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白顺势问道：“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
    洛小白愣住，下意识觉得，这个告别，不是普通的告别。
    周慕言长舒了一口气：“休息的时间够久，也该回部队，继续为国家效力了。这次回去，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临走前，还是想来跟你打个招呼。
    经历过这次生死，我也想通了。不属于我的，我确实不该勉强。哪怕，曾经先遇到你的人……是我，”
    洛小白以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现在才发现，自己在感情方面真是一团浆糊。
    如果周慕言还是之前的纠缠态度，她还能义正言辞继续自己的坚决。
    如今对方一副受害小白花的状态，还做出大度的退步，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太渣了。
    洛·渣女·小白清了清嗓子：“你的眼睛，不适合回部队吧？”
    “不妨碍，眼睛不行了，脑子还在。到时候直接在部队手术，等休养期过后，就原地销假，比较方便。”
    周慕言一派平静，但这话怎么听，都有种被辜负后的怨念。
    洛小白感觉自己更渣了，虽然她什么都不记得。
    她咳了一下，伸出手：“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工作顺利。”
    说完，才想起来周慕言看不见。
    刚准备把手放下，被周慕言一把握住。
    他的手很凉，带着薄汗，紧紧抓着小姑娘的手，轻轻晃了晃。
    “小白，保重，我走了。”
    很短暂的收紧后，松开，站起。
    洛小白心里狠狠的不舒服了一下，重新扶着拐杖。
    “我送你下去吧。秘书在车上吗？”
    周慕言本想说他的人就在楼下，可感受到洛小白远离自己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地点头。
    “谢谢。”
    洛小白看了看两人的状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慕言明白过来后，也无奈摇头：“我们俩这算不算是，残障人士联盟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洛小白嘴角的笑，慢慢化成愧疚。
    周慕言没等到洛小白的回应，脸上浮过温润的笑，又带了初见时的优雅书卷气。
    “那天就算不是你，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我作为一名军人，也不可能见死不救。所以小白，你虽然是我心中最特殊的存在，但是，我的身体，真的和你没有关系。不要自责。”
    洛小白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心情更沉重了。
    接下来的短短几十步，她一直沉默着。
    周慕言想劝，但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又确实没什么说服力。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
    像是颅内某个开关，忽然被碰到，洛小白前行的身体，重重一晃，差点栽倒。
    碰到了旁边的周慕言，周慕言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军人本能让他反应极快，抬手抓住了洛小白。
    “小白？你怎么了？是腿不舒服吗？”
    洛小白满脑子都是电梯开启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周慕言急了，也不管洛小白愿不愿意，将人拽进怀里，摸索着她的脸。
    “小白，你怎么了？说话啊。”
    电梯里，白川看着相拥的亲密男女，被惊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