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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174节

    我让她等消息,得去问问泰国的几大法师看没有合适的货,魏姐让我尽快。
    挂断电话,表哥问我:“你还得负责给客户讲佛经?”我笑着说不是佛经,只是有个客户生活陷入困境,说活不下去了,让我想办法帮她强效改运。再把魏姐的事和他说了说。
    表哥很惊讶:“倒霉成这样,也能用泰国佛牌改运吗?”
    “不好说,但她走投无路,也是没别的办法,我是牌商。总不能把赚钱的生意往外推啊。”我回答。表哥没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阿赞nangya出去修法,一时间回不来,阿赞巴登虽然在大城,但只是方刚给安排的临时住所,肯定没有什么阴料。于是我只好给方刚打电话,说了魏姐的情况,让他尽快找货。
    方刚问:“你建议她养小鬼?”
    第0532章 极阴古曼童子
    我说:“小鬼就算了,这东西太邪,时间长了也不听话,极阴罐和血肉瓮吧。”方刚说那东西也不比养个鬼仔温和多少,我无奈地说,其实我并不想卖给她极阴物,只想卖个正牌或正阴牌。但她这个情况特殊,阴牌估计没效果,到时候不是等于给她雪上加霜吗。
    “我问问几个阿赞师父,看有没有这类东西。”挂断电话,看到表哥嫂在沙滩那边和金毛玩扔飞盘,我就也加入进去。
    晚上在海边的度假酒店院子里烧烤时,手机响起,是两条彩信,方刚发了四张图片给我。其中有两张图是白色的瓷罐,上面写着黑色经咒。这东西我认识,肯定是极阴罐或者血肉瓮了。而另外两张图则是个透明的玻璃罐,大概有巴掌高,里面有一块形状不规则的东西。还有很多黑色的毛发,用白布捆着,泡在深黄发黑的液体中。
    我给方刚打电话,问:“那透明的玻璃罐是?”
    方刚说:“极阴古曼童子。”
    我很好奇:“古曼童也有极阴的?”方刚哼了声,说当然有。这是一对双胞胎,母亲难产而死,阿赞平度弄来这对死胎,把他们碎骨、血肉、胎毛和尸油装在罐中,加持成古曼童子。双胞胎婴尸的怨气比普通婴胎大得多。所以这个极阴古曼童子的法力,比那种几个甚至十几个横死者的极阴罐还厉害。
    除了这些,方刚还对我讲了供奉这种极阴古曼童子的禁忌和规矩。“价格大概多少,很贵吧?”我问。
    方刚说:“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贵得离谱,我这边五万泰铢出货。你自己看着加吧。”我心想,那我怎么也得加到八万到十万,这桩生意才值得做,否则还不如不接。因为我总觉得,情况越特殊的客户,请牌后出事的机率也越大,而我又不好意思完全不管,所以要提高价格,算是事后擦屁股的保险费。
    于是,我把这个极阴古曼童子的图片和文字介绍转发给魏姐,报价两万元人民币不讲价。不多时,魏姐打来电话,问我这东西怎么也叫古曼童,和她同学店里供奉的那尊完全是两回事啊。
    我说:“在泰国,古曼童三个字是泰语音译,也就是金童的意思。都是用婴胎的尸体制成供奉物,再把婴灵加持进去。你看到的那种古曼童是天童,效果没那么霸道,但基本无副作用,除非客户把它当儿子,太过执念。而这个极阴古曼童子属于地童,怨气比较重,一般都是由那种自修巫术的黑衣阿赞制作并加持。效果好,但供奉起来已经麻烦,而且规矩和禁忌也多。”
    魏姐问:“都有什么规矩和禁忌?”
