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凡清起身擦了擦嘴边血迹,猎魂银枪将他身体洞穿,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痛,反而柔声对风不同道:“师尊,别怕,弟子不会害你的。你太过柔善,在这险恶的世间怎么生存?让弟子来保护你吧,你好好睡吧,等你醒了,一切都解决了。”
风不同伸手摸了摸眉心,拼命支撑着不让自己沉睡,虚弱地道:“你给我种了忘忧?”
“师尊,你睡吧,一切有弟子。”薛凡清声音温柔无比,却不敢靠近风不同。
风不同猛然一睁眼,似乎蓄积了力量,上前一把捏住薛凡清脖子,急道:“快给我解开!”
薛凡清不挣扎,却伸手在风不同脸颊轻轻拂过,恋恋不舍地呢喃:“师尊……我的师尊……”然后便化为了一阵清风消散了,猎魂银枪掉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薛凡清竟然是个分、身!
风不同眼见他消失,再也支撑不住,闭上眼睛便沉睡过去。
“爹!”曲如眉见风不同直直地站着,却双眼紧闭陷入沉睡,急切地喊起来。
鬼王将风不同扶到密室,让他坐在榻上,不断向他输出法力,试图如之前一般将他唤醒。
“没用的,忘忧这种毒,只有下毒之人才可解。”月素绵看着鬼王徒劳无功地反复尝试唤醒风不同,淡淡地道。
“素绵,忘忧是什么毒?”曲如眉焦急地问道。
“忘忧是一种长在沙漠之中的草药,若是人畜误食,便会陷入沉睡。若要醒来,必须知道食用了多大剂量的药,然后再食用相同剂量,便可解开。若是解药剂量不对,便会加长昏睡时间。”月素绵道。
“可恨,被他给耍了。”鬼王恨恨道。
“他这种心机如此之深的人,只身来到鬼界,怎么可能不多个心眼。”柳言卿道,“只是没想到连来见心爱之人这种事,他都要弄个分、身来。”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萧琴楚、曲灵霜都是薛凡清的弟子,不便在此刻和他们一起对薛凡清发起言语攻击,便都沉默不语。
“除了这个办法,还有没有办法让我爹醒来?”曲如眉顾不上与他们一起讨伐薛凡清,只关心风不同,便急切地抓着月素绵的衣袖问道。
“抱歉,没有。”
曲如眉闻言,伤心欲绝,身形晃了两下,萧琴楚连忙扶着她,却不知如何安慰。
她在鬼界找到风不同,才与风不同相聚不到一日,风不同又陷入沉睡。而她可能已经等不到风不同醒来的那天了。修真者若不能飞升,能活过千万年的极少,而她已经活了一千多万年,随时可能会消散。
“寻芳,你还能与风前辈通灵吗?”曲灵霜不死心地问道。
薛寻芳叹了一口气,看着曲灵霜内疚地道:“这次恐怕不行了,之前风前辈沉睡是他自己关闭五官六识,但他的头脑是清醒的;但此刻他中的忘忧之毒,却是让他直接沉睡,他没有意识,无法唤醒。”
曲如眉闻言再也忍不住,扑到萧琴楚怀里痛哭起来。萧琴楚突然被她撞进怀里,又是欢喜又是难过,眼角湿润地抱着曲如眉,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月素绵见状,一咬牙,恨恨地道:“我再回天界探,我不信他能一直用分、身面对我!”
“二师姐且慢!经过今日之事,你已经完全暴露了,只怕回到天界会被帝君与师尊发难。就算他们不为难你,必定也会防着你,你想再探消息怕是难了。”曲灵霜阻止她想要立刻回天界的冲动。
“不仅如此,大师兄也不可回天界了。”曲灵霜道。
“都不回去,还怎么探寻师尊下落?”月素绵道,“你放心,就帝君与仙天师,想伤我,还办不到。”
“素绵,冷静。”柳言卿阻止她冲动,温言道:“听听曲公子他们有什么安排。”
“他们是伤不了二师姐,但是二师姐若是想制住他们也不那么容易。不如我与寻芳回天界寻找师尊下落,顺便探查天机石。反正帝君与师尊敌视我们也不是一两天了,而且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曲灵霜看着薛寻芳道,“找到师尊真身后我们便立即动手控制住他,做到这点对寻芳来说不难。”
“现在能进天界探查的人,也只有你们两位最合适了。”鬼王道,“找到薛凡清,务必留他性命。”鬼王心中记挂风不同,又嘱咐一句。
“如此也好,我与言卿,还有大师兄便去人间各处救人,你们若有消息,立刻通知我们。”月素绵道。
“诸位辛苦了,日后鬼界大门为诸位敞开,若是有事需要商量,需要避开天界之人,尽管来此。”鬼王对着他们拱手一礼,又让鬼使拿来通行御令一一发给他们。
“二师妹,你与柳公子先去吧,我与如眉再陪陪风前辈。”萧琴楚抱着哭得颤抖不已的曲如眉道。
月素绵与柳言卿对着他们微微一礼,便转身离去。
“大师兄,好好照顾我姐。”曲灵霜鼻头一酸,对着他们行完礼,便拉着薛寻芳走了。
离开鬼界,两人心情才稍微轻松一点,但想到即将回到天界,面对那些明枪暗箭,心中又沉重不堪。
薛寻芳并不怕那些人来明的,只怕暗箭难防,无法保护曲灵霜。
而曲灵霜则想着去了天界,怎么在那复杂的环境中护薛寻芳周全。
天界神武大殿帝君正与诸神在商量事务,仙天师薛凡清突然冲进殿内,二话不说一剑便向高高在上的帝君刺去。
