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下，富毅从后面搂着宁靓，舔她耳后，又伸手去揉捏她的胸。动作了一会儿也就停了，抱着宁靓喘气。
    宁靓转过来亲他，安抚他：“等到家就给你。”两个人又吻到一起。
    宁靓很累了，想睡。第二天还要早起，再去一次监狱。
    早饭还是在易家吃的，吃完早饭两个人就从易家告别出来。打车到监狱，宁靓去登记办手续，富毅在外边等。
    不一会儿宁靓就出来了，父亲还是拒绝探视。大概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宁靓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眯着眼睛在朝阳下静静地站了会儿。
    宁靓去富毅手里接行李，富毅没松手。他想起上次在米线店，宁靓说没见到父亲时委屈落下的眼泪。
    富毅握住宁靓的手：“不是还没见上面吗？先不走，等一下。”因为能预见结果，所以宁靓进去后不久富毅就打了电话。
    宁靓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有点惊讶。
    相亲逛夜市的时候宁靓问过山珊关于富毅，山珊说她也不太清楚，但是富毅的军衔比唐文绪高很多。
    后来两人在一起也没怎么相处，宁靓就放假回家了。再次见面就是在云南，富毅完全以三好男友的身份陪在宁靓身边。
    宁靓觉得自己已经整个人剖开摊在富毅面前了，但是自己对富毅，依然知之甚少。
    监狱大门发出响动，走出两个中等个头着制服的男人，年纪大的稍微胖一点，年轻的身材相对匀称。
    两人走到面前，先整齐对着富毅敬了个军礼，富毅也挺直回了个军礼。
    见礼完毕微胖的男人满脸堆笑先开口：“刚刚收到监狱长的电话，他人不在，委托我们来接待您。我是政治处小张，这是狱政管理小杨。”
    双方握过手，富毅客气说：“多有打扰。”
    小张赶紧摆手：“富校哪里的话，能接待您是我们的荣幸，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这话捧吹得有点过了，富毅没应，倒是旁边的小杨姿态稍微好点，开口：“请问两位要见的那位叫什么名字？”
    既然是大人物要见的，小杨也就略过犯人两个字不提，只说那位。
    富毅并不知道宁靓父亲的名字，看向她。
    宁靓觉得整体氛围都很扭曲，两位明明年纪都比富毅大，非得自称小张小杨。让她这么叫别人她肯定叫不出口，也就没寒暄，直接说了父亲的名字：“宁复权。”
    话出口发现自己这样，好像把姿态端得比富毅还高......懊悔。
    进门把行李存门卫处，门卫称呼两位张主任、杨主任，宁靓觉得这才是正常称呼。
    杨主任手里已经拿到父亲的资料，和张主任一起带着宁靓他们往监狱里面去，边走边给宁靓介绍一些监狱的情况：“监狱采取的是准军事化管理，大家早上定时起床定时吃饭，长期关押的犯人经过一段过渡期都要进行劳动改造。”宁靓点头，表示了解。
    即将进入犯人生活区，厚重的铁门把他们挡在外面，张主任上前登记。登记完让开门，狱警吞吞吐吐地说：“张主任，手机不能带进去。”
    宁靓都伸手去掏手机了，张主任耍横，一手拿一个手机，举到狱警面前，语气不善地说：“我带手机了吗？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带手机了？”
    富毅蹙眉，但也没说什么。狱警没办法，也只能开门。
    张主任带头，宁靓和富毅紧随其后，杨主任在后面拍了拍年轻狱警的肩才跟上来。
    “狱里会根据犯人的专长安排工作，无期徒刑这种，工作相对也稳定些。”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杨主任继续介绍。
    宁靓从踏进这里就有点心绪不宁，杨主任的话在耳边也不大听得进去。
    抬头看天空，和外面一样蔚蓝。
    富毅握紧她的手，大拇指摩挲她潮湿的手心。
    走了不一会儿，四个人进了一处工厂样的房子。踏进大门就听见机器动作的轰鸣声，光线太强，能看见空气中到处飘飞的浮絮。
    宁靓在一众身着蓝白条幅的人群中找他，杨主任见状问：“要不要把人叫过来。”
    宁靓摇头，她已经看见他了。头发很短，比以前更瘦，脸上表情麻木，手里的动作一直利索。
    大概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宁复权转过身，和宁靓的视线正正对上。
    三秒，宁靓转身就出了门，富毅跟上她。
    监狱门口告别，宁靓拿出年初二带奶奶在县城公园拍的照片，请他们代为转交，就再没说什么。
    富毅和他们道谢，牵上宁靓的手，坐上他们叫好的车，往机场去。
    宁靓靠在富毅肩头闭目养神，很久，呓语般说了一句：“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死掉了，我只是想确认一下。”
    确认，他罪孽深重，但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
    一大早被拖回老家上坟，忙了一天头疼，今天只有这一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