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行因为不敢暴露身份,又怕伤到苏娇怜,所以动作间有些束手束脚。不过好在他知道太叔重行的招式套路,一时间倒还能应付。
太叔重行却没那么多顾虑,只盯着陆重行打。而且越打越惊疑,这羌族首领竟像是知道他的套路一般应对自如,根本不显半点疲态。
要知道,太叔重行的武功在世间可也能称得上是独一独二了。多少年了,难得遇到如此对手,竟一下激起了太叔重行的胜负欲。
可怜苏娇怜怕殃及池鱼,僵直着身子坐在那里,根本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敢乱动。
“各位,各位……”季莘在礼书女的眼刀下,赶紧出来打圆场。“这打架啊,不能解决问题,还容易给人留下粗鲁的印象。依我说,大家不如来点文明的。”
季莘说完,太叔重行和陆重行两人同时收手,苏娇怜终于觉得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夭寿啊!刚刚那拳风都是贴着她的脸过去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被毁容。双手捧住自己的脸,苏娇怜使劲摸了摸。还好还好,光滑如初。
季莘见两人停下来了,赶紧道:“今日美酒佳肴尽在,大家不若和谐一些,以酒会友,不知陆大人和首领意下如何?”
“会会会!”太叔重行和陆重行还没说话,苏娇怜立即便用力点起了小脑袋。
她实在是受不了被拳头四面围攻的架势了。
就这样,太叔重行和陆重行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开始了以酒会友的对峙。
“咱们今日呀,不比谁喝的快,就比谁喝得多。”季莘命丫鬟捧来一香炉,上头插着一根香,“一炷香之内,喝得多的人为胜,如何?”
苏娇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莫名其妙就变成比酒了,但比起比武,她还是更喜欢这个稍微文气一点点的方式。
太叔重行冷笑着看向陆重行道:“首领自塞外而来,可能吃不惯我们这里的酒水。”
参将的脸掩在面具后,看不清表情,只那沙哑至极的声音透着难掩的轻蔑敌意,“我们塞外人,饮酒如饮水,跟你们天朝人拿这种指甲杯喝酒的小气模样可不一样。”
话罢,陆重行便将自己面前一指长的酒杯给扔到了地上,“换酒缸来。”
丫鬟惴惴不安的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季莘,见季莘点头,这才领着老婆子搬来一个又一个大酒缸。
隔壁王看着这架势,哆哆嗦嗦的往季莘身后躲。
现在追女孩子都这么凶残了吗?
虽然只一炷香的时间,但这两人喝起来却是一个比一个猛。
季莘心疼的看着自己的藏酒被掏空,还要自个儿掏腰包让管家去外头再买酒来。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季莘看着那两个如牛饮水般的男人,抬手招过管家,贴耳细细说了几句,然后才让管家去。
管家了然的点头,赶紧出门办事,不一会子就搬回来一车酒。
“来来来,陆大人和首领尽兴。”季莘大方道。
两个男人双眸清明,面对面的站着扔掉手里空空如也的酒缸,然后一齐从那独轮车上拎起一缸酒,扬起脖子,“哐哐哐”的往嘴里灌。
一缸酒下肚,两人依旧在继续,香炉里的香烧的只剩下一个尾巴,两人却还没比出胜负。
季莘暗皱眉,扭头看向管家。
管家立刻委屈的用眼神解释道:店铺的老板说那一包药就能药晕一头大象呢。这两缸酒里一人一包,分配的可均匀了。
在季莘痛心的眼神下,他府里的酒被吃完了,外头买回来的酒也被吃完了。
香炉里的香慢慢悠悠的燃尽,原本还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突然同时倒地。苏娇怜在一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赶紧冲过去一把抱住了陆重行。
只可惜,吃醉了酒的男人重的厉害,苏娇怜不仅没托住人,还把自己给带倒了。
地上**的,苏娇怜被男人砸的只觉胸口像是被压了块大石。
季莘和隔壁王赶紧上来,两人一左一右的把陆重行从地上扶起来。
苏娇怜揉着胳膊和胸口站起来,没过脑子道:“把人送我屋子里。”
此话一出,不仅是季莘和隔壁王,就连礼书女都震惊的瞪圆了一双眼,继而惊喜道:“娇娇儿啊!你终于开窍了,要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就说嘛,这只渣男怎么配得上你。”
礼书女抱着陆小孩过来的时候,趁机踢了一脚躺在地上一副孤零零模样的太叔重行。
苏娇怜呐呐张了张嘴,半响后才结结巴巴的打圆场,“我,我的意思是送到客房……我的院子不就是客房嘛……”
可惜,没人愿意相信她的欲盖弥彰兼此地无银三百两。礼书女一脸“我懂”的暧昧表情,吩咐管家并一众奴仆将陆重行扛到了苏娇怜的屋子里。就差给她洗洗涮涮干净裹着被褥送到床上了。
管家扶着毫无知觉的羌族首领,直觉这上流人士的关系真是太混乱了!
在一众人八卦的眼神下,苏娇怜扶额,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这个水性杨花,墙外出杏花的形象怕是要根深蒂固了。
“娇娇儿啊,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看中这羌族首领,我听说那羌族首领都是喝人血,吃人肉的怪物啊。”礼书女一把拉住正准备跟着管家往后宅子客房里去的苏娇怜。
苏娇怜抿着唇儿,不知道该怎么跟礼书女解释她其实是个从一而终的好姑娘。
“不过既然你喜欢,那我也只能支持了。只是你日后若是真的远嫁塞外,我,我可怎么办啊!”礼书女突然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那原本被礼书女抱在怀里的陆小孩也跟着嚎起来,一瞬时,整个厅堂里“哇啊啊啊”的就只剩下这一大一小的嚎哭声。
季莘赶紧上来哄礼书女,苏娇怜把陆小孩抱过来,在季莘的示意下,偷摸摸的到了后宅客房。
原本方才的厅堂内都是酒味,苏娇怜没觉出什么不对,但当她一出来,却还能闻到陆小孩身上的酒味时,着实是被吓了一跳。
“陆小孩?”
