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霖道:“要不……今日放他一马,等回去以后,我自会跟我爹爹交代清楚!”蒋根道:“少爷要想清楚了,留着他,不单是我大宋最大的威胁,对你自己的名声也不好。我知道少爷不忍心,这样吧,少爷先走到外边等我,等少爷出去之后,我再动手!”祈霖摇头道:“不,我绝不能让你伤他!”蒋根脸色一沉,道:“少爷是要违抗元帅的命令了?”祈霖咬一咬牙,道:“我甘领爹爹处罚,总之,不能让你杀他!”蒋根回头一想,耐住性子又道:“少爷,我知道他对你好,但是……毕竟你是个好好的男儿,不要真被这厮迷惑住了,就算回到大宋,也没法做人!”
祈霖只是摇头,道:“就算没法做人,我也不能让你杀他!”蒋根道:“如果我一定要杀他呢?”祈霖道:“那就把我一起杀死!”蒋根冷笑一声,道:“果然未出元帅所料,我这里另有元帅亲笔指令,你自己拿去看看吧!”
从怀里又摸出一张折叠在一起的纸笺,随手递给祈霖。祈霖接过打开,匆匆一看,禁不住双手微微颤抖,颤声道:“我爹说……倘若我不肯杀他,就要让你……连我一起杀掉?”蒋根道:“不错!少爷是让我杀了他呢,还是宁愿跟他一起死?”
祈霖心如死灰,回脸向着耶律洪础一望,忽然觉得能够跟他一起死掉,倒胜过活得如此辛苦,刹那间心思宁定,回过头来道:“你把我跟他一起杀了吧!”
蒋根道:“少爷还真是对他一往情深呀!”手执匕首指住了祈霖胸口,冷笑又道:“少爷别要仗着自己乃是元帅之子,真要杀了你,元帅就算明着赏我,心中必定暗暗怀恨,却不知……嘿嘿!别说我还有元帅亲笔指令,就算没有,只要少爷执迷不悟,我说杀就杀,绝不手软!”
祈霖眼见他双眼眯起,眼神之中闪动着阴森森的光芒,哪里还有半点老实木讷之相?正要闭目等死,忽而心中灵光一闪,脱口问道:“你刚说……却不知,不知什么?”
☆、第七十三章 (3512字)
蒋根被祈霖突然一句反问,心中一惊,道:“我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
祈霖双眼盯着他,一字一字道:“你不怕我爹怀恨,莫非……你根本就不是我爹爹派来?”
蒋根一句说漏,此时已经收不回来,只得抵赖道:“我自然是元帅派来,不然,我怎么会有元帅的亲笔指令?”祈霖缓缓摇头,道:“我不信你!你今日不跟我说实话,别说我不能让你杀他,就算是你,也休想活着走出这临松轩!”
蒋根微微一愣,万没料到他会反过来威胁自己,不由冷笑道:“你有这个能耐吗?”祈霖冷冷道:“我自然没有这个能耐,可是凭你再厉害的迷药,我也能立刻将他唤醒!”
蒋根明知他医术高明,只怕真有这个本事,一时被他震住了,良久方嘿嘿一笑,道:“好吧!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的确是你爹爹派来,但我也是监军许大人的心腹。我杀了你,纵然你爹爹怀恨于我,自有许大人为我做主!何况这贼王是大宋死敌,大辽栋梁,我若是能够将他杀掉,就是奇功一件!到时候只怕连皇上都要赏赐于我,就算你爹爹恨我,也奈何我不得!我今天好不容易将这贼王迷晕,绝不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时机!你识相,就赶紧让开,我可以顺便把你一同带出。但若你定要与这贼王沆瀣一气,那就休怪我连你一起杀了,再回去向监军大人邀功!”
祈霖越听越是心惊不已!原来宋朝皇帝昏庸多疑,生怕统帅大军的前线将领起心谋反,总会亲自委派心腹官员往前线充当监军,这些监军其他本事没有,专会打探各个将领的私密之事,一旦被他抓住把柄,立刻便能传到皇帝的耳中。
祈霖实未想到自己悖抗父命,坚不肯让蒋根下手杀了耶律洪础,却逼出这样一个秘密。这人既是监军心腹,就算今日得能跟他一同逃脱,自己被耶律洪础百般宠爱之事难免被他泄露给监军知道,到时候只怕连爹爹也要受到牵连。
他心中飞速转着念头,那蒋根早又不耐烦起来,喝道:“少爷考虑清楚没有,是跟我一起逃走,还是要陪着这贼王死在一块儿!”
祈霖心挂爹爹安慰,正自惶恐无计,被他一声呼喝,反倒一下子镇定下来,暗想能跟心爱之人死在一起,自己死而无憾,反而如此一来,蒋根回去再要胡说,就是死无对证,到时候爹爹自然有办法对付这个小人。便回身坐上床沿,挡在耶律洪础身前,镇镇定定道:“你把我们俩一起杀了吧,我感谢你!”蒋根脸色愈发显得阴森可怖,冷笑道:“很好,那你到阴世休要怪我!”
