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是不知她心里念念难忘的是谓何事,也只当她又是显出了女儿家的羞怯姿态,脸皮儿薄的很,不大好意思言说出来。
“你说嘛,你唤我一声,咱们这就吃饭了可好?”
……
林烟腹诽了句泼皮无赖,实实在在的坏蛋。二人本就饿得眼冒金星,这会子竟还用这样的话头去引她说那羞羞脸的话儿。
她也是耐不住那饭香,蹙了细眉,软下声儿来问道:“那你,可有乳名?”
林烟心知他想听的是什么,奈何自己是个摆的清位置的,实在不愿再去强求什么。这个妾室的名头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求”来的,说是不要脸面的去倒贴也是不为过的。
那样的事情,一辈子有一次就很是足够了。人总是要给自己留够自尊才是。
詹瑎顿了话头,细细去想了片刻,“我也没有什么乳名,家中排行老二,前头有父亲母亲长兄长嫂。”
林烟脑子转的飞快,其后便道:“那我往后唤你二哥罢,这样便不生分了。”
詹瑎:“嗯…嗯???”
总觉着有哪一处地方不对劲儿,同他想要的结果不大一样。究竟是那一处地方呢,这还没来得及细想,听着小瞎子下一瞬又是气声儿委屈的几句嘤嘤轻语。
“二哥…我饿了,饿得肚子疼……”
詹瑎摆了手,紧着跨了大步子去扶人儿。
罢了,先吃饭罢!
……
山源道境内受屈子国侵占一事,自起始之日算起,已然近四个月过去了。前方战事毫无进展不说,带出来的右军损失了八股其一,失了十三个周镇。这算什么,是个屈子国的军士骇住了手上的刀剑枪戟?亦或是右军中人全是些贪生怕死的散兵游勇?
夜半,詹瑎自客店楼下取了两壶烧酒来,一人坐在廊上喝着想着。
真不是他愚笨。谁也不过就是□□凡胎的平常人而已,能自山涧遇袭中埋伏的时间与部署上瞧出不对,已是他观察细致,几经推敲之后方才有的结果。
至于再以他的角度考量着去分析前方战事,只堪有两种可能,皆是围绕着百里琢与陈家。非是他故意将百里琢与陈家想得这样卑劣。实在是这样的境况,同他自己经历的诸多事情,都已将陈家极其党羽的内心摆在案头,呼之欲出了。
酒温不高,喝着很是顺口。
阳城的酒,大坊小肆,他哪里的没有喝过。冬日里在岑州这样的边陲州城,喝得上这处的烧酒,他竟是觉得满足的。
月头正是高高挂着的好时候,月华似水,撒下的光华也是冰冰冷冷清清凉凉的。可惜…小瞎子暂时是瞧不见月上枝头月华满地的样子,不然定是也会叹上一句美哉罢。
明日始,他自有自己该去做的事儿,该去查证的东西。此番一路,有了心尖惦念的人,不免有些不安,惧这惧那的,不够洒脱了。
百里琢与曲子国军中必有联系,只是不知那人,他得想法子知晓那人是谁,他们之间如何传信交流。且之后的事情,屈子国占了黎国疆土一十三镇,使得百里琢面上蒙羞,其中也不知是二人行事时哪里有了嫌隙,这便愈演愈烈。
百里琢带右军背靠岑州州城扎营,前头便是杏钺河,真的遇事岑州想来不会不派兵来救。左右前头的山涧中了埋伏一事,有他这个“已死之人”担下全部罪名。
“那么,再到旁处的失利的地方,百里老儿该是也会故技重施的去寻一匹上好的替罪羊……”詹瑎又是一口酒强灌进了口中,吞下肚子。
酒喝得猛了,人便也容易轻狂。
都说酒入愁肠,人就慢慢变得混沌神志难清,才有那酒后吐真言、酒后胡言那样的老话。詹瑎自身始终不觉着昏沉混沌,相反,更是清醒了。酒可暖身,在外头廊下便也没有多冷。
只是,他还没想通,百里琢选的替罪羔羊究竟是谁……
……
他想事情出了神儿,口中时不时喃喃说上几句。林烟在门后没多少动作,只是站着也听到了不少他的乱话。
她不大懂得旁的事情,出去镇子上的人,都没有见过外人。与詹瑎相识,定下终身,也是一半的缘分使然一半的机缘巧合。
詹瑎显然的有烦心难解之事,她在后头想了一圈儿,憋了半晌的劲儿,“二,二哥……外头风大,可先进来么?”
