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愿意联盟!”对于三大流匪联盟的事情,琉璃城早有传闻,几十个小首领也是有所打算,不过是一直没有机会。能靠着狂澜这颗大树,又能获得传说中可生白骨的药剂,傻子才会放弃呢!
“联盟?”轻笑一声,乌黑淡漠的双目陡然变得尖锐,“联盟本殿能得到什么好处?还是说,你们有什么更大的价值?”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本抱大腿,至少这些明显已成了别人口中肉的家伙,是没有权利谈什么条件的。
小首领们脸色青青白白,他们曾私下沟通过,认为澜殿下一旦得知他们情愿联盟的意思,绝对会双手赞同。但是一对上那双毫无情感的黑眸时,一瞬记起澜殿下狠戾嗜杀的场面,纷纷惶然的垂下脑袋。今天若不能妥善解决,怕他们是连门都出不去了。横竖是死,自然是越晚死越好。
“我……屠饬首领屠山,愿带领屠饬八十名流匪臣服于澜殿下,归自狂澜。”一个小首领大步跨前,利落的单膝跪地,向蔚澜行以星际中最高礼节,以示归顺。
有一就有二,不到片刻,大半的流匪首领表示顺服。会议厅站着的小首领只剩下五人。
卡桥和仇亦无声的对视一眼,叹息的摇摇头。看趋势今后他们也是名不副实的挂名首领了,流匪的统一在所难免。
“你们五人是何意?”蔚澜撩撩眼皮,状似不在意的问。
“澜殿下,我很敬佩您的胆识,但是千年来,流匪自行发展,可没有哪个首领向您是的趁火打劫。”一贼头贼脑的小首领面色不愉神情自傲。这时候不全力抗敌,却来要挟他们这些小首领,就从手段来说,他是不屑的。幼崽就是幼崽,无法令人折服手段低劣,没谱全靠鲁鲁西姆这只老狐狸出谋划策。
“混帐!”站在蔚澜身侧的鲁鲁西姆怒火冲天,“难道我们殿下就该为了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牺牲自我,成全大义?”冷哼一声,“我可不知道流匪里还有这么仁义的存在,少跟我们殿下这里大放厥词,等你有自保的实力,再来废话!”
卡桥和仇亦瞪了瞪眼,越来越琢磨过味。合着鲁鲁西姆这只老狐狸俨然化作了澜殿下的利剑,指哪打哪,黑脸扮的比演员都好。
相识多年,他们两个才不信,鲁鲁西姆是随随便便就慷慨激昂的人。
“你们四个,也是一个意思吗?”
尽管心里胆怯,仍是抵不过内心的私欲,四个人一同点了点头,似有难色的说:“殿下,还请见谅!”
蔚澜抿直的嘴角翘起,淡然道,“既然如此,你们请回吧!恕狂澜招待不了各位首领。”
五个人显然没有料到蔚澜会轻易的放过他们,偷摸的看了眼主位上的人,和脸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怒气的鲁鲁西姆,有些忐忑有些彷徨的向大门走去。
这下一直未开口的仇亦和卡桥都惊诧了。五个小首领看似勇气十足,可其中暗藏的疑点绝不简单。这种时候,难道他们自信到以为自己能单打独斗的对付七伯爵,除非是早得了什么好处,或有逃脱之法。
不过很快疑问得到解释,刚要跨出大门的五个人,突地停止了动作,全身僵硬发抖。慢慢的,他们侧过身,瞪大眼珠的脸庞一片青紫,噗的一口黑血吐出,喊叫的时间都没有便倒地不起。
场面肃穆安静。
所有的小首领无一不脸色惨白。哪怕还有内心存有犹豫反复的,都打消了花花肠子。
鲁鲁西姆讥讽的勾起嘴角,以为我们殿下的血是这么好喝的吗?鸿门宴难道没听说过,没文化真可怕!
卡桥和仇亦的脸色也不大好,他们倒是不怕蔚澜对他们下毒手,有死盟的强制,双方不得做出有损对方性命之事。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狠戾的消灭反对之声,年纪轻轻,心狠手辣,不知道这样的人成长起来会有多可怕,琉璃星到她手里是好是坏着实令人担忧。
蔚澜根本不在乎流匪首领的想法,她的底限是星耀、鹿和蔚迦等人的安危,任何企图伤害或者有机会伤害到他们的人,她一律不会放过。更何况整个琉璃星的流匪也不如他们几人重要。
蔚澜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女人,若谁觉得她仁慈,那么一定是眼瞎的彻底了。
“放出话,本殿约七伯爵于明日详谈。”
淡若的气质,配合着她慵懒依于座位间的姿态,那般云淡风轻。底下就是五具面容扭曲的尸体,就算是杀戮颇多的小首领们也在这一惊一吓中惶惶不安,扭身不敢去看那五人的惨状。但是他们之前认为仁慈的小幼崽,却面容淡漠,好似那五人并不是她杀的。
这时小首领们才真真切切体会到蔚澜的可怕,噤若寒蝉的各自垂首表示驯服。
夜间清冷,孤身坐在楼顶的小小身影,蜷曲着修长的双腿呆呆的望着空中并不明朗的星光。
许久,她缓缓的垂下头,看向自己在星光照耀下白皙到透明的那双细长小巧的手,有些不确定的攥了攥。
几世为人,为了自保她是杀过人的,人数刚好是今天死去的数量。
可是头一次,她是主动出击,里面还掺杂了一半权势一半野心。
叹口气,不得不说人都是会变得。
以前的她,每一次转世目光狭窄到只看得到前世的恋人,无奈的接受着注定的悲剧结局。所想所愿,无非是和心爱人长长久久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可惜,这么简单的心愿每次都不能顺利完成。
现在不同,星河广袤,她想痛痛快快的畅游其中,什么爱情什么男人在经历过这么多的伤痛麻木后,再也不重要。反而是生死陪伴在身旁若亲若友的同伴,带给她的独一无二的情感,才是她想要相携一生的美好。
所以蔚澜甘愿去拼搏,哪怕赌上自己的命。
“肉肉,居然抛下我,自己放风赏景!”哀怨的声音响起,闪亮的星星团从楼下瞬间跃到了楼顶,在她面前飘忽不定,然后强行把自己塞入了她的怀中。
星耀的话音刚落,对面的高墙上出现猫样黑影,猛地一窜,远远的隔着空地飞跃进蔚澜的怀里,“澜,冷,迦要抱抱!”撒娇的扭扭身,见星星团死赖着不走,撇撇嘴,靠在了蔚澜温暖的左胸脯。
“咳咳!”一声轻咳,鹿轻巧的蹲身跳起,来到了蔚澜的身侧,单手拎着一壶酒,在看到赖在她怀里的两个家伙后,先是脸黑了下,刚要分开三人,想起手里的酒,便作罢的瞪了他们两眼,坐了下来。
“小澜儿,冷了吧?喝酒暖暖身。”
“什么酒?”今天这三人是怎么了?蔚澜歪头疑惑的看向鹿,平常鹿可是标准‘老爸’,别说是酒了,连水以外的饮料都是明令禁止的。难道是因为她杀人?不会吧!她之前也杀过呀!