    “比如说供奉的时候。供奉品要指定范围,必须都是儿童用品和食物,而且要成双成对,千万不能出单数,食物必须随时保持新鲜。用心咒做入门之后。不能随便被外人看到,更不能让外人摸……”我说着。魏姐说没问题啊,这都不是事。
    我说:“还没说完呢,要提醒你的是,无论什么阴物,供奉的目的都是达到心愿。但人这辈子的福和祸都是有限的,除非用自己的行为来改变。但行为不变,非要用阴物和阴灵的力量改变,那就必然要在别的地方有相应变化。”
    听了我的话,魏姐追问具体什么意思,我说:“前几天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你想借用阴灵的力量改变原本不能改变的事物,如果有效果,那么你的人生必然会发生转变。可这并不是你用自身行为完成的,比如行善等等。所以呢。就要在另一方面失去些什么。”
    魏姐连忙问具体是什么东西?我笑着说,具体是什么我可不知道,除了鬼神,恐怕问谁也没用。
    这番话让魏姐犹豫了好几天,我和表哥已经从菲律宾回到泰国,那天晚上,我在床上躺着看电脑中放的电影,魏姐打来电话,说她把两条金项链和手镯送到典当行去,换了一万六千块钱,还差四千,她再想办法,等钱凑齐了就买那个极阴古曼童子,让我给她先留几天。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自从在泰北旺钦睡过钉床之后,我对客户的贪婪确实减轻了不少,虽然赚钱的渴望没变,但很多时候,会把觉得不应该赚的钱给推掉,这是最大的变化。于是我告诉魏姐。不用再凑钱,就这个价吧,你可以用淘宝交易,这样双方都有保障。
    “那太谢谢你了,我不懂淘宝怎么办?”魏姐连忙问。我让她找个可靠的亲朋去操作。要不然的话就直接给我汇款,款到发货,只是怕你不信任我。
    第二天,魏姐托她还在念大学的表妹用淘宝账号和我交易,付了一万六千元。我立刻给方刚汇去一万,让他立刻发货到银川的魏姐家地址。
    方刚发短信说:“有没有把禁忌和副作用告诉客户?别到时候再去擦屁股。”我回复已经说了,让他快发货。
    过几天魏姐收到东西,给我打电话,说她被丈夫骂了半天,训她花近两万块钱买了瓶恶心的垃圾回来。我说:“不管他怎么骂。你就当没听见,不过千万别让他乱动,或者把玻璃瓶打破,那就惨了。”
    魏姐说:“知道,我肯定会把这东西管好,不让他碰。楼上有个阁楼,以前是放杂物的,我现在专门用来供奉这个极阴古曼童子,平时我把阁楼的门锁好,谁也不让进。”
    我告诉她:“你先把供奉品准备好,今晚午夜时分,尽快独自在阁楼里,连续在古曼童子面前念三遍附带的心咒,而且最好别开灯。因为午夜阴气最重,阴灵又不喜光。这样更有利于阴灵和你之间产生感应。”
    “好吧……说实话,我还有点儿挺害怕的。”魏姐说。
    我笑着告诉她:“既然已经选择了要供奉这东西,怕也没用,再说你的目的是摆脱困境,和穷比起来,鬼也就没那么可怕了。”这段话我记得是某个客户和我说的,一时想不起来谁,但这句话我却记得很牢。
    然后我又催促她通知那个表妹,在淘宝上确认收货,这样我才能拿到货款。魏姐晚上发短信告诉我,说她表妹这几天放假在乡下老家,家里没有网,要回学校才能操作。我心想,咋就这么巧,估计是表妹出的主意,让魏姐找借口拖延几天,想看看有没有效果或者感应,然后再确认。
    这点儿小算盘还是骗不过我的,但也不好说什么,就说三天之内请确认。泰国供奉物这东西。有效果也不可能都在几天之内,我这边发货是要先付给泰国方面货款的,压款时间太长,我这生意不好做。
    知道我已经猜出她的心思,魏姐也有些不好意思。就说肯定会尽快,她表妹从老家回到学校就马上确认。
    次日早晨,我还没起床,手机就连忙响起来,看屏幕是魏姐打来的。她对我说:“田老板,昨晚我做梦了。”
    我说:“是不是梦里有两个小孩的内容?”
    魏姐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说凡是供奉佛牌和阴物,大多数都有这种现象,这是你和阴灵有感应,是好事,又问她供奉了什么东西。
    “牛奶、薯片、小孩的衣服、拨浪鼓和小球之类的东西。都是孩子喜欢的。”魏姐说。我问是否都是成对的,她说没错,而且她以后会注意经常换新鲜的。魏姐是个做事稳重的女人,这让我把心放宽了许多。
    第0533章 生机!
