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她这才退而求其次选择林胜利兄弟俩。两兄弟,比起林胜利,林胜朝在屠宰场,油水更多,福利更好。
更多的时候白雪是把主意打在他身上的。可惜林胜朝就是哥木头,他牢记住他奶和婶子们的话,坚决跟女同志保持距离。白雪就算偶尔能遇到林胜朝,她这边刚开个头,那边人就跑了。
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很难得,她这才拉下脸过来搭话。谁知道林胜朝还是老样子。
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比起林胜朝,林胜利气质更好。本来就在哥俩之间摇摆不定的她,当即决定转移目标。
她没想到比起林胜朝的不搭理人,林胜利更狠。
而廖香桐的嘲笑,无异于火上浇油,彻底的惹恼了白雪。公社里就她们三个女知青,就算三人不怎么合得来,大多数时间还是在起的。除了柴月隐隐约约有跟廖书桐谈对象的意思,廖香桐似乎也跟她样想要嫁进林家。
此时自己被折了面子,白雪当然不客气的也把廖香桐拉下水。
廖香桐听了这话隐晦的看了林胜朝眼,见对方没有看她,脸色暗。不过还不等她说什么,廖书桐就站了出来,“白雪同志,你自己品行不端,请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样。我妹妹还小,她跟你有多大的仇,你这是想要毁了她的名节吗?”
林家人是不错,但廖书桐并不认为他们就配得上自家小妹。在他看来哪怕是北边来的柏杨都比林胜利强,因此见白雪拉小妹下水,自己第个站出来反驳。
没错,在廖书桐眼里哪怕他现在的户口落在了临川公社,但他依旧是城里人。作为从首都来的,怎么会是林胜朝这种从乡下出来,只在县城有工作的村里人配得上的。
只不过廖书桐的高傲掩藏的很好,整个公社能看清的没有几个人。
安然跟廖书桐接触的不多,更是不清楚他心里的想法。不过有点她跟廖书桐想到块去了,那就是廖香桐跟林家人不合适,不管是林胜利还是林胜朝。
怎么说呢,廖香桐被保护的太好了,二十岁的人了还有些天真,说话常常不过脑子。安然记得四嫂曾经跟她抱怨过,廖香桐跟好几个村里的姑娘起过冲突。还有她那个哥哥,也是个是非不太分明的。
有时候明明是廖香桐的错,她哥哥还会无脑的护着她。
在姚春花看来廖香桐这样,跟廖书桐的无脑宠分不开关系。
试问谁愿意要这样是非不分的大舅子?
她林家又不是娶不起媳妇,犯得着娶这样的祸水进家门?
气氛正僵持,又有人推门进来了。来人怔,没想到还有外人在,他吹了声口哨,说道:“哎呦,我们的小然然回来啦,这位漂亮的同志是?”
安然伸开双手挡在杜雪薇面前,她瞪着双眼看着来人说道:“二狗哥,您说说您都多大岁数了,能不能别这样口花花的,咱们公社的脸都快让你给丢尽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安然二伯家的二狗子堂哥,也是以前跟林谷雨竞争公社社长的人,不过这些年随着林谷雨越做越出色,二狗子早就没了想法。
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看见美女走不动道,总要想法子跟人家说几句话才行。要说二狗子的年纪比林谷雨还要大几岁,只不过因为他这个性格,除了林冬至、安然这种跟他年龄差距太大的会喊声哥,其他人都是二狗子、狗子的叫。
二狗子也看得开,别人叫他就乐呵呵的答应着,也不生气。
“哎呀,这美人就是翻个白眼都这么好看,我说小然然啊,你咋就是我妹子呢。要不然……”
林胜朝拿着扫把站在安然前面,虎声虎气的说:“要不然你想咋地?”说完他还扬了扬手里的扫把,大有言不合就干架的趋势。
二狗子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能干啥?二朝你个臭小子给我闪开,我今儿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小然然啊,你还没说你身后的同志是谁啊?”