诸神还没反应过来,帝君也是一惊,好在反应够快,立刻飞身闪避,这才躲过那强劲的一剑,但御案与神座却被薛凡清劈成了两半,而自己的衣襟也被切下一角。帝君惊魂未定,若非自己闪避得快,只怕已经如那御案一般下场了。
“仙天师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袭击帝君!”东阳神君见薛凡清披头散发,如癫狂一般,立刻拔剑指向他,又招呼御殿神将将薛凡清团团围住。
薛凡清此刻双眼通红,眼里根本没有这些神将的存在,眼睛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那高高在上的帝君,护体神辉乍起,将围着自己的神将震飞。
东阳神君见他如此癫狂,欲召集更多的神将,却被帝君挥手阻拦:“东阳,退下。”又对殿上惊呆的诸神道:“今天就到此,我与仙天师有要事处理,你们下去吧,任何人不准靠近神武殿。”
诸神议论纷纷,却不敢违逆,只好退去。
“仙天师发这么大的火,所为何来?”帝君见众人退去,双手负在身后,缓缓向薛凡清走去。
薛凡清将手中的月落剑举起,直直指着帝君,一字一顿道:“你,欺人太甚!”说罢又是一剑向帝君刺去。
帝君又是一闪避过,稳稳地落到薛凡清身后,似笑非笑道:“仙天师火气好大,你这是想要刺死我吗?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一体的,我死了,你也会死的。”
薛凡清听他如此说,弃了手中剑,冲上去对着帝君就是一拳。
帝君反手捏住他的拳头,嘲笑道:“你这是要用拳头砸死我吗?我好怕啊!”
“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还这样害我!”薛凡清眼里似要喷出火来,对着帝君咆哮道。
“你这说的哪里话,我许你飞升入天界,许你高高在上的天师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怎么还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帝君轻轻一笑,似乎很享受薛凡清怒极的模样。
“我不稀罕你这些!”薛凡清奋力甩开帝君捏着他的手,怒道:“这些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是你强加给我,逼着我一步步到如今!我想要的,从来没得到过!”
帝君叹息了一声,摇头似乎很失望地看着薛凡清,道:“你这么说,我真伤心了。若是你不想要,你为什么愿意帮着我做那些事呢?帮我给你师尊下药,帮我铲除异己,与我一起研究九转化魂血阵……这些都是我拿着剑逼着你做的吗?”
“你!”薛凡清一时语塞,突然崩溃地蹲下来,抱着头道:“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这样下去了,你放我走吧!”
帝君也蹲下来,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不可以!”
薛凡清抬起头看着他,绝望地乞求道:“我的弟子疑我,师尊弃我,我已经成了他们眼中的伪君子,对你没用了……”
帝君捏着他双肩,微微一笑,阴恻恻地道:“怎么会没用呢?别忘了,你还是主阵眼枢呢,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我怎么舍得放了你呢!”
薛凡清听他如此说,绝望地跌坐在地:“你这是要我死吗?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
帝君听他如此说,用手轻轻抚摸着薛凡清的脸,怜惜地道:“不,你怎么会舍得死呢?只要你的好师尊还活着,你一定不会死的。”
薛凡清听闻他如此说,便知帝君果然是知道师尊下落的,愤怒地双手捏住帝君的脖子,死死掐住他:“你还敢提我师尊,你竟然借我的手去打断师尊天帝雷劫,你好狠毒啊!”
他手上用劲,帝君却面色不改,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要害被他掐着,而仙天师自己的脖子却越来越气紧,他连忙松开帝君,大口大口喘着气。
帝君见他如此模样,又阴笑起来:“仙天师日后可不能如此淘气了,别忘了,你伤不了我。”说罢似乎失去了跟他纠缠的耐心,站起来拂袖而去。
“帝君,我求求你,不要再伤害我师尊了,我可以继续为你所用,但求你不要伤害他!”薛凡清在帝君身后绝望地哭喊起来。
帝君没有回头,嘴角轻轻一咧,丢下一句话便走了:“放心,你师尊这么好用的诱饵,我怎么舍得轻易放弃呢?”
薛凡清呆坐了一会儿,这才勉强支撑起来,捡起地上的月落剑,慢慢往天墟宫方向而去。
争执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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