    临挂断电话之前,魏姐问我除了供奉之外,她还要不要做些什么,以配合改运。比如行善、买彩票、多结识朋友等等。我说:“如果供奉有效,阴灵会以任何方式让你看到结果,无论你是否刻意地去做某件事。比如我之前有客户供了强效发财的东西,他在泰国买彩票中了几百万泰铢。但如果他从来不买彩票,估计也会以别的方式发财,比如捡钱包或者很多我们想都想不出来的事件,你不要操心。”魏姐哦了声。半信半疑地说明白了。
    几天后,魏姐可能是不好意思再拖,就让她表妹在淘宝上确认了收货,我这笔钱才算赚到手。那天晚上刚要睡着,手机响起,居然是登康打来的。他问我:“听说你以前卖掉过两个山精,是吗?”我说没错,你问这个干什么。
    登康说:“卖的都是什么人,现在客户是否还在供奉?”我想了想,说第一个是中国辽宁省的客户,也是我老乡,穷得要死却非想大富大贵,四处借钱凑了十几万元人民币把山精请回家,可后来被朋友偷走,两方面都倒霉。另一个是河北省的某领导,价格差不多,但供奉过程中被儿媳妇偷回娘家,全家都倒了大霉,非死即残。
    听了我的话,登康哦了几声,问我这东西好不好脱手。我说:“最难卖掉的就是山精,一是价格太贵,二是很多人也不了解这东西,方刚这么多年才卖掉一尊而已,我是运气好。两年多就卖了两个。”
    登康没再问,说以后再谈这个事,就把电话挂断了。我心想这家伙不是想用那尊降头师变成的灵体山精来修黑法吗,怎么非要问这些事,难道是急用钱,想卖掉换现金?
    闲着无事,我给方刚打去电话,聊了刚才登康的事。方刚哼了声:“看来灵体山精比你以前卖掉的那种山魈的山精厉害得多,也许他搞不定,才找你询问。”
    我说:“鬼王派也禁锢不了灵体山精?”方刚说鬼王又不是阎王,不是万能的。正聊着,话筒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似乎是马玲。我就笑问是不是马玲在你家。方刚矢口否认,说不是马玲,没想到话筒那边的女人大声说:“怎么不是我?是田七打来的电话吗,你告诉他就是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田七,我就是马玲……”方刚立刻打断她的话,对我说这边有事,明天再聊。
    挂断电话,我心里暗笑,心想方刚对马玲还挺长情的,这很少见。马玲虽然长相和身材都不错。但在泰国美女如云,比她年轻漂亮的多得是,方刚肯定不是图她的外表。那就只能解释为有感情了,对方刚这种浪荡家伙来说,居然也有长期的异性伙伴。缘分这东西很奇妙,说不定以后两人真能结婚呢。
    而魏姐这个事,也是让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以她的情况,那真是惨得不能再惨,得怎样才能有改观,难道真要中彩票?这让我想起刚开始做佛牌生意没几个月时,表哥工厂里的那名工人胡三强来,就是中了泰国的彩票,还买了别墅。
    十几天后,没有魏姐的什么信息反馈,我发过两条短信让她别忘了更换新鲜的供奉食物,她也没怎么回复。只有两次她给我打电话,说经常梦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在她家里玩耍,特别地闹,还吵着要吃要玩。她出言训斥。两个孩子就生气地说:“连吃的都不给,还说想让我们帮你!”
    “有这种梦就说明阴灵有要求,你必须满足它,不管是托梦还是巧合,都不能太大意,就当真的去办。”我告诉她,魏姐连忙说好,马上就去超市买新的供奉品。
    这天中午我正在和表哥吃饭,手机响起,是陈大师打来的。他说前阵子差女助理小凡出去办事,她路过佛牌店就进去坐了一会儿,发现店长美瑛对佛牌的知识还是不够全面,尤其有客户提出要请邪牌、阴物和施法之类的要求时,美瑛还是要给田七打电话现问。
    陈大师说:“她和我说了这件事,我觉得,希望你还是能来香港一趟,在佛牌店坐镇些时日,让美瑛他们的业务水平有所提高,不知道是否有时间,要是行的话。最好半个月后就到香港,如果能和nangya同来,在香港小住几天,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心里暗笑,说nangya那边我不敢保证。只能打电话问问,我这边倒是有时间,随时可以动身。陈大师让小凡稍后联系我,和我商定机票行程等事宜。
    半个多月以后,我已经把魏姐那件事渐渐忘掉的时候。她给我打来了电话。
    那天我正在外面办事,手机响起,是魏姐打来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抓、抓到啦!”
