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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掰扯,宋早早也没受什么罪,像是吃饭不方便睡觉的床不舒服还得上旱厕这种那真是小事中的小事,可对她来说这就是遭大罪了,她在乡下时不觉得怎样,被宋荣鹤一问,情绪立马上来,泪珠子在眼眶直打转。
乡下没有疼她的爷爷奶奶,也没有宋荣鹤,人生地不熟,生活质量与在家中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可这是谁害的呢?
宋早早越想越气,委屈中夹杂起压抑不住的怒气,左右看了一圈,抓起桌上的保温杯就朝宋荣鹤砸去,隔了层软软的被子,保温杯并未对宋荣鹤造成实质上的伤害,骨碌碌滚了两圈,在滚落地面之前被他用手拦住。
“都是爸爸不好。”
对于坏脾气的孩子,宋荣鹤没有恼火,他鲜少流露出情绪的眼睛此时是笔墨难以描绘的柔和,“爸爸跟你保证。”
宋早早抬眼瞧过来:“保证什么?”
“你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宋早早哼了一声,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宋荣鹤捏着保温杯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触碰她,但指节随后按在杯身上略微泛白,终究是没有伸出来。pô18w.6pゐ苯魰渞發詀棢祉 請捯艏橃詀閱讀Ъen書
对于宋荣鹤的保证,宋早早没觉得意外,她可以得不到宋荣鹤,但决不能让他被别人得到,更不能因为两人之间模糊的暧昧让他去选择结婚,这种逃避的方式会让她觉得自己眼光很差。
而且,她心口始终有口气不上不下的撒不出来,这导致宋早早看谁都不顺眼。
宋荣鹤拧开了保温杯的盖子,一股奶香扑鼻而来,于是他喝了一口,奇怪得是从家里到医院路程所需时间并不太久,奶的温度却不是很高。
直到他舔了舔薄唇,将嘴角的最后一滴奶汁吞入腹中,宋早早才站起身:“这里味道难闻得很,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来了。”
宋荣鹤颔首:“我回……”
宋早早无情打断他的话:“回什么回,你回哪儿去?医生说出院你才可以出院,记住了么?”
他蹙起眉头,并不认为自己伤重到需要躺上十天半个月,可父女之间的关系刚刚缓和,宋荣鹤还是嗯了一声表示听话。
宋早早嫌弃消毒水味难闻是真的,她一秒都不愿多待,见她要走,宋荣鹤沉声道:“晋建业不是说晚饭前来接你?”
她不客气地瞅过来:“我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他要来接,我就得等他?”
宋荣鹤哪里是在意晋建业临走前说的话,他只是想让宋早早留下,彼此间听似心平气和的讲话,可他心里清楚,女儿再不会像离家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扑入他怀中撒娇,曾经无话不谈的亲密,已随着这场分别烟消云散。
老领导给他介绍对象不过是个导火索,只要他迈不过道德底线,便注定要渐渐疏远。
最终宋荣鹤没有强留,他沉默良久才轻声道:“我让小江送你。”
小江是他的警卫员。
宋早早脚步一顿,“不用。”
话音未落,她已走出病房,并用力将门带上,发出砰的一声。
实际上她没有马上离开医院,而是在前台借了电话打回家,当她走到医院门口等着过马路时,也没有看见身后高楼上,那伫立在窗前目送她的人。
宋早早从小到大没坐过几回公交,她特讨厌人挤人的地方,但今天情况特殊,尤其医院这附近人多,车上连个座位都没有。
一想到是谁害的自己,那口气便愈发不顺,不找个法子发泄出来,她一定会年纪轻轻却被活活气死!
搭了快一小时的公交后,宋早早终于到达目的地,她跳下车后皱眉扇风,恨不得马上回家洗澡,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的公交车绝对不算好闻,她有种自己快馊了的错觉。
首都火车站。
宋早早来过这里一回,不说是熟门熟路,至少也算颇有经验,她干脆地掏钱买了两张火车票,运气还不错,居然叫她买到了两人间的高级软卧,不然她可能要更换一下出发时间。
等她走出售票处,便看见了鹤立鸡群的孟长安,他身高腿长,即便衣着普通,在人群中依旧显眼。此时他正焦急地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人。
宋早早走到他身后戳了下他的肩膀,大队长如同一只青蛙那般原地跳起,回头瞧见是她才松了口气。
见他满头是汗,宋早早问:“你是不是傻,我让你在售票处门口等,你不知道找个阴凉地儿?”
