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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 第65节

    多认识些新朋友不好吗?
    沧玉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实在不想跟“故友”重逢, 不知道这时候推说自己老年痴呆有没有用处,然而对方都已经喊出名字来了, 他没办法再装不闻不问, 只能坐起身来。
    小玉儿……小玉儿……
    你以为自己是多尔衮还是皇太极!
    呸, 骂到自己头上来了。
    沧玉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慢悠悠地坐在床上, 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看着贾姑娘——或者说是妖王辞丹凤。
    “这村子什么乐趣都没有, 只有个小小瘟女还没长成,你带那娃娃来此地游玩不嫌无聊吗?”辞丹凤慵懒地将手搭在了膝头上,另一只手则卷曲着自己长发,白日贾姑娘身上同样有这样神秘莫测,然而当她变回成辞丹凤时,这种感觉就更为浓重与明显了。
    “不过你带那小崽子倒是新奇,该不会是特意来找白维岳吧。”辞丹凤漫不经心地用发尾搔动眼角泪痣,“可惜咯,那鹿妖已经死了半个多月了,咱们连口鹿腿都赶不上了。更何况那小姑娘围着他片刻不离——嚯,你带那小子倒是厉害,竟能叫那小丫头卸下心房,你不来瞧一瞧么?”
    作为一个领导来讲,你这废话是不是太多了点。
    沧玉淡淡道:“他做他想做事,有什么可瞧。”
    辞丹凤闻声转过脸来,轻轻笑了两声,叹息道:“还真是我认识沧玉,你这性情千百年都不变,实在没什么意思。”他见着玄解与白棉一道儿往这里走来,眼珠子一转,忽然千娇百媚地笑了起来,慢悠悠道,“我本还以为你亲自带着那小子出门,是因着他对你而言格外不同。”
    又搞什么幺蛾子?
    沧玉谨慎地看着辞丹凤,觉得这话越听越耳熟,实在很像是言情小说里恶毒女配在女主来到房门口时候故套话本性傲娇或者是有什么不得已苦衷男主,然后就是男女主陷入无理取闹吵架和好跟解释还有我不想听解释……
    这个猜想让沧玉觉得身上起了好几排鸡皮疙瘩。
    玄解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白棉温顺地跟在他身后,这么说来似乎有些奇怪,可是在意识到自己对白棉而言是特殊那个人之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沧玉,没有想到会在门口听见这样对话。
    不管怎么回答都很奇怪,沧玉站起身来直奔主题:“那你呢?”他目光锐利,仍如往昔那般坚定不移,“探亲还是访友?”
    沧玉一装了二十多年,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从春歌跟赤水水 反应来看,他比原来沧玉更冷淡得多,而这种程度对辞丹凤却是正好距离。
    就好像任何人面对同事跟老总之间表现出来性格总会稍有些许不同,可见黑暗职场生涯从古至今都没变过。
    “哈。我可没兴趣关心白维岳事。”辞丹凤被轻而易举转开了话题,他对任何事兴趣都很大,同样对任何事兴趣都不大,他慢悠悠道,“不过是那小姑娘慌得直奔深山,一路寻到这儿来罢了,巧合撞见你们。说来,我记得那个叫容丹小姑娘曾是你妻子。”
    沧玉眉毛微微一挑,平稳道:“如今不是了。”
    “噢?那倒是正好。”辞丹凤轻声笑了起来,他这时样貌已经差不多变回男身时了,远比作为贾姑娘时更艳丽迷人,蛇尾从裙摆中探出,缓缓滑向了木门栓子,他波澜不惊道,“她实在是个可爱又善良小姑娘。”
    沧玉听得汗毛倒立,顿时警觉了起来,蹙眉告诫道:“别对她出手。”
    话音刚落,门吱嘎一声打了开来,玄解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辞丹凤与沧玉都齐齐看了过去。
    玄解对美丑并没有什么太大概念,因此没什么反应,可白棉却是看直了眼,她算不上见过许多世面,本以为父亲白维岳与水清清已经是世界上最好看人了,后来沧玉跟玄解来了,又觉得他们俩同样很好看,如今看着沧玉与辞丹凤站在一起,方知晓什么叫惊为天人。
