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会议室里，只有监控屏幕发着惨白的光，照得左岸的脸更加阴森。
    传说中的鸟人，竟然是一个色胚？
    看见女人，路都不会走了？
    眼看着就要顺利完成的计划，一下子鸡飞蛋打，左岸气得脸都白了。
    这里是长生俱乐部在京城的分部。
    刚刚，会议室里面的人，通过鸟人身上随身携带的监控设备，眼睁睁地看见江寒是怎么把鸟人给打趴下的。
    “那就是完美作品吗？”
    不知道是谁，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左岸满腔的怒火，瞬间引爆。
    会议室里的瓷器，全都在他的震怒之下碎成了碎片。
    “再完美的东西，也有弱点。”
    左岸开了灯。
    看着满地的狼藉，目光隐隐攒动着杀意。
    “这些瓷器买来的时候，卖家也和我说完美，现在还不是碎了？”
    万事万物都有裂痕，只不过有些人隐藏的比较好而已。
    “老大，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啊？”
    见鸟人都被打出原型，差点变成一只死鸟，也有人开始打退堂鼓。
    “那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
    左岸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个人立马噤声。
    “五天之内，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把这个人抓回来！”
    “是！”
    一开始，左岸是为了完成上面下达的命令。
    但现在，棋逢对手，他是真的想和这个江家大少爷一教高下。
    ……
    江家的地下室，鸟人被禁锢在一张实验台上。
    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想从这里逃出去。
    “别挣扎了，你跑不了的。”
    江顺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又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慢慢地给江寒分析。
    “这个人身上的基因片段经过改造，从这一段开始，不是哺乳动物的基因片段，而是鸟类的。”
    不同物种之间，存在生殖隔离。
    有时候，哪怕同一个种类的生物，都不能繁殖后代。
    这也就是为什么，长生俱乐部从基因下手，而不直接让人和动物进行杂交。
    “但是，他身上的基因序列也不是很理想。”
    江顺思忖着，指着他瘦骨嶙峋的身体道：“鸟类之所以能够在天空中飞翔，是因为它们的前肢退化成了翼，也就是翅膀，身体呈流线型，能进行双重呼吸。这些，在他的基因改造中都很成功。”
    “不过，鸟类最大的特点是骨骼中空，所以重量轻，这一点，应该是失败了。”
    他一说完，鸟人眼神里就闪过一丝暗淡，
    是的，前面几项指标，在他的身体里都有很好的呈现。
    之所以飞不起来，就是因为他的骨骼和鸟类的骨骼不一样。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拼了命的减肥。
    可就算瘦成了这个样子，还是需要借助外力，才能进行长时间的飞翔。
    “这就是你为什么这么瘦的原因？”
    江寒淡淡地开口。
    鸟人撇过脸，不去看他。
    “可是，这样有什么意义呢？”
    江寒并不介意他的无礼，接着道：“就算会飞，有什么意义呢？”
    人之所以是人，鸟之所以是鸟，是因为他们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特点。
    这样硬生生地把鸟类基因生搬硬套地弄在人类身上，就算会飞，又有什么意义呢？
    “怎么没有意义？”
    鸟人回过头，眼里带着一抹嘲讽。
    “你以为，他们在我身上进行这项工作的时候，我是知情者吗？”
    当自己还没有成为胚胎之前，身体就已经被人为的决定。
    他也想说不啊。
    但是，他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
    “现在你是知情者了，还不是一样执迷不悟？”
    对长生俱乐部的怪物，江寒没什么同情心。
    长风岛上那番炼狱景象，还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这些怪物，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执迷不悟？”
    鸟人又是不屑地一笑，“你是江家少爷，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但是，我们这些连爹娘都不知道的弃婴，他们对我们就像是对待动物。”
    “你知道吗？”
    鸟人同情地看了江他一眼，道：“失败的实验品，都是要死的！”
    “不，他们变成了怪物，生不如死！”
    他这么努力控制体重，就是为了活着。
    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少爷，却在这里妄谈生与死，妄谈人生的意义，实在是可笑之极。
    “实验品？”
    江寒发出一丝冷笑，“你没有名字，也没有自尊吗？人家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说你是条狗，你是不是还要学狗爬着去舔他的脚趾头？”
    “漂亮话谁不会说，江家大少爷……”
    “你以为老子有今天，全是因为我是江家大少爷？”
    江寒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当初我在长风岛差点被人杀了的时候，可没人顾忌着我江家大少爷的身份。孬种就是孬种，骨子里带来的，和出身无关。”
    “我不是孬种！”
    鸟人愤怒地嘶吼。
    江顺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愣头青，被套路了还不知道。
    江顺太了解自己这个少爷了，才不会去给这些无知的傻子做思想工作呢。
    他想的，只是快速从这个人的嘴里套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既然不是孬种，那就做出一点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让那些以为你就是条狗的人知道，你不是，他们才是。”
    江寒坚毅的眼神影响了鸟人。
    鸟人感动得眼泪哗啦，立马掏心窝子，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
    “江少爷，找你的是长生俱乐部的总部，我是从总部派来协助左先生的。和我一起来的，还有两个鱼人，就是今早上，去帝国大厦门口打架吸引你的那两个人。”
    那两个是鱼人？
    怪不得，自己没有看见他们离开的画面。
    “他们和你一样可以变身？”
    “是的。”
    鸟人点点头，道：“在没有收到严重损伤的时候，我们都可以自由切换。”
    自由切换？
    看来，帝国大厦前坪中央的百米喷泉给了他们逃脱之路。
    “来的，就你们三个人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就我们三个。”
    鸟人看着江寒，顿时觉得格外亲切。
    脑海里还想着早上那个姑娘，不甘心地问了句：“对了，江少，早上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