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班长很意外：“你怎么赚钱？”
    江一苇想都没想：“我只会演戏，当然是接戏赚钱。”
    班长长叹：“你怎么早点没这个觉悟！”
    一会儿，班长发了一个手机号过来：“沈平导演号码，他们最近要开个新戏，有个角色说不定适合你。你可以问问。”
    “谢谢班长！”
    也没细问，江一苇直接拨了个电话给沈平导演。
    “喂，沈导演吗？我是江一苇，听说您剧组招募演员，不知道有没有合适我的角色？”
    对面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江老师您好。不过……三个月前您拒绝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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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零工会小辣椒》
    何如月穿到八十年代，成为工会主席小跟班。
    企业很大，主席很忙，何干事年轻面嫩，真是完美出气筒。
    上任头一天，何如月办公室就堵了五个人：遭家暴的车间女职工、生活窘迫的贫困大学生、被捉了不雅现场的车队老司机、死乞白赖要长病假的社会小混混、总觉得自己受到迫害的前任工程师……
    好不容易一一安顿，一转身，门口跪了个男人嚎啕大哭：“我要自首，我失手把老婆杀了！”
    何干事撸起袖子风风火火，报警、走访、还帮失去父母的女娃娃赶跑了觊觎财产的刁亲戚。
    职工们刮目相看，哪里是个出气筒，分明是个小辣椒。
    小辣椒？这外号有点土，谁起的？职工们纷纷指向锅炉房，烧锅炉的丰峻起的。
    何如月：一烧锅炉的为啥生得这么白？你好好工作了没？
    丰峻：一大学生为啥脾气这么爆？你好好学习了没？
    何如月：大学生就该温良恭俭让？不泼辣对不起你叫我“小辣椒”。
    丰峻：生得白就该礼义仁智信？不无耻对不起你叫我“心里黑”。
    第002章
    拒了？
    居然拒了！
    一定是“任性江一苇”干的。
    江一苇气愤之下，决定给25年间那个不认识的“江一苇”起很多很多的名字，比如“任性江一苇”、“糊涂江一苇”、“荒唐江一苇”……
    这个不珍惜工作机会的，就是“任性江一苇”。讨骂！
    “沈导演，三个月前我考虑不周。现在我很需要工作。”
    江一苇态度很诚恳，姿态也很低。
    沈平虽然被拒过，但还是觊觎江一苇曾经的影后身份。而且江一苇离开影坛多年，对观众来说很有神秘感。
    虽然圈内都知道她境况窘迫，但观众不知道啊。
    沈平觉得可以趁火打劫。
    而且这位姑奶奶名声不好，谁知道她会不会拍一半甩手走人？
    自己也要承担风险的好吧。打劫不算亏心。
    沈平故意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情况有些变化……”
    江一苇急了：“角色定人了？不是说还没开拍吗？”
    “这倒没有，咳咳……”沈平清了清嗓子，“投资缩减，配角片酬砍半。您也知道这个后妈角色很重要，咖位小了压不住，咖位大了咱又付不起片酬，也正犹豫呢。要不就请个便宜的戏骨算了？”
    “请我呀！我是影后，而且是便宜的影后！”
    江一苇说得斩钉截铁，生怕这机会溜走。
    沈平语气抱歉：“入组两个月，片酬20万，这种待遇都不好意思跟江老师开口。”
    其实剧组给这个角色的价格定位是30万，若对方咖位够大，还可以再商榷。
    沈平故意报低一点，是等着江一苇讲价。
    没想到江一苇一口答应：“没问题，我演！”
    答应的这么快，沈平倒起了戒心。
    “江老师，咱这说定的可不能反悔。您答应了咱就不去找别人，下周可就要进组了。”
    这回江一苇答应的更快：“我明天就可以进组。”
    “……”
    “但我有个条件，要预支我10万片酬。”
    20万签了个过气影后，还是人生坎坷、话题十足的那种。一边打电话，沈平一边就已经想了起码十八个炒作方案和二十八个通稿标题。
    这波赚了。
    沈平在偷乐。
    二人立刻互加微信，江一苇给卡号，没多久，十万元果然打到了账上。