他们公社已经好几年没来知青了,不止他们公社,去年别的大队都没进人,这冷不丁的来了个漂亮女知青,二狗子的心跟猫抓死的,好奇的要命。
“这是我好朋友,我可告诉你不准打她的坏主意,不然我让我四哥四嫂修理你。”说完这话,她顿了下,又接着说道,“不是我说
你,大侄子才二十,干活又卖力,咱们公社多少姑娘想嫁呢,你怎么就想不开非要给他找个知青呢。知青哪点好?你图啥,人长得漂亮?”
二狗子的大哥大嫂死得早,留下个儿子,直跟着二狗子过。二狗子还算有良心,对待这个侄子跟自己的亲儿子差不多。这不,自从大侄子满了十五他就开始着急对方的婚事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自己公社知根知底的能干姑娘看不上,门心思给侄子找个漂亮媳妇。早些年大家都饿的面黄肌瘦,他想挑也没得挑。等知青下乡,他就把目光转向了那些知青。
确实,跟土生土长的村里人不同,那些知青不仅有化,还白皙漂亮。别说二狗子,村里不少人都在打知青的主意。
早前他们公社的女知青都是其他大队的,二狗子就算有这个心,也没多少时间去献殷勤。如今可好,自从他们公社来了三个女知青,二狗子是有事没事就去人家跟前晃悠。要不是他跟人家保持着距离,顶多夸人哥漂亮之外,人家说不定早就不耐烦举报他了。
安然看着二狗子手里拎着的处理好的鸡肉,她想也不想的上前拽过来说道:“二哥,你这是知道我在这专门给我送的吧?我就说嘛,您跟二楞哥都是我哥,哪能不疼我这唯的妹子。正好,陆大哥在,等午你也别回去了,就在我家吃饭。我让陆大哥给你炖肉吃,他炖的鸡肉可好吃了。”
二愣子是她大伯家的儿子,他跟二狗子从小起长大的,也不知道为啥,两个人最为不和,不论什么事都爱比个高低。
安然就是故意这么说,她不信自己都抬出二愣子了,二狗子还好意思要她手里的鸡肉。倒不是安然缺人家这点肉。说起这事,安然就生气。
二狗子想把女知青说给他大侄子,平常有事没事就爱过来走动走动,他每次来都没有空着手的时候。村里人都知道他这是啥意思,就算知青刚开始不懂,这都在村里呆了两三年,也应该懂了吧?
你说你看不上人家,别要人家东西啊。他们倒好,东西招收,转头还说人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嘲笑人家自知之明。
就安然自己看见的二狗子往知青点送了五六次东西了,每回不是肉就是白面这种金贵的东西。
哼,这些东西就是喂狗,那狗还知道给看家冲着你摇尾巴呢,给他们图什么?
假装没看见廖香桐愤愤的眼神,安然拉着二狗子不断的说话。“二哥,我跟你说,这次陆大哥可是带了贡酒的,你不去酒要是让二楞哥都喝完了,可别怪我这个当妹子的没想着你。”
二狗子除了喜欢漂亮姑娘还有个爱好就是嗜酒如命,听有好酒,他哪里还呆得住。转头就想往林家走,走了两步才想起来他的鸡,“小然然啊,我看你这还要在忙会儿,那什么,鸡我给你捎过去哈。”
安然把鸡递过去,二狗子接过来高兴的哼着小曲就走了。
“哎呀呀,某些人免费的鸡是吃不成喽。”白雪阴阳怪气的说道。
二狗子曾经也打过她的主意,白雪实在看不上农村人,就明确的告诉了人家。之后二狗子在给她送东西,她从来都不收。但有些人跟她不样,嘴里说着不要不喜欢,手却不客气的伸过去拿人家的东西。
她白雪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人。
刚才廖香桐嘲笑她,如今可算让她逮着机会反嘲回去了。
“什么叫免费的鸡?当初我们就说过不让他送,是他自己非要给的。”廖书桐站出来理直气壮的说道。
安然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直接怼了回去。“人家非要给你们就要啊。哦,人家非要给,那也是人家按着你们的头逼着你们吃的吗?做人要有良心,得了便宜还卖乖,亏你们还自诩首都来的呢,也不嫌丢人。”、
廖香桐没想到安然会这么说,她难过的看着安然说道:“林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安然给了她个白眼,不客气的说道:“可别,我娘只生了我个闺女,麻烦叫我林同志。”三年前,她或许会觉得廖香桐单纯天真,可这都三年过去了,还这样点事都不懂,这样的天真让她反感。
不想再去看这对白眼狼兄妹,安然转过头去进了西边的屋子。
安然没想到,她都这样摆明了不想跟他们说话,结果等她收拾完屋子出来的时候,廖书桐竟然堵在了门口。安然不悦的皱眉:“麻烦让让。”
廖书桐皱眉看着她说道:“你把香桐惹哭了,必须道歉?”
