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找什么样的工作,还开车吗?”我问。郑涛说不开了,因为我心太细,开车的时候总想倒回去看仔细点儿,领导嫌费油。
在和我说话的时候,郑涛又开始叠那把雨伞。我气得一把抢回来,用最快迅速把雨伞卷起来缠好,墙角一扔:“有什么可叠的,你今晚不睡觉了,光叠他?”郑涛惊讶地看了我半天,跑过去把雨伞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拍打着上面的灰,愤怒地瞪着我。
“你扔我雨伞干啥?我今天刚洗好晒干净的!”他很生气。我说过几天还得下雨,不又要浇脏吗,洗这么勤有什么用。
郑涛反驳道:“那你还每天都洗澡,就不能两天一洗吗?”我顿时语塞,郑涛又开始叠雨伞,我夺过去握在手里,说今天你就别再叠了。否则我把它从窗户扔出去,看你能不能找到。本来我只是吓唬吓唬他,要用强硬的态度逼他停止。没想到郑涛大怒,扑上来就抢,把我都给扑倒了。我脑袋磕在电脑桌的钢角上,疼得直流眼泪。
我捂着脑袋,回头瞪着郑涛,却发现他又坐在床上开始叠雨伞。我气得一把抓过雨伞,从窗户就扔出去。郑涛大叫一声,转身就跑出门去。我站在窗前看着,心想这家伙真是没救了。隐约看到附近有个人影走过来,朝楼上看了两眼,弯腰把伞捡起来,一溜小跑就没影了。
我心里这个乐,忽然又想起,郑涛找不到雨伞,他会不会发狂?这类人可不好说。我有些后悔,心想多管这个闲事干什么?
果然,郑涛在楼下找了半天没看到,抬头问我扔在什么地方。我大声说:“别找了。刚才我看到有人给捡走啦!”郑涛问了那人跑去的方向,也追过去,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我怕出事,连忙也追下去,在小区里找了半天,听到某处有吵闹声,跑过去看到郑涛在小区大铁门的门口拽着一名老太太,正在大声说着什么,旁边围了好几个人看。
老太太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把雨伞,怎么也不给:“你自己扔下去的,那不就是没用的吗,凭啥不让捡?”
郑涛大声说:“快给我!”老太太看到郑涛这模样,也有些害怕,我过去拦开,对郑涛说咱们再买一把新伞吧。这伞从楼上扔下来,没摔坏也差不多,不算完美了。可没想到郑涛非要那把雨伞不可,老太太也是个倔脾气,说死也不给。我对老太太说给你十块钱,快把雨伞给我们。
“不行,得五十。”看来老太太是老油条,习惯趁火打劫。郑涛上去就要动手,我心想可别,讹上你就惨了,死命抱着郑涛的腰把他拉开,那老太太趁机跑掉。
借着路边的路灯,我看到郑涛眼睛通红,对我大喊大叫。我也很生气:“再买一把不行吗?”
郑涛流着眼泪:“不行!那伞是我的吉祥物,不能换!”追问之下才知道,半年前郑涛打着那把雨伞去见网友,才找到了在沈阳的第一个女朋友,虽然之后分手了。郑涛四处寻找老太太,我在后面跟着劝,怎么劝也没用,最后郑涛站在马路中央,像疯子似的大叫。我过去说吉祥物可以再有,郑涛把气全都撒在我头上,揪着我的衣领要动手。
一辆警车闪着灯过来,警察下车过来看,我连忙说这是我朋友,有点儿心情不好,在这发泄呢。警察要看我们的证件,郑涛居然要去打警察,警察没闻到酒味,就怀疑他吸了毒,用手铐把他控制住,连我也一起驶向医院。
在医院诊室里郑涛也没老实,吼着要找回那把雨伞,还骂警察。抽血化验结果出来。完全没问题,警察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只好说出实情。警察不太相信:“强迫症有这么严重?”
