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朱局长,我刚才太冲动了。”孙静萱再没了刚才的精神劲儿,只不过看向叶凌天的眼神,多多少少还是不爽。
    尼玛,老子滴你眼里醋了,这才第一次见面,前后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到几十句,仇有那么深?叶凌天满头黑线。
    “静萱,你的职业精神值得褒奖,不过你处事的方式有时让我很为难。”朱宗彦再没了刚才的唯唯诺诺,瞬间气场十足,深深看向孙静萱,就像哥哥看妹妹一样,“这里是地方警局,不是警察部,情况很复杂局势很混乱,以后你心里要能藏事,要有耐心,明白吗?”
    “谢谢朱局提醒,我会记住的。”孙静萱嘴巴上应承,心里却腹诽不已:你心里就能藏事儿,你就有耐心?刚才电话里怎么不说清楚,撂下一句话就挂了,到了审讯室,二话不说就要放人,换做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会同意吗?
    叶凌天嘴角抽搐两下,觉得朱宗彦这话说给他自己听挺不错,用到别人身上有些牵强。
    孙静萱确实比较守规则,对于叶凌天的身份,自始至终都没过问,相关卷宗也特意做了保密处理,除此之外,他还第一时间找到钱杰,做了交代。不得不说,她是一名尽职尽责的警官。
    钱杰哪还用孙静萱交代,该怎么做早就心知肚明。看到叶凌天微笑着从审讯室出来,想到先前自己的伎俩,魂魄早飞了。
    听到钱杰牙关不停在打架,孙静萱非常鄙视的瞟了他两眼,叶凌天身份特殊又怎样,一场小误会而已,也能把你吓这样?还是不是爷们儿?
    至于叶凌天,孙静萱直接无视,你身份特殊又怎样?那双贼眼刚才竟往不该看的地方瞅,显然品行不好,今天朱宗彦作保就算了,以后再撞到我的手里,虽不能将你关进监狱,整治整治绝对是必须的。估摸也只有她后台硬,敢这么玩,换了其他人,躲还来不及哪有向上凑的?
    可能刚才争吵的过于激烈,两位局长都觉得彼此间应该多沟通,所以边走边谈,氛围很是融洽,别人很难想象,就在刚才两人还剑拔弩张,恨不得直接在审讯室打起来。
    叶凌天跟钱杰走在后面,故意与孙静萱拉开一段距离,扭头看看战战兢兢的钱杰,突然拍拍钱杰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钱警官,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啊,以后说话做事一定要三思后行,千万不要想当然,否则,出了什么差池,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他有这个态度,其实就表明放钱杰一马。
    钱杰浑身一震,如蒙大赦,连忙道:“叶先生,我受人蛊惑啊,先前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海涵,我保证,以后一定安分守己老老实实做人,绝不给叶先生添麻烦。”
    叶凌天不得不承认,钱杰的脑袋瓜非常好使,这样的人有时还是有些用处的,想到晚间时分王涛的尽心尽力,叶凌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常在河边走,肯定会湿鞋,像孙虎和海亮这样的小渣滓,以后说不定会碰到,不能总是自己动手吧?这种小事交给王涛可能会好办一些,于是他就萌生扶持自己势力的想法。
    就像当年做杀手的时候,为了方便,他硬生生改造了一个杀手集团为自己服务,雇佣兵那几年,也为了偷懒打造一支让人望而生畏的力量。
    用老混蛋的话说,叶凌天的心思都用在偷奸耍滑上了。
    现在身处管制严格的华夏,自然不可能将自己先前辛苦打造的势力从国外一股脑拉回来,但扶持像王涛这样的地下势力,还是很有必要的,同时这种事儿他干起来也驾轻就熟。
    地下势力随着人类社会衍生,任何时代都不会消亡。地下势力如果引导的好,对社会的发展不仅不构成威胁,反而会让社会和谐,这一点已经被一些国家所接受,比如岛国的山口组,意大利的黑手党。在华夏建成国外那样强大的地下王国虽然不太切合实际,不过只要不玩的太大并且有益社会,国家应该也不会干预。
    有了这个念头,叶凌天就凑到钱杰耳边,悄声道:“聚友阁那会儿,我看得出来,你跟王涛关系好像不错,钱警官,那是我的人,以后还请多罩着点他。”
    钱杰老脸旋即一喜,看来自己对叶凌天有用啊,于是激动的舌头都在打弯:“承蒙叶先生看得起,职权范围内我一定尽量照顾,职权范围外,如果能帮上忙,也义不容辞。”
    “给你添麻烦的机会应该不多,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老老实实做人认认真真做事,我既往不咎你的前途因为不可限量,如果不是,呵呵,官帽丢了是小事儿,命没了问题就大了。”对于钱杰这种人,叶凌天见多了,你有能耐的时候他装孙子,说什么都是好的,没实力的时候人家立马落井下石,所以先给他打打预防针,让他心思别太活络。
    钱杰脊梁冷汗直冒,连称不敢,并且暗下决定,等这边人一走就联系王涛。恩,今天晚上自己的态度有些恶劣,可能惹得涛哥不爽,万一他在叶凌天面前说些什么,新帐旧账一起算,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啊。
    叶凌天掏出手机,给马莹莹打了个电话,谁曾想这小妞还真执着,都深更半夜了好像还在外面,不消说,肯定在为自己的事儿忙活,这让叶凌天多多少少有些感动,连忙宽慰她现在已经真相大白,自己已经安然无恙从审讯室出来,让她赶紧回去休息,明天再见。
    挂掉电话的时候,叶凌天非常清晰的听到马莹莹长长送了口气,心里暖烘烘的。
    刚到达立案大厅,一个曼妙的身影踩着高跟鞋匆匆而来。
    叶凌天定睛一看,不是秦雪莹是谁,难道她遇到了什么麻烦?不过很快,叶凌天就否认了自己的判断。
    秦雪莹冷着脸,径直走到叶凌天跟前,将他上上下下打量好几遍,淡淡言道:“你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叶凌天疑惑的看她一眼,道:“你怎么来了?”
    如果不是有人打电话说你被抓了,你以为我会过来?秦雪莹心里有点堵,想想她的遭遇也能理解,堂堂秦氏集团董事长带着楚潇潇和王德利备足礼数到杨得志家做客,低声下气的好话说了不知多少,谁曾想人家支支吾吾老半天,愣是一点口风都不透,实在逼的没法子了,杨得志才丢下一句话――先回家等着,有了消息立马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