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知道他好面子,肯定不想让人知道他昨天晚上摔下床的事儿。
她想了想便让下人都下去,自己端了盆温水上来,先伺候他洗脸净手,然后就拿出一瓶药膏来道:“我给陛下上些药膏吧。”
皇帝很怀疑,“这能往脸上擦?”
很多药往脸上擦的时候都会火辣辣的,而且他伤的地方又在靠近眼睛的位置,昨晚擦了一点儿药膏就连忙洗去了,感觉眼睛要瞎了一样。
今天早上皇后拿着脂粉给他遮掩过去的,不过他看着还是有些别扭,好在除了身边贴身伺候的人没人看得出来。
不过皇后觉得脸上的伤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摔下床时还不小心扭了腰。
她再次低声劝道:“还是叫个太医来看看吧。”
皇帝就发脾气道:“朕都说不看了,又不是什么大伤。”
皇后只能不提了,问道:“你今儿去看三郎吗?”
“不去,”皇帝扭了腰,不太想走动,这会儿还有些心情烦躁,所以不太想去,“让人给他送些东西就行,让他别多想,先养好腿。”
皇后点了点头。
想让恭王别多想是不可能的,他领了圣旨好几天了,父皇只来看过他一次,今天他要换药,说好要来看他的父皇却又没有来。
恭王心里不得不多想。
萧院正将板子拆了,将伤腿清洗过后又上了一次断续膏,见恭王抬腿动作,他连忙轻轻的抬住,警告道:“殿下,这腿不能乱动,不然骨头错位会长歪的,一旦长歪腿就瘸了。”
恭王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伤腿,僵直了一下后便没有动。
萧院正继续给他上药。
恭王问道:“腿要是长歪了,能让它重新长好吗?”
萧院正就笑道:“重新打断了接倒是有可能。”
但重新打断必定会疼痛万分,主要是谁能那么精准的再在原来断掉的骨头上再打一下断掉呢?
所以这种事只存在于医经理论上,目前还没成功的案例呢。
被子里,恭王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想要握紧,却又慢慢松开了,他不动声色的问萧院正:“本王这腿何时能好?”
萧院正道:“殿下这段时日养得不错,再换几次药,也就一个来月吧就可以下床练习走路了。之后每日锻炼,过个一两月就能恢复如常。”
萧院正顿了顿后道:“不过以后要少疾跑和登山了……”
毕竟恭王太胖了,走路都是负担,更何况疾跑和登山,短时间内对伤腿的伤害更大。
恭王抿着嘴闷闷不乐的应下了。
太子答应了让周满请假去一趟商州,因此在再次休沐前,满宝上交了请假的折子,想要请七天左右的假。
这样,算上这次休沐的两天和下次休沐的两天,她就有十一天的假期,商州又不远,她估摸着七八天的时间就足够找到母家并处理好事情了。
太子都忘了这事儿,不过她一提就想起来了,他也不看周满的折子上要请几天假,直接让人去和太医院说了一声,并和孔祭酒打了一声招呼。
不错,满宝的顶头上司有两个,一个是萧院正,一个则是孔祭酒。
孔祭酒本不想批的,但听说她是要去寻亲,儒家以孝道为先,便批复了,然后一抬手就看到了白善和白二郎的请假书,他皱眉问,“周满是要去寻亲,这两个去干什么?”
同样上交了请假折子的庄先生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道:“他们是担心他们师姐找不到亲人,所以去帮忙的。”
庄先生道:“祭酒不知,周满的身世是她长大后才知的,以前从不知道有母舅家,当年她父亲就是入赘夏家,他岳父母离世后才带着妻女回乡,这一走就是十四年,恐怕商州那边也是物是人非了。”
孔祭酒皱眉,道:“话虽如此,但他们是学生,学生就该以学业为主。”
庄先生连忙应是,然后把自己的请假折子拿了出来,道:“所以下官决定与他们同行,一路监督,免得他们荒废了学业。”
孔祭酒:……
他看了看庄洵,又低头看了看递到眼前的请假折子,他隐约感觉到为何白善三人是这样子的了。
都说徒肖其师,子肖其父……
孔祭酒伸手接过折子打开看,问道:“太子同意了?”
庄洵一旬的课并不多,只有三节,但他还要给太子上两节小课,孔祭酒不得不承认,庄洵教学生是有一定本事的,至少太子能听得进去他的课程和劝诫。
庄洵笑道:“和殿下说过,但殿下说,这是崇文馆内务,该问祭酒才是。”
孔祭酒心里舒服了些,沉吟片刻后便批复,然后将折子放到一旁道:“早去早回。”
庄先生一脸感激的行礼应了一声“是”。
除了白善和白二郎的请假书外,庄洵和周满的折子都还要送到吏部备案。
不在朝廷规定的节假日和探亲假中,他们请假是要扣除相应的俸禄的。
满宝知道了确切的批复,便跑去和明达道:“我下旬就不进宫了,你有事就给我家写信吧,要是事急,我家里会给我传信的。”
才十天出头,明达不觉得自己会需要给她写信,不过还是笑着应了下来。
满宝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道:“这是我给皇后做的水晶珠串,你拿去送给娘娘吧。”
明达接过,看到水晶是白色的,只是中间的那块黑黝黝的石头和她的一模一样,她便知道,最要紧的应该不是水晶,而是这块石头。
她点了点头,和满宝保证一定不供出她来。
满宝就撺掇她,“要不你也在老子像前先供个七七四十九天再给皇后娘娘?”