大夫让郑涛吃了两种镇静类的西药,又观察了半个小时,看到他稳定了些,才让我把他带回家。在出租车上,我看着双眼发直的郑涛,心想这是强迫症吗,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冲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第0796章 熊导游没事了
来到郑涛家,才发现我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可郑涛冲下楼的时候什么也没带,钥匙也没有。只好打电话叫来锁王开的锁,这才进屋。郑涛坐在床边,什么也不说,面无表情。我摘下五毒油项链,在他身边晃了晃,什么也没有。
看来郑涛身上并没有阴气,那就是强迫症的事了。可现在怎么办?请了正牌。不但没转运,反而越来越严重,现在看上去就像精神失常。我在屋里走来走去,看到郑涛那呆若木鸡的样子,心想我得想个办法,就悄悄溜出去,在楼下的小卖店买了把新雨伞。居然找到了和郑涛之前那把伞相同花纹的,很明显,那把伞也是在这里买的。
上楼后,我把雨伞打散放在床上,希望郑涛明天清醒过来之后,看到它就能正常,说不能都忘了今天的事,以为是场梦呢。我准备开溜,心想这个时候悄悄出去把门带上,至于郑涛什么时候清醒,那我就先不操心了。
没想到郑涛慢慢转头看到床上的新伞,眼前一亮,连忙抓起来,反复撑收几次,喃喃地说:“伞找回来了,还是这么干净,没弄脏……”他又开始认真地叠伞,弄得很仔细,将防雨布按伞骨一条一条地慢慢叠着。很投入,也很专注。
“喂,你没事了吧?”我问。郑涛完全没听到,仍然在叠。我犹豫片刻,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他身体晃了晃,并没看我,也没生气。我壮起胆子,把他手里的雨伞抽出来扔在床上,做完就后悔了,这他要是再发狂,咬我怎么办?人发疯的时候比狗还厉害。
我向后退出和步,可郑涛并没为难我,而是跪在床上抓起雨伞,又开始从头叠。我的心怦怦狂跳,好奇心又起来了,在他刚叠了两片的时候,再把雨伞抽出来握在手里。郑涛的眼睛只看雨伞,并不看我,似乎在他眼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把雨伞。别的全没了。他抓过雨伞继续叠着,我开始害怕,心想怎么办?人变成这样,是不是已经精神失常?
那个时候,我承认我退缩了,很怕担上责任,于是我不再打扰他,悄悄退出房间关好门,自己叫出租车回家。
也许大家会猜测郑涛以后怎么样,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再也没和郑涛联系过,也不知道他的强迫症是越来越严重,还是已经好转。
这类生意是最郁闷的那种,虽然赚了钱。但看到客户变成这样,我心里也不得劲。可又怕惹上麻烦,于是只好选择逃避。
郑涛这个事,我还特意上网查了关于强迫症的资料,才发现很多人都有强迫症,只是程度有轻有重。程度轻了就叫“习惯”,严重了就叫“强迫症”,比如在公交车上就喜欢坐靠车门的座位,上厕所只用最里面的蹲位,夹菜专夹每盘菜最上面的那部分。
这些习惯每个人都有,只是自己的喜好。但发展成郑涛那样,也是不多见。忽然我有些害怕,因为我也有很多固定的习惯,有时候也很固执,必须这样不可。比如我坐着玩电脑的时候,手机必须放在右边,放在口袋里时不时地非要拿出来看看屏幕。看来,这些毛病以后都要改了。
晚上,我躺在新装修好的房子里看电视,忽然接到方刚发给我的短信:“有人看到熊富仁那家伙带着游客去那空沙旺了。”
我顿时心里一惊,马上给方刚回电话:“怎么可能?他、他不是中了鬼王降吗,到现在还没死?”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刚才给登康那家伙打过电话了,他不相信,说肯定是我朋友看错了。”方刚说,“我告诉他,我的朋友眼神好得很,肯定不会看错。”
我连忙问:“那登康怎么回答?”方刚说登康称鬼王派的降头不可能有人解得开,除非鬼王和于先生,再就是他自己了。我说有没有可能是熊导游找到了于先生,或者去菲律宾直接找的鬼王?
方刚说:“我问过他。登康说鬼王肯定不会这么做,因为他知道是鬼王派的人干的,绝对不会解。于先生那边的可能性也极低,但理论是上有可能的。登康让我继续托人盯着熊导游,看他有什么可疑动向。”
挂断电话,我这心情又开始沉重起来,没明白熊导游的鬼王降居然能找人解开,这家伙是真有手腕啊!他怎么做到的,难道真有渠道,能打听出于先生的下落?我们好几个资深牌商都找不到他,你熊富仁这么容易就能找到?
看着老谢给我发来的短信报价单,心里乱得很。不知道为什么,因为熊导游的事,我又没心情在沈阳开佛牌店了。当年被鞍山黑社会把佛牌店砸个稀烂的那一幕,现在我还记得。方夫人过了一年多还能找我寻仇,谁又能保证二宝那群人,哪天心血来潮,再到沈阳找我麻烦呢?
这次我在沈阳呆了两个多月,又开始想金蛋那个家伙,就再次回到罗勇。在表哥家没两天。老谢给我打电话,问:“田老弟,你要的那批正牌,到底什么时候发货啊?”
