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田川比她还先到，护士也已经给蒋心月做好术前准备。
    蒋心月一看见她，笑眯眯的，从病号服口袋里摸出一张纸给她。
    洛小白把折着的纸打开，看见里面是一座墓碑，墓碑上歪歪扭扭写了个‘女’字。
    这是什么意思？
    她愣了愣，将纸随意塞进外套口袋，抓上她的手：“妈妈，别担心，这个手术没有危险，等做完，我们很快就能说话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蒋心月躺在床上，嘿嘿笑着，似乎那幅画，就是她随便的一个涂鸦。
    但却让洛小白心里堵着，极不舒服。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手术结束，洛小白和护士一起把蒋心月推回病房。
    没一会，蒋心月就完全清醒过来。
    她突然坐起来将新安装的人工舌吐的长长的，一边啊啊叫，一边用手去扯。
    好在洛小白眼疾手快，立即从椅子上跳起来，上前制住了她的手。
    但她却反抗更激烈了，用牙齿使劲咬着人工舌，像是要把那舌头生生咬断。
    看的人心惊肉跳，洛小白当机立断，捏住她的腮帮子，按了呼叫铃。
    不一会，田川第一个冲了进来。
    他看见蒋心月激烈反抗的样子，一边吩咐助手去拿镇定剂，一边安抚洛小白。
    “洛小姐，别担心，她只是还不能接受，有点害怕，等过几天适应了就好了。”
    洛小白皱着眉头，总觉得蒋心月不止是害怕，而是完全失控了。
    按理说她现在服着抑制精神的药物，不该在没有刺激的情况下，再出现这么严重的暴力行为。
    等护士给蒋心月打了针，看她睡过去，洛小白给lily打了一个电话。
    倒也没想到lily正巧被周家叫了回来。
    半个小时后。
    穿着一身淑女小洋装的lily和周慕言来到医院。
    病房门口。
    lily见到洛小白，将柔顺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不好意思道：“洛小姐，抱歉，不带我小叔叔我恐怕不好出来。”
    洛小白对周慕言礼貌一笑，摇摇头：“没关系，麻烦你们跑一趟。”
    说着，三人进了病房，洛小白把手术前后的症状给lily说了一遍，突然想起口袋里的画，赶紧摸出来。
    lily看着画上的字，皱起眉头。
    语气突然严肃：“你母亲最近治疗效果不错，她在疗养院画的那些我都有拍下来。也给你发过，都是一些很可爱，很美好的回忆。这个画风，有点奇怪。你妈妈近期去过谁的墓地吗？”
    说着她拿出手机，解锁后递给洛小白。
    手机里的画洛小白都见过，基本上画的都是母女俩相处的时候，翻看了一遍她把手机还给lily。
    “没有，她一直在c市疗养院，没有离开过。”
    她给蒋心月的病房装了摄像头，每天都会看一看，除了在疗养院里活动，没有出去过。
    lily正在看蒋心月的药，她接手机的时候，手一滑，没抓稳，连药瓶一起掉在了地上。
    大概是盖子没有完全旋紧，一摔药撒了出来。
    洛小白正准备去捡，被lily拦住：“等一下，这药……”
    她捡起一片，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咔，将一个白色药片掰成两半，把掉落的细小颗粒粘了一下，放在嘴里抿了抿。
    “这是vc，药被换了。”
    洛小白双眸瞬间渗入警惕，她接过lily手中的药，足足掰了十几颗，放在手指间碾磨，确实是vc。
    小姑娘一双清澈眸子浮上凝重，大脑迅速地转了几圈。
    蓦地，想起了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