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哭腔。
“都走吧……”柳林将手中的酒坛扔到桌下,双脚踏上了桌面,双手缓缓张开,若是自
己从这里躺下去是不是所有的事都会忘记,自己也就不用那么烦恼了。
主殿
司徒桀坐在正座上,一手端着兵书翻动着,旁边的烛台被点得亮亮的,但这兵书里的字
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他明日就要走了,也许今后再也不回来了,他想要离开这块伤心
地,这样也就成全柳林了吧。
“桀殿下。”卓娜走进主殿,跪下身子,道:“您快去看看公子吧,公子让奴婢买了许多
的酒水,还不让任何人进去,里面总有砸东西的声音传出,您赶快去看看吧。”卓娜心急如焚
的看着座上的司徒桀。
司徒桀听了卓娜的话皱了皱眉,自从那日后自己再不曾见过柳林,明天他就要离开,也
许自己应该去看看他,也是对自己唯一爱恋的永别。
临走以前,司徒桀将手伸入枕下,拿出一个漂亮的荷包,将他揣进袖子里,随即站起身
子,跟着卓娜来到了柳林的房门口,里面不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和柳林的叫骂声,司徒桀
命卓娜退下后,推门而入,而入眼的一切却让他一惊,只见柳林双臂张开的站在桌上,身子
向后仰去,若是从那上面掉下来定然摔得不轻。
司徒桀来不及想,几步跑过去接住了柳林仰躺的身子,软弱无骨的身子倒在了司徒桀的
怀中,而柳林却已醉了过去。
司徒桀看着怀中的柳林皱了皱眉,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不知要如何面对怀中人,甚
至有些庆幸柳林此时是睡着的。
司徒桀将柳林抱到一旁的软榻上,本来要离开的脚步却在柳林的嘤咛声中静止,司徒桀
将大门关好,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柳林,双颊通红的面色明显是喝多了,身子也因为难
受的缘故一直动个不停。
司徒桀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回去,从床上取来一床薄被盖在了柳林的身上,又为他掖了
掖被角。
司徒桀无声的笑了,仿若在嘲笑自己的下贱,从明日起两人便是路人,自己又何必做这
些,也许照顾柳林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自己为了他卖艺开始,
还是从为了他放弃争位开始,或许更早……
但从明日起他不会再有这个习惯,想到柳林的身边今后不再会是自己,司徒桀就觉得胸
口内息翻腾,好似有口气一直憋在心口。
司徒桀伸手摸上了柳林的脸颊,为他拂去耳边的碎发,这是最后一次了,从今以后自己
的心中再无此人。
司徒桀从袖口拿出那个荷包,以手指描绘了一下上面的刺绣,将他放在了柳林的床头,
起身向门外走去,,推门而出的时候,司徒桀一手扶住旁边的石柱,低头呕出了一口鲜血,右
手抓紧胸口的衣服靠在石柱上,抬头看了一眼这间居室后转身而去。
房门关闭的一瞬间柳林睁开了眼睛,他并没有喝醉,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贪恋司
徒桀胸口的那一丝温暖,贪恋那大手摸过自己脸颊的触感,但今后的这些都不再属于自己,
柳林本要下床,却在枕边看见了那个黄色荷包,荷包虽小却做工精细,上面用银线秀成的柳
枝是那么眼熟,柳林将荷包里德东西倒在手心,而这里面的东西正是上次柳林送给司徒桀的
那个白玉坠子,坠子的一面是上次柳林让人刻上去的柳条,而另一侧竟然刻了一个‘桀’字,
整个字刻得龙飞凤舞,一看便是司徒桀常用的字体,柳林不知的是这个字是司徒桀亲手刻上
去的,本想在柳林生下孩子后亲手为他戴上,但这一切终究还是变成了一场梦。
柳林将那玉坠子紧紧的握在手中,温凉的白玉带有一丝寒意,但这块玉却是柳林感觉到
的唯一温暖。
转日
大部队缓缓的出了城,司徒桀身披铠甲坐在踏雪上,后面跟着的马车里坐着完颜宝珠,
宝珠被父亲安排在离边关不远的一个城镇里,这样也方便宝珠去探望司徒桀,虽然她心里不
愿,但也知道这已是父亲的最大让步,她只能答应。
不起眼的街角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探出身子,一直看着司徒桀的背影,直至再也看不到
那人的身影,此人正是柳林,当那一抹身影再也见不到的时候柳林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也许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离自己而去,他还有这个孩子,这样就够了,紧握的右手缓缓张开,手上
是一条系着白玉的细绳,柳林径自将这条红绳系在了脖间,转身离开了街角。
皇家书院的双性侍读_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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