“先别发,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在沈阳重新开那间佛牌店。”我回答。老谢说这可难办,我这边把定金都交了,寺庙正催我出货呢。
我心想,你这老狐狸什么时候肯替下游商垫付定金,估计又在唬我,就表示不相信。老谢急了,说可以亲自带我去寺庙取货,看是不是他说谎了。我一想也行,其实那批正牌都是物美价廉的好货,只是数量不少,老谢这里我订了三十来条。总共得付一万多块钱人民币呢。
从罗勇来到孔敬,再回到呵叻和沙拉武里,老谢带我跑了五六家寺庙,果然,庙里专门负责请牌的僧侣都对老谢说,你的货要是本周再不取走,付的定金就不退回。看来这家伙为我还破了例,居然垫付定金。我当然不能让他损失,到时候再埋怨我,于是只好掏钱把货留下。
带着这批佛牌,我和老谢从曼谷路过,准备去芭堤雅找方刚。在曼谷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我俩只好找一家旅馆过夜。晚上他非说帮我出了这么多货,要我请他吃饭。这家伙特别能吃,我现在只敢带他去吃自助海鲜,每位299泰铢,品种又全又新鲜。
吃完之后,老谢的肚子已经像个球,其实我也没少吃,只是和他比起来,我只能算小弟。在自助餐厅附近的旅馆住下,因为多喝几杯,我早早就睡下了。碰巧旅馆只剩下一个房间,里面是两张床,这可惨了,老谢平时就爱打呼噜,现在喝过酒,那呼噜更响几倍。
听着这震天响的无敌呼噜声,原以为我这晚基本可以不用睡觉,可不知道喝的是不是假啤酒,我的头特别晕,还有些恶心,洗过澡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我做了个梦,梦见之前在雅加达坑过我的那位姜先生居然撬开房门。偷偷摸进来。我看到他两眼都被烧瞎,在老谢的床上摸来摸去,不知道寻找什么。摸了一会儿他又来摸我,忽然我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坐起来,并没看到什么姜先生,这时才想起那家伙已经死了,被阿赞霸给制成域耶。
从卫生间出来,刚要关灯,忽然借着昏暗的灯,看到躺在床上的老谢居然是全裸的。我很奇怪,想了半天,记得这家伙临睡前穿着大花裤衩和白背心,什么时候脱得这么清洁溜溜,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有裸睡的习惯?
第十八卷 想不到的过节
第0797章 老谢倒霉
坐在床边,我这头又晕又疼,很难受。刚要再躺下,忽然想起一个事,就站起来走到老谢床边,左右看看,只看到他搭在椅子上的长裤和衬衫,并没看到脱下来的内衣裤。我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连忙打开灯,用力把老谢给晃醒。
“什、什么事?”老谢还有些不太清醒。
我问他背心裤衩脱在哪里,老谢迷迷糊糊地回答:“什么背心裤、裤衩……哎,我的衣服呢,我怎么被人给扒了……”清醒之后,老谢在屋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他的背心裤衩在哪里。他疑惑地问我的衣服怎么没了,会不会被保洁员拿去给洗了?
“这又不是星级酒店。只是家旅馆,谁会给你主动洗衣服?再说也没有大半夜进客房收衣服的吧?”
越想越不对劲,我忽然有个念头升起,老谢显然也想到了,他脸上变色,紧紧抓着我的胳膊:“会、会不会是有什么人在暗中搞鬼啊?”我让老谢立刻穿衣服,和我走出旅馆,准备给出租公司打电话叫车。
我掏出手机开始拨号,老谢在旁边紧张地问:“还能叫到出租车吗?”我说试试吧,不行就去路上拦车,离开这个地方,观察后面有没有人跟踪。一边说着,我一边拨号,眼睛看着老谢。忽然,我看到他从鼻子往下流血,就问怎么回事。
老谢抹了抹鼻子,满手鲜血,他连忙从皮包里掏出卫生纸去擦。没想到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我问:“是上火了吗?”
