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人请班第吃饭,班第闲着无聊就去了,请客的人特意请来京城最有名的清倌人唱曲助兴。草原女子热烈如火,班第何曾见过这般温柔似水的女孩子,他不禁沉溺在婉转妩媚的歌声里。
请客的人见班第喜欢,便提议把清倌人送给班第。
这在京城也是常事,在权贵眼里再出名的头牌也只是个玩物罢了。班第有些心动,但他还是拒绝了。
班第不傻,他刚成亲不到一个月,他出门一趟带回来一个清倌人,这事传出去不好听。
众人为了逼他收下清倌人,故意激他,问他是不是怕公主生气,班第听了憨憨地笑了。
娜仁才不是那等妒妇呢!成婚前,太后说娜仁脾气不好,婚后,班第待娜仁小心翼翼,谁知道娜仁待他极温柔。
她说话又和气又体贴,笑起来甜甜的,班第见了她就心里高兴。
想起娜仁的好,班第更加不肯收这清倌人。班第吃醉了酒摇摇晃晃地回到公主府,本来这事就该到此为止了。
谁想到请客的人多事,第二天他把清倌人直接送到了公主府。娜仁逼问之下,班第把昨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娜仁就动了气,把班第打了一顿。
班第有千般不好,但有一点好,他不打老婆。娜仁打他,他就忍着,等娜仁打完了,看着脸上身上的青青紫紫,班第委屈了,跑到太后面前来请岳母做主。
这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班第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往地上掉,好像都能砸出响来,可见是真的伤心。
他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哭咧咧地说道:“太后娘娘明鉴,我很喜欢娜仁,怎么会去喝花酒?他们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人送上门,娜仁也不问青红皂白,以为我出去嫖了,就把我打一顿。我如果真的出去嫖了,我不敢辩,任由娜仁抽打。但是……但是她都不听我解释,就把我打成这样。”
班第哀怨地看了太后一眼,您比娜仁更过分,一句不问就要杀我!
阿茹娜取来砍刀递给太后,阿茹娜看着娜仁长大,在她心里,娜仁就像亲生女儿一样。这种时候当然是帮亲不帮理。
琪琪格接过砍刀冲刀刃吹了口气,手指在刀身上弹了一下,发出悦耳的嗡鸣声。“唉!你们看这砍刀,刀刃多锋利!”
班第吓得浑身僵硬,他连忙磕头认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太后娘娘原谅,我再也不敢了。”
琪琪格摸着砍刀的刀刃,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这样的反差让人心里瘆得慌。
“你知道错啦?错在哪儿了?”
班第忙道:“我不该出去喝酒听曲,更不该胡乱结交朋友。”
琪琪格又问他,“公主打了你,你怨不怨?”
“不不不!不怨公主,都是我不好!”
琪琪格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识相。”
说完她把砍刀放下了,亲自上前把班第扶起来。
“好孩子,刚刚我是开玩笑的,这事不能全怪你,娜仁也有错。你们夫妻之间有话就该好好说,怎么能随便动手呢?瞧瞧这脸上青青紫紫的,这让人看见了岂不是要笑话你?”
班第吸吸鼻子,“没关系,看见就看见了吧!再过半个月我和娜仁就要回草原了,京城的人想议论就议论,反正我听不见。”
班第这样的好性子也是难得,男人都好面子,谁愿意被人嘲笑?
他圆圆的脸肿起一圈,瘪着嘴巴要哭不哭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琪琪格随口哄他,“好孩子,这事娜仁也有不对的地方。我派人送你回公主府,顺便召娜仁进宫来。我好好训训她,让她把脾气改改!”
班第看见砍刀都捧出来了,以为自己要被打第二顿了,万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峰回路转。他心中狂喜,但又怕太后脾气不好,会动手打娜仁。
他忍不住替媳妇找补,“其实……其实公主对我挺好的,太后别太严厉了。娜仁只打了脸,这伤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没大碍。”
此刻,琪琪格深深觉得娜仁命好,摊上这么一个好说话不记仇的夫君。
前一刻琪琪格还要砍他呢!后一刻他就给老婆求情。
琪琪格板着脸说道:“不行!我得好好教教娜仁,不能让她这般飞扬跋扈!你回去吧!我一定替你做主!”
