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安安静静地死去了。
镌刻着长公主之墓五个大字的石碑前卷过一阵风,落下一朵残破却艳丽依旧的花朵。
玄北没有去拾起这朵花。
他把它就在这里,代替贝宁看下春夏秋冬,或化成泥还能滋养出一片花草。
玄北回宫后,花山娜与婴贞分别派人一请再请。前一个声称动了胎气,心绪不稳;后一个是卧病在床难以起身,但愿玄北最后见一回,说上那么一两句体己话。
玄北谁也不去看,他只想见一个人。
而虞子衿与多拉卓玛拉畅聊多拉米大半个下午才回来。一张脸红扑扑,兴高采烈地弯起眼睛,风似的冲进门来。
“我碰见多拉米的小妹妹了!”虞子衿事无巨细地说:“她与多拉米长得可真像。眼儿圆圆的,一张脸也圆圆的,还比我黑好多。就是性子不一样,她说话起来结结巴巴,总说不好。爱哭,眼泪啪嗒啪嗒掉。”
“你招惹花山娜去了?”玄北问。
虞子衿撅起嘴巴来,“是她欺负多拉卓玛拉。我答应多拉米会替他照顾妹妹的。你要与我生气吗?”
“不与你生气。”
玄北扯出一个调侃的笑来,“与你生气,你是不是要气得比我更厉害些?谁气得过谁?”
“你气得厉害呀。”虞子衿笑得像花怒放,“你生气是要掉脑袋的。”
“你不是说你的脑袋长得牢靠,谁也取不走么?”玄北装模作样捏起他脖颈一层皮肉。
虞子衿顺势投入他怀里。
“我不与她一块玩的,是她总想招惹我。”
虞子衿哼哼唧唧抱怨,“每一回她都要欺负人,你怎么也带这样的人回来?她长得也不好看,比不上我一点点。凶巴巴的,老想打人.......”
那不是没遇见你么?
玄北将过分甜腻的话偷偷藏在心里。
不识你时不知将就,世间男男女女千百个样子,看来看去以为看尽了,结果险些掉下个落网之鱼。
文绉绉的话语,若是说出来,虞子衿可明白?
玄北笃定说与不说,虞子衿皆是明白的。
深情从不是靠言语来说。
它在眼里,在心里,在相贴的炙热肌肤上,也在安好静稳的每一个夜里。
玄北半听入耳虞子衿孩子气十足偏偏有点道理的念叨,像一只叽叽喳喳叫不停地麻雀。他伸紧手抱住这个软软小小的身子,靠在这个身上,仿佛能嗅到浅浅淡淡的甜香味。
——就让我抱抱你吧。
既然这个世上所有愁苦怨恨在你面前都会消散,像人怕鬼那样躲避你。
——那就让我好好抱一抱你,好不好啊?
玄北盖下眼帘,喉结微动。
作者有话要说:
疲惫的微笑.jpg
我可能就是开支线的渣渣。开这篇文的时候冲突悬念和情感起伏都掌控不好,是自私地随心所欲说说一些人的故事的。单纯想着说说玄北说说虞子衿说说贵妃说说冬生,一个一个排好队啊,咱慢慢说。
现在发现其实有一点散沙,不过难以改动也不想改动了,只能当做有感情没技巧的一篇文。
就当温温吞吞说个睡前故事好啦。
还有5w我能完结吗?
想得美,哼。
第44章 美人呀美人真可爱
五月初夏,天渐渐干热起来。
这几日外面日头大,浑圆初有个火球样子。素来爱玩闹乱窜的虞子衿活像是被晒化骨头了,宁愿一天到晚趴在床榻上看小人书,再无趣就胡乱翻来滚去。
今个儿倒是不同。
天才蒙蒙亮,虞子衿已经在小太监伺候下穿起鞋袜来。
方才贵妃谴人知会,大意是察觉后宫过分清空,聚来几位嫔妃叙叙旧。
虞子衿本不在嫔妃行列。
之所以捎带上虞子衿,一是此次聚会重在说一说各人家乡趣事妙闻,人人将特意带来家乡吃食与玩物来分享。二是其中一位婕妤将带来一只白鹦鹉。这鹦鹉聪慧,偷学人说话的本事高强,是婕妤的心头宝,极少露面的。
虞子衿是对这吃食玩物也感兴趣,对鹦鹉更是兴趣盎然。这才硬生生压下困意起身,穿衣洗漱就要走。
“你是谁呀?”
半路上,他忽然问身旁的小太监,“小今子呢?他是不是偷懒去了?”
“回小主子。”小太监低着头,瓮声瓮气回:“小今子今个儿身子不适,让奴才代为伺候。”
虞子衿不满地嘀咕着,“他就是偷懒。昨个儿还好好的,今个儿肯定是不想陪我起来玩,就不想身体适了。”
小太监不答话,光是一个劲儿盯地面,好似能将路看出花开。
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_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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