“不知道啊……”老谢用卫生纸堵着鼻子,半仰头,我拉着老谢在路上拦车。好容易拦到一辆和方刚开的相同的丰田皮卡,好说歹说让司机把我们送到附近的医院。汽车行驶途中,我不时向后观察,并没看到有人跟着,这才长吁了口气。
在医院的急诊病房里,护士帮老谢处置鼻血,奇怪的是,不但鼻血无法止住。连嘴里都开始往出流血。护士以为嘴里有破口,却没发现任何外伤,老谢口中的血似乎是从嗓子眼里冒出来的,但他却没有任何症状。
为了防止被血液呛住,老谢不敢仰卧,只能半躺在病床上,连喘气都艰难:“田、田老弟,我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中了降头啊?”我安慰他说不可能,你又没得罪谁,不会中降头。心里却在打鼓,老谢在旅馆丢了内衣。然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口鼻流血,要说只是巧合,连鬼都不信。
很明显,那个时候有人正躲在旅馆里施降头术。我做梦有姜先生进屋摸老谢,看来是第六感,那人肯定不是姜先生,但我也并不是完全在做梦,而是真有人进了屋,我在梦中能感觉到有人,但没醒,而是大脑把这种感觉转化成为梦境。我晚上感到头晕,现在看来也不是因为什么假酒,而是被暗中下了什么药,好让我和老谢迷迷糊糊,更有利于小偷进来而不被发现。
“快、快把你那个项链给我测测……”老谢痛苦万分,但还没忘了这码事。我连忙取下五毒油项链,放在老谢胸口,顿时把我吓得愣住,那油的颜色和墨汁一样。
怎么能这么黑?看来这降头还挺厉害,可我的判断只是普通的血降或疾降。因为老谢虽然口鼻流血,可神智还清楚,好像没那么严重。我不敢再耽误,连忙给方刚打电话。让他联系阿赞巴登马上来帮忙解决。
在方刚的协调下,阿赞巴登穿着一身黑色衣裤来到医院。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我合十对阿赞巴登表示感激,他只对我点了点头,走到老谢床前,弯腰看了看他。
老谢说:“哎呀,阿赞巴登来了,那我死不了啦……”我真不知道该哭是该笑,阿赞巴登犹豫片刻后摘下黑色珠子,悬在老谢脸部上方,开始低声念诵经咒。
旁边的两名护士看得很奇怪,问我这人是谁。我说他是巫师,护士没明白,说巫师能治这种病吗,我没回答。忽然看到老谢剧烈咳嗽,喷出不少血,落下来都溅在脸上和衣服上,护士都吓坏了,连忙躲开,然后才过来给他擦。
“怎么会这样?”我很担忧。
老谢吐血之后喘了半天。哭丧着脸问我:“我是不是要死、死了啊?”我让他别说话,阿赞巴登用手指蘸着老谢胸前衣服上的血迹,在黑色珠串上涂了一些,继续念诵起来。老谢越喘越厉害,不住地喷血,还伴随着咳嗽。施法持续了二十几分钟,最后老谢吐得都没了力气,身上、脸上和地面全是血。他脸色越来越白,说话声也越来越弱,医生连忙指挥给老谢输血,这才渐渐有了血色。
阿赞巴登停止施咒,对我摇摇头。我问:“有这么厉害?”
“老谢身上所中的血降法门很奇怪。极难解开。”阿赞巴登说。我问登康会不会有办法,他说只好让他来试试才知道。我连忙掏手机给登康打电话,半天没人接,估计在熟睡。我急得不行,只好发短信给他,让他用最快速度来曼谷xxx医院。
送走阿赞巴登后,我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熬到天亮,大概六点多钟,登康给我打来电话,简单问了情况之后,说:“你们三个人怎么搞的,为什么总是被人暗算?”我苦笑,说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下午两点多,总算把登康给盼到,检查了老谢的情况,登康开始施法。他戴的那串暗红色骨珠,是某降头师给自己落血降之后形成的,念力强大,比普通的域耶效果还要好。登康将骨珠缠在手腕上,双手分别按在老谢的胸口和额头,开始念诵经咒。他念的巫咒明显和阿赞巴登不同,至少听上去有些怪异,当然这并不稀奇,登康会很多种巫咒。夹七杂八的,很多都不知道从哪学来。
十几分钟过去了,老谢没任何反应。只半睁着眼,嘴里轻轻地哼哼声。登康又换了两种经咒,从怀里掏出一柄锋利的折叠小刀,割破左手中指,把血滴在骨珠上,再滴了一些在老谢额头正中,同时提高经咒的音调。
突然,老谢身体就像被弹簧给顶起来,从病床猛地坐起,哇啦哇啦开始吐血。因为血吐得太多,护士不得不拿来两个大塑料盆放在地上接着。登康立刻停止施咒,把骨珠戴回脖颈,低声对我说:“出来一下。”
在医院走廊,登康表情严肃:“老谢恐怕不行了,他所中的血降我也无法解开。”
