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京城,杨璐珑便被这种种繁华吸引住了眼球;京城的气派不是之前到过的那些小村小镇可比拟的。虽然她之前生活的世界也算是一线大城市,只是现代化的社会,高楼林立,走在街上只能看到来来往往的汽车,听到汽车的喇叭声排气声,还有永不停歇的施工声。一抬头便被高耸的建筑挡去了视野;仿佛置身于由钢筋混凝土打造的丛林一般。
这个世界没有达到那么高的科技水平,房屋最高不过两叁层,抬眼望去气派的皇城就在远处,很是威严。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还混杂着很多动物,有家禽,有马,有驴…空气中也混杂着很多气味,青草味中夹杂着味,不过也说不上难闻。
她环顾四周,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以前来过这里一般;一下子走了神。脑海里闪过相似的画面,同样的叫卖声,同样的人来人往,同样的气息。杨璐珑不由得皱起眉,她确信自己不可能见过这种场面,那么这熟悉的感觉一定来自这具身体;抬眼朝那宏伟的皇城望去,几个画面闪过,自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好在茉莉花香渐渐护住自己,抚慰了心中的不安,温润的手牵住了她,爱人的声音在耳畔:“走吧。”
杨璐珑便不再望那皇都一眼。
二人一路前行,婉娘脚步很是急促,生怕她要去的地方会长腿跑了一般。
她拉着杨璐珑循着记忆而走,越接近目的地她的心便跳得越快;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甚至还异想天开的觉得父亲没死。穿过道道小路,记忆中的那个地方愈发的清晰……
终于……
两人站在门前,门上的牌匾写着叁个大字“立仁堂”,只是这大门依旧紧闭,门上贴着封条,一如婉娘与娘亲离去时那样。
婉娘失落地转身要离开,难过得连杨璐珑的手也没牵,“走吧……”
杨璐珑没紧跟婉娘的步伐,却是仔仔细细打量起了这地方,察觉到这封条很新,一点也不像很久以前贴上的;她便伸手摸去,触到是湿湿黏黏的感觉,这封条的胶明显还没干。
“娘子……”她赶紧叫住婉娘,“这封条是新的,应该刚贴上没过多久。”
婉娘一听,也过来查看,她跟着摸了摸,确实是新的。可是为什么要重新再贴一遍……
就在二人在思考着缘由时,嘈杂的人声将她们打断。
“卖假药该死!!”
“砸死他!!”
“畜牲!!”
人群聚集在路上,堵了个水泄不通。而且人们口中还骂骂咧咧的,时不时蹦出些污言秽语来。
婉娘眼睛尖,一眼便看到这是有人在游街示众,又刚好有人喊到“卖假药”,线索串到一起了。
她也顾不及杨璐珑有没有跟上,自己一个人就往前冲。杨璐珑的反应慢了半拍,等她意识到时,婉娘已经跟自己有些距离了。她赶紧追上去,却被拥挤的人群隔开,两人仿佛隔着一堵厚厚的人墙。
婉娘身处人群之中,她用力地往前走,必须要看到被押送那人的脸才行。越到前面,人群越是拥挤,不知是谁撞了她一下。
“啊!”脚踝传来一阵剧痛,她强忍着不让自己蹲下,现在人那么多,自己要是在这里蹲下会被踩到的;这时她才发现杨璐珑已不在自己身旁,赶紧大声喊她,“杨璐珑!!”
