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瞬间漫上alpha的耳尖,缪子奇慌乱地帮他将衣服拉好,继而抱着酸梅味道的学弟含混道:“春天快来吧。”
原本懊恼于缪子奇中途收手的白易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将身上的a踹开,转而将缪子奇压在门板上,坦坦荡荡地帮助alpha。
“白易……”缪子奇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他抱在怀里,手也伸了过去。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他们急促的喘息声,渐渐盖过了水声。
白易只觉得身上的水汽越来越重,在互相帮助这件事上,他是肯定比不过缪子奇的,只能被抱在怀里揉出来,再由a抓着手去做自己该做的事,虽然手腕酸涩,大体来说还是舒服的,尤其是被薄荷味的信息素笼罩以后,白易兴奋地骑在缪子奇腰间扭来扭去。
他们早就从门边重新转战到床上,事了以后白易虽然没了力气,但是靠着缪子奇,闻着空气中混杂着的信息素,餍足得恨不能再来一回。
反正这种事本来就不用omega动。
好在缪子奇还有神志,他退了一步,将手伸到白易的内裤内捏了捏,没话找话:“什么颜色的?”
“你猜?”
“白色。”
“啧。”白易翻了个身,枕着缪子奇的肩膀,嘀咕,“学长,你对白色的内裤有执念吧,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性癖?”
缪子奇:“……”
白易见alpha一脸吃瘪,哈哈大笑:“我开玩笑的,你怎么总是当真?”
缪子奇:“…………”
这个时候不论承认与否都够丢人的,alpha理智地选择了沉默。然而沉默总是会助长白易的嚣张气焰,他俯身舔了舔缪子奇早已就被他咬得到处都是印子的唇角,舒舒服服地趴着:“学长,过几天我就要回家了,不和我说点什么?”
缪子奇伸手捏捏他的腺体,白易顺势蜷缩在alpha怀里,眼里盛着一汪笑意:“我如果跟我爸妈说,我找到了alpha,他们估计会吓死。”
“你呀。”缪子奇低头与他额头相抵,“我会亲自去拜访伯父伯母的。”
“如果他们不喜欢你怎么办?”
“……那也要拜访。”缪子奇似乎没想过这种情况,神情略微有些窘迫,“就算他们不喜欢我,我也要争取。”
因为你是我的omega啊。
这句话缪子奇藏在了心里,温柔地吻了吻白易的额角。
他们在场馆里腻歪到天色渐晚,洗完澡穿着浴衣坐在休息室吃水果,吃了没两口,佟夏和司启明过来,两人不打不相识,不过大半天的时间,毅然一副哥俩好的德行。司启明搞清了事情的经过,郑重地和白易道歉,并且主动邀请他们去武馆内的饭店吃饭。
有人请客,佟夏第一个赞成,扯着缪子奇和白易一道去,一行人吃饱喝足,这下次天色就有点晚了,而且天上又开始飘雪花。
缪子奇当机立断,在场馆旁边的酒店开了两个房间,抱着白易好好地互帮互助了一晚,第二天睡眼惺忪的佟夏刚打开房门,就见他俩抱在一起接吻,瞬间将门合上,再次打开的时候,他们还在亲,只不过换了个姿势。
佟夏悲愤地关上门,在里面枯坐了十来分钟,听见说话声才蔫了吧唧地走出来。
天气越来越冷,寒假却越来越近,白易在雪下到第三天的时候收到了自己的期末成绩,门门高分,虽然排名还没出来,但绝对是专业前十。胆战心惊多天的王才德也收到了成绩单,除了有几门成绩不尽如人意,好歹没有挂科,也算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于是四个人又聚了一次餐。这回聚餐地点选择了黄记煌,几个人围着焖锅有说有笑,窗外的雪纷纷扬扬,一年就快到头了。
新年的钟声敲响之际,白易定下了回家的车票,缪子奇却接到了新的任务,他在抱怨alpha工作忙的同时,更加迫切地想要成长。缪子奇倒是习惯了,非但没抱怨,还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了行动事宜,然后趁着跨年当天,带白易去了帝都有名的山顶观景台。
