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他仍旧留在后宫中转悠,女帝倒也放心得下,除了让几个武功高强的暗卫明里暗里地跟着他之外,倒完全没有阻挠他来去的意思。但让杨昊有意外之喜的是,今夜居然还能在这里遇到玉锦瑟。
说到底也是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非要嫁给眼前的女子,如今木已成舟,他作为父亲也不能干涉什么,其实在知道杨过非要留在锦王府时,杨昊便知道自己被女帝摆了一道,但反过来想想,与其自己的儿子真的被女帝看中而入了深宫,还不如嫁给眼前这个容易揉搓且脾气又温和的皇女,至少依着自家儿子的脾气,有这样的妻主是铁定不会吃亏了。何况方才他从头到尾地看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对自家的儿子的眼光倒是更认同了。
谁料锦瑟看到杨过分明如同看到鬼一般,咬牙切齿,面目惨白地直接倒退三步,指着他颤声道:“杨昊,你可真是有脸,当日在君傲皇宫对本王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如今还有颜面出现在我的面前?”
听完锦瑟对他的指控,杨昊眉头皱得更深,他自认自己的记忆没出问题,但先前听了安澜的一番话,如今又眼见着对方如此一口咬定,斩钉截铁的态度,不由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蹊跷,可为了搞清楚真相,他仍是缓了语气道:“你说我在君傲皇宫对你……?”说到一半,他状似无意的暗中朝某处瞥了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毕竟顾忌着暗处之人,更不想透露自己的性别秘密,于是他刻意似是而非地道:“亲王多虑了,我杨昊行走江湖多年,敢作敢当,若真是我我绝不会否认,但亲王所述当日君傲皇宫之中之事,只怕另有隐情,亲王还请三思……”
他说的言之凿凿,十分冷静,没有丝毫锦瑟以为该有的尴尬或者不自然,这让她也不由得狐疑了起来,反复地看了他坦然的面色好几眼:“我亲眼所见是你,莫非还能有假?”她却不知,自己眼下拦着杨昊一副曾经被她轻薄过的悲愤模样,已经让暗卫们有了好几种臆想和脑补,虽然以她们的身份自然不可能传出去,可谁也不会嫌命长。于是就见几个黑影暗中悄悄退下,渐渐远离两人,直到再也听不见两人的对话。
杨昊感觉到了身边的气机消失,几不可察的收回眼角余光,将身一挺,原本的随性倜傥之色消失殆尽,只余下冲天霸气,对着锦瑟冷然道:“亲王不知,杨某虽然不过一介江湖男子,却也自有尊严和廉耻,这种夜半献媚的事情,着实做不出来。何况不成器的小儿杨过又对亲王一往情深,杨昊明知如此,又怎会做出父子共侍一妻的事情来。”
锦瑟瞳眸一紧,虽并未被他的气势所摄,但看他通天气焰,的确绝不可能做出这番事来,心里一时踌躇,又见杨昊淡淡地哼了一声,语气放缓:“亲王如今也知道天下有易容术,若是有人以高明的易容术伪装成杨某,这也并非不可能。”
锦瑟呆了一呆,突然道:“那你说这人是谁?谁吃饱了撑着非要伪装成你?若不是你,我岂不是这辈子都吃定了这闷亏,连人是谁都不知道?”见她一脸仿若被人占了大便宜的模样,杨昊几乎有些忍俊不禁:“你急什么,方才还不分青红皂白逮着我一副问罪的模样,怎么如今知道自己有可能错怪好人了?”
