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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她是真醉了?像,又不太像。她虽然喝了酒,但还不至于醉得找不到自己的屋门。再说了,如果连屋门都找不对的话,她还能站在床边撕扯自己的衣服?还能臭不要脸的说什么“楚弟弟,我太喜欢你了,就从了我吧”的话?
    值班期间,一直没有见到这个女人的面,今天怎么突然出现了?而且她怎么就摸进自己的屋了?是走错了?不可能。
    那她就是专门来勾搭自己的。难道自己真有这么大的魅力?楚天齐心里意*着。可也不能被这个烂货破了童*男之身呀。要是刚才梦里人的话还差不多。
    刚骂了那个女人是烂货,怎么自己也有了这么龌蹉的想法?不过转念一想,又释怀了:自己这是正常男人的心理活动,充其量也就是多情而已,而那个女人却是一个滥情的骚*货,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想想也是自己太大意,如果不是门上插销没插的话,也不至于被她有机可趁,还是自己太不小心了。往天好像都没忘过插门,还是今天喝酒误事呀!
    对了,最后那个女人还说什么“你可别后悔”,是什么意思?她这是在威胁我吗?你以为自己是谁?老子还能怕你呀。
    ……
    王晓英回到自己屋子,直接趴到床*上哭了起来。
    她哭自己命苦,上赶着送上门,人家还不稀罕。不但不坦然用之,还骂自己是骚*货,还让自己滚。你以为你是谁?你不就是一个小乡副吗?你不就是长的高大一点吗?你不就是看上去更像个男人吗?
    可自己就是从心里待见这个男人,所以才多次对他挑逗,结果总是热脸贴个冷屁*股。自己还以为他是平时放不开,就总想着在晚上去会他。
    有几次晚上,王晓英也试图找他去“深”谈,可他总以各种借口,把自己给“请”出来。后来,他干脆在晚上就不让她进门。她有几次试着去推他门,结果都从里面插住了。可越是这样,王晓英反而心里就越痒痒,就越想给楚天齐创造机会,创造他和自己好的机会。
    王晓英对自己的容貌和身体很有自信。自己个子不高不矮,丰腴而不臃肿,白*皙而不病态,虽不敢说风姿卓越,最起码也是风韵犹存。越是这样认为,她就越想着能和她般配的人好一场。
    她认为,楚天齐就是和她般配的人。虽然自己比他大了几岁,可自己更知道怎么疼他,也更知道怎么让他快活。所以,他多次出现在她的梦境里,甚至在和其他男人疯狂的时候,她也经常把对方幻想成楚天齐。但对方终究不是楚天齐,事后她会更加失落,更想和楚天齐好一场,哪怕是一次呢。
    结果,今天有了机会。
    王晓英今天刚从市里回来,这次去市里有收获,也有失落,尤其是在某些方面失落更大。她今天到了青牛峪后,和一个同病相怜的姐妹吃饭,俩人喝了很多酒。
    等她从外面回宿舍的时候,看到楚天齐的屋里亮着灯,刚想去敲门的时候,屋里灯灭了,她想了想还是回了自己屋里。
    回到屋里,她脱掉外面衣服,换上了睡衣睡裤。然后站到更衣镜前,准备洗漱休息。更衣镜里的自己酥*半露,鬓发蓬松,脸颊上飘着红晕,眼神迷离,标准的一个美人。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把双手放在胸前,轻轻的抚摸、揉搓*。渐渐的,她手上力度越来越大,口中忍不住发出了轻轻呻*吟声。同时,她脑中不断闪现着楚天齐的影子,甚至产生了幻觉,把自己的手当成了他的手。
    终于,王晓英实在忍不住了,就决定毛遂自荐、送货上门。
    本来,她是准备敲门进去的。谁知,上台阶的时候,由于太兴奋,脚下稍微绊了一下,她用手扶在门上,才稳住了身体。而此时的屋门却在支撑她身体的时候,轻轻的开了。一开始,把她吓了一跳,等她镇静一下后,终于明白,他没有插门。
    难道是他知道自己要来?还是他忘插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天助我也,助我们成就鱼*之欢。这样想着,便轻轻摸*到了他的床边。
    突然,正睡着的他说话了,虽然听不清楚说什么,但能听得出来他很高兴。
    这个小家伙看来也在做春梦,那姐姐就成全你。这样想着,她就一边轻声说着“楚弟弟,我太喜欢你了,就从了我吧”,一边去脱楚天齐的衣服。结果她被他推倒了。
    当王晓英被推倒在地的时候,她一下子清醒了,才想起来一会要怎么办。后来,她就开始装醉,这样做的话,一是可以掩盖一些东西,二是可以顺便再探探他有没有那个意思。
    结果,他说出了“臭不要脸”、“骚*货”、“滚”等字样,也彻底断了王晓英的念想。一瞬间,她把对他的喜欢,变成了浓浓的恨。
    王晓英停止了哭泣,从床*上直起身来。
    她在心中暗道:姓楚的,走着瞧,你不仁,就别怪老娘不义,到时你可别后悔。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后会有期
    第二天,楚天齐一起来,就收拾上东西,快速出了门,坐上了去县城的过境班车。
    本来,他计划坐十一点多的车到县城,那样的话,省的在县城等火车的时间太长。可是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他怕今天见到那个女人,更不知道以后如何相处。所以,他起来后没有停留就去等车了,万幸没有遇到那个女人。
