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心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整个人瘫软在连姨娘脚边,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大汗淋漓。“祖母,我……”
她想狡辩,可铁证如山。
云楚忱心中暗笑,安得什么心,这还用问吗?
府里多少人想把她按在地上踩两脚,云挽心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若让云挽心实实在在的说出理由,那也没什么具体的,不过是记恨她一个过继女却占了侯府嫡千金的名头,还处处得人夸赞,风头无两。
不过云楚忱也知道,云老夫人并不想让云挽心背上陷害姐妹的罪名,这对云挽心的名声不利,更对侯府的名声不利。所以,她也没有打算用这件事情将云挽心打压至底。
她的目的,仅仅是让云老夫人对云挽心厌恶不满,这就够了。
但她也不能便宜了这对母女。
她斟酌着说道:“祖母,二妹妹年纪轻轻的懂什么呢,这必定不是她的本意。”
众人听她这么说,都有些惊讶,暗暗觉得大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识大体,为了保全侯府的脸面和自家姐妹的名声,居然帮陷害自己的人说话。
然而,云楚忱实际上的用意,只是要将老夫人的怒火转移到连姨娘头上。
云挽心是侯府女儿,将来要嫁出去给侯府联姻,当然不能坏了名声。连姨娘就不一样了,她是宣永候的宠妾,本来就让云老夫人有些看不顺眼,拉出来顶包刚刚好!
果然,老夫人看向连姨娘的目光变得森冷:“侯爷怜惜你才让你亲自教导儿女,你就是这么养孩子的?她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必定是你从中挑唆!”
连姨娘猛地抬头!
她能自己养孩子,一来是宣永候宠爱她,万事由着她。二来是衡阳郡主根本不愿意养姨娘生的孩子。这些年,她和一儿两女受宣永候宠爱过的极其自在,哪里受过这样的训斥,当下又羞又愤。
可她若反驳,云挽心必定要背上恶名,影响她的名声,连姨娘袖中的手渐渐捏紧,也只能替女儿受着。“是妾的错!妾身鬼迷心窍,自当好好反省……”
云老夫人怒火中烧,虽然那蓖麻子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但还是触犯到了她的底线,她们竟然敢给自己吃那种东西!这次是蓖麻子,那下次是什么!她抄起手边的粥碗,用力朝连姨娘砸了过去。
“你教唆二丫头陷害自家姐妹,还拿我当噱头!是真将我当成老糊涂了?!”
“啊!”连姨娘吓得惊呼一声,抬手一挡,虽然碗没砸到头上,但粥水洒了满身!她何时这般狼狈过!
“来人,把连姨娘拖出去,打二十个板子!”
听到这句话,云挽心身体一颤,握着帕子的手忍不住微微发抖,连忙跪下求情道:“祖母不要啊!二十个板子姨娘受不住的……”
“你犯下这等过错,还敢替人求情!再说一句,你也跟着一起挨板子!”老夫人的手紧握着椅背,厉声呵斥:“滚回你的院子里去,没有我的允许,你就老老实实在屋子里呆着,少出来丢人现眼!”
云挽心闻言咬唇,脸色乍青乍红又急又怒,她一腔委屈和不甘无处发泄,最后目光如同毒蛇一般朝云楚忱瞪视过去。
云楚忱!
真是好手段!
她本来想借这个机会讨好祖母,打击云楚忱,却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按照她的设想去做,到头来她被祖母厌恶被罚不说,还连累姨娘要挨板子!
如果目光能杀人,云楚忱大概已经被凌迟至死!
可惜,目光不能杀人。
面对云挽心利箭一般的目光,云楚忱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看着这对母女气急败坏,却不得不咬碎牙往肚子里吞的样子,心中泛起冷笑。
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她怎么可能任由对方算计自己?