男人身子明显的一颤。后头忽然出言的小娇声,惊了他一道儿,随后酒意微醺踉跄了几步,“嗯”了声儿进了屋子。
他走近一些便是一股子浓重的扑面而来,林烟难忍的蹙眉,心头忽得有些气,忍了下来还是摸索这着去扶了詹瑎的身子。
当真是半点儿自觉也没有的,伤寒还未好透,拖着还是要每天服药的身子去外间喝酒?也不知是怎样做的想,莫不是烧坏了脑子。
詹瑎此时脑子不甚清楚,一门心思全在思虑“替罪羊”是何人,百里琢之后会如何布兵等等事上,诚然忘却了林烟除去日后会是他的内子之外,还是个“颇为凶残”的医者。进了屋门,烧酒才算真正的上了头,醉意趁着这时爬上了双颊,成一坨红色挂着。
有林烟搀着他走得稳当许多……下一刻他便难以安分了。
林烟身上是香的,皂角的香气混着她的淡香,混着倒像是一杯……鸡蛋羹。他忽得觉得自己有些饿了,侧目垂眸瞧着林烟,可口的紧。
“唔……”詹瑎发出这一声儿,囫囵打了个醉嗝。
视线下望,顺着女儿家衣服里间锁骨的形状再行向下……
鼻尖不可遏止的贴近林烟长直的黑发,倒像是野径寻香,幽幽引着他做些男人该做的事儿。
詹瑎自诩是个正人君子,却也还是不想放过欺负人的机会,一把将人抱进怀里,贴耳道:“烟儿,烟儿…我想亲亲你……”
好香。
作者有话要说: 要去重新做封面了,满脸写着不开心。哭。
给萌新小可爱推个文。
《我不当压寨夫人好多年》by北溯老祖
苏挽昔一朝负气出门,结果“有幸”被徐子墨“捡”上了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宁愿打杂也不愿当压寨夫人,整日一边幻想着父亲来救自己一边在寨内四处闯祸。
久而久之徐子墨收到的投诉越来越多,什么“今天她把厨房点了”,“明天她又把衣服全都洗毁了”,砸的他开始有点后悔当初掳了她。
但内心不知是怎么想的,尽管如此就是不愿放她走,最后干脆作罢调到自己身边当个打杂丫鬟。几经矛盾碰撞,徐子墨发现爱闯祸的丫鬟也是有可爱的地方的……
徐子墨:掳了个高傲美人儿怎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当我的压寨夫人!
苏挽昔:‘我自幼熟读圣贤书,才貌过人,你自是配不上我的!’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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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林烟大惊,便反复说道:“二…二哥,你喝醉了。”
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好不顺耳,皱着眉头,男人不管不顾一把将人按在自己肩上。这同喝醉不喝醉有何干系。本就是想撩拨撩拨于她,谁知她又说些不解风情的胡话出来。
一句磕磕巴巴的“二哥”可真是将这一室旖旎全然破坏了。
詹瑎气得心头郁结,逼得她更近了些,故作恶狠狠的咬牙道:“你再敢喊一声二哥,我即刻便欺负死你,你信不信!”
“啊?”林烟挣脱不开他的双臂,挣扎几下也便没有动作了。只是脑子懵的很,不知何种是谓“欺负死你”,他是想着如何欺负人呢?