锦瑟顿时无言以对,呐呐住了嘴,杨昊瞧着她难得的窘态,眸如寒星,嘴角微微一勾,他本来被人冤枉心情不佳,可眼下看着锦瑟一副苦恼羞愤之色,明明质问自己却显然神色颇为紧张,就见她此时仍旧看着自己,眼中带着探究:“可君傲皇宫如此重地,还有什么人能有你这样的武功可以来去自如……”
杨昊深吸了口气,还是忍不住提点道:“这就要问亲王了,在君傲宫里谁能有这个本事,亲王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倒不如把上床时的前情后事再好好回忆一遍,如此才能更有线索。”
锦瑟脸上不觉一红,极尽妍丽,幸亏天色暗沉,料想杨昊应该毫无所觉,谁知他目光一凝,随即若无其事的转开头去,半晌又道:“皇宫重地,若是没有我的高强武功,自然只能本就是宫中之人才可以来去自如了,且此人可能还身份贵重,权势滔天。”
这话本来就只是引导,锦瑟正要反驳,却不料果然想到什么,面色骤然大变,张口欲言却不知该如何启口,杨昊干脆又慢条斯理地补充道:“亲王最好再想想当时与对方所说的话,总能找到破绽。”点到即止,杨昊自认也是提示地足够了,其实他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煞费苦心,明明失/身给眼前的女子却还要把这个天大的黑锅扣在他杨昊的头上,难道对方就不介意自己贞洁不在?左思右想之下居然以为很可能是女帝后宫的哪个贵君侍君,不甘寂寞……再看眼前女子这一副犹胜男子的天姿国色,心中恍然暗道这也难怪,于是浮想联翩之下,嘴角也微微抿紧不语。
锦瑟脚步踉跄了几下,眼下她已经很快地想到了一个可能的人——素鸣叶,虽然当日自己失了神志,可依稀记得自己动情时把对方当成了素衣,喊得也是素衣的名字,即使后来迷糊中似乎对方让自己改口,这改口的名字总和“素衣”有几分近似,那么,除了素家的人,还有谁可以有一个字和素衣同名。何况堂堂一国“女帝”,自然在君傲皇宫来去自如,便是靠高手解决个把暗卫也是轻松之极。
想到这里,锦瑟的额头就不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毕竟就在方才,她还想着要去投奔素鸣叶,若果真落实了,实在无疑于羊入虎口。她再度抬头看了一眼杨昊,有些艰涩地开口道:“杨盟主身为武林中的翘楚,我相信阁下一言九鼎,敢作敢当,自然不会骗我。”目光颇有些期期艾艾,似乎是后悔自己把这么丢脸的事情告诉了一个本该完全不相干的人,想想也有些丢脸。
看她仍然在这里强撑,杨昊负手而立,好笑之下也有些不忍,原本想要扶一下她摇摇欲坠的身形,但考虑到她如今和杨过的关系,总要避嫌几分,便也只是站定原处含笑道:“亲王能想通了就好,也免得我家过儿难做。”
锦瑟浑身一震,顿时明白了他意有所指,想到自己先前对杨过的确有些不公,心下一时有些愧疚,思忖着要好好地补偿他一下,苦笑地看了一眼杨昊,拱手而去。
杨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半晌,笑容渐消,这玉锦瑟还是老样子啊,无非就是有人夜半爬床,对她主动献身罢了,也搞得这般惊慌失措,要真是传了出去,只怕人人都要以为是他杨昊有断袖之癖,对着美貌亲王行了不轨之事了。可究竟是谁,居然胆敢顶着他杨昊的名头做出这等事来?甚至还用自己的清白之身解除了他所下的离魂,这就必然不是寻常人了。
第236章 第二百三十六章
236.
锦瑟带着满腹心事回了王府,却发现自家的几个“夫君”正亲自在厅堂迎接她。除了秦若临这个正君,还有寒朝羽和杨过,原来这两只如今虽然只是侧君,却因为前者是气势惊人的西塘嫡皇子,后者又是性格傲娇的盟主之子,所谓的后院侧室规矩对他们就是形同虚设。而秦若临却是因为知道除了林素衣,锦瑟对其他人都不过是面子情,因此也不介意他们稍有芥越。眼下亲王明显是一脸沉重的回府,也不知道因为林素衣的事情让她被女帝申饬了多少,一时就有些神情担心地看着她。
而杨过则直接多了,他性格桀骜,也惯常直来直去,见锦瑟有些神思不属地步入大堂,当场起身便迎上前去问道:“你没事吧。”目中带着深深的关切。
寒朝羽此时亦是将目光停留在她的面上,或许是锦瑟多心了,竟觉得这位平日里惯常冷傲高贵的皇子,今日居然眼波盈盈,颇有些含情脉脉。
只可惜此时锦瑟站在众人目光中心,被三个美男如此关注,心里叫苦不迭,只觉得头大如斗,一举一动都如负万均,正要开口说什么,却见寒朝羽忽然面色一变,大步走到锦瑟身边,上下巡视了一遍她周身,语调颇有些冷飕飕地道:“亲王入了一趟宫,怎么连外衣都换了?莫非宫里还有人要亲王脱了衣服查验?”