呵,这是哪里来的奇葩。安然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了。
转头看见院子里知青都支棱着耳朵看着这边的动静。她板着脸说道:“她哭了管我什么事?我凭什么要去道歉。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整个公社的人都知道啊,我娘确实只生了我个闺女。你们急着认爹认娘我管不着,但是别拉我下水。跟你们不样,我忙得很。”
见廖书桐依旧不让路,她这回真的笑了。“廖书桐,我想你大概忘了你们现在住的是谁的房子了吧?当年我见你们初来乍到,人也有礼貌,这才把我家的空房子暂借给你们住。怎么,住了三年,给不会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了吧?我觉得我有必要跟我四哥说说,还是不要给你们搞特殊了,知青就应该有个知青的样子。”
别的知青住的都是村里搭建出来的土墙、草屋顶,只有他们住的这个是个宽敞干净的大院子。当初公社也给知青建造了房子的,怪只怪自己当初心软可怜他们。
安然这话出口,知青点的人脸色就变了。不等廖书桐在说什么,几个男知青快步走来就把人给拉走了。边走边有人说道:“林同志您别生气,廖书桐今天喝多了,说胡话呢,我代表他给你道个歉。”
安然也不是真的要把这些人赶出去,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的。“你们背井离乡的不容易,但是也别把大家都当成是傻子。只鸡,出去肉票还要块钱,你们哪来的脸吃人家这么些年?我们农村人比不过你们城里人的弯弯绕绕多,我们向来有说,你们接了人家东西,在有心人眼里那就是答应了人家的婚事。他今年都二十了,你们觉得还能拖人家几年?还是你们觉得女孩子就不会被判流氓罪?”
她深吸口气,说道:“我话就说到这,你们好自为之。”
因为这事,安然回去的路上直板着脸,姚春花见了就问咋回事。
她忍不住就跟姚春花抱怨起来。“四嫂你说刚开始遇见他们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怎么就变了呢。”廖香桐还是样的天真,廖书桐的变化简直不敢让人相信。
姚春花拍大腿,不在意的说道:“嗐,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你说的是这个啊。我知道。”
还能是因为什么?
刚来的时候廖书桐也是个彬彬有礼的小伙子,大家都对他有很大的好感。他长的又好,还识断字,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不少人都很喜欢他。结了婚的还好能克制,没结婚的今儿这个帮着干点活,明儿那个给送点东西。
时间长了,廖书桐的心态就变了。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甚至看人都仰着头。只不过他会做样子,那些大姑娘又被他给迷惑住了,也就没人发现他眼里的不屑、自得和厌恶。
第75章 缘由
比起廖书桐,廖香桐那姑娘倒还好,甚至姚春花觉得廖香桐现在都是给廖书桐害的。
姚春花作为社长的媳妇,下地干活就算不情愿,也会指点下女知青。廖香桐呢,你只要跟她讲她哪里做的不对,她顶多就是问几遍为什么,至少以后她会照着你说的做。
这样的姑娘虽然不见的多得大家的欢心,但至少大家不会很讨厌她。
她成为现在这样,说到底还是因为廖书桐。
廖书桐自视甚高,拿人家姑娘的东西从不手软,久而久之就给了廖香桐种错觉:他们拿人家的东西是应该的,这是他们应得的东西。
要不是今天安然说出那番话,估计廖香桐还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
听了四嫂番话,安然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廖香桐也有二十了吧?就这四嫂还觉得她没错是个好的?”二十岁不是两岁,早就应该明辨是非了啊。
赵曼接话道:“四嫂不是觉得她多好,只是跟她哥比,大家觉得还能接受而已。”
