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个爱上的人，和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其实并不是一个人。”
    耳麦里传来清晰的声音，林寒立刻用简短的词结束了对话，凝神谛听耳麦里的声音。
    朱朱默默地关上门，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天的表现他还算满意，接下来只要再演两场戏，就可以结束和这个恶魔的交易了。
    “当时……怎么说呢，有些身不由己吧。你知道的，a国上层对杂血的歧视很严重。我当时有两个关系很好的纯血朋友，他们在国内的地位都很高，是我反抗不了的存在。其中一个向我表了白，因为种种原因，我答应了他，但是那时候，我并不喜欢他。
    “我喜欢另一个人，那个人很温柔，和林夏有些像，但又不是林夏那种。他很疼我，会费尽心思的为我准备礼物，他是真的温柔，没有林夏那么强的侵略性，也不会像他那样工作生活学习都要参与进来，他更像是一种默默的陪伴，无论什么时候回头，他都在我身边。”
    想起俞天君，韩贝连眉眼都变得温柔，“有一段时间，我们谈了一段地下恋情，那时候我以为他只是个杂血，没想到后面的事，彻底颠覆了我们几个人的位置。我成了他的未婚妻，并被广而告之，自然也离开了我第一个男朋友。”她苦笑一声，“我应该高兴的，终于能和喜欢的人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可其实，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经过那段时间的相处，我的心早就被分走了一半。”
    “有时候的确会这样。”莫莉赞同地点头，“明明喜欢着一个人，又爱上另一个人。”
    “阿麟……就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他霸道又冷血，完全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破坏了我很多东西，正常的学校生活，正常的社会交往。除了他以外，我没有其它朋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的生活几乎都是围绕着他转的。虽然后来稍微好了一些，但是仍然有很多限制，为了完全控制我的行踪，他甚至在我身上安装了追踪器。”韩贝苦笑一声，“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爱上他，可爱情就是这样不讲道理，要是真能自由决定爱上谁不爱上谁，我现在就不会这样苦恼了。”
    想到自己的恋爱经历，莫莉感同身受地点点头：“爱情的确很不讲道理。那，后来呢，后来你是怎么处理这段复杂的关系的？”
    “我倒是想处理，可有些事，由天不由我。”韩贝无奈地摇摇头，“其实在我发情期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
    这也太刺激了。
    莫莉捂住嘴，期待地等着故事的后续。
    “怎么说呢……这个人。”韩贝揉揉太阳穴，对肖子晔，她是一如既往的头疼。“我们算是合作关系……虽然是他帮我比较多，有些我不方便做的事，都是他在帮我。这个人他心思深沉得很，拿住了我的把柄才开口向我表白，我不同意，他就威胁我。”想到那段过往，她是既好笑又无奈，“发情期的时候他直接把我带走了，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被他关在屋子里，也出不了门。当时我真的很生气，可气着气着，我就不生气了。仔细想想，他其实还有些可怜，算计来算计去，最后把自己算了进去。”
    好不容易和几个人达成的协议，转眼就被叁个人合伙背弃。就连最后一面，他也没有见到，在期待地等待她去他那里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听见了她飞机失事的消息。
    莫莉点点头，表示自己正听得津津有味。
    林寒把几个人的故事在心里转了一圈，立刻就明白了她说的人是肖子晔。这他倒是没料到：那个阴险狡诈到可怕的男人，竟然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得这么彻底。
    “我说几个了？”
    “叁个了。”莫莉轻快地回答，“还有吗？”
    “嗯，还有一个……”
    韩贝摩挲着食指，犹豫着答。
    艾子言……
    “他……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和阿麟，还有他，我们叁个是朋友。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可那叁个人已经很难应付了，所以我一直对他的爱视而不见，甚至……还利用过几次。”
    其实仔细想来，艾子言大概是最先喜欢上她的那个。他的喜欢是有迹可循的，又不像杜嘉麟那样步步紧逼。可奈何造化弄人，朋友、家族、环境，逼得他步步后退，退到朋友的位置上，再进一步，却再也不能。
    见她的情绪忽然低落下来，莫莉连忙转移了话题：“那现在呢，你和林夏在一起了，他们几个你打算怎么办？”
    “……其实不用去想这件事的。”韩贝笑了一声，现在的她，已经能很平静地面对这个事实。
    “我是不会再回去了。不管心里是不是放下了，我们都已经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