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顺道拍着她的手说:“看着你小两口感情好我也就放心了,你若真觉着不好意思啊,便早些给我两个老的添个大胖孙子!”
“……”祝繁窘得想找地缝儿钻进去,心道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就想抱孙子了。
不过好在秦氏也晓得这丫头平时看着挺厚脸皮一人的,但实际到了跟她家三叔有关的事儿这里却是个面皮薄的,也就没有再就着这事儿多说。
狐之亦跟祝繁刚回来那会儿老爷子就在琢磨着开个酒楼,楼面儿都看好了,正好赶上狐之亦回来帮了手前些天就把门给开了。
原本在这一块就有些人脉和生意,自然是开门儿红,唯一让家里人觉着不好的就是这都二十九了,家里的男人们还在外奔波生意,尤其酒楼这块。
淮城不比上城,天子脚下,便是有钱也不敢奢侈,到了这儿就不同了,凡家里有点小钱的,一到过年这会儿就开始在酒楼里订桌子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祝繁也没能瞧见她家三叔一面,老爷子跟祝佑也不在府中。
秦氏为这事儿临近晚饭时还带了情绪,结果被祝繁两句话就跟逗笑了。
晚上,狐之亦依旧是带着一身酒气儿翻窗进来的,祝繁不让他亲,瘪嘴埋怨:“还能不能好了?这才多久,你就……”
话没说完,她的鼻子却先嗅着味儿了。
一股子淡淡的,不属于他身上的香气一钻进祝繁鼻子里,她整个人都僵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学坏,狐王的原则
你……你……”
额头那细细的青筋不可抑制地跳了跳,祝繁拿起他的袖子放在他面前,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嗯?”狐之亦双目微眯,带着些许慵懒与迷蒙,凑过来问:“怎么了宝贝儿?”
祝繁一留心就发现那股味道是越来越浓了,再一看这喝得脚下虚浮的人,眼眶立马就红了,“好……好你个狐之亦,这才多久,你……你竟然学会喝花酒了!”
真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她老早在镇子上的时候就知道有个名叫怡红院的楼子里全是姑娘,她们一个个穿了就跟没穿似的,坐着就跟躺着似的,浑身上下没一块儿能撑身体的骨头。
最关键的是,她们身上就是这种香味儿!
前些日子她还跟荷香经过一家那样的楼子,才多看了一眼就被荷香给扯走了。
现在好了,她没看,有人帮她看,她没进去,有人帮她进去,还把这香给带进她屋里来了!
狐之亦今晚是真的喝得有些多了,快过年了,生意上往来的人都凑到这一块儿来吃吃喝喝。
老爷子年纪大了喝不得,祝佑跟下面的人早在好几天前就被灌得差不多了。
他以身体欠佳为由让人挡了好些,但终归还是经不住那一个个自称世伯大哥小弟的人一个劲儿劝酒。
晚上先是在自家酒楼喝了一通,喝完那些人便要寻乐子,老爷子当场应了下来,他跟祝佑只得作陪,哪里会想到他们要寻的乐子竟然是人类口中的花楼。
他当时便想走来着,却奈何不了老爷子两句话,无奈之下只好忍着恶心跟那些人进了那名叫……名叫什么来着,他忘了的楼子。
他都没当回事,这会儿听这丫头一说才想起自己原来去过那地儿。
祝繁看他皱着眉不说话,就以为他这是默认承认了,心头顿时一颤,眼里没出息地往外冒水。
狐之亦垂眸一看,这可不得了,伸手要去抱她。
“你别碰我!”
祝繁生气之下也还记得这会儿是在晚上,他们在“暗度陈仓”,没把声音吼太大,但眼里的怒火却清清楚楚地烧着。
只是,对祝繁来说,除了生气外,更多的还是难受。
在狐宫的时候就为了那些个女人闹过一回不愉快,事后她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可现在呢,他们才刚定亲,纵然是为了生意,他……他也不该去逛楼子啊!
尤其一想到在那楼子里会发生些什么,祝繁的心就跟猫抓了似的,又痛又痒的,眼泪都给气出来了。
狐之亦醒了醉意,无奈又好笑,说道:“宝贝儿,这是吃味儿了?”
“没有!”祝繁狠狠抹了一把眼泪,一屁股坐桌边凳子上,侧头不去看他。
狐之亦跟着坐下,往她边上凑,只是他才一靠近,小丫头就往另一边儿挪,再靠近,再挪,如此下来,把一张圆桌给挪了大半儿。
狐之亦没了耐心,长臂一伸一捞,直接把人给摁腿上坐着。
“你放开……”祝繁压着嗓子要下去。
狐之亦脸色一沉,冷道:“再闹,信不信我就在这把你给脱了?”
祝繁当即没动,但心里的火气却因这句话蹭蹭往上冒,抬手就往他肩头上狠狠捶了一拳,拳头跟肉相撞击发出的闷闷的声音,让她自己先怔住了。
意识到自己竟然用尽了全力,她心上一疼,脸上闪过一抹关切,却很快被她压下了。
狐之亦不甚在意,问:“消气没?没消气就再打。”
祝繁本就因自己手劲儿重了有些心疼,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那一股子火气越渐有消散的趋势。
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她能干嘛?