    沧玉与辞丹凤是两种极端美,前者皎若明月,柔和而冰冷,又似山间深雪,翩翩白衣卷着浓雾飘荡,纵然言辞温和亲切,仍叫人止不住得敬重有加;后者却艳若春桃,张扬又放肆,更胜心头朱砂,一袭紫衫衬着蛇鳞闪耀,说不出得眉目多情,道不尽得妩媚风流,看着就叫人心中怦怦直跳。
    白棉已到了情窦初开年纪,她看了看沧玉,又看了看辞丹凤,小脸忽然红了,又缩到了玄解身后止不住地摩挲他手,如当初被白维岳牵着一般安心。
    她虽不是生平第一次触摸到他人肌肤,却是第一次可以这般肆无忌惮地触摸,就悄悄握紧了,不敢说话。
    这一幕有点刺眼。
    沧玉觉得自己本该微笑相对,调侃玄解有了个小女朋友,然而他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脸上寒霜非是假造粉饰,而是实打实冷意。光是看打扮就知道跟在玄解身边这个清秀姑娘是白棉,他脑海中涌出第一个想法不是欣赏女子可爱娇态,而是油然而生怒气。
    门被打开后,玄解看到便是眼角眉梢凝着寒意沧玉,想起方才听见那句话,难免误解,他不由得怔了怔,虽然知晓沧玉即便爱过容丹,也只不过是往昔之事,但仍是止不住戾气在心中翻涌。
    他不喜欢沧玉关心容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沧玉脱口与门被开启不过是一息之间事,辞丹凤忙着看玄解脸上好戏,自然也误解了沧玉神态,还当他是因提起容丹不悦,顿时没了玩笑心情。
    若论武力,恐怕五个沧玉加起来都不是辞丹凤对手,然而他既能坐上妖王这个位置,显然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更何况有时候并非一切 都以强弱定胜负。辞丹凤并不想无缘无故激怒沧玉,这老狐狸从来都不是开得起玩笑性子,加上他心中对沧玉颇为欣赏,调侃调侃小辈可以,要是真闹大了,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玩笑玩笑,本就该笑过便完,要是超过了底线就变得没那么有趣了。
    野蛮人才会分不清玩笑与惹事界限。
    “好嘛。”辞丹凤腻声道,自然而然地撒娇,他虽是男子,但这些娇态做出来竟没叫人觉得恶心,反倒十分寻常,气氛甚至都显得有些旖旎起来,甜甜笑道,“难道在你心里,我就那么靠不住么?那小丫头给我当小孙女儿都嫌太小了些,我怎么会对她出手呢。”
    呵呵,你在原著里可不是那么说。
    沧玉强迫自己看着辞丹凤,他不想看着玄解跟白棉牵手画面,语气与神态都不自觉僵冷了起来:“我要休息了。”
    “好吧,那我明日再来找你叙旧。”辞丹凤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玄解,又看了看沧玉,轻轻舔了下嘴唇,甜笑着从窗口窜了出去,充满了暗示意味
    白棉探头探脑道:“玄解,那是谁?”
    沧玉躺在藤网上,怒气渐生,恨不得现在立刻跳下来砍了这些藤蔓以示自己跟玄解一刀两断决心,然而他心知肚明,自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发火,他甚至根本就不该发火——玄解出来游历,本就是为了经历各种各样事,要是能找到自己未来伴侣再好不过了。
    白棉讲话虽然奇怪,但玄解讲话也向来很古怪……
    如此一想,沧玉简直要把自己气乐了,他突然意识到,就单纯从性格方面来讲,玄解跟白棉简直是天生一对,难怪他跟白棉对冲,初次见面就被吓个半死,可玄解跟白棉却是一见就完美交谈。
    至于种族方面事,既然妖王都认识这位白大叔,想来他们父女俩来头都不小,无论白棉到底是什么,光看她现在与玄解模样,就知道她肯定伤害不了玄解。
    沧玉没有回答意思,气氛一时有几分冷清,玄解就道:“不知道。”
    “沧玉。”
    玄解一向是个直接男人,这点从他小时候到现在都没有变过,尽管沧玉想装死,可对方毫不在意地走上前来推了推藤网,那双燃烧着暗火眼睛在黑夜之中幽幽发亮:“那个人是谁?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那你跟白棉又是什么关系?一见钟情再见倾心?才第三面就拉起小手了?咱们俩都没拉过几次手,更别提她还是个十几岁小姑娘,玄解你都四百多岁了不觉得自己怪臭不要脸吗?