明达笑着点头,“好。”
第1906章 打听
第二天满宝离宫时,明达已经从库房里翻出了一尊老子像,也学着满宝将水晶手串供了起来。
老周头知道他们这一次要请假去商州了,心中很有些忐忑,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老大和老五都带上了,他觉得去的儿子多点儿他底气也能足一些。
刘老夫人也要启程回陇州,陇州张氏的老太爷要过寿,这一次寿是大寿,且她想让他们这一支重新在陇州站稳脚跟,所以就回去了。
她没有要求白善与她一起回去,她道:“我们多年不在陇州,虽然还和亲戚们有走动,但毕竟许多年不见,很多感情都淡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你不必与我们回去。”
又道:“这次你陪着满宝去商州也好,看看夏家是什么情况,将来你们的孩子是要有一个随夏姓的。”
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的。
白善恭敬的应下,当天先把祖母和母亲送出城,他们第二天才收好了东西启程。
三人没有坐马车,而是打马跑在了前面。
商州距离京城并不是很远,他们速度就算慢一点儿,第二天午时前后也到了。
晚上一行人在路边的一家驿站里停下,满宝虽不是公办,但她是官员,依旧可以减免一些费用。
老周头第一次出门在外也享受到了闺女当官的好处,一边享受驿站吏员的奉承,一边悄悄的和钱氏道:“当官还真是好啊,要是以后立学和立固也考上官了,那我们家再出行岂不是就不用花钱了?”
钱氏:“……没听满宝说吗,需要有他们陪同才行,他们都忙,哪儿有空陪你出来住驿站?”
他们来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有周大郎和周五郎跟着来了,剩下的就是大吉等护卫。
因为小钱氏没跟着,所以他们中途就没做饭,而是掏出小钱氏给他们做好的干粮啃起来,再摸出竹筒喝了两口水就继续赶路。
终于在第二天午时到了商州。
商州距离京城不是很远,从南和西南上京的商旅大多要经过此处,所以商州比绵州可热闹多了。
满宝牵着马进城,便看到往来的小贩正大声的吆喝,她的目光环视一圈便落在了路旁的面摊上。
摊主正拿着一坨面和一把刀,刷刷的往锅里削面片,不一会儿就削出一碗来,他煮了煮,往里丢了一把青菜,不一会儿就捞出面和青菜,一旁的妇人就往碗里添东西,不一会儿就上桌了。
满宝看见面上的肉沫,一下走不动了。
白善拉了她一下见没动,便问道:“饿了?”
满宝点头。
白善便回头看正护送了马车进来的大吉,道:“午时了,我们就在这儿吃了午食再去找地方吧。”
大吉其实已经让一个护卫先进城安排了,不过对方可能不熟商州,目前还没看见人影呢。
于是他想了想后点头,往后招呼着大家把马车停在边上,让老周头他们下车,先吃了饭再说。
满宝立即颠颠的跑去扶她娘,白善则去扶庄先生,白二郎已经跑到摊位上占了好几个位置。
等大家分两桌坐下点了面,老周头就左右张望起来,道:“商州看着比咱绵州热闹多了。”
老周头这一生只去过绵州三四次,最近的一次还是因为要上京才路过绵州的。
但人多不多,热不热闹却是一眼可以看出来的东西。
一旁的摊主一边给他们削面,一边自豪的道:“我们商州可是京城的门户,自然繁华些的,你们绵州是哪里的?”
他是单纯的不知道绵州在哪里,其实,他们除了周围的几个州县和京城外,知道的地方少之又少。
老周头就也自豪的道:“我们绵州也是益州城的门户。”
“益州城很大吗?我倒是听说过一个益州王,前年造反了的,吓煞我也,还以为又要打仗了呢。”
老周头:……
为什么益州王代替了他们益州?
老周头不想再提益州,转而道:“我们绵州也很好的,我们绵州的锅盔好吃。”
摊主道:“我们商州的刀削面也好吃,尤其是我的,那是商州一绝,好一碗勒,您尝尝……”
老周头直觉他在说谎,他要是商州一绝,那还会在城门口摆摊吗?
正想反驳,白善已经开口问道:“听老伯这样说,老伯对商州很熟了?”
摊主看了白善一下,忍不住笑起来,“自然是熟的,我家祖辈都是商州人,从我父亲起就在这城门口摆摊削面了,不过小公子年少,可不敢当小公子一句老伯,我和你祖父应该是一辈儿的。”
说话的时候还伸手指了一下老周头。
白善不说话了。
满宝抬起头来道:“这是我爹,是他未来岳父。”
摊主一听,愣了一下,然后尴尬的笑道:“这样啊……”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开始拼命的夸老周头,“老哥好福气啊,您这闺女一看就是有福气的,瞧这圆脸庞的,再瞧这白白嫩嫩的样子,您这女婿看着也是一表人才啊。”
老周头这才高兴起来,自傲道:“那是当然,我这闺女最有福气的。”
农家小福女 第11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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