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二人目露疑惑，“门主说的，可是某种机关人，傀儡人？”
    说道这里，方、木二人又是一脸佩服的朝武扬看来，“没错，就是这样的，从某种程度来说，灾难圣人就是一具没有七情六欲的傀儡机关人。
    所以在诸多圣人道统之中，灾难圣人留下的救世斋，也是公认最难缠，最令人头痛的对手。
    毕竟，是人都有情感，便是强如圣人……呃，是其他八个圣人，或者城府很深，喜怒不形于色，可他们一样有自己的似欲。
    唯独灾难圣人和他门下的门徒，全都是灭情绝性的……的机关人，因为没有情感，所以在很大程度上，他们也就没有缺点，没有罩门。
    譬如害怕，绝望这些情绪，他们是绝对不会有的，在他们这类人的眼中，只有值得和不值得，一旦认定了目标，也就只会一条道走到黑，无论如何都不会随意更改。
    门主你想想，面对这种对手，是不是非常难缠，非常让人头痛？”
    武扬点了点头，也有些深以为然。
    “再来说说混乱杀人，相比较于毁灭圣人的霸道凶残，灾难圣人的灭绝人性，那混乱杀人，则是绝对的无法无天，也可以说，是绝对的疯疯癫癫……”
    “疯疯癫癫？什么意思？”武扬一愣，好奇追问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方战龙凝声道：“据三界诸强探讨的结果，混乱杀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或者说，这是一个从骨子里透着疯狂因子的大凶人，大狠人。
    相传，在万道争锋的年代，混乱圣人是那一批远古强者中，最无法无天，最疯狂和歇斯底里的大圣人。
    如果说灾难圣人是只求目的，不问过程，那混乱杀人的行事准则则是，只问好恶，而不论对错。
    说得更加直白一点，只要他喜欢，他希望，那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做，即便因此付出生命，神魂俱灭，身死道消，他也在所不惜。”
    武扬面色一沉，轻声道：“所以你们刚刚才会一致认为，那两个对我们偷袭之人，很大可能是出自混乱杀人的道统，乱神山？”
    “不错。”
    方战龙点头道：“门主好好想想，这世上的至强者不少，可敢于，或者是甘于如刚刚那两人一般，一言不合就自爆者，怕也没有谁了吧？
    毕竟修道难，想要修到至强者的境界，那就更加千难万难了，或许唯有混乱圣人那种疯子留下的疯子道统，才会有这股疯劲，狠劲，才会做到如此果决，明明还没有到绝路，甚至如果好言相求，未必不能苟全性命，可那两人，还是毫不犹豫的自爆了……”
    这话一出，武扬的脸色更是难看。
    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换位思考，便是武扬自己，若是沦落到那二人的处境，自爆的勇气肯定有，但绝不会在还没到绝路时，就直接自爆。
    “不对……”
    武扬刚想到这里，又突然神情一变，不由得看向二人道：“我记得之前那名黑袍男人，曾说过我杀过他们两名长老，可乱神山，我根本就是第一次听说，之前也从不曾接触过……”
    方、木二人一愣，似乎也是现在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不过二人互视一眼之后，又很快道：“也可能是他们故布迷阵，故意混淆视听，想把祸水引到其他人头上去……”
    “其他人？”
    武扬眉角一动，脑中似乎有一道闪电划过，突然间被他抓住了什么东西。
    他就那么眯缝起眼睛，少许，武扬突然寒声一笑，冷冷道：“也就是说，这次算计我们来这颗枯荣星球的，不仅有天庭的幕后黑手，还有许多圣人道统？而且这圣人道统，还不止一家两家，很可能是九大圣人道统全部都有份了？”
    这话一出，方、木二人全都神情一变，脸色白得比死人还要难看。
    说实话，因为武扬的原因，曾经威震天下的圣人道统，他们其实并不是如何敬畏与害怕，最起码没有从前那般谈之色变了。
    可真要是九大圣人道统联手，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门主，真的有可能是九大圣人道统联手算计吗？”犹豫了一下后，方战龙还是带着一些侥幸问道。
    武扬淡淡道：“即便不是九家联手，最起码也有七八家参与其中，我这个判断，并非毫无根据。
    你们好好想想，诸多圣人道统中，目前已经浮出水面，并和我们人皇门打过交道的有哪些？”
    方木二人再次对视一眼，很快道：“戮仙宗、转轮宗、五行宗、神幻门，对了，还有命运天宗，不过命运天宗的杨宗主，不久前才和门主你合作过，双方并无过节……”
    武扬点头，轻笑道：“那就不提命运天宗好了，只说其他四大圣人道统，数次接触之下，他们在我这里可没有占到任何便宜。
    尤其是戮仙宗，昔日玄真魔陆一战，更是被我只手斩杀了多名至强者，到最后，甚至连他们召唤出的圣人分身，都在我的几方联络之下，逼其自爆了。
    另外三家里面，神幻门的两名至强者，乃自五行宗的庄冠秋，也都在不久之前，直接或者间接死于我之手。
    不是我妄自尊大，可事实却是，这四大圣人道统，就算恨我入骨，可要让他们四家再次连起手来对付我，他们未必有那个实力和胆魄。
    可如果加入了其他几家圣人道统，那情况又会不同了……九圣的关系我不知道具体如何。
    可再差，肯定也差不多哪里去。
    尤其头上都顶着一个圣人道统的名号，许多人就算不愿意，可光是为了给圣人正名，给圣人争脸，他们也必不能容我继续活下去。
    只要我活着一天，他们这些圣人道统，就永无出头之日，连带着，他们头顶上的圣人光环，也会变得黯淡无光。”
    武扬这番分析，可谓有理有据，方、木二人也都是经过不少大风浪的老牌强者，听过之后，也都非常赞同。
    当然，心情也会更加沉重。
    “看来，我们终究还是小瞧了那些圣人道统的骄傲，更小瞧了那些圣人道统的底蕴。”
    方战龙轻声叹息，神情带着无比的担忧。
    木高轩也是面露苦涩道：“毕竟是圣人道统，传世超过数个纪元，底蕴深厚一些也能够理解，加上历来高高在上惯了，哪怕被门主斩杀了多名至强者，对于一家一宗来说，算是损失惨重，要说对于全部的圣人道统来说，肯定算不得伤筋动骨。”
    说道这里时，木高轩突然抬头朝武扬问道：“门主，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办？要不，还是尽快想法离开这颗枯荣废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