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上来的意粉和雪糕都打死不肯再碰了。屈暮晅不由得惋惜，后面两个可是没有做过丝毫加工的呢。
    裘毅一直看着却也一直没吭声，等到节目组拍响场记板，姚梦妍冲入洗手间，裘毅拍了拍屈暮晅的肩膀，意思让他进屋说话。
    等进了屋子，裘毅沉吟了半晌：“你也不是新人了，我想恶作剧的分寸应该自己能把握。”他不瞎，又沉淫娱乐圈多年，他不至于看不出屈暮晅在菜品上动了手脚。但说实在的，在裘毅心中已经超过了恶作剧的程度，哪怕就算是对情敌这样也过分了一些，尤其是对方还是女孩子。
    “裘老师。”
    屈暮晅还是叫回了老师，裘毅当年跟他上过课，这也不算错：“我不是在恶作剧，我故意的。”
    裘毅皱了皱眉头：“你之前认识她？”
    “不。”屈暮晅拿出手机，打开一个通信记录，第一条是屈暮晅发过去的——“帮我查一下散布罗真家庭背景的是谁？为什么？多谢。”
    时间显示于昨晚的二十二点，而最新的回复却是今天早上十一点半，也就是姜斯年他们进来之前，上面写着——“是星记娱乐最早发表的，幕后据说是一位富家千金，只知道姓姚，常年居住于美国。”
    过了一会儿又传回来一条短信——“理由好像是为情，说是罗真勾引她喜欢的人，现在她在四处买罗真过去的料。”
    屈暮晅收了手机，耸了耸肩：“裘老师，阿真其实挺不容易的，如果是您，您帮吗？”
    裘毅哑然，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屈暮晅一笑：“当然，我不否认我这么狠是因为她造谣我哥未婚妻的事，不过这件事跟我喜不喜欢我哥没有关系。如果只是情敌……”屈暮晅顿了顿，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正大光明地说出自己的心意，“我们可以公平竞争，虽然我不会输给她，但也不会这样暗算她，没必要。”
    裘毅听见屈暮晅一字一顿道：“他们都是我身边的人，他们也都有各自的不容易，有些头我愿意帮着出，有什么后果我会承担。”
    裘毅突然间想起来之前的那个新闻，就是屈暮晅帮着那个女演员怼刘淳。娱乐圈外可能很多人觉得屈暮晅情商低，但他们身为娱乐圈内的人，自然多少知道一些真相。裘毅从前也想过，是不是这孩子真的傻才什么都说。但是现在他隐约明白了，屈暮晅说只是因为他想说。
    “你这样不怕吃亏？”
    “吃过不少。”屈暮晅嘴角一弯，“可我现在还有棱角，不如趁着棱角未平还能得罪人的时候多说点多做点。万一哪天棱角平了，裘哥也别笑我。”
    裘毅失笑：“我的棱角早就平了，哪有资格笑你？”
    这个时候裘毅突然就想起了一句其实不那么恰当却又适合此时的话，什么年纪要做什么年纪的事。在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就应该做一些老了之后都会为自己自豪的事。
    裘毅从不觉得世故是个贬义词，很多时候，这也是一种智慧。但他今天突然间发现其实不那么有分寸也是一件很可爱的时候。属于青葱岁月，属于这些年轻人。
    ……
    两人又回到了庭院，姚梦妍紧闭着双唇坐在位置上，看样子是没有求助医生，也不知道是信不过还是怕丢脸。
    而姜斯年也刚挂上电话，见屈暮晅出来了，走了过来。
    “我好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怎么说？”屈暮晅略显诧异。
    “姚梦妍。”姜斯年压低嗓音，又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我刚刚问了她表哥，他说姚梦妍没有订婚，也没有男朋友，她骗人的。”
    屈暮晅看着他：“那为什么跟我说？”
    “没什么。”姜斯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是觉得那道沙拉其实还是有点偏酸了。”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一来一往大致都明白了对方的底。
    “斯年。”屈暮晅也学着他好哥俩搭肩，“你还是把她弄走吧，上节目更麻烦。”
    “可是，不是已经拍了这么多吗？”
    屈暮晅一挑眉梢，右手做剪刀的姿势，动了动。
    姜斯年瞬间明白了，也就是说姚梦妍现在不在这里是最好的对吧？
    他想了想，直接把之前的一段录音发给了一个人。大约五分钟之后，姚梦妍的手机响了起来。刚想按掉的她看见手机号码顿时就笑开了花，马上接了起来：“爸，这里有人欺负……”
    但那头的声音却打断了她的话，声音之大就连屈暮晅都能听得见，虽然听不清具体的内容但隐约知道对面的男人暴跳如雷。
    屈暮晅不着痕迹上前了一步，声音逐渐清晰了一点，只要姚梦妍一想反驳，那边声音就跟手榴弹一样砸了过来——
    “我说过让你不要打银苍蕴的主意你不听，这下子丢脸丢大了吧？赶紧给我回来，我马上派人去接你。”
    听清楚的屈暮晅倒是有些意外，姚梦妍的父亲竟然这么深明大义吗？但是这样的父亲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的？有趣。
    姜斯年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把一只无线耳机塞给了屈暮晅，示意他听。屈暮晅将耳机带好，看着姜斯年点了那段音频的播放键，只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