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本来是想挑她的错,最后却打在了自己脸上, 怪疼的。“我没有旁的意思,说出身份只是想让你知道背后靠着我,不要有所畏惧,不要为难自己而已。莫说小小侯府,便是国公府,想动他也跑不了。”
姚妍懒得拆穿他,微笑道:“王爷说得是,只是非亲非故,哪里敢让王爷出手。杏儿已经帮了小女子大忙,让我有些离不开,不过王爷若是想调她回去,小女子绝无怨言。”实际上,她身边没个能耐人,还挺需要的!
一拳打在软棉花上,安王觉得要被憋死。“杏儿既然已经是你的人,日后我再不随意叫她就是。”
姚妍望着安王,满脸不信,却还是说道:“那便多谢王爷了。王爷是天之骄子,这小小胡同辱没了您,还请王爷先回。”这男人掌控欲.望极强,能真将杏儿交给自己才怪。
安王强忍:“……好。”从小到大因为娘亲得宠,即使作出狗憎人嫌的事情,也没被人这样明目张胆不待见过。这会被女人轰走了,他其实心中早就郁闷得咬牙切齿,却还是不得不保持君子模样。
谁让自己喜欢她呢!憋屈。
旁边隐藏起来的侍卫只觉空气真新鲜呀,往日里王爷行事嚣张怼天怼地连猫猫狗狗都不放过,如今被一小女人怼得无话可说,他们这些被欺负惯了的深觉解气。
安王浑浑噩噩往外溜达,一边是这女人真是不识好歹,自己都对她这么好了,还全然没反应。一边则是这女人身子可真软,刚刚抱在怀里跟抱了一团轻飘飘软绵绵云朵似的,又软又香却又不真实,滋味特别难形容。
走到大街上,被侍卫提醒几次,安王才清醒过来。长眼一横:“没看到本王正在思考问题,打什么茬?”
侍卫:“……”呵呵,思考为何被女人嫌弃?“王爷,卑职有错,不过刚刚卑职好似看到谢大人了。”
一听谢凌昭出现在附近,安王抿嘴不语,恢复成寻常冷漠模样,往他方向走去。
且说姚妍这里,刚刚硬憋着一口气将人怼回去,这会心里其实害怕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干嘛要嘴硬呢,就说个软话撒个娇,先把侯府干掉再说其他嘛。可是,不知为何,就不想在他面前低头。
正跺脚懊恼,突听一温润声音响起:“姚姑娘,可是有难处?您家丫头倒在地上,莫不是生了急病?”
姚妍抬头:“……”光顾着懊恼,忘了文慧还躺在地上了,好在五月天不算冷,不然她没脸见自家丫头。见来人是唐云正唐状元,心中松了一口气。“对,这几天文慧不舒服,见我回家坚决要陪着,走到半路竟晕倒在这里,麻烦公子和我一同抬回家中可否?”
唐云正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姚妍,只不过每日下衙,习惯了来胡同里逛一圈。出手相助自然是十分愿意,只是要抬一个女人,心里有些犹豫。“姚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您先守着,我去您家中叫两个婆子来可好?”说完撒腿就往姚宅跑去。
姚妍:“……成叭。”心道唐状元腿脚挺利索,全无柔弱书生模样。
等几个婆子将文慧抬进院中,唐云正也一并跟了进来。脸上心里全是欢喜,不仅能见到日思月想之人,还能进入院子,开心。
见唐云正笑得一脸傻样,姚妍问道:“唐状元可是有喜事?您高中状元后,竟没几乎当面祝贺,还请原谅。”
唐云正连连摆手:“姑娘莫笑话,还是叫我唐大哥或云正便是。景元时常分我吃食,已经将我当一家人,何必客气。”叫唐大哥就顶顶好,亲近。
“您算是他半个师傅,孝敬您是应该。”姚妍笑。
唐云正变色:“我这水平,哪里就敢当人师傅,只不过自小没有姐妹兄弟,一见景元就当亲弟弟而已,日后万不要提师傅二字。”他要成了景元师傅,岂不是姚姑娘差辈了!
