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猪猪侠在位时,不管是新年亦或是什么节日,都特别的高调。
花费巨大,投入进去很多的人力财力,然后他享乐一番,就过去了。
这种荒诞奢侈的事情,宇文玠是不做的,而且他也没那方面的爱好。所以,省去了这些环节,又给群臣放假,大家都能过个好年了。
而许久不见的宇文笛也在今天出现了,他好像真的去做什么不太容易的事情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那脸上的坑更多了。
他这回真成宇宙大爆炸了,本来长得就不咋样,现在看起来更寒碜了。
好歹也是皇室子弟,长成这样,实在对不起他一父同胞的六哥。兄弟俩在一起,天差地别,这外人一看,肯定得怀疑他们俩有一个不是亲生的。
但碍于猪猪侠长得就不咋地,宇文玠应该会先被怀疑。也幸好猪猪侠死了,不然好事之人再弄一出滴血认亲的事情来,宇文玠可遭了罪了。
瞧着宇文笛那被冻得红得发紫的月球表面大脸蛋儿,就知道他近来必然在外面走动许久,否则这脸不会成这样。
也挺可怜的,好歹皇室子弟,大小一王爷,连药都没涂。
“我说你去哪儿忙活去了?这小脸蛋儿,本来就长得丑,你再折腾一段时间,可就真娶不着媳妇儿了。”看着坐到对面椅子上的人,白牡嵘叹道,一边摇头。
“一些比较重要的事,只能我亲自去跑。这也是皇兄对我太过信任,他也知道其他人没这能力,辛苦点儿便辛苦点儿了。”宇文笛故作深沉,那语气也老气横秋的,转着弯儿的夸自己。
白牡嵘无言以对,“没看出来,你这么有能力呢?诶,正好我得了一件新奇的玩意儿,你给我瞧瞧呗,有能力的八王爷。”说着,她朝着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侍女立即后退离开,匆匆上楼,又快速的下来了,手里果然拎着个东西。
那是一个九连环,而且是玉质的。玉可能不是什么好玉,但是它们连在一起,就十分奇妙了。每个都是圆圈,连在一起,尾咬着头,就又连成了个圈儿。
侍女将那九连环拿过来,白牡嵘便示意给宇文笛送过去。
侍女双手呈给了他,宇文笛接过手,然后摆弄了一圈儿,眨了眨眼珠子,“这是从何而来的?”
“你六哥送给我解闷儿的,他还以为我是小孩儿呢。”单手撑着头,白牡嵘无奈道。
宇文笛轻笑,“民间的九连环没有玉质的,所以里面有机括。这种九连环,无解。当然了,我能想出个法子来,把它们都解开,嫂子你要不要试试?”
“说来听听。”她当然知道无解,而且能做成这玩意儿,匠人也是费尽了力气。
“把它往地上一扔,就都散了。”也挺简单,唯一的法子。
“你敢?这是你六哥送我的,但凡他送的,不好玩儿也得供着。我就奇了怪了,明明应该他怕我,怎么现在我像老鼠他像猫似得。”要他把九连环还回来,可别给弄坏了。
宇文笛起身给送过来,然后一笑,“我知道原因。”
“说说。”拿着九连环在手里把玩,白牡嵘挑眉看他,一看这小子笑的那样儿,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做贼心虚。”回到椅子上坐着,宇文笛笑道。
“宇文笛,你再说一遍。”她也一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然后一边坐直了身体。
“别,嫂子,我就是开玩笑,您别当真。”宇文笛立即求饶,她在北边做的那些事儿他自然都听到了。当然了,她是有情有义的,为了一个奴隶能做到那份儿上,实在不容易。
但是,之后的做法就比较谜了,他如此聪明的脑袋瓜儿,还是没想通。
不过呢,也无需他想通,他六哥能想通就行了,他们俩的事儿。
冷哼一声,白牡嵘翘起腿,重新靠回去,把玩着手里的九连环,她一边叹气,好像很愁苦似得。
“嫂子,你有心事么?”她不吱声,又那个表情,宇文笛问道。
“没啥心事,就是想着,皇城这么大的雪,也不知何时能融化。”她叹道。
“要融化也快,只要一开春,别说皇城了,北方的雪也会很快融化的。当然了,今年北方的雪很大,珠连峰那里更甚。不过倒是也奇了,同是珠连峰,南峰那里雪要小一些,北边可惨了,那雪一人高,扎进去就瞧不见人影儿了。玄甲军可要吃苦头了,他们没经验,指不定得遭多少罪呢。这种情况下,就得有更多的钱和利益做支撑,但据我所知,楚郁钱财紧张,用不了多久,没准儿玄甲军就得闹哗变。”宇文笛的话可比宇文玠多,说起来也头头是道的。
“你们调查到的真实性肯定更高,楚郁的境况很艰难,楚夫人好像也有打算取代他的意思是不是?”白牡嵘问道。
“根据探查到的消息,这楚夫人自从得到了楚震的尸骨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个样儿。具体因为什么,就不知道了。女人的心,谁又能猜透呢?”宇文笛摇头,他觉得他是没这个本事猜女人的,猜不透。
“大概是觉得楚郁没希望吧,当然了,这也不能全怪楚郁,还得得益于他身边那些好帮手。”宋子婳就是最棒的‘帮手’了。
“嫂子,你是不是觉得,楚郁他罪不至死啊?”宇文笛想了想,小声问道。
缓缓地眨眼,白牡嵘笑了一声,“那你觉得楚郁有什么罪?当年乌台那儿发生的事你都在场,你认为楚郁有什么罪?”
宇文笛想了想,还真没说出来楚郁到底有什么罪。
“只是因为他现在和大梁是对立,所以,他就应该有罪么?你可以说他是敌人,但若说他有罪,那就太没道理了。”总的来说,他没做过太伤天害理的事情。若说杀人也算有罪的话,那她和楚郁也差不多。
“嫂子,你的想法真特别。”现在朝上的官员,但凡说到楚郁,哪个不说他是逆贼之类的。
但,如今听白牡嵘这么一说,他却生出几分豁然开朗来。
楚郁那不是有罪,一个人在绝境之中寻求生路,不是罪,是本能。
就像他,知道宇文腾会对他下手,但是他反抗不得,就只能另想法子。所以,他逃出了皇城。
“想什么呢?因为我说了几句话,你就傻了?时辰差不多了,你六哥快回来了。”起身,白牡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一边道。
宇文笛也站起身,深吸口气,只是短暂的和白牡嵘说了几句而已,但无形之中,好像又给他上了一课。
果然,在临近晌午时,宇文玠回来了。他包裹的像个粽子,这回也不管是否有损颜面,兜帽遮盖的脸都瞧不见了。
进了大厅,他才解开了狐裘披风,但刚从冷空气足的地方进来,也不敢靠的暖炉太近。一冷一热,他很容易会不舒服。
侍女和宇文笛都给他请安,他没什么表情,走到哪儿都有人给他跪下,这自然不是多新奇的事儿。
现在,可能也只有白牡嵘见着他不跪不说,还会笑话他包裹的过分严密。
第3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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