    老牛吃嫩草也不是这么个吃法,你这牛都老得快嚼不动了吧。
    沧玉瞪着眼睛想了一大堆有没,最终什么都没有留下,他坐直起身体来,乌黑长发散落在肩头——见到水清清时他就下意识做了伪装,双腿悬垂于空中,平静无波地说道:“那不是你该知道事。”
    这句话让玄解沉默了下来,沧玉从未拒绝过他任何问题,即便是再无所适从或是一无所知,都不会表露出这般抗拒态度。
    这让玄解很不安,他定睛打量着沧玉脸庞,然而对方赠予他只有冷淡怒意,宛如短短几个时辰之内他们就被不知名东西拉开了距离,将自己彻底拒之门外,再没有当初那般亲密。
    “沧玉……”玄 解困惑而不解地唤他,是从未有过示弱。
    这让沧玉心中流淌过了阴郁快乐。
    第八十一章
    “你与白姑娘……”
    沧玉终究还是忍不住,凝目瞧了玄解跟白棉相握许久手,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故作平静道:“此刻还不愿意放开吗?”
    对于肌肤之亲, 玄解虽模模糊糊有些概念, 但不像是沧玉这么明白,对他而言, 如此触碰并无任何不妥,因此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白棉自出生之后就几乎没有与任何人触碰过,一夕碰到了旁人肌肤, 只觉得这触感与温暖胜过生平所知许多事物,并不舍得放手, 因此红着脸故作没有听见。
    气氛尴尬地凝滞着,沧玉面无表情,不愿意再开口说些什么, 他重又躺了回去,似是心事重重。于玄解而言,自己牵着白棉行为就好似叼着年幼狐狸崽子那般, 任他如何聪明, 都想不出来沧玉会因此生气,只以为是方才辞丹凤惹火了沧玉,迁怒到了自己头上。
    最后还是玄解打破了沉闷气氛,他脑中将事情细细梳理了一遍, 缓缓道:“白棉, 沧玉修为远胜过我, 你要不要试试看?”
    倒不是玄解胆大包天,顶着怒火都要迎难而上,而是他与沧玉相处多年,知晓对方并非是蛮不讲理之人,既然方才已经说出那番话,那么不提那个问题就是了。世事虽非都如玄解想得这般简单,但能抗拒他这种直接人却也寥寥无几。
    起码沧玉就不在其中。8221228103583127880“36215215438221
    试试看什么?
    沧玉竖起了耳朵偷听,他生气不假,可眼下不是什么好时机,要命瘟神一事还没解决,要是对方藏在暗处,那么白棉与水清清活着必然不是侥幸;如果对方就在他们其中,那么白棉跟水清清其中必然有一个是麻烦——其实他本来更怀疑白棉些,毕竟她把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可眼下这点怀疑荡然无存了。
    谢通幽朋友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不敢。”白棉悄声道,她紧紧抓着玄解手,小声道,“玄解,我害怕,他看起来跟我爹不太一样,跟你也不一样。”
    沧玉听出了些不对劲来,他本就是心思缜密谨慎到有些过头人,一句话能被他琢磨出十朵花来,便立刻倾过身来看着白棉,淡淡道:“你们想尝试什么?”