扬起匕首,向着祈霖胸前劈胸刺到!祈霖闭上眼睛,全无一丝恐惧,甚至于想到可以跟耶律洪础一起死去,从此再也不用遭受内心无穷折磨,心中竟然流过一阵喜悦。
那蒋根泄露真情,已不能再留祈霖活口,但想着有这小子跟着一起逃走,说不定路上尚可利用,就算要杀他,也等出了南京城再杀不迟。匕首到了祈霖胸前,仍忍住不发,正要再施利诱,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耶律洪础忽然长腿一伸,“嗵”的一脚,重重踹在蒋根胸膛之上。
※※※
祈霖正闭目等死,忽听“卟”的一声闷响,接着蒋根一声闷哼,等到他睁开眼睛,蒋根已经向后直跌了出去,“卟嗵”撞在对面的墙上,随即跌落在地爬不起来。
祈霖大吃一惊,回头看时,耶律洪础正从床上坐起来。祈霖吓得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被迷晕了吗?”耶律洪础冷笑一声,道:“跟他接头的那个探子,已经招供有一人潜入王府,我断定他必在临松轩,而且我也知道宋军的探子身上都有这种防不胜防的迷香,那我岂能毫无提防?”祈霖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耶律洪础道:“跟你说,谁知道你会做什么傻事?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人,人家要杀你,你就坐在这儿让人家杀,你也是个男人,就不会抵抗一下?”
祈霖哑口无言。耶律洪础不再理他,就那么赤条条的一跳下床,径直走到蒋根面前。蒋根被他一脚踹的半天爬不起身,明知这魔王心狠手辣,今儿不可能饶得了他,只怕临死还要遭受严刑拷打。眼见耶律洪础走到跟前,扬起匕首就要做最后挣扎,耶律洪础冷笑一声,突然抬起一脚,重重踏在蒋根胸脯之上。
他方才已将蒋根之言尽都听在耳里,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可问,只怕耽搁下来,那小牛犊子又要心软,这一脚出尽全力,把那蒋根闷声惨呼,口中鲜血狂喷出来,眼见是不活了。
祈霖大吃一惊,急道:“你……干嘛杀他?”耶律洪础道:“你没听见他说的话吗?不杀他,对你不利,对你爹更不利!”转头向着外边叫道:“延虎,进来把这人拖出去!”
只听延虎在外边答应一声,随即推门进来,抓着蒋根的衣领提了出去。
祈霖如坠雾中,回脸望着耶律洪础道:“今儿……被他下毒的酒水,你并没有真的饮下?”耶律洪础将一只灯笼点亮,熄了蒋根点的那根蜡烛,方道:“这药说得神奇,也不过就是分开配置的一种迷魂药而已。我在抓到之前那个探子以后,已让杨锐配出解药。更何况你脖子上的这块千年沉香,正是辟毒圣物,有你在我身边躺着,我是有恃无恐,凭他再厉害的迷香,也没有效果!”
祈霖豁然一省,脱口道:“怪道我心里一直感觉有件事情不对,我想到了你有些事情没跟我说,就是没想起来有这块千年沉香在,根本不可能把你迷晕!”耶律洪础道:“平时见你比谁都聪明,怎么关键时候就会犯迷糊!”
说着话,伸手到祈霖怀里贴肉一摸。祈霖正不知他要干什么,耶律洪础已经将那封信摸了出来,就着灯笼的光线细细一读,道:“这奴才已经将消息传了回去,你爹好像很生气!”
祈霖黯然欲泣,道:“是,只怕是……从此都不会再认我!”耶律洪础放下信,跳上床来双手将他一抱,道:“你爹说……只要你杀了我,仍然是祈家好儿男,那为什么你不肯杀?”祈霖瞪他一眼不答。耶律洪础眉花眼笑,道:“宝贝儿,你宁愿违抗父命,宁愿不做人也不肯让这厮杀我,我听着真是快活死了!”一边说,就忍不住的亲上来。
祈霖挣扎道:“你先放开我,我还有话要说!”耶律洪础气喘喘的道:“有什么话明儿再说,我这会儿只想快活!”口里在说,手上已经急不可耐剥着祈霖的衣服。
祈霖想到父亲,心里正自难受,何况刚见他杀了蒋根,哪里能够提得起来兴致?但那恶魔不管这些,自顾挤压揉摸,直到祈霖头昏脑胀,渐渐发出喘息之音,这才扳开祈霖双腿,用一些膏体润滑了,挺身进入,跟这个从今而后更比性命还要亲上千百倍的小牛犊子,合成一个人。
一夜恩爱缠绵。到得第二天上午,两个人尚在床上温存着,祈霖心中搁着一件事,伏在他胸膛之上,轻声问道:“那天……你发那么大火,这几天……又一直没来,是不是很生我的气?”耶律洪础惬意的顺着他的臀部,抚向他光滑的腰背,道:“当时我的确是很生气,不过我之所以会发那么大的火,其实是做给那奸细看的!我断定他必在临松轩,已经命延虎暗中注意这几个奴才的动静。正好那天王妃来闹一场,我将计就计,故意发了一场脾气,这三天一直不过来,正是想给个机会让这厮现身出来跟你接触。不想这奴才十分乖觉,一直都不露声色。所以我不得不让延虎故意漏出点风声,逼这小子铤而走险!倒没想到这小子贪心不足,居然要趁着我在,连我的性命一起拿下!也难怪他既得你父亲信任,又悄悄巴结上了监军!”