刘嬷嬷见唐云正满脸红且手脚无措,心道是个正派小伙子,人也机灵能干,赶紧接话:“可不,姑娘也真是,人家唐状元才二十岁的人,哪里就像老夫子了。唐状元当我们景元是兄弟,今天也莫客气,老奴亲自整治几个菜,还请您莫嫌弃,留下来用餐。”
“不嫌弃,不嫌弃,此乃吾之荣幸。”唐云正再次连连摆手。
刘嬷嬷笑着准备饭食去,她觉得唐公子哪哪都可爱,连迂腐样子都可爱,配她家姑娘足够了。尤其两人都是普通素净青衣,竟然相映成辉,简直天造地设绝配呀。
姚妍哪里知道刘嬷嬷心里所想,不过她见到唐云正也深觉亲切,就关心起他这几个月境况来。
唐云正将回老家见闻和在翰林院情况简要一提,家中一切安好,翰林院虽然有几个小小绊子,但也躲了过去,只一心做学问,日子过得十分安静。
聊了一会子无关痛痒,方支支吾吾道:“这几日我一直有个事情定不下来,京中又没有其他亲朋好友,想姚姑娘帮着拿一拿主意。”
姚妍见他一脸为难,心道难不成是缺银子了?赶紧应承下来:“唐大哥尽管说,您既然将景元当做亲弟弟,我也是您亲妹妹,遇到难事理应互相帮衬。”她这是真心话,这一世遇到最暖之人便是唐公子了。
唐云正心中有点塞,他虽当景元亲弟弟,但并未当姚妍亲妹妹呀!哪里有和亲妹妹成婚的道理!可有苦说不出,再者这会反驳也没有意义。
叹气道:“我唐家三代单传,我父亲那一代,好歹有两个姑姑。到了我这里,七岁便没了爹,是我娘一手拉扯我长大。如今进京安顿下来,自然将我娘也一并接来。只是长期租住在旁人家也不妥当,便想着在城南或城西买一处小宅子。选中了三处房子,可是我刚来京中时间不长,一时拿不定主意,想请您帮着看一看,如何?”
姚妍点点头:“很该如此,买房大事是需慎重。”一琢磨不对,“只是我比公子还要晚到京城,且来往就这几处地方,实在没有能力。”
“……”唐云正自然知道这个,但他不能承认。“姚姑娘虽然来京时候不长,但身在侯府居住,见识自比我这乡下来的要广许多。且女子心细,说不准能发现我寻常发现不到的地方呢?”
姚妍觉得怪异,这道理将将说得过去,但唐状元的娘也是女子,且人老成精,不比她这个未见过世面的要强许多?看唐状元脸色通红模样,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冲她来的吧?
虽可能是她多想,但也不想牵扯太多,本想要开口拒绝,却被刘嬷嬷一口答应下来:“应当的,应当的。大老爷们心再细,也都是看大事的,哪里有女人家想得周全。一个宅院住得是否舒坦,还得让女人来评定。只是不知道家中老太太是何意?”
刘嬷嬷也是替唐云正着急,既然心中有她们姑娘,哪里有自己冲锋陷阵的,当然是家中父母老人请了媒人来试探了!这才是正儿八经的求婚路子。
看刘嬷嬷使劲盯着他,聪明如唐云正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笑道:“是是是,家中事务理应女人做主。只是我母亲年纪大了,寻常活计还成,这些大事上不敢太让她操心。再者她一门心思只着急我的个人大事,也不顾上旁的。”
刘嬷嬷一听满意了,知道大事唐公子能在家中说上话,不至于全听老母亲的,让媳妇处处为难。“哪个父母不操心儿女婚姻大事的,我虽离京多年,但也是京城老人了,您倒是说说您母亲对儿媳又何要求,老奴说不准还能帮助牵线搭桥。”
唐云正忍不住看了一眼姚妍,脸红道:“我们乡下来的无根无底人家,只要女方不嫌弃我家贫便好,哪里还敢挑剔。”低头小声道:“关键还是要我喜欢,只是不知道对方喜不喜欢我。”
刘嬷嬷拍手笑:“唐状元这模样这才华,哪里会有女子不喜欢?除非她眼瞎。”
姚妍:“……”你们两个聊这么火热,想过她的感受吗?