“嗝……”陆小孩打了一个嗝,小脸红晕晕的一看就是吃醉了。
嘿,这小孩。
苏娇怜伸手,使劲捏了捏陆小孩的脸。
陆小孩“嘤嘤嘤”的哭。
苏娇怜立刻住手,却还是不解恨的训斥道:“小孩子怎么能喝酒呢?”
陆小孩醉的迷迷糊糊的,什么都不知道,口水流了一脸。
苏娇怜掏出帕子给他擦脸,抱着人进屋子,先是看到了躺在榻上的陆重行,然后才看到素绢屏风后干净的衣裳和清水。
这季府的人做事还挺细心。
把陆小孩放到陆重行身边,苏娇怜先是转身关了门,然后才走到素绢屏风后把清水端出来,置到榻旁的小几上,拧了帕子准备给陆重行擦脸。
陆重行脸上的面具还没拿下来,苏娇怜伸手去取,却是被迷迷糊糊的陆重行给一把攥住了腕子。
男人意识尚不清醒,力道有些重,苏娇怜娇呼一声,原本如铁钳子一样的手登时就松开了,甚至还下意识的抚了抚苏娇怜的腕子。
苏娇怜不知为何,只觉心口一甜。
她小心翼翼的褪下陆重行脸上的面具,替他擦了脸,擦的手。
天气炎热,屋子里虽置了冰块,但苏娇怜却明显看到男人身上沁出的热汗,就连陆小孩都不愿意挨着他这只夏天的大火炉。
上前替男人褪了外衫,苏娇怜俯身低头,看到男人那张姣好的面容。
肌肤白皙光滑,鼻梁英挺,眉锋凌厉,紧闭双眸上缀着一些细长的睫毛,随着男人的呼吸声微微抖动。
说实话,男人真是长的很好看,怪不得以前出门的时候都只肯坐马车不肯骑马。
“乖乖……”痴睡中的男人突然张口,声音轻轻的吐出这两个字。
苏娇怜凑上去,“你说什么?要喝水吗?”真是的,吃这么多酒,不知道她会担心吗?就算是输了又怎么样,她又不会嫌弃他。
“乖乖。”陆重行又唤了一声,这次声音清楚了很多。
苏娇怜勾唇浅笑,伸手点了点男人的唇。
连唇都生的这样好,真是让人忍不住的想亲一亲。
“是我的吗?”男人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无意识的说话。
“嗯?”苏娇怜从喉咙里哼出一个小小的音节。
男人继续道:“乖乖,是我的吗?”
苏娇怜捂嘴偷笑,凑到男人耳朵边上,声音软绵绵的带着香,“是你的。”
“是谁的?”男人却还不知足。
“是你的。”苏娇怜继续道。
“谁的。”男人呢喃。
“你的。”苏娇怜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纤细身子微微下沉,贴着他的耳朵,粉嫩唇瓣轻动,几乎触到男人的耳垂。
睡梦中的男人似乎陷入一种难以掩饰的焦躁中,他继续问,“谁的……”
苏娇怜觉出不对,用双臂环住陆重行,贴着他的面颊,细细的磨蹭,“是陆重行的。乖乖是陆重行的,是陆重行一个人的乖乖,谁都抢不走。”
苏娇怜呢喃着这句话,直到十几遍以后,男人眉宇间的褶痕才渐渐消除下去,只是脸色的焦躁依旧没有明显消退的痕迹。
苏娇怜略想了想,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几片薄荷叶子,给陆重行放到嘴里。
吃到了薄荷叶子的男人终于是渐渐安分下来,胳膊、手背处隐隐若现的青筋也退了下去。
苏娇怜看着这副模样的男人,突然感觉心口有些疼。
那两年,男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之前的病情并没有这么严重的啊。
……
照料了陆重行一夜,苏娇怜累的不行,抱着男人的腰就睡了过去,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陆重行正顶着一头乱发,跟同样是金毛狮王的陆小孩大眼瞪小眼。
而陆小孩的身上则是因为太热而被他蹬掉,所以光光的白胖身子。
苏娇怜:“陆小孩,你怎么又不穿裤子、衣服上榻了?”
陆小孩噘嘴,委屈道:“娇娇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穿。”说完,陆小孩站起来,露出自己的小叽叽。
陆重行一把攥住苏娇怜的胳膊,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乖乖,我们的女儿,是不是有些不对。”
苏娇怜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
陆小孩的亲爹还不知道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
苏娇怜“哈哈”笑两声,尴尬的伸出双手握成拳,抵在自己的面颊边,歪着小脑袋装可爱道:“小孩这么可爱,当然是男孩子啦。”
陆重行:!!!我觉得血压有点高。
痛失小棉袄,喜获皮夹袄的陆重行面无表情的盯着陆小孩看半响,终于是发出一阵冷笑。
陆小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于这位他喜欢的后爹黏糊的紧。
“后爹,教我习武。”
陆重行伸出大脚丫子,直接就把陆小孩踹到了地上。
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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