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哥哥还不知道洛小白的父母，在她上初中时就相继出事，家里只剩她和她爷爷了吧？”
    吴妙妙抽纸擦着泪：“听说洛小白因此得了抑郁症，心理扭曲到变态，还小小年纪杀了人。可她家仗着有钱，摆平了死者家属，以至于她现在还逍遥法外。”
    吴妙妙边说，边暗中观察着顾凌恒的表情。
    可他精致到每一寸棱角都精雕细刻的脸颊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只除了她说到“抑郁症”时，那双深沉叵测的眸子，闪过一抹暗光。
    吴妙妙一时也无法分辨，顾凌恒听进去了没有，他又会不会因为洛小白心理有问题，而嫌弃她，断了和她的往来。
    上百平的空间，安静到针落可闻。
    就在吴妙妙实在受不了，觉得这种压抑气氛再继续下去，她一定会疯时，顾凌恒缓缓开口。
    “记住你今天说的。”
    吴妙妙瑟缩了下，连忙垂下眼皮遮住自己害怕的情绪。
    “恒哥哥，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能不能看在我哥的面子上，帮帮我？”
    顾凌恒一双瑞凤眼，不笑的时候总是清冷无情，让人心生寒悸。
    吴妙妙害怕地不敢跟顾凌恒对视，可眼前这人，是她最后的希望。
    眼见顾凌恒已经起身要出门，她慌不择路地爬起来，厚着脸皮跟在后面。
    “恒哥哥，哥哥走了后，家里就只能我来养家。可我除了靠这张脸，什么都不会，我要是被雪藏，我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顾凌恒系着西装扣子的长指顿了下，才又继续恢复步伐。
    他没说话，但吴妙妙觉得她搬出去世的哥哥后，顾凌恒应该不会太给她难堪？
    她忙不迭地继续跟上，高跟鞋踩得着急。
    “恒哥哥，你等等我。”
    “白川！”顾凌恒将人扔给了白川。
    白川朝吴妙妙做了个请的姿势，吴妙妙不干，还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
    “恒哥哥，我保证以后只当你是哥哥。我就跟你聊聊我的工作规划，你就当是……代我哥哥帮我想想办法啊。”
    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吴妙妙还主动离顾凌恒至少三米远的距离。
    顾凌恒的视线在吴妙妙脸上停留了几秒钟，最终没说什么。
    吴妙妙心下狂喜，跟着顾凌恒和白川进了电梯。
    电梯镜墙里的女人，容色有些糟糕。尤其脖子上的红痕，格外明显。
    吴妙妙暗暗骂了洛小白和白川一顿，趁着顾凌恒不注意，偷偷拿出粉饼涂掩着红痕。
    只是原本要遮盖全部的手，在涂到一半时，突然停住。
    戴了美瞳的眼珠转了转，吴妙妙嘴唇极快地勾了抹阴笑。
    三人穿过空中走廊，下电梯去隔壁座的餐厅。
    电梯门开时，洛小白正拎着一杯豆浆，要进电梯。
    纵使顾凌恒总是人群里最不容忽视的存在，洛小白也还是先看到了吴妙妙。
    低胸裙装的女人，白皙的脖颈间也樱红点点，配着眼角晕开的红润，这之前发生过什么，一目了然。
    洛小白眸子里的温度骤降，也不坐电梯了，转身要去楼梯间。
    手腕突然被一只大手攥住，手的主人声音透着清冽：“这就是你的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