她倒是十分清楚詹瑎想要自己说的是什么。
只是,药庐付之一炬开始她便是注定是要保持的清醒的。往后会否委屈受罪她是不知,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往后的后路是没有了,这便不要让自己将整颗心都给搭进去罢……
她已然有了那付心的苗头,还得尽早压下才是。
“你不要胡来,时辰也不算早了,回榻上歇息罢。”
“……”
詹瑎又是遭了一句,可算是知晓了,何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拥着林烟恶狠狠的一句,莫有吓到小瞎子半分,倒是将自己搭了进去。这般太过轻易的就可瞧见她耳朵后边桃花瓣儿似的朱砂色胎记。映在白皙通透的脖颈上,是如白瓷之上细细雕刻的妆点精画,意比画龙点睛之意也是可及的。
旖旎的念头慢慢便占据了脑子。他想亲吻身前的女子,拥着抱着相互感知彼此的暖意洋洋的温度。
身上不期然的发起热意来。他皱了眉,说不出是哪里热,热的地方也不可说……
憋了半晌,只见林烟好似同他服了软,小手摸索着扯了他小臂的窄袖子,小声说:“你听话些,好不好?身上还没好透,又饮了酒,别再胡闹了。”
呵,他哪里胡闹了?
身上燥热的正是难受,一听她出声说话,心跳都快了几分。偏生他什么也不知晓,睁着瞧不见的大眼四处乱来。
自在药庐那里就知晓,她同旁的女子不一样。非是图谋这他的身份家世,想挂靠在他们将军府身上,亦不是党派之争中想为母家争取些什么。她无父无母,性子柔顺又坚忍,万不可以用市侩的眼光去瞧她的。
这样的女子得珍之重之,一如尊重自家母亲那样的女子一般。是以前头他是想挑逗了小瞎子,瞧瞧她脸上红红的娇模样,只不过……失了策将自己搭了进去。
詹瑎有些气,无处可发,一甩了手便要出去。
她登时便急了,詹瑎的窄袖子忽得从她的小手里抽了出去,小手只得抓了个扑空。感知着詹瑎走出去两三步,她急道:“你,你去哪里?”
二哥这称呼她是不敢在这时唤出口的,直觉他是因着这事儿同她闹着脾气,这会子竟都要负气甩袖子走人了么。
詹瑎停下脚步,转头后望了一眼儿林烟。小丫头想拉他衣袖的手还抬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面上无措的紧。
是惹人心疼的。
他硬不下心来,忍着那股子不可言说的燥热,也就站在原地解释起来,“我这一身的酒气,总得洗洗,你不必等我,先睡罢。这几日麻烦你照料我,想来也是累坏了。”
詹瑎喜洁,她是知晓的。可为何偏生是在这时候忽得要出去沐浴,时间凑得这样巧,且他方才还冲着自己甩了袖子……不是生气是什么呢。
她有自觉,顺从的低下了头,贝齿咬着下唇,额前的碎发挂下了一缕。有些委屈,羞怯却是占得跟多,“你别生气,我知晓你的意思……夫,夫君……”
……砰噔!詹瑎心口绷着的弦这便一朝断了。
他呲声倒吸了一口凉气,瞧着林烟一张小脸左右为难了半刻,终是暗骂一声,“要命!”随即转身便走!
这谁遭得住!“你你还是唤我二哥罢……”
……
这世上哪有什么甘做柳下惠的男人。詹瑎此前也是自诩洁身自好之人,万花丛中过也不欠下任何的风流债。这夜却是真真见识了,可谓欲苦,原是有些东西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比如身上无端端的热意,又比如林烟在身侧熟睡,他亦是和衣而眠,为何他就是睡不着了?
恐是玄学罢。
最后还是得自己想法子解决。至于何种法子,他知道的除去沐浴之外,也便只有一种。一刻钟的功夫将自己的欲苦解决了去,他可真是不敢再躺会林烟身边去睡了。即便是两人两床被子,且还和衣,他亦是不敢了。
这时有银钱就显得格外有用。
唤了前头给过赏银的店小二过来,嘱咐道:“再来一间上房,最好离我前头那间房近一些,有么?”
小二点头哈腰的应承着,“有的,有的!我这就替爷安排上!”
詹瑎的面色许是有些红,引了店小二几番的好奇。前头引着他去往旁边十几步的另一间房小二闲聊般便问起了他,“爷您这是怎么了,满头的汗,可不要紧罢?”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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