孟长安不敢看她,有阴影的地方离售票处怪远的,他怕她找。
紧接着宋早早就把火车票往他胸口一拍:“收好。”
一股难以形容的羞耻与惭愧涌上心头,他如今身无分文,不仅吃住靠着宋早早,连回家的车票钱都得……咦?摸到票后的孟长安愣了下,“怎么是……两张?”
“干嘛,我不能回去?你这是什么表情?”宋早早质问道。
孟长安原以为回首都后,宋早早肯定不会再回北山村的,饶是他热爱自己的家乡也不得不承认,别说是北山村,就是省城都没法跟首都比,他甚至做好了再也见不到宋早早的准备,没想到她居然买了两张票。
刹那间,浓烈的喜悦席卷大脑,孟长安抿着唇压抑心底欢乐,太好了,救命之恩,还有来回花掉的钱,他可以慢慢攒着还给她,这样就有理由跟她保持联系了。
“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说,记住没?”
孟长安乖巧点头,宋早早很满意,“回去吧。”
她总要给自己找回点场子的。一得知宋荣鹤受伤便巴巴地跑回来,难道她不要面子的吗?要是再这样直接和好,岂不是等同于将自己的脸面放在鞋底下踩?当初离家时信誓旦旦表明就算宋荣鹤亲自来接也不回来,她一定要做到,不能便宜了宋荣鹤!
不然她心头这口气顺不下来。
孟长安在首都待了这些天,也早就想要回去了,村里很多事需要他做,他已经占了宋知青许多便宜,实在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继续住在她家中。
跟上次离家出走不一样,这回宋早早向爷爷奶奶报了备,爷爷与她同仇敌忾:“没错,不能便宜了宋荣鹤那小子,要是受个伤就能一笔勾销,我第一个不答应!”
白奶奶摸摸宋早早头毛:“这次可不许再待那么久。”
宋早早点头:“您放心,我连行李都不带。”
话是这么说,到了出发前一天,她还是收拾了一个大箱子出来,里面沉得要命,不知道装的什么。
除了自家两位老人跟同行的孟长安,宋早早愣是谁也没告诉,刘獒已经回了部队,晋楚是个藏不住话的大嘴巴,而晋建业……不好意思,她真的没往心上记。
有了两回坐火车的经验,宋早早已经驾轻就熟,由于硬座车厢人多,所以很多人会从卧铺车厢这边上车,然后穿过车厢去到自己的位置,见孟长安额头沁汗,她问:“很重吧?”
孟长安摇头:“……不重。”
一看他那表情宋早早就知道是嘴硬,她打开自己背的包包,从里头拿出奶奶给她准备的新床单往床上一扔,踢掉鞋子盘腿坐上去,意味深长地说:“你会感谢我的。”
这句话没头没尾,孟长安没往心里去,这两天对他来说过得飞快,尤其是这狭小密闭的空间,勾起了他难以忘却的回忆,夜夜想夜夜念,以至于他不敢跟宋早早对视,只有鼻息萦绕的香气令他心猿意马。
宋早早今天心情很好,只要一想到乖乖听话的宋荣鹤出院回家后发现她已经跑路,就很遗憾不能亲眼目睹那一幕,于是她抬起腿,踩到了孟长安膝盖上,白色的袜子边缘绣着一朵黄色小花,煞是可爱,跟她今天的鹅黄色布拉吉相称。
孟长安顿时身体一僵,耳根随之泛红,乱七八糟的香艳记忆涌上脑海,让他忍不住想起一同来首都的那个晚上,不由自主捉住了那双小脚,隔着袜子轻柔摩挲着脚背,宋早早被他弄得有点痒,抽出一只脚,很恶意地抬高,踩到了这张英俊的脸上。
脾气好的大队长任由她这般动作,宋早早非常满意,催促道:“帮我脱掉呀。”
一瞬间,浑身血液仿佛都从脚底板往天灵盖冲去,孟长安呼吸漏了一拍,慢吞吞拽住袜子边缘,一点点将白嫩的小脚剥出来,然后低头亲了上去。
热乎乎的舌头顺着脚趾挨个舔过,吮在口中,他吃得很认真,反倒显得色情无比,啧啧的水声在小小的包厢内响起,让宋早早双手撑在床上,空气中也开始弥漫她身上特有的甜香,这意味着大小姐的身子动了情。
孟长安食髓知味,将宋早早的裙摆往上推,一路舔舐而上,留下点点水迹,却在直起身想要吃她小嘴时突然被抓住头发往后扯。
宋早早低头看他,努了努嘴,孟长安往她示意的方向一瞧,是她的水杯。
做爱到沉醉,欲望缠身时,宋早早往往顾不得那么多,可孟长安从她的脚开始吃,她便忍不住要让他漱漱口再来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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