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哩吧啦红吧红……
    自从林飞看见眼前的画面之后，好像双耳也开始出现了幻听。
    一排的巫师高举手中的骷髅拐杖，一起朝着中间圣洁的女子说着咒语。
    之后就是更加奇幻的画面。
    无数黑色的气息从骷髅空洞洞嘴中飘了出来，汇集在一起，朝着披着兽皮的女子而去。
    从上到下，行成一张巨网将她牢牢地笼罩在里面。
    紧跟着，披在身上的兽皮也开始了变化。
    有着浓厚皮毛的兽皮开始软化，出现了液体才有的流动性。完美无瑕地贴合在了少女的每一寸皮肤之上。
    其后，只有淡淡的画面消散。
    林飞想着，这会不会是另一种提示。想要告诉自己尽头那个吃东西的玩意到底是什么来头。
    可是平白无故地总说自己看见某些画面是不靠谱的行为。
    于是林飞再次看向圣女，抓住她说过的一句话追问了下去。
    “你分明之前没有见过尽头那个玩意。为什么你还要说熟悉两字?”
    圣女于是再低头想了一下，皱着眉头回答道:“其实我也说不出为什么。但是就是莫名觉得很亲近。好像很早以前就该认识这个人一样……”
    呵，说到这里，她忽然双眼凝住了，小手捂住嘴巴，吃惊地说。
    “人?”
    还是刚刚自己说的?
    看样子圣女还不是完全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嘛。林飞挑眉，心想着从圣女这边下手果然是没错的。
    自己则是抓住圣女的一只手腕，用自己掌心的热度温暖她有着冰凉的肌肤，鼓励地说着。
    “我在查阅林家留下来的文献资料的时候，曾经在里面看见每一任南疆圣女的选拔其实都是要过神选这一关。”
    “而所谓的神选，就是考验的直觉。或者说是选择第六感最为敏锐的女子。”
    陆老鬼跟着转过头来，看着龙素梅猜测地说:“所以，诡主你现在是想说尽头那个是什么玩意，其实圣女心中是明白的?”
    龙素梅对此只有一些无措。
    “我我我。”
    她低垂着脑袋，羽翼一样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抖了下。口气还有些惊慌和不确定。
    “我虽然是乾婆婆选拔出来的圣女。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跟初代的圣女资质比起来，好像相距甚远。很多第六感都不是很灵。”
    所以……
    人家抬眼，用着不太确定的眼神看着林飞，目光中闪着不可察觉的试探。
    “诡主，我能不能借一下你的双眼?重新去看看通道尽头的那个玩意?”
    林飞有些犹豫。
    根据诡阁世代和南疆圣女交好的记录来看，其实两个年轻人在一起本该就是合作无间的。
    但是坏就坏在了眼睛这个说辞上。
    圣女说的眼睛，并不是指常人意义上的肉眼，而是林飞请求神灵降临在身上之后的法眼。
    林飞作为被神降人，自然能拥有这些看见因果的权利。可是圣女作为同伴，除非是交换律灵魂契约，否则将不能主动看见林飞看见的一切。
    而龙素梅之所以要在这种环境之下跟林飞说起这件事，无非还是因为乾婆婆。
    南疆圣女最好的婚配对象，一直就是诡阁的当代诡主。从古至今，这条规矩从来都没有变更过。
    于是，她掐准了时机提出要求。为的就是测试林飞现在心中所爱。到底是她，还是隔壁两个女孩子。
    可惜的是，龙素梅大概这次是要踢到铁板了。
    见到林飞有足足三秒钟都没有回话。
    她心中所有的期待狠狠一落，用着担忧地眼神追问林飞。
    “怎么，诡主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他只能嗯嗯两声，用着抑郁的口气说着对不起了。
    借眼睛的特殊含义，从他开始修行诡阁法术的时候，自己就已经从先辈的笔记之中看得明白了。
    再加上自己之前查看壁画的时候，灵眼忽然失明的故障。他已经不确定，请神降临还会不会出现同样的事情。
    好在林飞当时表现的犹豫。再加上身边洛雪又是个狡猾的。三下两下就把两人之中的暧昧搞的清清楚楚。
    自己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已经抱住了自己的爷爷洛英华，连声央求他赶紧再想个法子。
    而这么一求，果然还真的有个法子出来了。
    “要知道世间万物总是有所出处。哪怕是圣女说的通道尽头的那个凶物也不例外。”
    “既然是诡主不方便出借眼睛，可我们现场有纸和笔，等到诡主看完对方以后，再用笔为我们描绘出来也是一样的。大家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龙素梅只能黯淡地点头，用单手压在心口的抑郁动作，娇俏俏的说着此法甚好。
    完美地将她可能和林飞走到一起的希望完全抹掉的办法。好个屁啊!
    但是这已经是现在大家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没有之一。
    “那就暂且让我先去试试看。”
    林飞说完，直接坐了下来，盘腿开始闭目。双手自然地下垂，只用手掌在膝盖上捏出兰花的样子。
    之后心中默念一句:“恭请昊天大帝降临……”
    嗡嗡嗡
    整个空间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各种颤抖。石料缝隙之中还在不断地往下漏着沙土。
    洛英华见状抱住了洛雪，用身躯挡住了可能的伤害。同时又把自己的外套拉下来盖在头上，帮助自己抵挡可能遮蔽视线的沙尘，以方便继续注意林飞的变化。
    不过那个时候，林飞的注意力已经全然被一双手捧起来了。
    有个金盔金甲的虚影神像静静地站在了林飞背后，将他整个朝着上空捧起来。
    借着观察角度的变化，林飞越看越远。
    一路从门口的一片辉煌靓丽看向了站在尽头的影子。
    几乎和之前幻觉看见的一样。还是满身漆黑的皮毛，像鹿又像是马的蹄子。
    两只眼睛很相似鹿眼，蒙蒙亮着。然细看，又仿佛酝酿了千万星辰和宇宙。美妙至极。
    这是?
    林飞皱眉，有些不满自己竟然识不得这个玩意。
    神像居然开口了，隆隆威亚朝着地上的影子压了下去，气势万千地问。
    “钕是何物，为何舍弃轮回，披了兽皮在此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