他向来心细如发,如今又将锦瑟视为妻主,自然也有些变得如普通的后宅男子一般开始严防死守,容易拈酸吃醋了。他如此一说,连秦若临和杨过的脸色都变了,秦若临倒是尚好,他向来涵养过人,且对锦瑟的个性颇为了解,因此此时面色还是较为平静。可杨过便不同了,凤目中霎时便燃起了熊熊火焰,犹如是逮到了妻主出轨的证据,那眼神几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
于是先前还算淡定自若的锦瑟顿时汗流浃背,本来红润的脸色都煞白起来,她很清楚那些关于那些自家姐妹□□西塘贵族少年的混账事绝对不能在这几个男人面前交代,尤其还是这位西塘皇子的面前,因此她连连摆手道:“我就是把衣服借给了一个受伤的宫人!真没有拈花惹草!你们可不要冤枉好人!”
“那宫人该是个美人吧。”寒朝羽唯恐天下不乱,凉凉地又来了一句。
锦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就听见一声异响,却是杨过不知为何捏碎了手边椅把,脸色青白不定。锦瑟心中暗自叫苦,终于知道什么叫家有河东狮了,如今她家里一下子就进了两尊,日后还有自由没有?
所幸秦若临笑吟吟地出面打了个圆场:“亲王应只是好心,杨侧君,寒侧君,就不必太介怀了。”
寒朝羽和杨过互视了一眼,终于没有穷追猛打继续“拷问”锦瑟,毕竟还是得卖秦若临这个正君身份一个面子,两人也生怕锦瑟这个大周亲王认为自己不守后院的规矩。锦瑟其实已经不想继续待在这个地方欲要离开,可毕竟杨过和寒朝羽都在睨着她,只能心有不甘地坐定下来,勉强解释道:“我不过就是宫里遇到了一个被欺负了的宫人,把外衣借给他罢了,其他的绝没有什么。”心里忍不住把两人骂了千遍万遍,自己身为亲王如今在他们两人面前却一点威严也没有,想到这里心中着实拧了下,有些不是滋味,但想到了如今正重伤未愈的林素衣,深知如今最需要的就是给女帝和众人都看到后院里面“一派和气”“百花齐放”,因此也只能暂时的忍气吞声。
寒朝羽和杨过听了她的解释其实已经信了大半,就玉锦瑟这种惧男成性的样子,料定她也绝不是那块风流的料,只不过面上虽然稍雯,目光仍是灼灼,锦瑟被看得如坐针毡,奈何只能强自镇定。
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一个清柔的少年声音恭敬地道:“荷生见过亲王。”
锦瑟正将茶盏递到口边,闻言一口茶水堵在嗓子眼里,连呛了好几声,见杨过和寒朝羽面色都有些不悦,不由暗叹,幸好她早有了去意,否则就这家里男人越来越多的趋势,她是绝对摆不平的。
这洛荷生自“承欢”后,为讨锦瑟欢心,但凡过于华丽的衣裙都渐渐的改为了素雅清淡,再加上他姿色如玉,一入内自然让人眼前一亮。便见他一见到锦瑟,便以袖掩面,含笑施了一礼,而他身后的内侍则微微垂首进得堂来,手上端着一个瓷盘,众人闻得一阵美膳特有的清香,一阵又一阵袭来,在堂上萦绕不去,另有一个内侍端着一个什锦攒心盒子,内盛着各种精致的点心,摆放的很是别致,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微微对洛荷生颔首,秦若临遂对着犹自发怔的锦瑟道:“亲王一夜未归,我特地吩咐洛侧君准备了一些膳食。”