“你就知道欺负人……”嗓子眼儿一紧,声音就嘶哑了,从鼻子里出来的小声儿全是撒娇。
一颗金豆子掉到狐之亦手背上,灼得他手上一个激灵,因这丫头不信任他窝在心口处的气,这会儿全散了,又气又笑地往她脸上不算温柔地抹了一把。
祝繁就觉得委屈,心想自个儿专门让碧落留意他回来的时间,不管他来不来,知道他回来了她也就能安心睡觉了。
她等啊等,等得上眼皮跟下眼皮都打架了他都没回来,好不容易等到了吧,身上还带着香味儿,还不准她闹了,还凶她。
所以她就委屈,就哭,就闹他了,怎么的吧!
狐之亦看她双眼红红的,到底是心疼,抱着人去亲她。
祝繁躲他,“你走……”
“嗯?”他眼神一冷,小丫头不说话,哭得更凶了,“你还凶我……”
狐之亦知道她其实已经没气了,就想闹他一闹,想着也的确是自己没先解释清楚,回来瞧见她还是在桌子上睡的,也就任由她闹了。
她闹,他哄不就得了么,多大回事儿啊。
想罢,他便放软了语气,揉着她的腰轻哄道:“好了宝贝儿,你信三叔,三叔真没在外乱来,不信你可问老爷子去,他总不能说假话不是?”
祝繁不依,委屈巴巴地抽泣,“他是你爹,不帮着你说话,帮谁说。”
狐之亦哭笑不得,低头在她湿漉漉的脸上亲了亲,沉声道:“你是他未来儿媳,人还指望你给他们抱孙子呢,府上现在谁不疼你,嗯?”
“你,”祝繁很不给面子地躲他,拿眼睛恨恨地瞅他。
狐之亦失笑,挑眉:“我还不够疼你?可劲儿地疼,还要如何才叫疼?将小崽子放你肚子里,叫不叫疼?”
说罢,一只手便已经摸到了小姑娘的腹部,带着深意。
祝繁面上一臊,架不住他这突然来的黄腔,嘴巴一瘪,“就知道你也只想我生崽崽……”
狐之亦真被她逗得半点脾气都没了,又搂又亲的,“好了宝贝儿,不哭了,再哭三叔心都碎了,大过年的,多触霉头,明日若让祝老太太知道了,指不定如何想我。”
祝繁吸了吸鼻子,推开他,狐之亦以为她还耍着脾气,正要蹙眉,便听她道:“以后,不准再去那种地方,我难受。”
先前并非不相信他,而是他去了那地方,定然一个个女子全都将眼睛黏到他身上了,没准儿还会坐到他身边,往他身上靠。
即便晓得他不是那种人,但别人往他身上靠,她也难受。
狐之亦笑了,当即将人放下来,当着她的面就把外头的衣裳给脱了扔地上,最后只剩中衣。
大冬天的,祝繁一急,去捡衣裳,“你干什么啊,我又没说要你怎么样,回头换了就行了,你……”
“宝贝儿,”狐之亦没等人把话说完便把她捡起来的衣裳又给扔地上了,伸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处。
“三叔这颗心可是实实在在给你了,你不能怀疑我,我爱你疼你,但受不住你不信我,我能保证疼你一辈子,但不能保证你疑我时不罚你,你知晓我是什么样的人,别惹我,嗯?”
这是他头一回,实实在在地当着她的面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
祝繁从来就没有想过恃宠而骄,从他还是祝弧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人做任何事都有他自己的原则,该顺则顺该罚则罚。
他不是第一回 对她摆脸子,但却是第一回这样告诉她,告诉她就算他再宠她顺着她,只要惹他生了气,他照罚不误。
如此一想,祝繁没觉着害怕,相反,整颗心酸胀酸胀的,却又甜得紧。
抹了把还湿润的眼角,祝繁抬头看他,抿了抿唇,有些怯怯的,“时辰太晚了,不回去了好不好?”
狐之亦明白她这是在向他示好呢,看她话虽如此,但眼里没一点儿羞涩,知道她只是单纯地想跟他像以前那样同榻而眠。
狐之亦忍不住笑,摸了摸她的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点头,“嗯,不回了。”
话落,祝繁便觉身子一轻,面上一热,搂着他的脖子让他抱着去了床上,小声问:“刚才,我打疼你了。”
狐之亦将人放到床上,知道她说的那一拳头,笑了笑,欺身而上。
亲了她一口,三下五除二地将人扒得只剩下一件中衣,然后扯了被子过来盖到两人身上,这才说:“你那点绣花拳头,也就对付对付别人。”
听听,摆明了嘲笑与不屑。
祝繁哼了一声,往他怀里拱,狐之亦深吸一口气,摁住她,“宝贝儿别拱了,再拱该出事了。”
他都连着一个月没疼她了,一个个小狐狸崽子拼了命地想找娘,他能忍到现在真是精神可嘉。
“流氓……”祝繁小声地骂了一句,结果被按住亲了半晌。
祝芙一直在外面等,这几天以来她也算是摸准了那人的习惯,喝了酒绝对会上祝繁屋子来,不出意外的,今日依旧把人给等到了。
只是自人进屋到现在,她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人出来,再等上半个时辰依旧如此。
祝芙的一颗火热的心为此微微有了凉意,但一想到那个人现在很有可能抱着祝繁在睡,或者又像之前那样对她,她的心又热了。
回屋子的一路上,祝芙心里一直在念他的名字:祝弧,三少爷,祝弧……三叔……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三叔,祝芙与三少
第二天除夕,祝府早早地响起了人们来去匆匆的脚步声与喜庆洋洋的道喜声。
祝繁在一片小鞭炮声中醒来,边上的位置早已凉了,看得出来人是早就走了。
揉了揉眼,祝繁打着呵欠坐起来,习惯性地抽一会儿时间放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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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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