    九点多的时候,班车到了县城。楚天齐在汽车站吃了一碗拉面,然后去火车站买票。
    玉赤火车站只有一趟火车经过,是晚上七点的,这还是沾了“老区”的光。否则,就冲当地的经济发展情况,根本不可能有火车站。买票的人还不少,等轮到楚天齐时,只剩最后一张去省城的软卧票了,是上铺。
    楚天齐庆幸自己今天早来就对了,否则做坐硬卧的的话,就太不舒服了。
    火车软卧是包间形式,有包间门将车厢其他部分隔离开来,因此私*密性较好,隔音效果也较好;硬卧是隔间或者半包形式,私*密性较差。这倒不是楚天齐最看重的。
    一个包间里面有四个软卧,分为上下铺;一个隔间里面有六个硬卧,分为上中下铺。因此从高度上讲,软卧比较舒服,上下铺都能坐直。而硬卧的中铺和上铺,像楚天齐这样身高一米八几的人根本没法坐直。
    楚天齐装好车票,拿着自己的包,到公用电话亭给云翔宇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明天早上才能到,让他今天不用等着了。并告诉他,自己会先到姜教授那里,然后再找他。
    云翔宇表示明白了,并表示明天会直接到姜教授那里找他。
    打完电话,楚天齐走出了公用电话亭。
    ……
    “楚大乡长。”
    身后有人叫自己,楚天齐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好哥们雷鹏。
    “你怎么在这儿?”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今天去省里办事。”
    “我给亲戚买后天的票。你准备去哪?”
    “没地方去。”
    “走吧。”雷鹏用手一搂楚天齐,说道。
    楚天齐跟着雷鹏上了车,因为雷鹏家有亲戚,雷鹏带楚天齐去了自己单位。
    到了刑警队长办公室,两人聊了一下近几天的情况。当雷鹏听说楚大叔已经醒来了,非常高兴,并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楚天齐回答暂时没有。一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中午在饭馆吃了饭,两个人百无聊赖,就去了县城最大的台球厅。
    台球厅里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像他们俩这个年纪都是大的了,尤其是雷鹏估计是现在在场的人中最大的了。哥俩进去后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空出了一个台球案子。
    两人还是在上高中的时候,一起打过台球,这一晃都过去七、八年了。楚天齐自从上大学后就很少打台球,尤其是工作以后,更是很少再打。雷鹏在上警校时还在打,上班以后也就很少打了。
    刚开始打的时候,两人都有点手生,只引得旁边的小年轻们不住的嗤笑。很快,他们找回了感觉,渐渐的,两人打球不需要再专注瞄准,而是一击即中。
    小年轻们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发现这两个小大叔的技术是他们根本无法比肩的,有的人甚至停下来,专门看他俩的“表演”。
    在台球的一次次撞击中,楚天齐也悟出了一些东西。每局开球的一刹那,当白球撞击到摆成三角形状的各色台球时,它们便四散开来。这就好比人生的一个阶段,比如大学毕业、比如战士退伍。一颗颗台球就像是一个个的个体,因为某种使命或是某种机遇聚到一起,又因为某种偶然或必然,开始各奔东西。有的走的远,有的走的近,有的已经分开,有的还或不离左右,但最终都会走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洞。
    开球后,每一个个体会再一次或多次经受白球的撞击,在进入最终的洞口之前,它们有的会一次被撞进去,有的会多次,还有的会弹出案子而后再被放上去。甚至会在其它洞口徘徊,或者是钻进去又快速的跳出来。也可能因为违规,会被从洞里拿出来,再次经受撞击。即使进入洞里,暂时有了一个归属,但很快又会在下一局的对弈中,再次经受着相同或不同的撞击。
    这不正像是我们的人生吗?有很多时候,人都是在被动的撞击着,在撞击中经历着坦然、经历着反复、经历着逃避,也经历着进洞前的短暂辉煌。有时我们经历了,也成长了、锤练了。有时我们经历了,也承受了、受伤了。
    当然,我们不仅仅是受人摆布的台球。有时我们是手拿球杆、触动白球的操作者,很多球的命运都掌握在我们手中。有时我们是手拿摆球三角架的服务生,在做着执行工作或是服务工作。有时我们也可能就是纯粹的支架,充当比赛中的配合者。还有少数人可能会成为比赛规则的制定者。
    打的很爽,时间也过的很快,已经下午四点了,哥俩决定离开台球厅。
    付完费,走到台球厅门口的时候,几个人迎面走来,楚天齐正好认识走在最前面的人——冯俊飞。
    “冯俊飞,你怎么来了?”楚天齐向着对方问道。
    “哟,楚副乡长。不再玩会儿?”冯俊飞不冷不热的说道。
    见冯俊飞是这种口气,楚天齐也不咸不淡的回道:“不玩了,我还有事,冯副科长再见。”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在两拔人擦身而过的时候,楚天齐忽然感受到了浓烈的敌意,敌意不是来自冯俊飞,而是冯俊飞身后的一个人。当楚天齐扭头向对方望去时,只看到了对方少半个侧面,从衣着上看像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但是身上却透着一股阴戾之气。