锦瑟这才发觉自己忙了一夜,的确是饥肠辘辘,不由对秦若临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秦若临见锦瑟满意,微微一笑,亲自起身将瓷盘内的汤盅递给锦瑟,洛荷生则不徐不疾地接过另一个内侍手中的点心盘,缓步走到锦瑟的面前,放置在她手边的案上,就见他眼睛一瞬不瞬,紧紧盯着她,似乎略有些紧张。
秦若临又开口道:“这些都是洛侧君今日亲自下厨准备的,亲王但可尝尝。”
不得不说,秦若临这个正君实在是无可指摘,不单单顾及到锦瑟刚从宫中回来很可能腹中空空,甚至还主动让机会给洛荷生表现。但见锦瑟接过汤盅,取了一勺含入口中后,顿时眼睛一亮,对着洛荷生赞道:“你有心了。”
整个堂上一时都静了下来,寒朝羽和杨过心里是一阵五味陈杂,他们二人一个是一国皇子,另一个是盟主之子,武功倒是高强,可哪里懂得什么厨艺,如今见锦瑟一勺勺吃的欢快,以为她自然也是十分欣赏这洛侧君的手艺,心里直是一阵阵的冒酸。可他们平日里自有傲气,眼下自然也不想让人看出来。
锦瑟很给面子的把这一盅洛荷生亲自炖了一上午的汤喝的干干净净,便是那点心也用了几块,亦是觉得异常香糯,如今腹中舒适了,她脸上也带出了笑意:“想不到你的厨艺如此精湛,我今日倒是有口福了。”洛荷生只觉那笑容如百花绽放,连堂上都仿佛映出春/色来,不觉看的呆了一呆,一时间满面流霞,低下头去,期期艾艾道:“亲王若是喜欢,荷生随时可以做。”
锦瑟点点头,继续品尝着点心,完全没看到洛荷生藏在袖中布满伤口的修长手指。
寒朝羽和杨过心理更加不是滋味,两人俱是板着脸,看起来尤为不悦,却不知心里都在暗自琢磨着是否回头也该苦练一下厨艺。
等锦瑟离开主院后,潘芷和令狐源都直接把她拉进了书房,开门见山地告诉她。亲王府里所谓的养伤中的林素衣早已被李代桃僵了。
锦瑟听得先是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大惊道:“素衣出什么事了?”
看她一脸紧张,潘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能出什么事?不过是给你报个信,你进宫的当夜,林府的人就得了信,趁你不在的当口立即上门把你那个林公子接回去了。我知道你最在意这一位,就让令狐源偷偷地跟着跑了一趟。”
闻言,锦瑟不由地对着令狐源连连感谢,后者无奈地摆摆手,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师叔拿来当苦力使唤了。
令狐源告诉锦瑟,林家虽然是把林素衣接回去了,但很可能生怕锦亲王找上门去,故而不是把他接回林府养伤,而是暗自让他去了郊外别庄静养。
令狐源又道:“其实那郊外别苑倒是不错,风景秀丽,林家派去服侍的人亦是不少,样样都准备的很是周全,我看林公子在那里安置着倒也妥当。”
锦瑟何尝不明白林綄如此做其实也是想保护素衣而已,她收敛心神,压下心头的慌乱追问道:“那别苑在什么地方?”