班第还要解释,阿茹娜强硬地送他出去。琪琪格又命红雀去库房选一些礼物,送给班第压惊。
送班第的人很快就回来了,顺便带回了娜仁。
琪琪格见了娜仁拍桌大怒,“你这孩子就知道闯祸!这才成亲几天,你就把额驸给打了!”
娜仁不服气,“我没错!臭男人就是欠管教!”
琪琪格骂道:“你知不知道,你管教男人害得我失去一根百年老参,还有金银若干,我的损失你来赔吗?”
娜仁的气势立刻弱了下去,她知道,在姨母心里班第算什么,金银比班第重要多了!
她低声下气地赔罪,“姨母,我知错了。”
琪琪格叹道:“听说班第出去喝花酒,我心里也不痛快。但是深究细情,他只是听人唱曲而已,你也不必动怒。”
娜仁的火气腾地一下窜起来了,“若他没有露出那个意思,人家怎么会巴巴地把人送上门?我们刚成亲几天啊!他就出去喝酒!我还嫌自己下手轻了呢!当时就该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怎么进宫告状!”
“你说得也有道理,但你不该动手打人。再过半个月,你们就要离开京城去科尔沁了。班第脸上青青紫紫的,让人看见了背地里不知道怎么议论呢!”
阿茹娜笑道:“公主,娘娘的意思是说,你打人不要打脸嘛!”
娜仁说道:“姑姑不晓得,他前胸后背都打过了,我没处使力,只能打脸了。”
琪琪格连呼好家伙,你可真牛啊!合着你把班第当年糕了,全身都捶了个遍,边边角角也不能放过。
孩子已经长成这样了,让她变成小白兔也不可能了。琪琪格不管娜仁和班第谁对谁错,她让娜仁在宫里多待些时候。等回到公主府以后装出憔悴失落的样子,就说太后狠狠地训斥了她。
班第心软,看见娜仁被训斥了,一定能消气,到时候夫妻俩重归于好。
娜仁领会了琪琪格的意思,她找了个硬的地方,跪在了地上。阿茹娜心疼极了,连忙去扶她起来。
娜仁笑道:“姑姑别心疼,我不过是做戏。我把额驸打成那样,怎么也得受些伤才能说得过去。我不会跪太久,等膝盖青了我就起来。”
琪琪格对阿茹娜说道:“你别管她,她爱跪就跪去,咱们去前面看看皇上忙不忙。”
娜仁跟姨母撒娇,“姨母,再过半个月我就要走了,您和皇上天天都能见面,我好不容易进宫一趟,你多陪陪我嘛!”
琪琪格骂道:“陪你干什么?看你跪着?”
看你跪着我不心疼吗?
“我去跟皇上商量商量八旗子弟生活作风的问题,我看他们就是太闲了,一个个的闲着没事送歌姬挑拨别人的夫妻关系,我给他们找点事做。”
娜仁听了连连叫好,“姨母威武,一定要给他们好看!”
皇上此时正在练字,他见皇额娘来了,举起自己的字给皇额娘看,像个急着献宝的小孩子。
“皇额娘,我写的字怎么样?”
琪琪格啪叽啪叽鼓掌,“唉呀妈呀!我家好大儿写这个字有颜筋柳骨,简直太棒了!”
皇上摇头失笑,“皇额娘来得不早不晚,是有事找我帮忙吧!”
“怎么会?我岂是那等无利不起早的俗人!”
皇上:“以往我让您看看我字,您总说看不懂,今天夸得天花乱坠,还说不是有事?”
琪琪格长叹一声,“被你猜中了,我确实有事。我是个忧国忧民,有大志向的人。昨晚夜观星象,发现现在的八旗子弟了不得哦!一个个沾花惹草,吃喝嫖赌,这样腐化堕落,将来有什么出息?我建议你搞一个考试,凡是八旗子弟都要参加考试,看看他们的骑射功夫有没有落下。谁要是连马都不会骑了,那就拖出去当众打屁股!”