扪心自问,她眼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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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刘嬷嬷把唐云正所托之事痛痛快快答应下来,又欢欢喜喜将人送走。而姚妍全程懵懂, 恨不能成了木头人。
等唐云正离开院子, 刘嬷嬷拉着姚妍便进了里屋,语重心长道:“我的好姑娘, 您明年就要及笄,心中到底如何想?”
姚妍叹气:“嬷嬷, 我才十几岁, 您着什么急?明知我这身份配不上唐公子,又何必强求。”
刘嬷嬷急道:“哎哟,这要是在南边, 十一二订婚的比比皆是, 您可不能在这等大事上拖拉。您模样身段一等一的好,来京城这几个月,老奴都没见过一个与您比肩的。何况还知书达理, 家财万贯, 还有一前景光明的兄弟,哪里配不上?唯一缺点, 就是父母不在,可又不是年幼丧母,该受的礼仪教育都受了, 管家交际能力不缺, 天王老子也挑不出毛病。”
见刘嬷嬷真急眼,姚妍忍不住笑:“在您眼里,我是仙女下凡呢。”
刘嬷嬷点头:“可不就是这个理。”一脸理所当然。
姚妍摇头, 旁人不知道,她却牢牢记得为妾的那段日子。不爱谢凌昭,也谈不上恨,这辈子更不想有丁点瓜葛,可就是很难再接受任何一个男人了,她怕。
“嬷嬷,这事咱们暂且不提,先将大事办妥才是。”劝不通刘嬷嬷,姚妍只能拖延。
刘嬷嬷抹泪道:“夫人离世时拉着我的手,让我指天发誓一定要将您好好带大。我托大说一句,虽然是奴婢,却也是夫人最看重的奴仆,也算您半个长辈。老爷夫人若有在天之灵,定不会愿意看您寻仇报复,只想您一辈子平安喜乐。哪个名门闺秀这个年纪还未订婚?侯府指靠不上了,又没有其他长辈帮衬,能遇到唐状元这样好的人才,何不顺势抓住?不过您放心,老奴会悄悄打探一下唐状元母亲为人。寡母多刻薄,虽然偏颇,但万一遇上了也难受,咱可要谨慎。”
看刘嬷嬷一边跃跃欲试一边又挑三拣四的模样,姚妍笑了。唐家还没嫌弃她无父无母,她们这边先嫌弃上人家寡母带儿了。且她是商户出身,唐公子乃朝廷官员。即使朝廷对商户比前朝重视许多,但也掩盖不了身份地位差异。
果真,人心都是偏的。不过有人一直维护自己,感觉真好。
可怜世上哪里有十全十美美满婚姻,只求过得去罢了。若真不得不嫁人,唐公子确实是一等一的好人选。可她过不去自己心魔这道坎。
暂且不提这些事情,姚妍继续收拾馅料,包起粽子来,第一次在京城正儿八经过节,图一个热热闹闹。
安王那边却是心里十分不痛快。
七拐八绕终于在一家客栈找到了谢凌昭,这人见了他一脸诧异:“曲公子怎有空来此地闲逛?”
安王长眉一挑:“我一无官无职大闲人,在这里闲逛不是理所当然?倒是谢大人,寻常千头万绪牵绊着你,怎地就有空来这小小客栈?”装,还装!锦衣卫要是连被人跟踪都不知道,早就死了千万次。这厮明明故意躲他。
谢凌昭笑道:“听说江南水患需要曲公子主持,哪里就是大闲人?今儿来这里,是听说附近藏了一北疆细作,是以一一巡查一番。”
这家客栈乃大脚店,也就是专给南来北往的小商小贩们所用,突然见到两个华服贵气男子本就吓坏了掌柜和小二,深怕招待不周。一听竟然是来查细作,吓得扶着房间柱子才能站立住。
掌柜的哆哆嗦嗦:“两位公子,本店虽小,却是几十年祖传老店,绝对和细作没有勾结。”
安王但笑不语,就看谢凌昭怎么圆谎。拿一家小店做筏子,脸皮忒厚。
谢凌昭双眉一皱:“这几日是不是北边来了一群贩卖骆驼之人?”