“肉肉真笨!鹿是贪嘴了,为了给你做榜样,他好久滴酒不沾了。”化成星星团的星耀就算翻白眼也没人看得出。
“小老头你喝酒?”蔚澜打死也不信,一个杀手会喝酒!这明显不符合逻辑么!
他当然不喝了,谁听过半机甲人饮用营养液或能源以外的东西?鹿也想翻白眼,可惜会被小澜儿看出来。星耀看着平常挺聪明的,怎么一遇到小澜儿的事,就笨到不知所谓。
蔚迦抱着蔚澜的胳臂摇了摇,“迦喝,酒甜!”
这个更不靠谱了,酒都是入喉辛辣回味无穷,跟甜关系不大吧?流匪喝的烈酒又不是香槟和米酒一类的。
三人都沉默了,其实他们是在寻找蔚澜的时候,看见了那抹孤孤单单坐在楼顶上的小身影,心中皆是一痛,唯恐她想起什么不好的往昔才会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的工作过来陪她。
“既然想喝,那么大家一起喝好了。”蔚澜展颜一笑。
这夜四个人相当的放松,喝着小酒、赏着夜色、哼着小曲,打打闹闹似乎回到了废物处理星,只有他们四个人的时候。
还有三个人则在房檐下仰望着上面的嬉笑欢闹,似是有种进不去那个人的世界的感觉,目露羡赞和落寞,身影枯站到天明。
天亮,约定的时间到了,整夜未睡的蔚澜精神奕奕,酒气由毛孔挥发出去,灵力运用全身转了几个来回,小脸粉红细腻,眉宇间有抹英气和傲然。
她瞥了眼在屋顶睡熟的三人,悄悄的飞跃至地面,刚好看到在此等候她一夜的三人。点点头,轻声道:“辛苦了,咱们走吧!”
此刻的琉璃城是寂静的,淡淡的薄雾飘散在空中,化作点点湿意沾染上衣襟。
谈判的地点便是城中心的地下交易市场。
当蔚澜来到时,七伯爵人已孤身而立。繁琐华丽的礼服绷紧了他的身形,修长健硕,肌肉结实弧度优美有力。在雾气中,曲卷的黑发湿漉漉的贴在他苍白的脸颊,勾勒出七分邪魅三分性感,敞露的胸膛上鼓鼓的胸肌上下起伏,两颗红梅若隐若现,微湿的古铜色肌理闪耀着迷人的色彩。
“小宝贝,你终于来了?”
七伯爵的声音低哑魅惑,在看清雾气中从容而来的蔚澜时,红瞳一缩,溢出了毫不掩饰的强烈欲望。
“小宝贝是长高了些吧?那张小脸真是招我喜欢。”低低的笑声在空荡的街角分外的突兀,语气里的轻浮惹得敖杰双拳紧握,险些冲上去拼上一拼。
是个男人都能看出他眼里含着的龌蹉,亚桑一手一个不动声色的抓住阿列和敖杰,悄然的摇下头,眸光虽冷静,看向七伯爵时却透出杀意。
不得不说七伯爵是自负的,他居然没有带一个手下,似乎和蔚澜的见面不过是和自家宠物的一场玩乐。心情好,逗弄逗弄,心情不好,生死不定。
“来场游戏吧?小宝贝,我特意为你精心炮制的游戏。”舔了舔猩红的唇瓣,七伯爵一点也没有征询的意思,他长身直立,眨眼的功夫来到了蔚澜的身前。
蔚澜一惊,反应过来时,显然已经来不及,下巴被一只冰冷如死人的大手托起,随即鼻尖一痛,竟然被他狠狠的咬了一口。
在出手前,七伯爵又回到了原地,若不是鼻尖的痛意提醒着蔚澜,她险些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太弱!还是太弱!”声音里的怅然若失,叫蔚澜暗自咬碎牙齿,也叫另外三人恨的脸色青白不一。
尼玛!老娘会在你墓碑前,证明老娘到底弱不弱。
“游戏开始吧!”冷然的口令,令蔚澜大呼不妙,然而下一秒,她的眼前一黑,再也没了知觉。
四十六、精心炮制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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