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和陆锐丢盔卸甲,在院子里东奔西跑,狼狈逃窜,两人很狡猾地兵分两路,可是不管他们怎样往不同的方向跑,沙凌总能前一秒出现在赵望身边绊他一下,后一秒出现在陆锐身后踹中他的大屁股。
沙父沙母在一旁看热闹,笑得前仰后合的,冬天也兴奋地跑来跑去,“汪汪”地叫个不停,像是在笑话赵望和陆锐两人一般。
只看了一会儿,沙父沙母就已经被沙凌飘然来去的身影扰得眼花缭乱,一阵阵的眩晕,两人心里有数,当即转身离开,他们在企图跨境界学飞雪步时,就有类似的经验,因为无法体悟掌握,强行了悟,而让精神受创。
沙母轻声道:“我原本还担心沙子能不能带好弟子们,现在看来又是我多想了。”
沙父轻轻拍拍老妻的手,意味深长地道:“你呀,沙子已经长大了。你看他们三人相处得多融洽,赵望也比以前开朗许多。他们二人对沙子可是打从心里尊重的。”
“嗯,可不是,我们呀,只需享福就好了。”两老同时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离陶然山居不远处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奥迪车内,后排坐着的一名男子突然哀叫一声,浑身颤栗。
“你怎么了,桔子?”一旁的年轻女子吓了一跳,紧张地问道。
副驾驶座上,年约三十五六的男子亦回过头来,挑挑眉,声音低沉磁性:“有人攻击?”
被称为桔子的男子是名十八岁的少年,身材瘦削,肌肤和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羸弱的身体让他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一双超乎寻常的大大的眼睛镶嵌在没有几两肉的脸上,黑黑的,水汪汪的,可惜没有焦距,竟然是个瞎子。
他咬着嘴唇,用力摇摇头,年轻女子也就比他大个一二岁,怜惜地抱住他,手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不是攻击?那么是感应到恶念还是其他的精神能力者?”还是那名男子道,语气冷静依旧,但眉眼间流露出担心关切之情。
“……很强,很强的力量……”许久,桔子停止了颤抖,有些羞涩地微微挣开少女芬芳的怀抱,低低道:”谢谢苹果。”
名字叫”苹果”的少女像摸小狗小猫一样地摸摸他的头,柔声问:”桔子,没事了?”
“嗯,没事了。”桔子用力点点头,向着中年男子道:”队长,是很强的意念力,非常强,覆盖范围很广,我从没有碰到过这么强的意念力!没有恶意,只是展开他的意念,就已经强到令人发颤了!”
苹果讶道:”难道是我们这次去找的那位目标?”
队长道:”应当不是,目标是在k城。苹果,立即联系瘦猴,让他确认一下目标的位址。”k城离这里三四百公里,他不相信对方的意念力能延到这里来。
“是。”苹果道,一双纤长的手指在打开着的手提电脑上舞动,片刻后,就道:”眼镜回信,目标仍在k城,正在花店中。一切正常。”
“……那么就是出现了另一个人。通知眼镜,马上调查刚才途经范围方圆二十公里所有的人员。”队长命令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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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毛笔字
五十四 毛笔字
沙凌的神念曾经一扫而过那段高速公路,也曾看到车里的四个人,但是他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而是在天地之间,因此没有发现居然有人感应到了他的精神力,这会儿功夫,他还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伸手拿起那块洁白的龟骨。
集中注意力于龟骨上,很快,沙凌再次进入那个混沌不清的奇妙世界,有了心理准备,沙凌很快醒过神来,冷静清醒地看着自己飘忽忽地飞行,像被不知名的力量吸引,掠过大片险山恶水,广袤荒凉的戈壁,寸草不生的石山,黑乎乎没有一丝生机的河水……他又看到了那个飘在空中的男人,男人手中握着一只笔,笔尖醮满浓墨,天地隐隐地震动,沙凌集中所有注意力于那男子的手,男子落笔了,一点一折一捺……沙凌紧紧地盯着,一个好似天雷般的声音响起,但沙凌已经听不到了,他的眼睛里,视野中,所看到的一个简单的笔画竟然刹那间演化出无穷的变化,笔尖轻轻地移动,每长一道或弯一下,又生出无尽的起伏,线条似凌乱又似规则,充满奥妙……仅看了四笔,沙凌已觉心魂欲散,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全身泛起,沙凌大惊,当即果断地放弃固守灵台,让自己昏迷了过去。