姚春花点点头,对对对,她就是这个意思。
“那柴月呢?”廖香桐还跟她套近乎呢,柴月好像都没有说话,想到这她忍不住皱眉,总觉得这个姑娘比刚开始沉默了很多。
说起柴月,姚春花就忍不住叹气,“这个姑娘啊,”
柴月这姑娘虽然也娇气,不过人倒是还不错,或许是因为她没有哥哥帮衬着,干活什么的都很认真。只不过,怎么说呢,哎,她如今的处境大概也只能归结为识人不清被连累的吧。
整个公社只有三个女知青,廖香桐跟白雪不对盘,自然就跟柴月走的进了。廖书桐又跟他妹妹形影不离的,在别人眼里可不就是三个人走得近了么。大家又都是刚走出校门的成年男女,接触的多了难免产生些男女之情。
廖书桐跟柴月就是如此。按理说两个人都是首都来的,又都是高生倒也般配。坏就坏在廖书桐对廖香桐的无条件纵容上。
“你不在家是不知道,柴月这个姑娘虽然干活慢,但是肯吃苦,刚开始跟不上进度,后来倒是能勉强完成自己的任务。你说她自己累个半死好不容易完成任务了,自然就想回家休息休息,结果呢廖书桐就觉得她自私,说她只顾着自己不去管廖香桐的死活。两个人因为这事没少吵架。”
按姚春花的意思这事真不怪人家柴月,主要问题还是在廖家兄妹身上。刚开始柴月跟廖书桐确定关系,她是有帮着廖香桐干活的,只是廖香桐这个人,怎么说呢,她见有人帮忙只说了句‘我就知道柴姐姐最好了’,然后就撒手不管了。
试问,你去帮忙,你在地里累死累活的干,被帮忙的那个人却坐在树底下休息,你什么感受?
柴月可能是脸皮薄不好说廖香桐,就委婉的跟廖书桐提了提,结果廖书桐就嫌弃她不懂事,不帮着他照顾妹妹。
当时姚春花正好跟人唠嗑回来,听到这话差点没呕死。
“要我说这个廖书桐真不是东西呢,我听说柴月这姑娘跟他提了好几次分手,他都不同意。还有那个廖香桐也是,每次都是眼泪汪汪的说什么‘都是他哥哥的错,柴姐姐别生气’。咱们大队因为这几个人可是看了好几出大戏了,那真是比电影都精彩。”
安然张大了嘴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那,那廖书桐不是还接受别的姑娘的东西什么的,柴月就乐意?”
姚春花撇撇嘴,要不然她怎么说廖书桐不是东西呢。她遇见过好几次柴月说他让他别接受人家姑娘的东西,结果那廖书桐振振有词,说什么,‘我不要人家姑娘岂不是会难过?我也没去找她帮忙啊,是她自愿帮我干活的,我能怎么办?’
“你们听听,这像是人说的话吗?这不前段时间两个人就闹分手了嘛,偏偏那个廖香桐还在间掺和,天到晚叽叽喳喳的在人家耳边说她哥如何如何。然后两个人就因为这事吵起来了。大概是还没有走出来吧,反正这小半年了,柴月这姑娘都是这样。”
柴月这姑娘虽然受了情伤,不过该干的活没落下,反而还更卖力了。她们几个私底下都在说柴月心里苦闷,得罪不起廖家兄妹,可不只能把气撒在农活上。
安然点点头,她还真没想到三个人还有这种纠葛,也难怪柴月见了她不言不语的,大概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了吧?
“那廖香桐看上咱家大利二朝又是咋回事?”白雪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说到这个姚春花更不屑了,不过还没等她说什么,赵曼就抢了先:“这事你不用问四嫂,我跟你六嫂最清楚。”
知道安然关系两个大侄子,赵曼也没卖关子,缓缓地说起来:
说起这事还要从年前的夏天开始说起,那天正好是周末,几个人就商量着回来看看,正好公社有几头猪出了毛病,林胜利也跟着他们来了。
就在除了县城快到公社的时候,几个人看到前面有群小混混在纠缠几个姑娘,林胜朝是个暴躁脾气,看到这个哪里会乐意,当下就扔了自行车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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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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