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鄙夷地看着凤倾，眼神里满是不屑和高傲。
    凤倾挑了挑眉，唇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
    这个姜末表妹，似乎对她很是不满呢。
    景夜寒脸色冷峻，深潭般的眸子仿佛凝聚了冰霜：“姜小姐，倾儿是本王的王妃，不是你口中的丑八怪。”
    姜末似乎没料到景夜寒竟是这种态度，震惊地看着景夜寒道：“夜王，您怎么能如此维护她？她怎么配的上您？”
    其实，京城之中也有流言，说景夜寒和凤倾的婚事是被迫的，这让京中那些崇拜战神的少女们很是不满，姜末也是其中之一。
    在她看来，丑陋又无用的凤倾，连给景夜寒提鞋都不配！
    “姜小姐，刚才的话，本王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可你若是再对倾儿不敬，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景夜寒眼神森然，带着冷冷的警告。
    姜末意识到他不是在假装，尴尬地笑了一下，躬身道歉道：“对不起，夜王殿下，是我唐突了。”
    不甘心地看了凤倾一眼，姜末挤出一抹笑来：“夜王妃姐姐，请恕姜末无礼。”
    凤倾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知道姜小姐是无心，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夜王，所以我不怪你。”
    这姜末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懵懂少女， 看景夜寒的眼神炙热疯狂，分明是把他当做不可侵犯的神明！
    而她……相貌丑陋性格懦弱，也难怪姜末瞧不上她这个表姐。
    景夜寒眉头微拧，深深地看了凤倾一眼。
    “那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见凤倾原谅了自己，姜末期待地看着景夜寒，似乎在等着他的首肯。
    景夜寒眼神依然停留在凤倾身上，凤倾见状笑了笑：“自然可以。”
    她要调查姜姝的死，以后自然是要跟姜家的人打交道的，那就先从姜末开始吧。
    姜末没想到凤倾竟然这么痛快地答应了， 眼神里的鄙夷逐渐变成了惊讶。
    “姜小姐，好久不见，姜少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也不见他的音讯？”
    林清绝笑盈盈地看着姜末，温润清秀的脸上满是关切。
    “我哥啊？他最近在忙训练羽林卫，又要照顾我祖父，所以不得空出门。”
    姜末歪头瞧了林清绝一眼，不耐烦地说了句。
    “老将军可是旧伤又犯了？”
    景夜寒闻言问了一句，凤倾从那清冷的声音中，竟然听出一丝关切来。
    根据凤倾从这身体获得的记忆，姜末的祖父姜尚，也就是她的外祖父，姜姝的父亲，早年征战沙场身体受损，旧伤缠身，时常卧病在床。
    所以景夜寒问起姜尚的时候，凤倾也不由自主打起了精神。
    见景夜寒跟自己说话，姜末顿时来了兴致，说起了姜尚的病情：“可不是嘛，夜王殿下，您知道的，祖父他老人家身体不大好，这些天又动了气，所以又卧床了。”
    景夜寒眉头拧起。
    姜末又补充道：“昨天我去给祖父请安，祖父还说起夜王殿下呢……”
    说完，姜末的眼神不自然地往凤倾的身上瞟了瞟，显然，话题应该和凤倾有关。
    “本王也许久没有去看过老将军了。”
    景夜寒眉目有些深沉，问凤倾：“倾儿，你有多久没见过你外祖父了？”
    凤倾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回忆道：“大概有十年了。”
    何止是外祖父，就是姜家的小辈们，她都不常见到。
    姜姝去世之后，姜家对她寄予厚望，甚至想要把她接回将军府，可凤如渊直接拒绝，并且有意隔绝了凤倾和姜家的接触。
    再后来，她在林如意的怂恿下做了错事，让姜家人对她死了心，整个姜家都对她失望至极。
    “不如今天去姜家拜访？”
    见凤倾皱眉沉思，眼神有些落寞，景夜寒沉默了一下，提议道。
    凤倾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也好，我正好也想探望一下祖父。”
    姜末又是欣喜又是纠结，一会儿看看凤倾，一会儿看看景夜寒，神情难受极了。
    她说祖父的病，自然是为了让夜王登门探望，可是凤倾么……姜末不想见她，姜家人也不想见她。
    如果凤倾能有点自知之明，不跟着去就好了。
    姜末气嘟嘟地想着，可惜事与愿违。
    用完午膳之后，景夜寒和凤倾一起出了醉仙楼，就连林清绝，都一道儿跟了过来。
    “见过夜王殿下。”
    夜王府的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下，姜家的管家立刻迎了出来，恭敬地行了礼，又抬起头看了凤倾一眼。
    “见过……夜王妃。”
    景夜寒点了点头，微凉的大掌悄然握住了凤倾的手。
    “姜叔，夜王殿下是专门来探望祖父的。”
    姜末的眼神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蹙眉咬住了下唇，声音里有些失落。
    姜管家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儿，笑着道：“是，夜王夜王妃这边请。”
    凤倾挣脱了一下，却没能逃脱景夜寒的禁锢，唇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
    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姜末喜欢景夜寒，也能清楚地感受到，景夜寒对姜末这个娇滴滴小姑娘没有什么心思。
    所以，这个男人主动拉起她的手，是在劝退姜末咯？
    男人心，当真如海底针啊！
    姜管家带着几人穿过前厅和宽敞的练武场，才来到了姜尚居住的院子。
    “祖父，夜王殿下来探望您了！”
    姜末在门口高声叫了一句，一蹦一跳地带着众人走了进去。
    “夜王来了？”
    卧室里绕出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夫人，身后跟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和几名丫鬟。
    “祖母，娘！”
    姜末兴冲冲地上前挽住了老夫人的手臂：“我在醉仙楼偶遇夜王殿下，他听说祖父病了，是特意来探望的！”
    老夫人没有理会姜末，迟疑的眼神在凤倾脸上停留了几秒，声音逐渐颤抖：“夜王殿下，这位可是……夜王妃？”
    景夜寒微微颔首，客气地道：“姜老夫人，这正是本王王妃，倾儿。”
    姜老夫人的眼睛从震惊意外到激动，逐渐溢满了泪水。
    凤倾心底微微叹了口气，上前行了个晚辈礼：“倾儿见过外祖母。”
    姜老夫人伸出手，声音颤抖地道：“我们这里不欢迎凤家人，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