祈霖道:“他趁着你在,固然是想立大功,也是我爹爹……!”说到这儿,不由一阵黯然,又道:“现下我爹爹什么都知道了,我又不肯听他话,他恐怕……伤心之余,又要跟你打仗了!”耶律洪础侧过身来搂着他,道:“你放心,你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就算你爹爹全力进攻,我也会让萧东坚守不出。人家要笑我怕了你爹,就让人笑吧,本来我就应该怕他!”
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有些调笑之意。祈霖不愿多想这件事,转口又道:“你一连三天都不来,我还以为……你心里烦我,想冷静一下呢!”耶律洪础道:“我怎么冷静得下来,从今儿起,更是冷静不了了!”
祈霖双眼瞅着他脸,道:“那要是……王妃告到了你皇兄那里,那怎么办?”耶律洪础道:“不去管他,就算我皇兄问下来,反正都有我!你为了我可以舍弃爹娘,就算你是个大麻烦,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得了手!”
祈霖听他说到“一辈子”,眼眶一热,忙吸了吸鼻子,暂将思亲之意放在一边,胸中涌出无限温柔之意,伸手轻轻抚弄着他的脸颊。耶律洪础歪过头来,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吸吮!
正缠绵如丝,恩爱无极,忽然外边延虎的声音道:“三王爷来了!”
耶律洪础皱一皱眉,道:“这时候他来干什么?”祈霖赶紧推一推他,道:“都快中午了,也该起来了!”耶律洪础只得起身穿衣,又回身亲他一口,道:“你等他走了再出来!”
祈霖知道他体贴自己不好意思,便点了一点头,耶律洪础着好衣服,这才走了出去。
☆、第七十四章 (2683字)
出到外边,耶律洪欣起身笑道:“这都快中午了,二哥怎么还没起床?”耶律洪础不去理他,自顾由小厮服侍着洗了手脸,方道:“你来干什么?”耶律洪欣道:“今年到现在也没打一仗,二哥又严令不准打草谷,实在闲的慌,所以想来问问二哥,咱们什么时候出去打猎吧!”
耶律洪础开口想要拒绝,转头一想,遂道:“等忙完这一阵,看看二十几号,如果天晴再说吧!”耶律洪欣大喜,伸手在后背上挠了两下,忽然想起一事,道:“我背上长了一个火疖子,这两天老痒,能不能请二哥的那个大神医起来帮我看一看,开点药!”耶律洪础冷笑道:“一个火疖子,不管找哪个医生看一看就罢了,值得让他亲自给你开药?”耶律洪欣笑道:“我这不是就便吗!好吧,我不打搅了,那我这几天就准备,免得到时候瞎忙。”
耶律洪础“哼”了一声,耶律洪欣站起身来,笑嘻嘻的出去了。
祈霖见时间不早,也就起来,由张冲服侍着洗了脸梳了头,之后坐下吃饭,问起打猎的事,耶律洪础道:“你身上已经完全好了吧?等打猎的时候,带你一起去!”祈霖还未曾打过猎,一听也兴奋,道:“早好了,呆在屋里闷得要命,正想跟你说呢!”耶律洪础道:“我知道你闷!回头我让人进来给你做两件衣服,等打猎的时候好穿,我说等几天才去,就是为了这个!”祈霖听他为自己事事考虑周到,心中甜蜜舒坦,展颜而笑。
说话间吃了饭,耶律洪础仍往前边去了。祈霖到处没看见小小,忍不住问张冲道:“小小没过来吗?怎么这几天老是看不见他?”张冲忙道:“我听说,这位三王爷在大定府娶的那位小妾,仗着正得宠,当自己好像正牌王妃了,在那边院里作威作福,规定了包括小小所有奴才没事不准到处乱跑!我瞅着八成就是那好色的三王爷对小小好了几分,这女人借事生非,专要找小小麻烦的!”
祈霖一听,想想小小那温顺的性子,只怕又要受气了。又不好直接找过去,心中虽然有牵挂,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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