远离市区的观景台上白雪皑皑,跨年当晚根本没什么人跑到半山腰。缪子奇开车带着白易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观景台,他将窗户打开些,吹着寒风眺望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仿佛望进一片摧残的星河,漆黑的天幕都被映亮了半边,时不时有夜航的飞机闪出星星点点红色的灯光从头顶一闪而过。
这座城市很美,也很遥远。
缪子奇递给白易一个保温杯:“热水。”
“谢了。”他接过,往杯盖里到了小半杯,双手捧着轻抿,氤氲的水汽很快模糊了视线,多日来埋藏在心底的离别思绪翻涌作祟,竟然让他的鼻子微微发酸。
这不像他,白易心想,他不该是这样为了情情爱爱优柔寡断的o。
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他们安安静静地坐在车里,半晌缪子奇解开安全带,从口袋里摸出半盒烟,看上去开封许久,但是甚少抽。alpha拿烟的姿势很生疏,点烟的时候找了半天没能找到打火机,倒是从犄角旮旯里摸出盒受潮的火柴。
“介意吗?”缪子奇扭头问白易。
他的半张脸笼罩在阴影里,神情难得一见的柔和:“没事,你抽吧。”
其实缪子奇在找不到打火机的时候,已经不想抽了,不过既然白易不介意,他也不是不能……alpha边想,边试着擦火柴。
第一次,没着。
换一根,还是没着。
白易轻笑着摇头,从缪子奇手里抢过火柴盒:“小时候点炮仗属我最在行,院儿里的alpha都不敢碰火柴,就我敢。”话音刚落,也不知道白易是从什么角度擦的火柴,橙黄色的光芒在他手心蹭地亮起。
缪子奇低头凑过去,就着白易的手将烟点燃的瞬间,透过氤氲的烟雾在omega的眼底寻到浅浅的水光。
然而只是一瞬,白易的眼睛里又溢出笑意,他半只胳膊驾着车窗,懒洋洋地问:“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他口不对心地抱怨:“明天都要走了,你就不能趁着今天再和我干一晚吗?”
其实他们睡在一起也不过是互相帮助罢了,毕竟发情期没到,缪子奇忍到吐血也不可能真的动他分毫。可就算安安生生地躺着,不喷阻隔剂,享受两种信息素缠绕交织的感觉就已经很令人舒适了,更不用说缪子奇还会在征得他同意的时候舔舐腺体。
空气里开始夹杂淡淡的烟味,白易坐在风口,倒也闻不真切,只是回头望着缪子奇指尖猩红色的火光时,他会忽然想起天上飞过的飞机。
他的学长离他很近,又很远。
“学长……”不知不觉开了口,白易听见自己的声音时明显怔住。
很显然,刚接触情爱的a和o都不善于处理分别的情绪,虽说打打电话、视视频就能联系上,现代社会根本不存在“分别”这一说法,可到底还是异地,说不难过肯定是假的。
“嗯?”缪子奇拿烟的手伸到了窗外,偏头细细地打量他。
车内没开灯,细碎的灯光打在白易的侧脸上,缪子奇看着看着不由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沾着烟草味的手指眷恋地蹭过他的唇角,继而坏心地按了按。
“学长。”白易挑眉像是要笑,最后却没有笑出来,而是解开安全带,爬到缪子奇腿间坐着。
无论外表多强势,他到底还是个omega,羽绒服下的腰细得缪子奇单手就能搂过大半。
可就算是白易主动凑上来,他也是带着调笑的心思,用手指勾着缪子奇的下巴啧了好几声,见他手里的烟烧掉大半,便俯身细致的亲吻alpha的嘴唇,苦涩的烟草气息瞬间涌上来,像是某种生着触角的生物,触角上的吸盘吸附住白易的嘴唇,带着他感受唇瓣上的每一道细微的纹路,最后才是唇齿相交。
烟味在某一瞬间浓郁,又在他蹙眉的刹那消散殆尽,缪子奇好像将烟按灭了,橙黄色的光从修长的指尖跌落,而擒着光的手顺势攀上白易的肩。
“学长,给我打电话。”他含糊地叮嘱,“天天打。”
“不嫌我烦?”缪子奇问了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却冷哼:“我嫌烦你就不打了?”
“打。”
“那还问什么?”
