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容如今还是动弹不得,跟个死人一样,呼吸也很微弱。跪在陈容身边的中年女人抱着她哭得真情意切,“女儿啊……你怎么那么糊涂,娘绝对不会相信你害了人!”
陈容感觉到有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自己脸颊上,慢慢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开始盘桓自己如今的处境了。
“郭大妈,你这女儿也别护着了,她现在也给林家偿命了,拉哪儿去埋了吧,死在村口也不嫌晦气。”男人呸了一声。
“赵胖子,你血口喷人!我家容容都已经死了,你还在这里胡言乱语!”
陈容额头上疼得厉害,接收了剧情。听系统解释了才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这原主不过十五六岁,被污蔑害死了自己未婚夫,之后又莫名其妙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打的奄奄一息,在唾骂中绝望地跳了河。
她睁开眼睛,阳光刺得她眯了眯眼睛,看来以后她还得面对各种各样的狗血死法,得好好习惯才行。
面前的人已经乱做了一团,她艰难地看过去,正好看到瘦弱的女人被一个胖子狠狠地推倒在了地上。她心里一紧,可是张开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母女俩都是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胖子唾骂道:“陈容要不是八字好,村长能看得上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子。”
陈容认出地上的人是这个身体的母亲,眸光一冷,可是身体软绵绵的,也没人注意到她已经醒了过来。
“陈容那个贱人,死了也是活该!杀人偿命的!”胖子背对着陈容骂的唾沫横飞。突然脑后勺一痛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尖叫声。
还没反应过来,膝盖又一痛,直接跪在了地上,脸色大变,“谁敢打……”
“哈哈哈……真是个蠢货。”一个少女的笑声传来。
众人看去,正好看见一辆宝马香车坠着绫罗铃式停在了石桥头,一个穿着鹅黄色绢衫的妙龄少女坐在车辙上,手里抛着一枚几颗石头,一张婴儿肥的脸上带着灿烂又顽劣的笑。
赵胖子本来要发作,可是看到那少女,竟然一愣,眼睛都看直了。
少女扫了那些愚昧村民一眼:“我们主子说,这小丫头是被冤枉的。不过这丫头现在怨鬼还魂,你们可小心着点,一个个的……逼死了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哦。”
“后半句话,我没说。”马车里传来一道又冷又有些稚嫩声音。
一众人都被这一幕搞懵了。
少女哈哈一笑:“主子不凑个热闹吗?大热天的,也好讨口凉水喝?”
马车帘子被一只小巧玲珑的手挑开,一个娇小的人影从里边钻了出来,黄衣少女赶紧去下马车搀扶,虽然嘴上没规矩,可是动作却是十分谨慎恭敬的。
下车的少女看模样才十四五岁,戴着一个帷幔斗笠,明明是大热天的,可是身上却穿着厚厚的衣服,红色的衣袍上边绣了金丝的云纹,将整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种穿着打扮在这小地方可是几百年都没有过的,虽然这依木村面前是大路,经常有商人路过,可是不曾有如此副富贵的,而且平常富人出行都是侍从拥簇,护卫俨然的,哪里有这么随意可见。
郭大娘却没心思看热闹,方才被摔了一下,腿上疼的厉害,一瘸一拐地去了陈容身边。
陈容闭着眼睛屏息装死,此刻她如果突然“复活”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她还没有恢复对身体的支配能力。只感觉到自己被郭大娘艰难地搀了起来,放在了瘦弱的背上。被慢吞吞地背着离开了是非之地。
“娘带你回家。”郭大娘声音哽咽。
陈容鼻子一酸,心里暗暗决定要好好照顾这个普通的妇人。
对于郭大娘而言,回家的路走的格外的漫长和绝望。她丈夫抛妻弃子离开,她好不容易拉扯大儿女,可是如今却白发人送黑发人。
到了家里,陈容躺在床上,听到一个少年的声音,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一双手在自己身上乱抓。陈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就听到郭大娘开口了。
“你姐姐睡着了,不要吵她。”郭大娘的声音里压抑着哭腔。
少年却哇的一声哭了:“容容,容容醒醒……”
郭大娘也跟着哭了起来。
陈容睁开眼睛,看着少年脏兮兮又瘦弱的脸,张了张嘴。
郭大娘蹲在地上,捂着嘴泣不成声,突然看见面前多了一双脚,抬起头看见陈容看着自己,跌在了地上,“容容,你是死的冤枉,要回来告诉娘吗?”
陈容摇了摇头,把郭大娘扶了起来,叹了口气,坐在摇摇欲坠的凳子上,看着家徒四壁的房子和木板床。
“我没死。”陈容挠了挠头,安抚道:“我刚才已经恢复了直觉,可是身体动弹不得……”
郭秀兰呆呆地看着陈容,眼泪直掉:“你说你,这么想不开去跳河!你是要活活气死你娘吗?娘就只有你们了啊……”
陈容面对郭秀兰心底居然升腾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把一颗心涨的酸酸暖暖的。
“我错了。”陈容低着头扯了扯已经磨的起了边的衣摆:“以后别人再欺负我,我不会再想不开了。”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傻乎乎的少年,对上他清亮纯净的眼睛,心头一震,“我会保护你和弟弟。”
少年只知道傻乎乎的笑:“容容,容容。”
快穿宠妻无度_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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