潘芷摇摇头:“我劝你别异想天开了,你若是想害死人家,就大摇大摆地去吧,否则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也让人家林公子有时间可以好好养伤。”
锦瑟垂下头,神情难辨,良久,潘芷方才听得她低声道:“师傅,其实我已经可以修炼摄魂术的最高秘术了。”
潘芷首先是不敢置信,其次是大喜,须臾,又见锦瑟抬头对着她有些不安地道:“但是我怕我真的施展了这秘术,无法随心所欲……许是需要时间好好地钻研。”
她决心已下,不想拖延,决定立即使用那唐博士的基因药物,可是用了以后会有什么效果锦瑟完全没有把握,因此不得不和潘芷先打个预防针。
令狐源开口道:“小师妹,你可以闭关慢慢钻研,这秘籍你虽然能看懂,但要悟透肯定不是一朝之功。”她以自己平日里练功的经验安慰她道,“我和师叔便对你的管家说你是闭关了,你慢慢研究便是。”
潘芷亦在一旁点头:“是啊是啊,这老祖宗的秘术,哪里可能一蹴而就的,自然需要时间。你且放心,只要你决定闭关,我和你师姐就在院外为你护法,任谁也不能来打扰你。”
锦瑟不知道这个决定又让自己逃过了当夜可能会被杨过和寒朝羽这两只骚扰的麻烦,她直接回了主院内室取出了红蓝色的基因药水,怔怔地看了半晌。
如今素衣伤重在身,若是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不单被休出锦王府,还得不到自己的音讯,只怕会再一次求死,锦瑟不敢赌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她必须用最快的手段去到素衣的身边,想到这里她心一横,将蓝色的基因药水直接打开喝了下去。
这蓝色的药水在唐隐的描述中是基因重组药水,会让人直接回到骨龄最佳的状态,即返老还童。锦瑟本来满腹担心,生怕入口时会有什么怪味,所幸这药水不愧是未来世界的高端产物,不单无异味还隐带着清香,并不难喝。两三口入了肚中,锦瑟又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了半天,完全却发现没有任何反应。
她疑惑地摇了摇已经不剩一滴药水的蓝色试剂瓶,又将目光移向另一个红色基因药水,据唐隐说,这第二瓶是基因改造药水,会让人的基因达到完美状态,锦瑟认为这或许是指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成为骨骼清奇的武林奇才,这恐怕也是她需要的。因此一不做二不休,她又大着胆子将红色试剂打开,一口喝光。这一次的试剂味道便完全不同了,严格意义说起来几乎都不像水,而是某种仿若龟苓膏一般的膏状物,只是十分爽滑,刺溜一下便直接从她口中滑入化开在腹中,一点都不余残留,锦瑟连味道都没尝出来,甚至连砸吧嘴巴的机会都没有,那东西便已经消失了喉中。
尚在愕然中,她便感觉到周身一阵剧痛袭来,疼得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而昏过去前的一瞬她还在苦笑地想着,果然过期的东西吃不得,这绝壁是变质了啊……
也不知道昏睡了几个时辰,锦瑟方才清醒了过来,还在疑惑自己是不是算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了,谁知周身一阵恶臭让她几欲呕吐,用手往脸上一抹,居然是一层莫名的黑色污垢,全身上下简直像是泥塘里滚了一圈似的。锦瑟素来也是爱洁的人,如今这副德行哪里好意思让人看见,所幸如今院子里一个下人都不在,她便干脆直接冲到了院内的池塘边,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自己全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的,毕竟自己这脏臭的模样,她一分钟都不想忍受。等洗的差不多,回房内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后,锦瑟又是脸色一变,这肚子里翻天覆地的,疼得让她实在是无法忍受,于是她又不得不直冲主院茅房……半晌后,她终于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感觉浑身都莫名的轻快了不少。
现在她可以确定了,这基因药水绝对是过期了,人没变小不说还拉肚子,还有这浑身黑色的污垢又是什么莫名奇妙的东西,她该不是中毒了吧。
带着一脸失魂落魄的表情,她回到房内,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步一行都异常的轻盈如燕,刚想到床上趴一会定定神,却在路过一旁的妆台镜时直接傻了一下。