掌柜的赶紧点头:“是是是,他们来了十多天了,每天往南市上做买卖。不过小店只是提供住宿,可没有丝毫瓜葛。”
谢凌昭点头:“那就是了。据悉这些人里混进了细作,你这店可要负连带责任。”
掌柜的一听西疆那群人竟然出了细作,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跪着苦苦求道:“两位老爷,小店小本经营几十年,这条街上老街坊谁不知道我家从来都是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借我们十个头百个头也不敢有歪门邪道的心思。只是南来北往人多了,难免鱼龙混杂,可我们店是清清白白,还请两位老爷宽宥则个。”说着就 “咣咣咣”磕起头来。他认出了谢凌昭腰间所配绣春刀,心道沾惹上了锦衣卫,只怕自己有理也要死上一回了。
没想到谢凌昭微微点头:“我们秉公办事,不会凭白冤枉你。自有人去捉拿细作,若有需要再来找你回话便是。”
掌柜的愣在地上,满脸不敢相信。只要被锦衣卫盯上,还没听说谁能好皮好肉出来,没想到他一求,这位大人竟然就答应了!哎呀,晚上必须拜拜菩萨。
小伙计因为年纪轻无知无畏,反倒比掌柜的反应快,拉着掌柜继续磕头,满嘴都是歌颂青天大老爷的,恨不能将谢凌昭夸成一朵花。
看着谢凌昭转身离去,安王忍不住翻了一个深深白眼。要不是知道这姓谢的为人,还真会以为这厮是在一本正经办案。
拿平头小民做筏子当借口,不要脸!
到了外面,谢凌昭面庞稍稍松了下来,刚刚差点没找到借口,好在有没有细作他说了算,圆谎简直太简单。
安王皮笑肉不笑:“谢大人好大官威呀,你一开口,京中谁不怕呢。”
谢凌昭敷衍一般弯了一下腰:“王爷说笑了,我不过是为朝廷办事。”
安王:“……”满嘴仁义道德忠君爱国的,果真没几个靠得住。“是为朝廷办事,还是为自己私欲办事?不知道谢大人盯着一个女人,是为何意?”
谢凌昭正色道:“京城谁不知道我不喜女色,王爷这是说笑了。”
安王冷笑:“本王也并未说你喜女色,说不定你是想将一女子捉拿归案呢,谢大人真是不打自招。不过自己是个几斤几两,心中应该有数才是。”
“为了一个女子,王爷就将咱们打小的交情抛一边去?”谢凌昭反问?他不信,安王这种人能真心将一女人放在心里。
看对面之人还在试探自己,安王抱胸正色:“交情值几个钱,你可以一试,但后果也要承受得住才可以。”父皇再喜欢姓谢的又如何,终究是姓谢不姓曲。
谢凌昭静默片刻,往远处一瞧,笑道:“王爷说笑了,我这样的人哪里会喜欢女人,不过是好奇王爷为何喜欢这人罢了。贵妃娘娘对您寄予厚望,我也怕您被有心人给缠住。不过,真正喜欢那个女人的人来了,您瞧。”
顺着谢凌昭手势看过去,安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真想一刀捅死眼前两人算了。
谢凌昭这样的,虽然惯会使阴招,但他深信姚妍不喜欢这样的。但唐云正,简直是给她量身打造一般。也是奇怪,明明唐云正与姚妍并无交集,可两人一见面就谈得来。且他见过,姚妍面对唐云正十分放松亲近,比待他真诚百倍。
心中虽恨不能捅死唐云正,安王还是笑眯眯往前迈了两步,爽朗笑道:“云正兄,别来无恙,今儿不上衙,是家中有事?”
看安王这番做派,谢凌昭嘴角撇了一撇,假热情。宫中老人都知道,安王若热情起来,保准后面有冰碴子等着。
唐云正哪里知道这些,受宠若惊道:“王爷莫如此称呼,让卑职无地自处。今儿家中却是有喜事将近,所以跟上官告了半天假。”自从上次交谈江南水患之事,唐云正觉得安王此人并不像传言中只会祸害捣乱,反而心系百姓,值得交往。
安王心中警铃大作,惊道:“是何喜事?”
见安王如此大反应,唐云正觉得有些怪异,还是回答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母亲进京,想买一所宅院,今儿打量一番。”
安王点头笑:“很该如此,只是房子就在附近?”谁家有房?他要提前买下来,绝不能落入这小贼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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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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