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奴婢把老夫人的鞋、袜脱了,露出整双脚。”李青青嘱咐白氏之后,转身去戴自制的口罩、手套。
江氏让太医瞧脚病,也要脱鞋、袜,这就让奴婢帮着把鞋袜都脱了,露出一双脚。
空气里散发出淡淡的咸鱼臭味,臭味的来源就是江氏的脚。
李青青蹲下双手翻看江氏的双脚。
只见江氏的脚趾、脚板密布小小的红色的针眼,脚趾缝两侧的肌肤已经糜烂可见血肉。
脚气就是足癣,分为鳞屑型、水疱型、糜烂型。临床上常以一种或多种并存。冬季天气寒冷,表现为鳞屑型,夏季天气炎热,水疱型、糜烂型两种并存。(摘自网络)
江氏得的水疱型、糜烂型脚气。
李青青心里确诊后,便跟江氏道:“您得的病是脚气,程度是中度。”
江氏竟是笑问:“脚气?这脚还能生气呢?”
白氏嗔怪道:“娘,你别逗小神医了。快听小神医说说你的脚气能不能治好。”
“脚气是一种比较顽固的慢性病,初得时,病人的脚趾痒、脚趾、脚板起很小的泡,对生活影响不大……”李青青娓娓道来,将脚气的症状、起因详细说了一遍,却是没有说能不能治好江氏的病。
白氏心里有些犯嘀咕,暗道:李妹妹说的症状,怎么我的脚也有。难道我也得了脚气?
这么一想,白氏就看了自己的双脚好几眼,抬起头无意间看到站在江氏身后两个大奴婢正在低头看着地面,不,是看着她们自己的双脚。
难道她们也……
江氏问道:“小神医,你说的我听明白了,你说的都对,这些年我的脚就跟你的一样。那我的这个脚生气的病,你能不能治好?”
白氏忍不住道:“脚气。是脚气。不是脚生气的病。”
李青青目光飞快的看了眼白老太爷,道:“脚气一般是亲近的人互相传染,如果您的脚气好了,亲近的人脚气没有好,您跟亲近的人一起起居,会再次染上。”
李青青来白府前,曾听白氏说过,白老太爷的病跟江氏相似。
江氏患脚气五十一年之久,跟她同床共枕的白老太爷极有可能传染。
夫妻只要有一人患有脚气,另一人很容易被传染。除非不同床。
李青青猜测白老太爷也患有脚气。
江氏望向白老太爷,问道:“老头子,你是什么时候得的脚生气的病?”
白老爷子慢悠悠答道:“比你晚几年。”
江氏眉头微蹙,“啊,老头子,这脚生气的病,是我传染给你了?”
李青青轻轻点头。
江氏始终望着白老太爷,失声道:“我还以为是你从军队带回来的这个病,原来这病是我先得的,传给你。”
白老太爷不忍老妻内疚,大手一摆,道:“不是你。”又道:“就是那帮人传给我。我的脚气可比你重的多。若是你传给我,怎么你的比我的轻的多?”
江氏心里有些感动,老头子当着这么多的人面不让她难堪呢,连忙跟李青青道:“小神医,我家老头子的脚病重的很,他呀,有什么疼痛都憋在心里,你快帮我家老头子瞧瞧脚。”
白氏见白老太爷有些犹豫,道:“爹,你还等什么,快让小神医瞧瞧脚。”
风氏跟着劝道:“白伯伯,我干妹妹都能当您曾孙,你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白老太爷现在有些相信李青青医术高明,既然已把话说至此,恳求道:“小姑娘若是不嫌老夫脚臭,也给老夫瞧瞧脚。”
李青青也不说好听的话,很务实的直接让奴婢给白老太爷脱鞋袜……
空气里弥漫一股非常浓郁的令人呕吐的咸鱼臭味。
这股臭味比刚才江氏的脚臭大多了,杀伤力太强,白氏、风氏竟是跑到大厅外面去呕吐。
白老太爷没觉得尴尬,而是望着大厅门口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道:“是你们硬让我拖鞋袜!”
白老太爷的脚那叫一个臭,简直堪比茅厕。
还好,比这再臭的病人,李青青也见识闻过,没有当场呕吐出来,不过眉头紧蹙,突然间心情很不美丽。
江氏伸手在鼻子下面扇,“老头子你真够臭的。平时没这么臭,怎么今天这般臭?”
白老太爷只是朝着江氏嘿嘿笑。原来他平时上床前都是用皂角泡了脚的,怕不泡脚太臭,江氏不让他上床。
今天他晨练脚上出了很多汗,然后就用早饭,跟江氏和女儿说话,哪有功夫泡脚。
江氏又跟李青青问道:“我家老头子脚生气的病,是不是比我重的多?会不会大碍?”
李青青怕张口说话,呕吐出来。
江氏心里担忧老伴的病,问道:“我家老头子的病能治好吗?”
李青青轻轻点头。
“那可太好了。”江氏感激之余,道:“多谢小神医。”
白老太爷见江氏很关心他,嘴角上翘。
江氏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很善良,对白老太爷及白族的人,哪怕是白老太爷的属下都好。
李青青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起身走至厅外呼吸新鲜空气,缓了一缓,妈呀,刚才真有窒息的感觉。
白氏、风氏自从刚才出去就没进去,一直站在厅外说话,见李青青出来,给了她一个理解、同情的眼神。
白氏望着李青青进大厅的背影,嘀咕道:“我娘一直没出来,她的鼻子是不是有问题?”
李青青再次进入大厅后,立即和白老太爷说了诊断结果,道:“您的脚除了患有严重的脚气,还患有中度的灰指甲。”
“灰指甲?小小的指甲也能生病?”
“对。您回想一下,您年青时脚甲不是这样吧?”
“老夫想不起来。”白老太爷能记起江氏在五十一年前得了脚气,却记不起来以前自己的脚什么样。
“您的脚甲跟普通人的不同。您除了要治脚气,还要治灰指甲。”李青青开始详细的给白老太爷讲述了灰指甲这种病。
灰指甲是甲癣。指甲上面长癣。
患灰指甲的病人都患有脚气,但是有脚气的病人不见得有灰指甲。
比如江氏患有脚气,但没有患灰指甲。
292 脚气和灰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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