    其实,对方刚才也注意楚天齐了,甚至想出手教训他,但最终对方放弃了这个冒险想法,而只是在心中狠狠的道:后会有期。
    楚天齐买了一些当地的土特产,又和雷鹏吃了晚饭,当他们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雷鹏把他放到车站,开车走了。不一会儿他就进了站,七点的时候准时上了火车。
    楚天齐来到自己所在的包间,包间里其他三个位置都有人在上面,他放好自己的东西,到了自己所在的上铺。
    楚天齐在上铺躺下,正想睡一会儿,可是对面上铺的人却发出了如雷般的呼噜声。他向对面看去,对方上铺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足有二百多斤重,不打呼才怪呢。
    火车走走停停,很慢。在对面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楚天齐久久不能入睡。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睡着了。
    他又做梦了,在这次的梦里,他没有成为“陛下”,也没有七大美人相伴。他在梦中见到了一个人,一个让自己极度讨厌的人——王晓英。而梦中的情景就好似那晚事情的重播,那个女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在盛怒之下,再一次挥出了自己的手臂。那个女人不见了,他也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目光所及,楚天齐看到了一张女人的脸,他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就使劲摇了摇头。再仔细看去,对面上铺已经不是那个络腮胡子了,也不是那个讨厌的王晓英,而是一个女孩,女孩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女孩长着一双毛嘟噜的大眼睛,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容,这张脸庞充满青春气息,看上去还有些眼熟。
    女孩“咯咯”笑着说道:“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发呓症?”
    “你是和我说话吗?”楚天齐反问道。
    “雁云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请下车。”火车上响起列车员的播报声。
    楚天齐这才意识到已经到站了,急忙从上铺下来,女孩也从上铺下到地上,二人开始往外走。
    “大英雄,不认识我啦?还真是眼高了啊,你不是说你是个平凡人吗?你记得砂锅居吗?”女孩略带叽笑的说道。
    楚天齐一拍脑门想起来了:“哦,砂锅居,你是收银台那个女孩。”
    “我就是那个服务员。”女孩说道,“我叫陆娇娇。”
    “我叫……”
    “楚天齐,玉赤县青牛峪乡副乡长。”女孩接过了楚天齐的话头,“上任当天处理农民上访……”
    边走边谈中,二人已经出了车站。
    楚天齐不明白女孩为什么知道自己的情况,但女孩就是不告诉他。女孩儿还坚持要请楚天齐吃早点,理由是上次楚天齐在“砂锅居”多付了二十多元钱。楚天齐和女孩各吃了一碗面,然后抢着付了吃面的钱。
    “又多欠了你的钱,下次再补吧。后会有期。”临分手时,陆娇娇说道。
    “后会有期。”楚天齐挥手道。
    ……
    坐在出租车上,楚天齐想到了一个词,一个在两天中两次用到的词——“后会有期”。昨天见到冯俊飞,互相说了这个词,今天又和一个只有过两面之缘的女孩儿说了这个词,看来这个词的使用频率还很高。词典里类似这样的词还有很多,这只是人们的一种客套罢了,哪有那么多真正的后会有期?楚天齐自然也不会当真。
    楚天齐不知道的是,两天中,在自己身上,这个“后会有期”被用了三次,只不过有一次他没有听到罢了。而且这三次用到的“后会有期”,都不仅仅是一句客套话。他和冯俊飞肯定会后会有期,而和另两人也是会后会有期的,只不过他现在并没有意识到而已。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宇速递
    来到河西大学,下了出租车,提着手里的大包小裹,楚天齐就往楼里走。
    “同志,你干什么?有预约吗?”一名身穿制服的人员拦住了楚天齐。
    “我找姜教授,我是他的学生。”楚天齐边说边掏出一支烟递了过去,“请抽烟。”
    保卫人员挡开了递过来的香烟,正色道:“你有预约吗?”
    正这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天齐,到的挺早啊。”
    楚天齐回头,正看到姜教授走来,急忙迎了上去:“教授,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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