    “什么抓到了?”我问。
    魏姐哭着说:“骗子。那个骗我丈夫的朋友,卷了钱跑的那个,抓到了!”我顿时愣了,大脑没反应过来。后来听了魏姐的话,我才知道昨天警方已经在云南抓到了骗她丈夫合伙修建宾馆的那位朋友。此君因为心虚,带着钱跑到景洪,想偷偷溜到越南去,结果被边防警察抓到。一百多万元的赃款基本都追了回来,只花了两万多块。
    这笔钱可谓是救命的,还清了贷款公司的债务,房子总算保住了,虽然夫妻两家都被掏空,但好在没了外债,无债一身轻。魏姐和家人总算不用成天东躲西藏,也不用大半夜战战兢兢地提防有人扔东西砸门,或者往墙上喷死字了。
    我笑着说:“恭喜啊魏姐,你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以后的日子再慢慢努力。”魏姐哭泣着说没错,从来没这么轻松过,还问我是不是供奉物的力量。我说肯定是,极阴古曼童子是入的重料,效果肯定有,不过你也不能松懈,供奉物要经常换,禁忌也得守。
    就这样。又过了几十天,魏姐告诉我她丈夫之前和同事在金融公司投资的项目有了缓解,虽然没完全回本,但也收回三十几万。家庭的困境算是缓解了,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花销起来大手大脚,不用担心没钱用,偶尔还出国游,但起码不需要再为物业费等琐事操心了。魏姐丈夫也开始反思之前的行为,发誓以后再也不乱投资。
    可能是因为之前家庭陷入困境太深,神经绷得太紧。现在柳暗花明之后,魏姐神经松懈,反正大病了一场。她发烧七八天后才好转,梦中一直做怪梦,梦见那两个孩子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大吃大喝,旁边堆满玩具,而自己的儿子却蹲在旁边的角落里哭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今后魏姐和家人再也没从极阴古曼童子身上得到横财,也算是不错的结局。说实话,警方把魏姐丈夫的那个朋友抓住。到底是供奉物的效果,还是警方的努力本应如此,谁也不知道。反正事情发生了,人也抓住了,而且还是在请了极阴古曼童子之后。估计就算别人对魏姐说不是古曼童子的作用,恐怕她也不会信。
    对我来说,这是个好事,东西有效果就行,同时我也留了后路,告诉魏姐:“极阴物不是那么好供奉的,禁忌多、规矩严,而且鬼这东西毕竟不像人,和鬼交朋友是不可能的,也无法永远禁锢它。你这边既然有了效果,渡过了难关,建议把极阴古曼童子寄回泰国,我找法师重新加持,你也不用有后顾之忧。”魏姐想了想后说要考虑一下。
    第0534章 有福有祸
    几天后,魏姐给我打来电话,说她过几天想跟老公和儿子来泰国旅游,自从家里出了那档子事,她们夫妻俩就没睡过好觉,现在好不容易熬过困境,想一家人到泰国放松一下,顺便看看我,当面对我表示感谢。
    我说:“那你也把极阴古曼童子带回来吧。”魏姐没回复,只说这礼拜就来泰国。到时候会把行程通知我。
    又过了几天,我在曼谷和魏姐一家三口见了面,没想到她长得特别漂亮,短发肤白,身材曲线性感又高挑,穿着低胸的黑色紧身背心,外面是运动外套。而她丈夫也气度不凡,看上去半点也不像总被骗的那种人。儿子看上去健康壮实,只是有点儿愁容。
    在曼谷的餐厅吃饭时,魏姐对我表示非常感激,说都是极阴古曼童子才救了她们家的命运。
    而魏姐丈夫从表情来看,就对这事不太感冒,只是敷衍着说几句“是、是”的话,外带偶尔点点头,看来并不赞同妻子的观点。我问她有没有把古曼童子带来,她说:“哦,这次出来的匆忙,就给忘了,下次再说吧。”
    一听这话我就知道是搪塞之言,心想还有下次。就算下次再来泰国,你还得忘。但起码她还扯了个谎,而她丈夫却哼了声:“那是我们花了一万多块钱买的,不管有没有效果,白花花的银子出去了,怎么还有送还的道理!要是说你能回收也行,还不给钱,那我们太亏了吧?”
    我笑了,说我不是想占你们的便宜,而是为了你们好。这个极阴古曼童子和鬼仔没什么区别,鬼的脾气不比人,小孩的脾气也臭,婴灵相当于鬼加小孩,其不定性就可想而知了。我之前就和魏姐说过,供奉极阴物,时间一长就会破坏福祸的平衡,效果越好,隐患也就越大。
    “能有什么隐患?”魏姐的丈夫问,但他的态度明显不是询问,而是不屑。我看了看魏姐,没说话,意思很明显,那些话已经和你说过,现在不想再费嘴皮子了。魏姐心里清楚,她看了看丈夫,把话题岔开,看来虽然没反驳我的意见,却也没打算帮我说话。
    对于这种客户,我只能表示遗憾。方刚以前和我说过,卖给客户阴牌和邪物。一定要把丑话说在前头,再加上电话录音,免得客户反悔。我在一年多之中,凡是和客户在电话里谈有关阴物的生意,都会进行录音。以备后用。和魏姐的也不例外,所以我也不怕她事后埋怨我。
    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只有魏姐那性感的身材还算养眼,别的没什么可留恋。饭后我很快就告辞,从曼谷回到罗勇,给nangya打电话问行程,结果她表示不想去香港,让我找借口帮她推掉。
    我只好给小凡去电话,说nangya人在清迈修法,要一两个月后才有空。小凡只好给我把机票订好,我就简单收拾行李。三天后,我去曼谷机场准备出发。半路上接到魏姐打来的电话,是她丈夫的声音,语气带着悲伤和愤怒:“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老婆和儿子都出车祸了!”