一声声的喊叫淹没在嘈杂之中。
或许是心有灵犀,与婉娘相隔的杨璐珑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婉娘在喊自己,她迫切的想进到人群中,却几次叁番被挤了出来。
心境越来越烦躁,她干脆抓着人不管叁七二十一地往外扯,一个又一个的人被她扯出来,她用力地往里挤,有人挡着就推开,硬生生让她开出条路来。
她来到婉娘身边,“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快些离开。”
“我走不了……脚好像扭到了。”
杨璐珑一听婉娘受伤了,赶忙关心道:“很痛吗?我背你…”作势要背婉娘,却被她拒绝。
“不是很痛,就是走路有些费劲,你扶着我便是。”
杨璐珑听她的,搀扶着她,二人终于逃离了这片人海。
婉娘现在脚受了伤,她们得赶紧找个休息的地方。
杨璐珑搀着婉娘怕她走久了伤得更重,便就近找了家旅店。
她帮婉娘坐到床上,赶忙蹲下身子检查她的伤势。褪下婉娘的鞋袜,见她脚踝处已变得红肿,轻手揉动这出。
“嘶……”婉娘立即露出难受的表情。
“我去买点跌打药吧,你先歇息着。”她起身从怀里掏出手帕替婉娘拭去额头的汗。
“对不起……”婉娘有点自责,“若不是我自顾自的往前去……”
杨璐珑完全没想到她会为此而道歉,“怎么会呢?你不要这么说。”走之前还安慰地吻了下婉娘的额头,“我去去就回。”
她走之后婉娘便躺到床上,开始回忆那被押送的人,她没看清他的脸,只看到他身着白衣囚服,囚服上满是污渍,披头散发,和寻常囚徒并无区别。
或许是累了,婉娘想着想着便闭眼睡去……
“哈啊~”突然一阵奇怪的声音又将她从睡梦中拉了回来。
她吓得坐起身来。
“嗯~~再重些~”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是个女人娇媚的喘息声,而且还有点大。
婉娘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听久了才意识到是什么情况,异常的桃红爬上脸颊;原来隔壁是在做那种事,这青天白日的,不知隔壁是各种心境,反正婉娘现在很是羞耻。
隔壁这二人是做得尽兴了,只是苦了婉娘,要听着他们在那嗯嗯啊啊的。听着没了动静,想必他们终于结束了。婉娘又再次躺回床上,想着终于能睡个觉。没成想隔壁又传来了人声。
“你何时接我到府上?”女人问道。
“不急。”男人说。
“不急,不急,你每次都这般说。回回都带我到此,却不肯给我个名分。”女人抱怨道。
“我家那人,心眼小,若是让你到府上怕是会苦了你。”男人安抚她。
“那你为何不休了她?”
“唉…这父母之言,岂是那么容易说休就休的?”
听着他们不知羞的对话,婉娘沉下了脸,原来是在外偷腥的;听到这恶心的一幕,想睡觉的心情也被毁得差不多了。
“你们成婚都有那么些时日了,她一个孩子都没给你生吗?”
“嗐,别说了,日盼夜盼那肚子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你就用这个休了她便是。”
“休了她,你给我生吗?”男人似是又被勾起了兴趣。
“我给你生,你便让我做正室。”
“光说无用……”接着便又是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
婉娘实在听不下去了,下了床就算疼也忍着,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间,到大堂去等杨璐珑。
这都过了一阵了,却迟迟不见杨璐珑回来,难免有些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没想到婉娘还真担心对了,杨璐珑在买药时不小心将包中的银两露了出来,刚巧被过路的小混混见到。他们看杨璐珑只有一人,便商量着堵她抢钱。
杨璐珑就这么被他们围在巷子里。
她看着这来者不善,心中盘算着要怎么逃脱,正好离自己不远处搭着些竹子,应该可以拿来当武器使。
“把你包中的银两交出来,大爷们便放你一马。”
“……”杨璐珑什么也不回应,只是盯着他们。
“不给?”混混作势要打杨璐珑,被她一手拦下,接着一掌推开。杨璐珑立即伸手去拿搭在一旁的长竹子,大棍一挥狠狠打在混混腰上,伴随着混混的惨叫,竹子断成了两节。一旁的其他混混顿时被震住了,看来是遇到硬茬子了。
“大爷大人有大量……小的们不懂事惹恼了大爷,小的们这就走……”另外两人扶起被打得嗷嗷叫的那人拔腿就跑。
杨璐珑将剩下那截竹子扔到一边,清了清身上灰尘,回旅店去了。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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