“想听你说话。”
白易默然,他定定地注视着缪子奇,继而将头委屈地埋在alpha的颈窝里:“为什么要放假啊……我不想离开你。”
“前几天还盼着假期呢,现在就变卦了?”缪子奇搂着白易,将椅背往后调整到舒适的位置,叹了口气,“你这个问题就好像是那种小孩子问的‘人为什么要长大’一样。”
“那学长是不是也要像家长那样回答我?”白易闷声闷气地质问,“什么‘长大了就知道了’。”
缪子奇想想,笑着说:“因为我想遇见更好的你,所以时间再长一点也是无所谓的。”
白易猝然抬头,烟火的轰鸣也恰恰炸响。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他们触手可及的天幕上绽放,缪子奇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正好。”
alpha打开车门,将白易抱到观景台边的栏杆边,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将他裹进去,双手也捂住了白易冻得冰凉的耳朵:“新年快乐。”
“真希望你一直像现在这样的快乐。”
白易冻得嘴唇发白,山风还是太冷了,他紧紧地盯着坠落的烟火,眼底早已淡去的水汽又氤氲开来,然后转身狠狠地踩了缪子奇一脚。
alpha的闷哼淹没在烟火的喧嚣里。
白易望进那双映着光彩的眼睛,突然扑到缪子奇怀里狠狠地咬向学长的脖子。
他哽咽道:“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被感情折腾得疲惫不堪的omega眼里涌出了眼泪,片刻又觉得含蓄地哭不爽利,干脆挂在缪子奇怀里嚎啕大哭,无所谓丢不丢人,因为他知道要是再不发泄一下,等真的到了车站,肯定会哭得更没面子。
本来喜欢这种事就是天经地义的,分别了哭鼻子算什么呢?
白易越哭越是心安理得,却把缪子奇吓得手忙脚乱。
alpha见到的他都是元气满满的,就算遇到困难也没见他这么难过过,可一想到白易是因为要和自己分别才这般哭嚎,心里又涌起酸酸涩涩的爱恋。
“别哭了。”缪子奇把白易抱回车里,“本来带你来是想逗你开心,要是知道你会哭鼻子,我就不来了。”
哭得头晕脑胀的白易一剂眼刀甩过去,眼睛红红的没什么威慑力:“怎么,还不允许我难过了?”
他气哼哼地甩开缪子奇伸过来的手:“我难过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也不知道在倔个什么劲儿。
缪子奇冒着被挠花脸的危险把白易抱在怀里,捏他湿漉漉的脸颊:“我也难过啊,怎么跟我没关系了?”
他哭声一顿:“你也难过?”
“嗯。”
“那你给我哭一个看看!”
“好。”缪子奇将头埋在白易的颈窝里,半晌那里果然传来湿意,他却更加恼火了。
“你舔我做什么?”
缪子奇难得不正经一回,眨了眨眼睛:“我的舌头在哭啊。”
“你……!”白易气得说不出话,只能窝在学长怀里扭,过了几分钟又安稳下来,抱着缪子奇的脖子抽抽搭搭,“好啊,现在都学会逗我开心了。”
“……几个月以前你连我的表白都不敢接受呢。”
往事啊往事,明明发生在不久前,他却觉得过了漫长的一段岁月。
原来遇见缪子奇至今,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儿,曾经白易觉得在过于年轻的年纪遇见相伴一生的伴侣,往后的日子肯定会枯燥,说不准还会厌烦,哪晓得遇到缪子奇才明白,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成为你的劫,迈过去是有缘无分,迈不过去就是纠缠一辈子的债。
他想缪子奇就是他的债,说不准上辈子还亏欠了不少,如今的他才会毫无尊严地在缪子奇怀里放声痛哭。
换了以前的白易,这场景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在缪子奇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哭,毫无顾忌地笑,不做那个在反恐学院上蹿下跳的“白爸爸”,只做缪子奇一个人的omega。
他为什么不可以软叽叽、哭兮兮?
谁管得着他?!
白易把自己的抵抗心思全部捋顺,更加肆无忌惮地趴在缪子奇怀里边哭边嗅,还不许缪子奇安慰。
他嚷嚷:“有没有酒?我要喝酒!”
缪子奇叹了口气,当真从后备箱里摸出两瓶啤酒,自己和他一人一罐,拉开卯足劲儿喝。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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