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白没回，只问道：“针灸的怎么样？杜爷爷有没有嘱托你什么？没开药吗？”
    顾凌恒雕塑般的侧脸颊上，还隐约能看到针灸留下的痕迹。
    他道：“七天之后再来一次。”
    洛小白放了心，拽了下顾凌恒：“那先回车里，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顾凌恒侧眸，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周慕言？”
    洛小白一惊，下意识回头，在看到病房门口并没有周慕言的身影时，突然明白过来。
    “顾凌恒，你早就知道，周慕言在这里住院？可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顾凌恒沉冷的眼底，一点点渗出了薄凉：“上次给你解药时，不是说，最后一次？”
    洛小白气不打一出来：“顾凌恒，你吃醋也分一下场合行吗？周慕言变成现在这样，有大半是我的责任，你应该在知道之后，第一时间告诉我的啊！”
    “然后呢？”
    男人冷静到残酷的语气，让洛小白一怔。
    她喃喃道：“然后找医生，找最佳的治疗方案啊。他这种中毒后的后遗症，不是越早治疗，胜算越大吗？”
    顾凌恒没说话。
    走廊上开着灯，一层层光线打在顾凌恒脸上，让他本就冷峻的脸颊，更添了几分暗色凌厉。
    他沉默的时候，气场总是会不经意散出，带动着周围的空气，也稀薄。
    洛小白渐渐清醒了过来。
    她感受着稀薄的氧气，闭了闭眼：“所以，你现在是在为周慕言，和我生气？”
    顾凌恒灯光下的眼神，深沉阴翳的如万丈海底。
    “洛小白，我们是在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洛小白的心一下子冷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凌恒：“我不是农夫与蛇里的那条蛇，不可能对舍身救过我的人，无动于衷。所以怎么可能不相干？
    本来我还想拜托你，请欧阳富帅过来，现在看来，你是不会同意了。也罢，没了欧阳富帅，我也会找其他方法。总之，周慕言的事情，我管定了。”
    顾凌恒脸沉如冰，眸底的寒戾，悠缓地闪现。
    “你确定？”
    “确定肯定以及一定！”洛小白扫了顾凌恒一眼，“看来我们今天也不可能达成共识了。既然这样，再在一起也是给对方添堵。我跟着杜雷哥他们回枫园，我们都冷静冷静。”
    小姑娘说完，夹紧腋下的拐杖，错过顾凌恒，走向诊疗室。
    一旁的白川，恨不得把自己缩成鹌鹑。
    夭寿啊！
    他还没有结婚生子，为什么要亲历总裁和女朋友吵架这种地狱场面？
    他还是个孩子！
    壮着胆上前，他组织着语言：“总裁，洛小姐……是太善良。要不我去劝劝？越笙小姐，还在家里等着她……”
    昨天洛小姐就在枫园过的夜，越笙小姐可是等到半夜，才熬不住睡觉的。
    今天要是再闹，明天整个集团保准都跟着鸡飞狗跳。
    顾凌恒锃冷的视线掠向白川：“白助理很闲的话，可以去非洲援建。”
    扔下人，自己进了电梯。
    白·凄凉无助又可怜·川，扯着衣角无声嘤嘤嘤。
    ——
    傍晚，枫园。
    孟老太太看见洛小白和杜思邈他们一起回来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洛洛不是去医院放血治疗？怎么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