    “白棉就是瘟神,她想碰碰别人。”玄解言简意赅,寥寥数字说清楚了眼下状况,差点没把沧玉吓得从藤网上掉下来。
    白棉缩在玄解身后,试探地探出小半个脑袋瓜,看着沧玉眯起了眼睛,露出若有所思神态,一时觉得心中七上八下,下意识紧张了起来,好似在等待命运判决。不知道过了多久,夜风吹过白棉额头沁出汗珠,将她冷得一个哆嗦,才回过神来看见了沧玉递出手。
    “那就来试试看。”
    于月光下,沧玉那只冷白手宛如玉雕,白棉着了魔似地上前,她抬头看了看对方,那张美丽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半点涟漪不生 。
    白棉心脏怦怦直跳,要是放在往常,她心中害怕恐惧定然大过喜悦,可是此时此刻,她不禁扭头看了看玄解,几乎有了自己只是个寻常女子感觉,期盼与希望共存于心头。她紧了紧手,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沧玉冰冷手,跟玄解很不同,他手更冷、更柔软、也更……
    不过短短一瞬,白棉脸上浮现出红晕与喜悦都顷刻间消退成了惨淡白色,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交握处那开始腐烂肌肤。
    那美丽冷白色被摧毁,皮肉剥落露出鲜红,白棉下意识松开了手,她心快要跳出胸膛,眼泪不知不觉涌出眼眶,淌在脸颊上。她看着沧玉平静神态,只觉得心惊胆寒,而后抓起垂在背上帽子胡乱披上,似是耗尽了自己全身力气,迫使自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她根本就不该来!
    不该来!
    沧玉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手掌,妖力凝聚于掌心,伤势正在慢慢地恢复,又不断被破坏,鲜血流淌了整只手。
    非常痛,差不多是三倍加浓硫酸泼上去感觉。
    他并没有喊出来,人到中年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白棉看起来比他更痛苦。
    玄解手缓缓覆盖了上来,那些涌动瘟气终于消散了,掌心伤口愈合成功,只留下了一点淡淡痕迹。沧玉有些失神,脑海里不断重放着白棉震惊痛苦神态,那双圆圆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他意识到自己摧毁了某些东西,尽管不是他本意。
    “你受伤了。”玄解声音比刚刚还要更困惑不解。
    他仔细打量了会儿自己手,看不出是饶有兴趣还是带着迷惘,轻声道:“我也是异类。”
    “你不是。”
    沧玉急促地开了口,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握住了玄解手看了许久,确认没有任何伤势之后,目光慢慢暗沉了下来,又变回了在青丘时那个无所不能大长老,玄解再看不出那其中隐藏情绪了。
    “玄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玄解听见沧玉开了口,声音威严而低沉,是一道实打实命令,那凌厉眉峰稍稍扬起,切割开了他们之间关系。
    身体血液在燃烧,每个部分都在叫嚣着让玄解反抗跟杀戮,然而他理智选择了服从,他垂下眼眸,收敛了力量,将遇到事情说得清清楚楚,看着沧玉陷入了沉思。
    他凝视着嫣红丰润嘴唇,忽然想亲吻沧玉,在对方说出“你不是”那三字时就想。
    船舱上啄吻毫无任何意义,那时玄解还不明白人类行为,此刻他仍然不懂,可是沧玉说出那三个字时看起来简直让人神魂颠倒。白棉对肌肤触碰让玄解觉得有趣,他想要像白棉那样,宛如占有一样珍宝那般触碰沧玉。
    是我想将你彻彻底底地吞吃下肚这样地渴望着你。
    一种强烈饥饿感袭击了玄解,他看着沧玉嘴唇慢慢压在了指关节上,眉毛蹙起,在思索着什么。
    “去看看白姑娘吧。”
    最终沧玉缓缓道,他303 40眼睛在月光照耀下散发出幽蓝冷光来,毫无半点温度,使得这句话更像另一重命令而不是提议。他没有再看向玄解,而是微微弓着背,坐在藤网上沉思,这让玄解经常觉得自己足够了解沧玉,又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沧玉。
    白棉就是瘟神这条线索给了这盘呈现出乱象拼图最为明显提示。
    能够养育瘟女,又教导出水清清这样姑娘,这位已经死去白大叔最有可能是谢通幽朋友。根据水清清所言,白棉是白大叔前几年才捡到,而看白棉性情,这位白大叔显然是个好人,否则教不出这样姑娘,他有这么大本事,又是这样脾性,本身还是一只鹿妖,如无意外,基本上可以断定他就是谢通幽要找寻朋友了。
    谢通幽既然跟他们两只大妖相处融洽,有一只鹿妖朋友根本不是什么奇怪事,起码从性格上他们俩就很合拍。
    看白棉模样不像是伪装出来,她既然曾不断提醒玄解,足见生性善良,显然不会丧心病狂到做出杀死整个村子事。早先沧玉猜测瘟神隐藏在暗处,还想过为什么只有外来者没有出事,思索过白棉与水清清共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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