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没花时间。”
“思澄,”易均抬腕看表,“我前几天请到留美时的导师过来p大讲座,就是matthew curtis博士,非常有名,讲座就在今晚7点,你要不要去?”
“咦?”阮思澄问,“mit的matthew curtis?原来他是学长导师?”
“对,他正好来云京开会,我就请他过来,谈谈人工智能新的研究热点,听听估计会有好处。”
“不是p大学生也能去参加吗?”
见阮思澄明明想去还要这么问上一句,易均笑了:“可以,没事。”
“那好,麻烦您了,谢谢学长。”
“嗯,走吧。讲座是在晚上七点,计算机楼301教室,你把饭卡拿着,先去吃点东西,我差不多也得出门接导师了。”
“……您不吃饭?”因为下午要照顾着她,晚上要照顾导师,不吃饭?
想起自己东拉西扯、废话连篇,而易均却从不打断、一直都在认真地听,阮思澄有一点愧疚。
“我还不饿。”
“那怎么行……”
易均想想,拿过饭卡给阮思澄,说:“那好,帮我随便打点什么。”
阮思澄捧着:“嗯。”
两人一起出门,阮思澄去食堂,易均去校门口。
没走几步,阮思澄便见到念书时的学长孙放。孙放毕业以后留在p大读博,现在也在计院教书,开门迎客。
孙放是阮思澄来到p大以后见的第一个人。当时,她的身上挂着大包小包,活像恐-怖分子,走出云京南站,来接她的学长就是这个孙放。后来两人关系还行,不好不坏。
“易老师。”孙放打了一个招呼,目光在阮思澄身上转了一圈,“阮思澄……???”
阮思澄说:“嗨。”
孙放一脸见鬼:“你们两个居然认识???而且关系还这么好???”
“没有没有。”阮思澄忙解释、撇清,“我在创业,与易学长有点合作,工作上的伙伴而已。哎,多亏高老头儿,介绍易均学长帮忙攻克难关。”
“思澄,”易均看看阮思澄,说:“我还以为我们两个也是好朋友。”
阮思澄有点儿尴尬:“当然也是好朋友。”
孙放:“…………”
阮思澄问:“……你这一言难尽的表情是什么。”
孙放说:“感受到了传说中的宿命召唤。”
阮思澄:“哈?”
“你记不记得,你七年前来读书时,计院的学生会为了接站方便让每个人都发一张高清照片?”
“有印象。”
“你不知道,一看见你,和尚学院禽兽学长一个一个都发狂了,非要去接!不肯放手!”
“……”
“易老师是那年毕业,本来不用干活儿的,但却自愿留下来帮大家的忙。那天轮到他去车站,但所有人都觉得,他马上要出国,该把接触小学妹的机会留给诸位兄弟。同时呢,如果易均在场,别人肯定没戏,毕竟相比之下个个歪瓜裂枣,所以干脆禁止他出现。他也没说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那天来了一堆???”她就觉得有点奇怪。
“对,哈哈哈,整个学生会的男生全都去了。”
“…………”
“所以你们早该认识。”孙放继续唏嘘感慨,“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你和我们关系一般,毕业几年以后居然还是跟他成为了‘好朋友’。”
阮思澄说:“大家都是好朋友啊。”
孙放抬头看看易均:“呵呵……”
阮思澄:“……”气氛有点奇怪。
易均却还在微笑着,道:“可能真的是缘分吧。”
“行了,不打扰你们。”孙放说,“我去吃饭。”
“嗯,拜拜。”
走到最近的食堂,阮思澄用易均饭卡要了炒面,好吃,贼香,又给易均打了一份三明治,一路拎着,到计算机楼301教室。
为让易均能吃到饭,她6点40就赶到了。
本来以为不会有人,进屋却是被shock到!
此时已经座无虚席!!!还有些人在窗台上!!!
“……”懵逼。
该说真不愧是计院头牌?连讲座都人满为患?她不觉得光凭matthew curtis能有这样的号召力……
“思澄,”易均笑笑,一挥手,从第一排的桌子上拿起本书,“给你留了一个座儿。”
“哦哦哦哦,”阮思澄忙几步过去,道谢,坐好。这是第一排第二个位置,她非常感谢易均的体贴。
阮思澄拎出三明治。易均说:“先等等,这边还有一点事情。”
“好,您忙。”
一直到了七点开场,易均也没吃三明治,而是直接走上讲台,下面立刻鸦雀无声。
看着乌泱乌泱的人,易均伸手正正麦克:“今天,我请到了在美国的导师matthew curtis来给p大做个讲座,说说ai研究目前的新趋势。我先介绍一下matthew curtis。麻省理工博士毕业,留校任教。在著名期刊《xxx》《xxxx》上面发表过数十篇专业论文,图灵奖的获得者,同时也是美国计算机学会……”
介绍完毕,一个白发老头上台,掌声不断。
易均帮着调好麦克和ppt,准备好粉笔和黑板擦,十分细心,而后终于迈步下台,坐在第一排靠边的位置,挨着阮思澄。
阮思澄:“……”
果然,易均要坐旁边。额,再次如芒在背……好像有很多人都在望着自己。
她不再想,打开笔记本,专心地记白发老头讲的干货。旁边易均一直没有真的写字,阮思澄猜对方早已熟知那些。
大概八点钟时,易均打开食物袋子,咬了两口三明治。这个东西没有味道,比较适合活动中吃,美国学校就经常在午餐时间举行讲座并且提供三明治。
不过易均十分克制,不到十秒,只吃两口,就放东西放回桌里。
阮思澄小声问:“不好吃吗?”