    “什么,你慢点儿说。”我十分意外。
    魏姐丈夫说:“我们三人前天从曼谷去芭堤雅玩。晚上在红灯区附近正在拍照,一辆汽车像疯了似的拐出来,把她和我儿子都撞倒。车跑掉了,两人现在还在医院里,我老婆还在昏迷,而刚才医生说,我儿子右腿恐怕要保不住,得截肢……”
    我大惊:“为、为什么会这样?”
    魏姐的丈夫大怒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得问你?”我很奇怪,说为什么要问我,那撞人汽车又不是我驾驶的。
    “那也和你有关系!卖什么不好,偏偏卖那种用死人孩子骨头血肉制成的东西,明知道那东西有可能会让人倒霉,你还卖给我老婆!”魏姐丈夫越说越气。
    虽然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对魏姐丈夫的指责还是很不高兴:“你们家的困境是怎么走出来的?得了实惠没说谢我。现在出了事反而说是阴物的问题。前几天我让你们寄给我,你还不同意呢。”
    魏姐丈夫生气地说:“废话,那是花一万多块钱买的,凭什么白送给你?再说了,我家困境是自己走出来的,和那瓶恶心东西有狗屁关系?你以为我不懂?那东西根本就是一瓶烂血肉,什么效果都不可能有!”
    听他这么说,我只好表示遗憾,说既然你觉得那东西完全没效果,为什么你妻子车祸的责任非得往它身上推?你们家有好事,是你们自己的努力,出了坏事就是别人的事,太不地道了吧。
    其实魏姐丈夫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气急败坏,根本就不讲理。就像当初他家困难重重的时候。他父母指责魏姐没尽到做妻子的责任一样,人在吃亏生气时,下意识想到的就是把根源推到别人身上,这是人的天性。
    所以,对魏姐丈夫这种人,我也没必要再去和他争执,而是把电话挂断。这段时间,他给我打了无数电话,还换别的号码,但为了躲避。凡是陌生号码我只好选择不接。虽然有可能会损失一些生意,但也没办法。做佛牌生意这一行,总会难免遇到这种客户,身为商人,放着钱不能不赚,而客户出事后非往你身上赖,也是无奈的事。
    在机场大厅,我给方刚打电话发牢骚,他哼了几声:“管那么多!老子卖佛牌七八年,遇到的不要脸的客户比你多几倍,我每次都把丑话先说,到时候他们要是敢指责我,老子绝不嘴软,当场骂得他连老妈都认不出,你要向我好好学习才行。”
    不得不承认,我的心肠远没有方刚硬。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对客户还真就骂不出口。对于魏姐丈夫的电话短信骚扰,我只回了一条,让他把极阴古曼童子给我寄回泰国芭堤雅方刚的地址,不然今后再出什么事。可不要后悔。
    骂归骂,十几天后方刚告诉我,他还是收到了这个极阴古曼童子,那时我已经来到香港。我让方刚把东西送回阿赞平度重新加持,方刚笑着说:“这东西至少还能卖几万泰铢,到时候我和你平分,怎么样?”
    我笑着说好,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对于魏姐丈夫这种人,我完全没有任何怜悯,只是可惜了魏姐这个女人。她不但漂亮成熟。而且比起丈夫,她说话办事都很稳当,也理智。魏她家的这些事,基本都是她丈夫搞出来的,可出事后他只想到躲避和自杀,只有魏姐在努力想办法,最后挽回困局的也是她,可倒霉的时候,为什么偏偏在她和儿子头上,而她丈夫却没什么事?这让我感到十分不解。
    很想打电话给魏姐,问问她醒没醒、儿子最后是否截肢,但一想还是没打。她在医院躺着,手机很可能由丈夫掌握,如果是他接的,那不用说。还得臭骂我没完,我又何必找这个麻烦?
    从曼谷飞到香港,照旧住在陈大师朋友开的那间酒店,来到佛牌店和美瑛等人打过招呼,陈大师因为人在台湾看风水。我也就自由活动了。这天晚上,小凡给我打电话,问我是否有空,晚上想请我吃饭,也有件事想麻烦。
    在某茶餐厅碰面后,我问小凡:“什么事用得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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