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除了打点滴也没有其他的事,虽说医院有空调,可毕竟昨晚折腾了一夜,萧芃又上了一天课没洗澡,李澍禾给他兑好热水要帮他擦洗身体。
萧芃警告李澍禾不要做多余的事,只要稍微擦一擦就好了,几次三番地叮嘱终于把李澍禾给说急了,没好气地怼他:“我看是萧老师你在想多余的事吧!”萧芃抿了抿唇,啊,被看穿了啊!
李澍禾拿着毛巾刚掀开他的衣服便忍不住手抖起来,萧芃赶紧低头去看,只见肋骨的位置淤血了一片还有擦伤导致的破皮,他连忙安慰李澍禾:“没事没事,都不疼了……”还没说完就被李澍禾一眼瞪过来,只能自觉闭嘴。
李澍禾压下心疼给他擦好身体,又从熊威宁带来的干净衣服里挑出一件给他换上,左臂打着石膏不能动弹,李澍禾只能小心避开伤处给他穿上衣服。原本萧芃就有些轻微洁癖,如今总算是清爽干净了不少,心情也好了一大截。
学校里。
原本该休息的教务处主任来上班了,熊威宁的工作量瞬间骤减,毕竟有大领导坐镇有事情大家都直接去问年主任,他倒是乐得清闲在团委办公室里吹着空调玩手机。
海嘉杰他们剧组最近在转场,他虽然只是个监工可也得跟着跑,今天终于到了新的拍摄场地,原本只是想给熊威宁发个消息说一下,谁知消息刚发出去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海嘉杰有些意外:“今天工作日你没上班?”
“上班呢啊!”熊威宁懒洋洋地说,“年大主任在学校待着,团委空了一大半了。”
对于这位年主任海嘉杰还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在他印象里这人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大领导在你还敢摸鱼,我记得你们教务处离团委办公室挺近的。”
熊威宁疑惑:“你怎么知道?你来过三中?”
“你现在待的行政楼就是临城实业捐赠的好吧!”海嘉杰无奈解释,“去年下半年才给你们学校设立了贫困生定项补助,你都什么脑子啊!”
熊威宁揉揉鼻子,他进团委也是被拉来临时顶替的,原本他就是个普通音乐老师好吧!
海嘉杰也只是和他闲聊,很快就聊起了别的话题:“高三了萧芃肯定忙坏了吧?你那个徒弟怎么样了?”他总是把陈轩安叫成小徒弟,觉得这是熊威宁一对一教导出来的,要和普通的学生有些区别。
“唔……”熊威宁捏着鼻子思量了一会,还是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海嘉杰听完赶紧问:“那萧芃现在还好吧?”
“还好当时楼上有消防员在,不然就萧芃那小体格就被那小丫头拽下去了。”熊威宁想想还觉得后怕,“我当时在男寝楼上看着,真的是被吓死了!”
海嘉杰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李澍禾在医院陪着呢?”
熊威宁嗯了一声:“所以年主任现在顶着萧芃的班,驻扎在高三年级办公室里了,我估计6班那帮小崽子肯定吓得要死。”说着发出幸灾乐祸地笑声。
海嘉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顿了顿才说道:“宁宁……答应我你别做这么危险的事好吗?”
“我不能答应你”熊威宁停顿了好久回答道,“我是个老师,不管教什么科目我都是个老师。”
下课铃声应景的响起大课间开始了,三两结伴的学生打闹嬉戏着去小卖部买吃的。
“我做不到看着学生涉险自己什么也不做,如果昨晚的事情是我先发现的,我也一样会冲上去救人的。”熊威宁坚定而平静地说,“人性都是自私的,可有些职业就是能有这种奇怪的魔力让你将生死置之度外。带过那么多的孩子,虽然客观原因我和他们不能长时间相处,可他们跟我的孩子也没什么不一样,试问有哪个父母在孩子遇险的时候还能冷静旁观呢?”
海嘉杰沉默了,他有些生气,而生气的原因,是他居然不能因为熊威宁的话生气而生气。那是熊威宁的职业道德,是自己永远无法理解的精神和坚持,他没有能力去理解,更资格去评判什么,就算站在爱人的角度……他似乎也不能去阻止什么。他大概可以想象此时李澍禾的状态,恐惧愤怒甚至是崩溃,但唯一不能做的便是指责,他们都一样……没有资格去指责一个身为老师高尚的道德感。
在病房闷了一天,萧芃已经下床在窗口转了七八回,最后连换吊瓶的小护士都看不下去地劝他:“你就别着急了!安心休息两天,等各项检查结果出来都没事就可以回去啦!”