镜子里那个整个人都在盈盈发光的妖怪是谁?不仅如此,她的身体还很明显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着。
锦瑟自小就知道自己生得美,不然也不会给她一个大周第一美人的称号,身为女人又已经经历过一世的她自然内心深处也是天生爱美的,虽然姐妹们都嫌弃她男男腔过于阴柔,可她从来都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毕竟有着和这个世界不同的世界观的她可以很轻易地接受自己的外貌气质。
可眼下的状态却着实让她有些不淡定了,再度揉了揉自己的脸,锦瑟实在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被基因优化过的人,自然整个人的体态,容貌,皮肤,都会被改造到最佳的状态,就如锦瑟如今,她曾经的皮肤也是滑腻如脂,而现在却更是莹莹如玉,整个人教人目眩神迷,一望去直如神仙中人。五官未变,只是还原到了她十三岁时的状态,自然是容颜精致,颇有倾城倪端,但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那脸上似乎是多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仿佛是九天上的雾霭缭绕,竟是没有什么言语能够形容这等仙姿国色。尤其是额头上中间原本的朱砂痣已经完全消失了,转而出现的是一朵银色的花瓣,一看就不可能是用任何笔可以画上去的,因为那花瓣随着光线忽隐忽现,半明半昧,勾魂摄魄,以至于什么样的词语,都无法描述此时的她。只能说水为姿,月为韵,仿佛九天仙子顷刻会随风而去。
本以为自己用了基因药水可以变成萝莉状态轻易蒙混过任何人,结果分明是更加的引人注目了,锦瑟恨不得一头碰死在墙上,如今的她整个人仿佛就是上天的杰作,让人觉得金缕玉衣也不过徒增黯淡,珠光宝气无非自惭形秽,所谓颠倒众生,不外如是。
过了好半天,锦瑟终于冷静了下来,她想到唐隐当年既然也用了这基因药水,自然就有恢复的办法。重新翻出小册子,前后左右又好好地研究了半天,终于抓到了末尾一句话。
“用了基因药水以后如对效果不满,可用易容术遮掩!”
摔!这说了等于没说好吗???
第237章 第二百三十七章
237.
锦瑟正在头疼间,又感觉到哪里似乎有一阵特别的暗香浮动传来,盈盈摇曳间,悠长沉郁,带着一种逼人的灵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沉迷其中。正觉得诡异,她低头一闻,不由又是脸色一变,原来这香味竟是由自己身上带出的,基因优化重组后,她也变成了传说中所谓的冰肌玉骨体带异香。锦瑟此时还不知道,她若是不出汗身上便是一股清香,若是出了汗,那香味则会愈加浓郁,简直就是世上最厉害的媚药。
她记得唐隐的小册子中提过,一旦服用了这两种基因药水,初期几个月内是不得不持续维持着十三岁的骨龄的。直到一定时间后基因细胞全部都完成优化后,再通过平日里所学的摄魂术内功真气的运转大法,熟练掌握后,方可以娴熟的控制自己的肌体细胞,使得从此后的身体可以有能力任意选择停留在某个年龄段中,当然,亦是被基因优化后的。
不过为了达到驻颜的目的,便是唐隐博士当年也不愿意自己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因此她即使到死应该也是维持着青春年少的模样,只不过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后期她始终以面具掩盖真实面目,隐居山林。
锦瑟暂时无法可想,但原本想借着变成年幼的自己便利逃跑的计划总要继续实施,当务之急是先要找些合适的衣服。想着潘芷和令狐源大约还在院外为她“护法”,她想着不如先找这两人,谁知走了几步便又体会出不对来。
原来如今的她根骨都被改造以后,整个人变得身手敏捷了许多,轻轻一跃,凭着记忆中的三脚猫轻功身法,居然就能随意上树,简直就是身轻如燕。不仅如此,她甚至感觉到耳聪目明了许多,黑夜里便是十几米外的动静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哪怕是她从来没有真正地学过什么武功,也知道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骨骼清奇,资质上佳的学武体质了,若是再好好地拜师学武,只怕更会是一日千里。想到这里,她又试着将体内的摄魂术运转了一下,发现丹田内的真气真是前所未有的运转自如,虽然眼下没有人可以试验,但光凭想象也知道,至少这门秘术她算是可以真正随心所欲的施展了。