    沈平也谨慎，毕竟还没有签约，在转账信息里注明“电影《水晶鞋》预付片酬”。
    看到片名，江一苇顿时恢复了一些记忆，她对这部电影有印象。
    电影是翻拍的童话《灰姑娘》，自己将要扮演的角色是影片里的恶毒后母。
    巧莱坞拍过这个片子，演恶毒后母的是傲斯卡影后。所以他们翻拍时这个角色也只考虑影后级别女演员。
    江一苇记得，当时找她开价可是50万。但是“任性江一苇”不愿意去剧组关两个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三个月，一下子少了30万。
    说不痛心是假的，但要说多痛心倒也没有。
    江一苇先把10万元还了网络贷款，看到清零页面，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江一苇找了一本空白的笔记本，认认真真在第一页写下“做诚信的人”。
    这是她对刚刚在同学群里借钱未果的感慨。并且决定以后要把所有的人生准则，都一条一条地写下来。
    目的是：让自己回想过去时不再感到羞愧。
    “请把进组报到地址发给我，我要订火车票。”江一苇发信息给沈平。
    “江老师真的可以明天进组？”沈平惊了，还以为她之前说大话呢。
    那当然。要不是明天还有些拍卖手续要办，江一苇恨不得现在就进组。
    毕竟剧组管吃管住，省钱啊。
    沈平很快发了地址过来。拍摄在竖店影视城，剧组报到地点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江一苇很满意，立即就打开订票软件……
    一看，惊呆了。
    到竖店最便宜的动车票也要500多一张，自己领的那200红包根本不够啊。
    只好硬着头皮再去找沈平。
    “沈导演，能不能再预支一千，我要订车票。”
    沈平惊了，怎么1000块也要问自己讨，这个过气影后江老师该不会成了骗子吧？
    “不是已经预付了10万？”他警觉地问。
    江一苇发了一张还款截图过来，语气很不安：“不好意思，没考虑周全。也不知道火车票会那么贵啊。”
    绝倒。这位姐姐躲债躲到与世隔绝了么？
    10万元的还款截图倒是真真的。沈平对她改变了一点看法，努力还钱的姐姐还是好姐姐。
    于是打了一千过去，又跟她说：“这不算预支片酬，来往交通费用剧组报销，回头把火车票给我就好。”
    又补充：“签完合约再付5万，最后5万尾款杀青后支付。”
    “行啊！”江一苇愉快答应。
    …
    竖店影视城，香缇大酒店门口，江一苇拖着旅行箱，愣愣地看了一会儿。
    变化真大啊。现在拍戏条件真好啊，能住这么豪华的大宾馆，还有这么豪华的影视基地。
    江一苇溺水时，竖店影视基地连影子都没有，拍戏要么四处取景，要么在各制片厂搭景，能有个干净的招待所住着就已经挺开心。
    看看现在的条件，江一苇觉得自己更热爱表演了。
    不过从香缇大酒店出来，江一苇的热爱稍微降温了一点点。
    见过导演和制片人，签完演出合同，江一苇才知道自己不住这里。
    这里住导演、制片人、金主爸爸，和男女主演。江一苇要去隔壁的一家三星级酒店，和其余副导演、编剧、摄影，以及其他重要配角一起住。
    至于普通工作人员，住的地方就连星级都没有，勉强算是连锁酒店吧。
    江一苇倒也不很在意，三星级酒店干干净净，而且还是单人间，能在这里住两个月，好像也不赖。
    她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安顿好行李，就打算去竖店影视城好好逛逛，熟悉一下环境。
    艳阳高照，酷暑难耐，她戴着太阳帽和墨镜走了两条街，迎面碰到好多游客，但没有人认识她。
    只听到游客喊：“我们去前面大秦宫，听说露娜在那里拍戏！”
    呼啦啦，游客从江一苇身边如潮水般掠过，向前头蜂拥而去。
    江一苇被撞倒，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声道歉都没有。
    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已经跑远，见状又跑回来将她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