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继续按你们期待的做第二人格，把第一的位置让给他。”
    这句话一直回响在颜心沫的脑海之中。
    她实在不敢去想，到底谁才是第一人格这个真相。
    尤其是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眼睛一闭就晕倒在颜心沫的怀里，然后……
    就换了个人。
    顾子熠是要在受到刺激发病之后，才会将第二人格激出来。
    但是，第二人格却可以选择主动让位……
    太可怕了。
    忐忑的颜心沫战战兢兢的过了一晚，第二天准备开业的时候，她眼下青黑，整个人看着萎靡不振。
    “你这是怎么了？”穿着职业装画着淡妆，整个人看着十分干练，充满魅力的纪芍音轻轻撞了颜心沫一下，调笑着：“累着了？”
    “没。”颜心沫长呼出一口气，无力扶额：“就是担心今天能不能顺利开业。
    一会真的会有人来吗？咱们都没有发请柬。”
    纪芍音一言难尽的看着颜心沫：“你见过哪个医院发请柬，庆祝开业的？
    我什么人都没邀请，就是让所有员工过来走个位，放心吧，有顾氏集团给撑腰，会有人来的。”
    “希望吧。”颜心沫盯着空荡荡的大门，心情也挺复杂。
    一方面她确实不想把开业弄的过分隆重，免得有人过来找茬，但另外一方面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心理咨询室，她还是希望能够红红火火的。
    而且……
    说什么顾氏给撑腰，顾子熠都没有来啊。
    十一点。
    还是一个人都没来。
    “不等了。”纪芍音拿起打火机：“走，去把鞭炮放了。别弄到中午，不太吉利了。”
    “你还挺迷信。”颜心沫噗嗤一声笑了，跟着她往外走。
    “没办法。”纪芍音神色冷了些：“黄了一个，第二个，当然希望一切顺利。”
    她这句话说的很小声，颜心沫并没有听到。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
    其他员工跑出来围在门口，盯着鞭炮，嘻嘻哈哈的笑着。
    气氛虽然不错，但到了下午3：00却还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我们……”颜心沫走到纪芍音面前犹豫的说：“发个广告什么的吧？”
    “顾子熠不帮你宣传么？”纪芍音也是一脸的一言难尽：“这男人靠不住啊。”
    颜心沫下意识的维护：“不是，我没给顾子熠提这事，也没让他帮忙。”
    “看你这护犊子的样。”纪芍音刚想继续嘲笑颜心沫，就看到顾子熠远远走了过来。
    她立刻给颜心沫使了个眼色，小声说：“我帮你。”
    说完，她立刻就迎了上去，笑眯眯的看着顾子熠：“顾总来了。
    真是辛苦您了，让你在百忙之中抽空来这么一趟，实在是让我们这个小咨询室蓬荜生辉。
    你看现在人员工也已经到位了，需不需要我陪你在这里转转，看一下我们的设备和环境，顺便拍几张照片。”
    拍照片，对于纪芍音来说绝对是明示，就是让顾子熠拍照发朋友圈做宣传。
    但是！
    顾子熠一个社交软件都很少上的人，压根不理解。
    看看纪芍音脸上殷切的神色，他绕过她走向颜心沫。
    “你这学姐有问题。”他在颜心沫耳畔小声说：“她是不是要勾.引我？”
    “……”颜心沫简直无语。
    所以无论是哪个人格，都一样自恋，对吗？
    “你这是什么眼神？”顾子熠被颜心沫那嫌弃的视线，看的很不爽：“你怀疑我的话！”
    “没有。”颜心沫摆摆手，无视他这个幼稚又智障的行为。
    能说什么呢？
    自己还担心第二人格失控，做出什么伤害顾子熠的事情。
    结果顾子熠这边……
    简直一言难尽。
    “你敷衍我。”顾子熠不满的捏着颜心沫的脸颊往旁边扯：“你明明不信。”
    “……信。”颜心沫更无力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两个恩爱了，没必要处处秀吧。”罪魁祸首的纪芍音，噗嗤一声笑了：“刺激我这个单身狗，你们可真没良心。”
    她这话让颜心沫愣了下。
    刚想要反驳，却看到顾子熠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容。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这笑像是针，扎在颜心沫的心，痒痒的，刺刺的，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当初嫁给他，就是想要借助他的力量查清母亲的事情，可是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颜心沫的失神被顾子熠看在眼里，他抓紧颜心沫的手十指交握，举起来给纪芍音看：“没错。”
    短短两个字却听出了他的得意。
    颜心沫忍不住扭头看着顾子熠，他亮闪闪的眸子，像极了晚上的星空，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扑通，扑通……
    颜心沫听着自己快乐许多的心跳声，心慌极了，急忙甩开顾子熠的手往茶水间跑去：“我帮你泡杯咖啡。”
    她这一跑本来交握的手松开，顾子熠只觉得手心突然就凉了下来，心似乎也有些冰。
    这女人……
    是不愿意在人前表明他们的关系吗？
    那好。
    他只能利用这个学姐，让颜心沫吃吃醋，认清自己的心了。
    想到这里。
    他压住心里的不适，看向纪芍音：“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纪芍音一脸震惊，惊讶的指向自己：“你不知道？咱们相处这么多天，颜心沫喊我名字这么多次，你说你不知道？”
    “嗯。”顾子熠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现在说我会记住的。”
    以后他要在颜心沫的面前，清楚的喊这个女人的名字，这样颜心沫就会明白，他把别人放在心上了。
    “……纪芍音。”纪芍音一言难尽的看着顾子熠猛的往前凑了一步：“那么，顾总，你要记住的名字想做什么呢？”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或许会猜测顾子熠对颜心沫一心一意，或者不将其他女人放在心上这种情况。
    但身为一个职业心理治疗师。
    纪芍音已经在给心里顾子熠写病历了。
    这人的问题，比她以为的严重多了啊。
    不过到底是个什么病，还得再仔细观察一段时间，要是颜心沫一个人治不好，她也能帮帮忙。
    顾子熠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想让颜心沫吃醋的行为，却在纪芍音这里，变成了他有病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