“什么?不会吧?”我大惊,连忙求他多想办法。
登康说:“刚才我感应到老谢身上的阴气很熟悉,上次你和我跟着巴夫人两口子去那空沙旺找阿赞尤施咒时,他用的法门也带有这种阴法气息。”
我惊讶地问:“你是说,老谢的降头是阿赞尤给下的?”登康说我可没这么说,现在不能肯定,我只是说出我所了解到的。我的思路渐渐清晰,熊富仁之前在马来西亚云顶酒店中了登康的鬼降,事后他怎么解开的不知道,但多半也是阿赞尤的手笔。后来阿赞尤对老谢下手,肯定也是熊富仁干的好事。他和老谢无冤无仇,显然目标是我。只因为我和老谢在曼谷打尖住店,为了方便,所以熊导游找人给我和老谢暗中下了什么迷药,半夜去偷内衣。可没想到我半路醒来,结果只有老谢的内衣裤被对方偷走。
第0798章 柬、老、越的交界
虽然我和老谢很快就下楼准备开溜,但还是晚了,阿赞尤那时候应该就在旅馆的某个房间,给老谢施了降头术,而我的内衣裤没被偷走,所以我算是逃过一劫,但老谢却成了我的挡箭牌。可奇怪的是,熊富仁为什么会把他在云顶酒店中降头这笔账算在我头上。难道他打听出此事与我有关?不太可能啊。
“这个混蛋!”我恨恨地骂道,再给方刚打去电话,把情况说了。方刚马上表示来曼谷,让我们等着。
挂断电话后,我问登康你当时在云顶酒店给熊富仁施鬼王降的时候,是否被谁撞见过。登康仔细回忆了半天,最后说肯定没有。其实我这个问题也是无用,就算登康当时施降的时候被人目击,熊富仁也是要针对登康,而不会找上我,一定有别的什么原因。
在疑惑中,方刚来到医院。看到边吐血边输血的老谢,他问:“喂,老狐狸,你还没死吧?”
老谢虽然一直吐血。但神智似乎还没丢,勉强说:“方老、老板啊,你就不要咒我了吧……”在走廊里,方刚问是谁下的血降,连登康都搞不定。我俩都没说话,方刚说:“这种血降很阴险,能让人在大量失血的同时,却又能保持清醒。只是输血的速度要比吐血的速度慢,所以人会慢慢失血过多而死,也很残忍。”
“阿赞尤用的到底是什么法门?老谢能坚持多久?”我自言自语。
登康说:“从老谢的失血速度和症状来看,大概能坚持七八天。”
方刚掏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我听到他在出高价托人打听住在那空沙旺以北某小镇一位叫阿赞尤的黑衣阿赞,探听关于他的信息,越详细越好,越快越好。
给阿赞洪班打去电话,说了老谢的事。他立刻从孔敬赶到曼谷的医院,看到老谢这样就想给他施法,被方刚拦住,说基本无用。我们正在打听阿赞尤的底细,这样才有机会救老谢。
先在医院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方刚和登康在客房想办法和沟通,我跟阿赞洪班在医院照顾老谢。这家伙仍然在每天吐血,那边两袋血浆同时输,医生和护士忙前忙后,生怕输血的速度过慢。把老谢也给折磨得够呛,天天问我和方刚自己会不会死。方刚骂他说王八能死你也死不了,但老谢不信,还是每天问。
原以为这么复杂的事不会太快有回音,没想到,第三天就有人给方刚打电话。称已经打听到,那位阿赞尤是在柬埔寨东北部与越、老交界处修习的黑巫术,但具体是什么法门不清楚。不过,那人说问过当地的两名黑衣阿赞,有人说出一个叫“劳差”的名字。
此人是一名降头师,曾经在柬北某处的深山里呆了二十几年,每年只出来一次,不超过五天,而那位阿赞尤就跟劳差学过黑法,但已经好几年没人见过这位劳差师父了。
听到劳差的名字,登康说:“似乎有印象,当初我在菲律宾跟鬼王学降头术的时候,好像听他说起过这个人。当时我也没在意,但记得鬼王称那人就是在柬埔寨东北部的深山中,会柬埔寨古代的高棉拍婴法门,相当厉害。但他并不怎么给人落降,也极少从山里出来。”
有了情报就有目标,我和方刚都让登康尽快详细地问问鬼王。登康给鬼王的助理,也就是那位马来小伙打去电话,聊过之后鬼王告诉他。确实有个叫劳差的降头师,他多年前还特地去柬埔寨东北部的深山里和他见过面。
“看来得找到这位阿赞劳差师父,才有可能解开老谢身上的血降。”方刚说。
我有些担忧:“就算能找得到,不是说他很少出来见人吗。不见得能请到曼谷来吧?”方刚哼了声,说到时候就算把他打昏,再用担架抬,也得把他从柬埔寨东北部抬到曼谷。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2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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