月南歌口中的危险,在千霏霏落到院中的那一刻便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端坐在神坛上闪着金光的根本不是什么伽罗,那明明是正在修炼的欧阳桀啊!
等等,为什么她会认识欧阳桀?千霏霏安抚下心底的惊惧,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遗漏了。
原主几乎从未出过幻国,她没理由会认识秦国的月南歌,更不可能会见过上一代的国师欧阳桀,而且那股熟悉的感觉明显是和幻姬一模一样的,有问题,这背后肯定有问题。
就在千霏霏陷入沉思的时候,原先闭目养神的欧阳桀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双完全被金光覆盖的眸子怒瞪着他们,活脱脱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千霏霏本能的往后缩了缩,依到了天逸的身旁。
“他是谁?”许是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危险,天逸戒备的将戴着戒指的手横在了胸前。
“他是……”千霏霏刚想开口,就忽然想起了面前这两人的关系,于是话锋一转道:“是个厉害的老头。”
欧阳桀可是想把儿子做成器人的变态啊,她是疯了才会在这个时候捅破两人的身份,鬼知道欧阳桀疯起来,会不会直接抽光她的血去成就天逸。
“厉害的老头?”
天逸莫名其妙的凝起了眉头,可迫于神坛上的人已经站起了身子,他也无暇再去追问千霏霏。
“擅闯禁地,”一阵空灵的声音从远处的神坛上传来,并未开口的欧阳桀就站在高台上静静的盯着他们,“当诛。”
许时因为力量过于悬殊的关系,天逸此时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他凝着眉生生咽下一口唾沫,企图解释道:“我等是误入了禁地,并非有心,还望前辈能……”
“擅闯禁地,当诛。”像是完全没听懂天逸的话,神坛上的人只是一遍遍的重复着骇人的警告。
天逸瞧着他身上越来越浓郁的金光,额上也不自觉的浮出了一层冷汗,这人明显就是修炼的走火入魔了,不论说什么都无法避免一战。
“师父!”才刚踏过墙头的月南歌,几乎刚一落地就跪倒在了欧阳桀的面前,“他们不过是误入了禁地,望您……”
“擅闯禁地,当诛。”
月南歌听着那不带感情的重复,心底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僵硬的抬头对上了欧阳桀的眸子,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似的微微颤抖了起来。
千霏霏看着身旁两个男人的反应,脑子里瞬间明白了此刻的处境,她迅速的拽过天逸的胳膊提醒道:“还看!跑啊!”
像是才意识到可以逃跑似的,原先都打算抵死一战的天逸立刻转身搂住了千霏霏的身子,可还没等他踏上墙围,院落上空笼罩起的金色结界就将他们生生逼了回来。
天逸咬着牙关,望向了仍跪在边上的月南歌,“你要跪到什么时候,再不想办法,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还没等月南歌对他的话做出反应,神坛上的人已经开始催动起术法,金色的光晕由他的身后飞窜着升至了结界的顶端,一道又一道闪电似的白光闪动着,像是做着蓄力。
“他没有法器?”原本攻击神使的法器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可天逸将欧阳桀从头到尾的扫了个遍,也没能从他身上找到灵力的源头。
“他的身体就是法器,”月南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我们不可能打赢他。”
把自己身体修炼成法器?这个欧阳桀还真是变态到了令人乍舌的地步,千霏霏无语的抿了抿唇,攥紧了手中的发簪。
随着一道金雷落下,三人立刻凑到了一处,天逸凝着眉死死的盯住了神坛上的人道:“我们三个一起都打不赢?他总不是修炼成魔了吧?”
“不准你侮辱我师父!”月南歌不满的瞪了天逸一眼,“九洲唯一入魔的就是你们雪族的神使,还有脸说别人。”
眼看两人又要开始互掐,千霏霏连忙出声制止道:“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能吵起来!”
被喝止的两人各自冷哼了一声,重新端起架势准备迎接下一道袭来的金雷,随着三人的躲避和回击,不稍片刻,原本雅致的中庭内就已经变得一篇狼藉。
密集的金光让结界内的空间快速升温,豆大的汗珠顺着他们的额头滑落,千霏霏身上略显单薄的红纱都已经被汗水沁透,三人躲避的动作也越发显得吃力了起来。
“再这样下去,不被金雷击中,我们也得被耗死,”天逸喘着粗气,望向了身旁已经开始有些支持不住的月南歌,“你有没有法子让这老头清醒点?”
月南歌凝着眉沉默了许久,最终把心一横,扭头对上了天逸的视线,“用千霏霏的血,或许可以唤醒他的神智。”
刚躲过一道金雷的千霏霏还没有站定,就成了两个男人的目光交点,她一脸郁闷的望着月南歌,只觉得全世界都跟原主的血过不去,凭什么所有人都问她要血啊?她又不输血站!?
十八、移动献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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