许久,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沙凌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半晌,沙凌幽幽地长叹一声,坐了起来,跑到镜子前看了看,脸色黯然,双眸无光,精神力几乎耗光了,可见那个神秘男人的字和声音是多么的强大。
现在的沙凌已经肯定了自己昏倒的原因,就像他在沙父沙母和陆锐等人面前演练完整版的飞雪无痕步时,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不适一样,因为超越了境界强行参悟,就好像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逼他吃完成人量的饭菜,他会不舒服甚至生病一个道理。
不急着回忆看到的画面,沙凌先把宝贝龟骨收好,再次入定,运转起大周天,大周天用来转化真气固然很好,用来恢复精神力,效果也好得惊人,每次周天真气从脑部循环而过,沙凌都觉意识清明,精神力更加凝结,也因此,沙凌不由得对教会他内功心法的几大世家暗怀感激。
九个大周天后,沙凌就觉精神力不仅完全恢复,而且还有不少的长进。
沙凌微笑地睁开眼睛,走到桌前,安静地坐下,开始回忆,令他惊喜不已的是他这一次没有完全忘却,那笔尖的流转,在脑海中留下了依稀的印象。
立刻的,沙凌拿出一只钢笔,打开纸张,竭力回想第一笔是什么,第一笔是从竖开始的,笔尖落下……沙凌皱着眉,看着钢笔尖划下的细痕,完全没有感觉啊。
不对不对,必须拿毛笔才行。
沙凌自己书房里没毛笔,不过沙父沙母有练习毛笔字的习惯。
问沙父借了毛笔、墨水和纸张,沙凌不管众人好奇的目光,又匆匆钻回房间,端正地坐好,抬起手腕,轻轻呼出一口气,按照印象慢慢地落下第一笔,这是一竖,竖的尾端斜斜地向右撇过去,撇的弧度像流云一般舒畅,而且……沙凌脑中忽的浮出从竖到撇之间的数百种变化,而所有繁复的变化最后溶合成为那刚刚好的一撇,不能稍微向左,也不能稍微向右,不能粗一点,也不能薄一点,只是撇,却暗蕴着无数的变化……
很久,沙凌长长地叹气,放下了笔。何止那一撇,当先的竖的位置如果稍有一厘偏差,也就完全没有暗含天地规则的感觉了。
这个字不是那么好练的,沙凌又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摸过毛笔,能不能写出笔直的竖还是问题,更不要说那么精确地写出笔画来了。
那就分两步准备吧,一则是有事没事就练毛笔字,一则是在脑海中不停地温习记下来的部份,可千万不能忘了。
沙凌的心态不错,没有急燥,索性放下笔墨,又坐在椅上发个愣,一个愣发了五天四夜,才将脑海中的感觉温习了一遍,只不过,当时明明看清了四笔,现在能回忆起来的只有两笔半了。好在只要龟骨不丢,沙凌总还能再进去看的。
结束这次入定。沙凌在家里又住了两日,沙家人安排了一下陆锐上学的问题,以陆锐的意思,上个夜校就可以了,被沙凌给否决了,让陆锐去上学,不是为了混文凭,而是让他扎扎实实学点各方面的基础的东西,沙凌的意见倾向于上正规的大学,那里不仅有优良雄厚的师资力量,而且文化氛围也浓厚得多,如今的大学已不是昔日的象牙塔,但总体上来说,还是比外面的社会干净单纯一些。
陆锐愁眉不展,他是想读读书,圆一圆大学梦不错,可让他再考大学,难度实在太大了点。
沙家人集思广议,干脆找了个偏门,赵望的人面关系,交了钱,让陆锐可以进去走读,所有学科考试都照参加,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没有毕业证书和学历证明。
是n市的农业大学,虽然没多大的牌子,但胜在学校资历老,找的那位副院长,一听有人愿意捐大笔的钞票,却连文凭都不要,便一口答应了,这件事情上,并没有让他太为难的地方。
陆锐顺利地报到上学去了,过上他大一的读书生涯,好久没接触过课本,基础都忘得差不多,尤其数学方面,这方面就交给理科出生的沙父辅导了。
沙凌背上行囊,再次踏上了游山玩水的修行路。
戴着茶色墨镜,一身专业的旅行者装备――全套冲锋衣,登山包,登山鞋,从外表看,沙凌肯定是时下热衷于跋山涉水的“驴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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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徒步修行
五十五 徒步修行
沙凌没有选择火车或汽车等任何交通工具,而是选择了徒步,他走路的速度就像是在家中的花园散步一样,慢腾腾的,不疾不徐,好似一路上有无数的好景致似的。
春节过去近两个月,已是初春时节,气候依旧寒冷,树梢田洼,可见残雪薄冰,偶尔一两个出现在路边的匆匆行人,也都穿着厚实的羽绒衫之类的,看到形同散步的一个人的沙凌,他们难免露出诧异神色。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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