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霍以安和凌余心都是很开朗的人，又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话题很多。
    禇行睿和秦然在一旁默默给她们剥虾壳，虾肉给她们吃。
    “lida，你喜欢吃这些吗？”霍以安问道。
    “喜欢，在国外的时候经常想念殷城的食物。你带我去吃的，我都觉得很美味。”
    “那你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今天先来这里吃，每天再带你到其他的地方吃。”
    “这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我明天先回去看爹地和妈咪，可能会在家待上几天。之后我们在一起吃饭好吗？”
    “我现在工作不忙，你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叫我陪你吃饭。”
    凌余心想起秦然刚才说的话笑道：“封长宁是谁？你男朋友吗？”
    “如果我交了男朋友会不告诉你吗？”
    “这个可能性确实不高。”凌余心对这一点很有信心。
    “可不是嘛。最重要的原因是然然哥哥和睿睿经常上班或出差，没有时间陪我出去吃美食，一个人出去吃我又嫌冷清。”
    秦然幸灾乐祸的笑道：“睿睿这是背了一口多大的锅？”
    霍以安笑道：“睿睿从小到大帮我背的锅不计其数，不过这次情况就不一样了。他最近好像对一个女病人格外的关注。”
    凌余心和秦然均是一脸诧异，“怎么了？之前怎么都没听说过？”
    禇行睿看着两人一脸吃瓜的表情，说道：“那个女病人脸治好了，顺便跟我表白。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就去参加了她家人为她办的宴会。”
    “你被女病人表白的次数还少吗？以前怎么没见你去参加别人的宴会？是不是对方长得特别符合你的审美？”秦然一脸八卦之心要得到满足的表情。
    禇行睿略微思考了一下，“她长什么样，我现在都记不清了。她以前的脸记得倒是很清楚，脸上疤痕特别重，整张脸都特别有特色。”
    三个人直接喷了。
    估计业内的人都不知道，最富盛名的整容医生居然是个脸盲。
    对相处不多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记忆，哪怕经常跟他碰面，只要换一个场合再跟他碰一次面，他就不记得人家了。
    仿佛跟他经年累月的在一起，他才能记住人家的样貌。
    秦然笑的肚子都疼了，说道：“你要不要那么夸张？人家最想改变的东西，结果你却记忆尤深，对人家的新面貌一点都不在意。”
    “人不就长那样吗？特别一点才有吸引力。”
    三人集体脑门冒黑线，这样的人居然跑去了整容行业，然后还能混的风生水起的，他们是不是该为这个行业默哀三秒？
    凌余心笑道：“那个女孩子要是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应该会很无语吧。”
    “作为从业者，看到的确实是特别的脸才会印象深刻。如果她一开始就顶着一张完好的脸过来，也许到现在我都不会记住她。”禇行睿脑海里依旧会浮现起虞茴无法用语言准确描述的那张脸。
    对她而言那是她的噩梦，对他而言那确实很有价值的一张脸。
    事实证明也如此，他们通过对她脸部所做的一些实验，收集到了不少珍贵的资料。
    最后他们对另一个跟虞茴很相似的病例也产生过犹豫。
    虞茴一个人的数据没有横向纵向的比对，不太能说服人。
    但经过种种考虑之后，他们还是没有接纳那个病人。
    不接纳那个病人也是好的，接纳也有一定的好处。
    两者各有利弊。
    这件事最后是由他老爹和宁叔叔协商处理的，他没有再过问。
    而那名病人后面也没有再过来找他。
    禇行睿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应，当医生当的时间长了，性情会比之前更加冷漠。
    倒不是真正的没有任何温度。
    只不过很难再被所谓的生命温暖打动。
    他看到的病人更多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想尽办法变得美丽，变得妖娆，通过美丽这种稀有的资源去吸引各种各样的人，最后达到名利双收的效果。
    作为一个从一出生开始就不缺这两样的人，他更多的时候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挣扎，看着他们纠结。
    他不会参与他们的挣扎与纠结，但他们的痛苦很难感染到他。
    哪怕是他现在稍微放进心里的虞茴。
    他觉得她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是她的脸变成这样很可能跟他们有关，因此他才把这个人放在了心里，偶尔会想一想该怎么弥补人家。
    这也只是他的一时想法，至于以后他没有想过。
    三人都被他简单粗暴的理论给震了一下，同时又觉得他的理论没有什么毛病。
    毕竟他是真的这么想。
    作为一个医生，要是心里有太多爱，对谁都特别富有同情心，那可能才是奇怪的。
    禇行睿在工作的过程中，并没有犯任何原则性的错误，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误判人损害过哪个病人的自身利益。
    那这样的基础之上，他用什么样的状态和心态面对病人其实都没那么重要。
    谁规定整容医生就不能脸盲了？
    也许他本来不脸盲，后来看的人多了，活生生把自己看成了个眼盲。
    这样的状况是不是应该申请个工伤？
    凌余心说道：“睿睿，你有那个女孩子的照片吗？好想看看。”
    “没有。她具体的长相我记不住了，但没有你们漂亮。”
    霍以安：“我们两个是间接被恭维了吗？我也很好奇那个女孩子的长相。老爹知道这个病人吗？”
    “你觉得老爹会有不知道的事？”
    霍以安不用想便摇了摇头，“老爹横扫宇内，平定四海，他要是想知道一点什么，不用别人特地告诉他什么，他自己也能查出来。我比较好奇的是那个女孩子引起他的好奇心了没有？”
    “就目前看来还没有。老爹这几年的重心全放在家里和公司上，对其他外界的东西不感兴趣。”
    秦然听他们说了一会儿，插嘴道：“我怎么感觉这其中有点粉红色的小泡泡呢？”
    “你可以去看看那个女孩，她也许也会对你有粉色的小泡泡。”禇行睿一脸淡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