闻听此言的萧老师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加惆怅地叹了口气,他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班里的学生能不能撑得住啊!
晚上八点多。
李澍禾扶着萧芃去洗手间洗漱擦洗干净,又把人扶回床上去躺好。
午睡的时候萧芃见李澍禾蜷缩在小小的陪护床上,实在心疼他一米九的大个子睡得憋屈于是就说:“晚上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在这里睡也睡不好。”
李澍禾端了杯水递到他手边:“回去我才真的睡不好,在这里陪着你我安心。”
“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萧芃接过水杯说,“这右手不是好着呢嘛!”说着把杯子里的水喝完。
李澍禾嗤笑一声拿掉杯子,根本不理他的话,被无视的萧老师深深觉得这小子最近有点叛逆。
收拾好东西,李澍禾坐到萧芃的床上从身后把他圈进怀里,口气丝毫不容商议地说:“你在哪我就在哪,从现在开始你不准离开我的视线!”
萧芃悲伤感慨:果然是叛逆了啊!孩子还是不能惯着,该收拾就收拾不然容易不听话!
俩人就这么依偎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知怎么就聊到冯雪身上去了。
目前后续的进程都交给了冯雪班主任跟进,也不知道小孩怎么样了。
“冯雪的情况看上去应该有段时间了,听她自己的说法应该是看过医生,不过家人不怎么重视。”萧芃叹了口气,“抑郁症这种事情最怕的就是被忽视,没人陪着真的很难熬过来。”
李澍禾知道他想到了自己,便在他手臂上安慰地轻拍着。
“昨晚上在实验室里,看她那么难过地撕扯自己的头发,我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萧芃蹭了蹭他的下巴说着,“那个时候傻乎乎地觉得父母能理解我,冲动之下就跟他们出了柜,结果可想而知地鸡飞狗跳。当时抑郁了两三年吧,半工半读的念到研究生,还是导师实在看不下去,让学长们押着我去医院逼着去治疗的。吃了一年多的药,毕业后远离了上海,储文灏一直陪着我治疗才慢慢好起来。”
萧芃觉得腰上被捏了捏,侧头就见李澍禾嘟着嘴满眼地不满,于是好笑地说:“怎么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我的经历嘛!储文灏最后怎么样暂且不论,不过当时确实挺不容易的。我抑郁症严重到博士申请都没过,储文灏为了我的事去求我父母,还在大雨天被他们赶出了门。”
李澍禾的身子忽然僵了僵:“储文灏去过你家吗?”
“嗯。”萧芃说,“当时他半夜里跑出门去,到了那边就下起了雨,可我爸妈连门都没开根本不想听他说……”说着萧芃轻叹了一声,“他们真的是对我失望透顶了,才连面都不愿意见一下吧!”
“后来呢?”李澍禾追问。
萧芃平复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后来……储文灏怕我再被刺激到,就带我回了他老家临城,我们当时同时申请了临城物理研究院,可我的病实在太严重只能放弃。不过可能是远离了爸妈心理压力没那么大了,坚持吃药和治疗半年我就好了,后来就参加了编制考试进了三中,再后来你就应该知道了吧?”
李澍禾听他说完就不说话了,一边哄孩子似的在他手臂上轻拍,一边盯着医院的白墙出神。
萧芃用脑袋顶顶他:“想什么呢?”
李澍禾回过神来,欲言又止地犹豫了一会才说:“萧老师,我说件事你别生气。”
“什么事?”萧芃疑惑地问。
“储文灏当时根本就没去过你家里。”李澍禾说道,“他是骗你的!”
萧芃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他骗我做什么?”
李澍禾思考着该怎么解释,萧芃又意识到不对劲来:“不对,你怎么知道他没去过我家?储文灏告诉你的?”
李澍禾心虚地躲开眼神,萧芃有些着急:“说啊?”
“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李澍禾又强调了一遍,萧芃不耐烦地撞撞他,“你还记不记得过年时候我带回来的汤圆?”
萧芃当然记得,李澍禾支吾了一声说道:“其实那汤圆不是我买的……”
一颗心被高悬而起,他隐隐觉得李澍禾接下来的话不简单,果然李澍禾咬咬下唇说道:“那是从你父母那里拿来的,是萧伯母带着我特意排队买回来带给你的。”
萧芃震惊地直起身,立刻疼的倒抽一口凉气倒下去。
李澍禾吓得不轻,连忙把人抱住小心放躺在床上,嘴里不停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擅作主张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萧芃此时躺在床上,心中的震撼比身体的疼痛强烈地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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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二更!他这不就来了!
所谓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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