“没有。”易均转头,目光牢牢锁住近在咫尺的人,唇角绽出一个笑容,“很香。”
阮思澄挠挠头:“那就好。”
又过了一会儿,台上matthew curtis画了一个比较难的示意图。人工智能这个东西总是需要多层网络,因此教授在讲解时常常会画复杂的图,一层一层地列下来,一个维度一个维度地看。
然而这回,因为时间已经很紧,他讲的快,擦的更快,阮思澄还没有记完,matthew curtis就把图全抹掉了。
“唔……”阮思澄的笔尖在图上来回点,“x(1),y(1)……函数sigmoid取值是[0,1]……所以……”她想自己填上,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旁易均见到阮思澄的困境,忽然伸手,捏住阮思澄白皙手中黑色水笔的上半截,带着那支笔到应该在的地方,写下一个数字。
又继续向下,写下另一个数字。
最后是第三个。
阮思澄手便没用力,由着对方带着她写。
她的思绪全在自己的笔记上,一边看一边想:对,这里的确应该是“0.3”。如果两个模块颜色差大于0.3,就说明这里是物体边缘。
这些东西都是数学,而她学的还算不错。
直到易均撒手,她才反应过来刚才有点奇怪!
笔杆一共就那么长,还两个人一起握着!
两只手会离得很近!
她抠着笔:“……”
易均转头,用口型问:“怎么了?”
阮思澄说:“没有……就是……没事。”
“难道刚才碰到你了?”
“没有没有。”
“……抱歉。”易均忽然对她道歉,因为还在听人讲座,身子微微偏过,离得稍近了点,眼睛还是盯着讲台,小声说,“我还以为你会松手。”
阮思澄的笔尖一抖,把纸划了一个小口。
第21章 独行(一)
思恒医疗网络营销初见成效。市场经理梁言在微博和微信科普急诊知识,其中两篇非常恐怖骇人听闻的熬夜导致这样那样大家可以这样那样的多格漫画吸引来了不少粉丝。她还跑到各个高校赠送礼品请人关注思恒医疗的几个号, 又与媒体积极联系、希望对方给予报道。
然而这些毕竟只能慢慢积累, 思恒医疗的数据库等不了了。阮思澄跟除xx军总医院和p大一院外的最后两家见面, 介绍自己,请求合作, 却没得到好的结果。
对方看着阮思澄和贝恒两人的简历,说:“ceo是28岁, cto是26岁吗?一个工作4年一个工作5年……ai急诊很难做的,大公司都没有技术。”
阮思澄知钱纳离职对公司有重大影响, 只能咬牙继续争取,人家却是并不买账。
阮思澄真急到头秃。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美国有些共享数据和共享数据库,联邦政府也会在平台上公开数据集, 涉及医疗、商业等各行业,中国目前却并没有, 于是企业只能在“法律并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的情况下从各医院获取数据。而对于从医院获取数据这事, 同样也是美国法律比较完善——hippa法(《患者健康信息**法案》)几经修订并于2013年明确加入“商业伙伴”这个部分,目前已形成对医疗数据获取、保护、告知、授权、最小必要还有脱敏(抹除关键个人信息)的规范, 为大数据、ai医疗等东西扫清了障碍,ibm watson最早便是与纪念斯隆-凯特琳癌症中心合作的。相比之下,欧洲某些国家更为小心谨慎,谷歌deepmind与nhs(英国国家医疗服务体系)的合作就曾经被指越过红线。中国法律还未出台, 不过, 《新一代人工智能发展规划》中曾说过国家会在2025年之前形成初步法律。而在此之前, ai公司可以利用真空期来发展自己。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从各医院获取数据根本就是地狱模式,无怪钱纳想走“捷径”。医疗数据如此敏感,医院非常重视安全,同时由于法律尚未出台大家全都小心翼翼,对初创公司并不信任,对新玩家敬而远之,害怕对方技术不到位、保密不周全。某医疗产业分析师曾在调查后说过:“医院最终选择的ai医疗公司此前大多与该医院有着其他业务联系。”
阮思澄也明白这点。因为明白,甚至无法升起一些来路不明的自信来。
…………
5月,扬清集团ai医疗公布了项重大举措——与p大一院以及核磁共振医疗器械巨头kg共同成立“核磁共振医疗影像ai联盟”,想在两年以内接纳百家医院,为数据标准化共同出一份力。
发布会上,云京市卫计委某部门司长、p大一院放射科主任、中华医学会放射分会委员、扬清集团互联网加ceo邵君理、扬清ai医疗总监何牧、kg医疗大中华区cmo等等牛人挨个讲话,阮思澄也看了视频。
云京市卫计委那个中年司长讲话十分官方:“数据共享化、标准化都是行业痛点……先说共享化,医院之间信息互通才能更好地了解和服务患者……去年,卫计委曾下发《关于加强云京地区30家试点医院电子病历共享各工作的通知》,先从30家试点……目前我们已经落后美国欧洲,美国三分之一的医院在使用同一病历平台……再说标准化……想要共享就得标准……”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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