跳下了树,锦瑟心里总算对这次的鲁莽之举有了有些小小的满意,干脆就着月光又随意试了几下自己从小所学的粗浅功夫,小练几下居然也能虎虎生风,带出着些许的内力,虽谈不上多厉害,但却身如游龙,轻盈如蝶,虽然眼下仅仅只能自保,但对她来说简直算是一步登天了。若是旁人在场,必会赞叹这身姿翩翩如蝶,而这在锦瑟过去是绝对不敢想象的一件事。
这一发现超过所有,毕竟锦瑟最想做的还是成为一个武林高手从此来去自由再不受人威胁。于是她十分的激动,兴奋之下便朝着院子外潘芷和令狐源所待的院外为她护法的地方跑去,边跑边跳,显然这会儿她心中情绪激动异常。
“师叔,小师妹都闭关快一天了,要不要送点吃的进去?”令狐源试探性地问道,其实她这么问的原因也是因为她想自己去休息了。堂堂亲王府,有什么不安全的,若说麻烦也不过就是些男人的麻烦罢了,瞧瞧从昨天开始,她已经打发了几茬明里暗里过来找小师妹的后院侧君了。
不过正君院因为是被她们事先打过招呼的,倒是十分安静,但是看着其他的那些一个个颇有来头的侧君们的小动作,令狐源就不得不同情起自己的小师妹了,这明显是妻纲不正啊。但秦正君也有点太软和好说话了,不是说贵族们后宅的规矩是很严的吗?怎么还不如她的飘雪山庄呢?就小师妹这样,估计在床上也是雄风不振。
潘芷不知道这短短的瞬间令狐源的思绪都已经跑到火星去了,她又看了一眼黑沉沉的连烛火都没有的主院道:“至少也要一天一夜的,你可别随意打扰你师妹。”
令狐源夜知道自己平日里练功起来同样是废寝忘食,因此刚才问那句话也不过随口说说,眼下见潘芷反对,倒也没什么意见,两人便又开始聊起了天。
“说起来师叔你这事做的也真是不厚道,明明林府的人趁着小师妹过来接人也是女帝授意,你却让林家的人背着黑锅。”
潘芷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懂什么,说出真相也不过平白让我这个多情的徒儿担心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平日里好说话的很,可倔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尤其遇到了和她那个林公子有关的事情。”
顿了顿,她又道:“再说陛下也是希望让我好好地督促她学好武功,像个女人一样的为国效力,否则整日里跟在一个男人的屁股后面转像个什么话。”
令狐源是个崇尚自由的江湖人,却是有点不太苟同:“师叔你自己也不见得多为国效力,小师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好了……”
潘芷顿时一掌拍上她的后脑勺:“你个家伙都敢我顶起嘴来了,我们和她一样吗,她可是皇亲国戚,一国皇女。”
“所以你就和女帝陛下一起给她设个坑?”从一开始让寒朝羽和杨过与她双修开始,潘芷就分明是没安好心,明明锦瑟不过是气急攻心罢了,她居然也可以忽悠着两个出身不凡的贵公子献出清白之身,还让小师妹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把事情给办了。这事干的可不是一般的缺德。不过小师妹这事若放在旁人身上,可真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啊。令狐源想到这里,几乎都有些羡慕她了。
潘芷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懂什么,陛下这是用心良苦,本来这两个公子也一心恨嫁,而你小师妹也能得个天大的好处,何乐而不为?”
正在此时,两人忽然听到一声叹息悠悠传来,那声音好生魅惑,只轻轻一叹就叫人印象深刻,再也难忘。而在潘芷和令狐源震惊的目光中,就见一个妙龄少女由暗处而出,她肌肤如雪,莹莹似玉,一双黑色的瞳眸清透至极,眉目稚嫩,五官却已绝伦,如皎月凌波,颇有倾城之色。
“师傅,你就是这样算计徒儿我娶了那两人?”却原来这个人竟是锦瑟,“在我毫不知情之下就……师傅,你可真是忍心。”
潘芷听她说话,只觉得悦耳至极,不知不觉便感同身受,顿时一阵愧疚涌上心头,刚要开口却又忽然面色一变:“好厉害的摄魂术,差点连为师都中了道。”再上下巡视她周身,不由大喜,“好,好,果然是师父的好徒弟,这秘术居然还真被你练成了,我这一门终于后继有人,青出于蓝啊。”
再看一旁的令狐源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一脸肃容,原来就算是她这般心志坚定之辈也感觉到了诧异,不得不运转内功以抵挡锦瑟这倾城魅惑之态。
锦瑟看着两人如临大敌却又颇有些骄傲的神情,疑惑道:“你们干么这么郑重?”
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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