皇上觉得奇怪,“皇额娘,好端端的,您怎么突然想要考察八旗子弟的骑射了?”
琪琪格笑道:“我不是说了嘛!我忧国忧民!”
她心里笑开了花,她这招太绝了,既可以替娜仁出气,又可以看皇上打人屁股。
哎呀!等到打屁股那天,领着二公主去看看吧!看看谁是八旗子弟第一翘臀!
第64章
皇上可太了解琪琪格了,别人是无利不起早,她是无利不骗人。
“皇额娘,您跟我说实话,您为什么突然想考较八旗子弟?”
这可不是小事,这与前朝政务有关。皇额娘从来不插手前朝政务,突然间提出这个要求实在奇怪。
琪琪格叹道:“唉!有些事我不说过两天你也会知道。娜仁把班第给打了,打得鼻青脸肿。班第进宫哭哭啼啼地求我做主。”
琪琪格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皇上听完中肯地评价了一下。
“才成亲半个月,班第就去听曲喝酒,实在不应该。娜仁也有错,有话好好说,怎么能动手打人呢?幸亏班第脾气好,没还手。如果两口子打出了火气,到底是男人力气大些,娜仁岂不是要吃亏?最可恶的就是那个请客的人,想钻营想疯了吗?居然敢把人送到公主府!”
琪琪格:“说的就是呢!我已经训过娜仁了,她在咸安宫跪着思过呢!我还给班第封口费,送了好大一株人参。我处理得挺好吧?”
皇上夸道:“皇额娘处事滴水不漏。”
琪琪格:“那你帮我把封口费报销一下。”
皇上:“……”
皇上低头四处看,“刚刚咱们说到哪儿了?哦!说到请客的人可恶!对,他们太可恶了!”
“啧,咱们说到你要给我报销人参的事。你要是不知道报销是啥意思,我可以给你解释。”
皇上:“此人挑拨公主与额驸的关系,罪无可恕。但是律法中并没有规定送清倌人是一项罪过,我也不好罚他。”
琪琪格成功被皇上带跑偏了,“若想诚心难为人,还怕没有办法吗?清倌人住在哪儿啊?青楼里呀!那请客的肯定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这种人就该狠狠地罚他!”
顺治时期,满汉矛盾激烈,为了减少矛盾冲突,先帝命满人搬到内城去住,汉人住在外城。金钱酒色会瓦解人的意志,先帝下令不许八旗子弟出入青楼和赌场,不准在内城开这两种买卖。
但是金钱和美色多好啊!谁能抗拒诱惑?许多人偷偷在内城开赌场青楼,还有一些八旗子弟卖了内城分到的房子,搬到外城去住,去青楼赌场就更方便了。
琪琪格说道:“三十年前,八旗子弟作战英勇,随便抓个人就能上马弯弓。现在的八旗子弟有几个会打猎的?你很该管一管啦!”
皇上点了点头,“皇额娘所言极是。”
皇上附和自己,琪琪格更来劲了,“来时匆忙,那个给班第送清倌人的小子我还不知道姓名。但是没关系,等他考试的时候,你让考官好好为难他,一定要让他不及格,一定要打他的屁股!”
皇上摇头失笑,“您这是借着公事报私仇啊!”
“哪有!我一心为公,都是为了江山社稷!”
皇上放声大笑,每次在皇额娘身边他都觉得心里畅快,生活有趣。
“皇额娘虽然是为了报私仇……”
琪琪格插嘴纠正皇上的错误,“我一心为公!”
皇上迁就母亲改了口,“好好好,皇额娘一心为公,提了个极好的建议。确实该考较八旗子弟的骑射功夫了,再过几年说不定要打仗。”
“打仗?”
皇帝的脸上带了几分沉重,“皇额娘可知道三藩?当年入关八旗兵力不足,不得不用明朝的降官。其中有四人功劳最大,受封为王。现在还剩下三王,分别镇守云南,广东和福建。我想撤藩,三王只怕不肯。”
琪琪格听说过三藩之乱,但具体怎么回事她不太清楚。
清穿之太后画风与众不同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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