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夜家并不受宠的孩子,而且自己母亲又是那般身份,他几乎不算是夜家的小主子,自然也没有多少人管束,倒是多了不少难得的闲暇时候,而且也能从沉涯出来,道真正的筠寰老林里去。
第一次见到漠泉就是在筠寰的林子里面,里他们居住的沉涯并不是太远,但是由于沉涯的人自视甚高,倒是很难在那里见到个人影,他一贯喜欢在那个地方躺下来或者是发呆,或者是好好睡一觉,又或者是看着被树叶割裂的光影,一待就是一整天地时间。
有一天他到那里的时候,却已经有个人在那里了,一身的黑衣,皮肤却像是雪做的一般,泛着莹莹的珍珠般的光芒,一双眸子像是最珍贵的墨玉,乌沉沉的,虽然看起来深不见底,但是仔细看的时候似乎又清澈异常。脸颊的线条棱角分明,只有下巴的保留着一点柔和的曲线,唇角轻轻抿着,半合着双眸。
看到他的第一眼,夜琼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夜之神,惊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沉默站着的男子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扭头看过来,半合着的眸子缓缓睁开,看着他的神色依旧漠然,和看周围没有生命的顽石没有任何区别。
他当时也不过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看到这个自己喜爱非常的地方也有人喜欢,莫名地就很高兴,也不管眼前的这名男子如何冷漠,兴奋地就向前搭讪,虽然男子一看就知道绝对不会是健谈的人,甚至不会是好相处的人。
唠唠叨叨说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样子,一直沉默站着的男子终于有了反应,在他说什么的时候淡漠地应了一声,他微微惊愕过后,便是一阵欣喜,觉得眼前的这名男子,说不定就是自己在筠寰找到的第一个朋友了。
男子虽然很少说话,但是脾气倒是很好,也不打断他,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甚至到了最后,竟然学他的样子席地而坐,沉默地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话,只是偶尔的时候会看他一眼,稍微睁开一点的眸子又半合了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那天的时间似乎过得非常快,还没觉得怎么样,天色已经完全晚了下来,深蓝的天幕上布满了宝石般的星星,银白色的月光像是清泉一般。
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他才想起来问这名恶寒自己待了一下午的男子叫什么。
已经往回走了几步的男子脚下微微一顿,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他不由地感觉到一阵惆怅,并没有跟着他离开,而是看着月上中天,才慢吞吞地往回赶,反正也不会有人在用他究竟有没有回家,除了他那位已经渐渐年老的母亲之外。
回到家里面的时候,暗沉沉的房间冷清的吓人,冷的感觉像是透过皮肤一直渗到了骨头里面,渗到了灵魂里面。
他在房间中央站了一下会儿的时间,慢腾腾地向母亲的房间走了过去。
床上躺着的女子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光景,但是鬓角已经微微泛白,即使在睡觉的时候,眉心也蹙着,没有施丹朱的唇有点苍白,但是总的来说,还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他在母亲床前站了很久,感觉着从母亲那里传过来的温暖感觉,将身上的阴寒基本上驱散了的时候,他才小心地退出了那个房间,轻手轻脚地合上房门。
在自己床上辗转了很长时间,他都有点难以入眠,黑衣男子的脸总是在自己眼前晃荡,他不由地对明天的那个地方有了一些淡淡的憧憬。
但是第二天的时候,那个人并没有到那里去,他有点失望。
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都没有再见到他,如果不是确定他确实是向着沉涯的地方回去的,他真的要一位自己见到的不过是一名精怪或者是神了。
知道小半年后的一天,身体渐渐衰败的母亲终于还是没有撑得过年末,去世了。
他看到躺在床上不再呼吸的母亲的时候,愣了大约有一整天的时间,浑浑噩噩地站在房间里面,看一看床上已经死去的母亲,再看看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有一种自己正生活在一座怪异房子里面的感觉,自己看得见外面,但是外面的人看不见自己,自己进不到他们的世界里,而他们也进不来,也不想进来。
他像疯了一样跑了出去,身体自发自地将他带到习惯去的林子里面。
他茫然地站在树林里面,更是不知所措,但是熟悉的景色却让他心里面稍稍安定了一点,坐在熟悉的草地上,蜷着身子,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灵魂似乎就要飘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却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一身黑色的衣服,冷漠的黑色眸子,乌沉沉的墨发,蹲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就扑在他怀中大哭起来,
母亲的丧事办得很简单,或者可以说是草率,他的那位名誉上得父亲甚至连面都没有露一下。匆匆葬掉母亲,他肚子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面,茫然地左右看着,才知道现在真的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而由于缺少了一个重要的人的缘故,房间里面全部都是阴寒的冷气,让他冻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如果没有后来漠泉陪着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熬出那些天来。大约过了一个多月,他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和漠泉,也算是熟悉了,只是这个时候他依然不知道这名身着黑衣,神色冷漠,几乎一天也不见得说上几个字的男子究竟姓谁名谁。
晨风宛月_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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