这对母女早就对她虎视眈眈,如果她们不肯罢休,还要一次次来挑战她的耐心,那么她也不介意一层一层的扒掉这对母女的皮,让她们在众人面前好好露露脸。
这时,一向温婉柔顺的云千亦走到连姨娘身旁跪下,弱不禁风的模样十分能惹人怜惜:“祖母,为了照看孙女,姨娘已经几日不眠不休了……哪里能经得起二十板子,求祖母从轻处置姨娘吧……”
云千亦自小身子比旁人弱一些,动不动就病一场,近日天气阴晴不定,她又着凉得了风寒,连姨娘的确在悉心照料她。
听见云千亦求情,云楚忱一点也不着急,也跟着在一旁不慌不忙的跟着劝道:“是啊祖母,姨娘还有湛哥儿要照顾,您看在湛哥儿的份上,就把惩罚减半吧,姨娘必定会记住这次教训的……”
惩罚减半,就变成了十板子,但也够连姨娘受的。
就算是府里的做惯了粗活的下人,十板子下去也要躺上十天半月,何况娇滴滴的连姨娘。
方才老夫人说二十板子,是在气头上。之后众人用各种理由求情之后,惩罚必定要减少,何况连姨娘又是替云挽心受过,云老夫人也心知肚明,看在儿子和孙子的面子上,刚才云千亦那句“从轻处置”,大概最后的结果就是,连板子都取消了。
所以云楚忱这“惩罚减半”看似大度,实际上却是引导云老夫人下决定。
“看在湛哥儿的份儿上,饶你十板子!下次若再有这样的事,可仔细着你的皮!!”
“是,贱妾必定铭记于心……”
连姨娘顺从的没有再分辨,偷眼看向云楚忱,她怀疑这妮子早就识破了女儿的算计,只是将计就计。
可云楚忱一派光风霁月的样子,又让她无法确定……
甚至在这一场争辩算计中,云楚忱连一句告状反驳的话都没有说过,反而句句是为了别人着想!
云楚忱坦然的与连姨娘对视,心道,我是阴险了些,可我也是被你们逼的呀。
院子里,春凳已经摆好。
连姨娘被两个婆子架出去按在上面,板子伴随着痛呼声一下一下的落下去。
连姨娘哭的模样,用“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来形容最合适不过,可惜,宣永候不在跟前,无人欣赏这枝带雨的梨花。
她死死咬着嘴唇,却仍旧忍不住痛呼出声,抓着春凳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姨娘!姨娘……”云挽心和云千亦姐妹俩在一旁看着,哭作一团,想要冲上去却被下人死死拦住。
连姨娘腰/臀之处随着板子的下落,渐渐透出血迹。她额头上不断渗出冷汗,面色惨白如纸,看上去凄惨极了。
可即便是这样,依旧掩不住她妍姿俏丽。
云楚忱在一边看着,心中啧啧感叹,怪不得她那个爹这么多年都对连姨娘偏爱不减,这副容貌……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我见犹怜,何况老贼?
最后一声板子落下,连姨娘整个人都虚脱了,几乎从春凳上栽下来,但一想到满院子的人都看着,她硬是咬牙从春凳上爬起来,对扑上前的两个女儿艰难的说道:“我们……走!”
云挽心又是自责又是内疚,哭的厉害,“姨娘,慢点……”
连姨娘咬牙坚持着站稳:“回去再说。”
云楚忱目送连姨娘母女离开,目光平静中带着三分委屈七分难过的看向云老夫人:“祖母……”
云老夫人心里明明白白连挽心这么做的目的,但她并非是为云楚忱抱不平,只是因为自己的亲孙女太过不争气而感到窝火,为她们拿自己当枪使而感到愤怒,但她身为资深的后宅主妇,惯来会粉饰太平。
“这连姨娘简直不像话!二丫头和三丫头跟着她能学什么好!”
云楚忱心中冷笑,嘴上依旧乖巧:“祖母莫气了,二妹妹也是一时糊涂,平日里眼里耳里见惯听惯了,难免做些糊涂事,这次受了教训,以后必不会再犯了。”
“哼,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连姨娘是什么省油的灯?”云老夫人今日被气的狠了,怒气不减,“二丫头平日里憨一些就罢了,真真让人失望!不能在这样下去!否则,这府里还不得让她们折腾的乌烟瘴去,传出去让人看咱们侯府的笑话不成!”
云楚忱默了默,继续引导对方:“祖母,毕竟是母女,哪里能轻易分得开,何况二妹妹和三妹妹是连姨娘亲手养大的,这么多年都没离开过身边。”
云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分不开?长身上了不成?”
“祖母,连姨娘受了伤,身边也得有人照顾。”
“受伤只有下人照料,用得着她们姐妹?李妈妈,你去传个话。”
李妈妈还心有余悸,赶紧躬身上前听吩咐。
云老夫人冷着脸,吩咐道:“让连姨娘搬到闻心榭去住一段日子静静心!不许二丫头跟三丫头去探望!”
李妈妈看了一眼云楚忱,屈膝应承:“是,老夫人。”
云楚忱转身端茶,抿嘴笑了笑。
真是解气!
从南华堂出来,蘅兰上前禀报:“姑娘,连六姑娘那边有消息了!”
第三十一章 好一出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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