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行在两天后才醒过来,秦穹带着秦钊一行人刚推开病房门就猛地打了个喷嚏, 赶紧又退出去, 他眉头皱得能熏死人,什么时候了, 这死小子还把女人往病房带。
满屋子的莺莺燕燕、叽叽喳喳, 香水味浓得能熏死人。
方大公子在会所里被人暴打,头都被按在了马桶里, 以光速在圈子里传播开,他的红粉知己们天天来医院报道打卡。先前人在icu不给探视, 美人们便齐齐站在医院走廊上争妍斗艳, 医院提出抗议,方军长叫警卫们去赶, 可是傻大兵面对着一群丰胸红唇的女人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找不到, 个个面红耳赤的反而被美女们差点逼到了墙角去立定,已经成为这家医院这几天的一道奇景。
所以方公子醒来后发现病床头连个爹妈都没有的时候格外惊讶,一度怀疑起自己的出处来历,顶着满头绷带思索了许久的人生。
后来护士来问, 说你女朋友们来看你了, 要让进来吗?
方公子心里想甭管是哪个女朋友,能来看他的就是好女朋友, 便大手一挥, 赶紧请!
等到他看到几个女人脸蛋贴脸蛋, 胸脯贴胸脯地在狭小的门口挤成一团, 哪个也进不来, 哪个也出不去的一幕时,他弱弱地按下了床头的护士铃,但是那时候连护士都进不来了。
方公子这口惊吃得实在太大,再被那堪比香水展现场的浓味儿一熏陶,差点把肋骨都咳断。女人们花容失色,终于有个最悍勇的姑娘甩起了手上的包包在沙丁鱼罐头一般拥挤的门口通道里杀出一条血路最先冲到方景行身边,然后,从门口通往病床的道路才算畅通开了。
秦穹虽然退了出去,但是方景行已经一眼瞅见他了,老百姓见了亲人解放军,他热泪盈眶满含深情地喊:“秦老二——快来救我!”
有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有人能凭一己之力在重重敌营中七进七出,作为一个优秀的特种军人,秦穹必须属于后者,他在门口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一脚踹开病房门,气沉丹田一声吼:“全他妈给我滚出去!”
满屋娇啼婉转瞬间静止,所有人都看向这个人高马大气势如虹的男人。
“没听医生说病人还没脱离危险期要静养啊?你们是来探病还是来催命的?赶紧的,都给我滚出去!”秦穹叉着腰,满脸不耐烦。
美人们先是集体愣了下,瞬间之后又如同马蜂窝爆发前的酝酿。
终于最悍勇的那个姑娘又一马当先:“你谁呀?两毛三了不起啊!解放军这么凶你首长知道么!”
哗!
有人起了头,女人们的嘴巴就像是冲锋枪,口水就是源源不断的子弹,噼噼啪啪突突突——
一开始话风是这样的:
“你让谁滚出去?有你这么对女人说话的吗?你小学老师没教你说话要文明,对女人要礼貌啊!”
“直男癌晚期,没得救了,鉴定完毕!”
“就是!难怪当兵的都讨不到老婆,越是讨不到越是身心空虚,脾气暴躁,随便给他牵根引线他就能当个炸/弹,啧啧啧,四肢发达傻头傻脑兜里还没两毛钱!”
后来话风是这样的:
“两毛三是什么官儿?大不大?”
“是大尉吧,柳大尉就是两毛三!”
“屁,这是上校,正团副师,比大尉大多了去了!”
“呀,那咱公公是什么官儿?”
“一麦一星,是将军!比他大!”
……
方景行脑袋缩在被子里装死,秦穹脑门青筋直跳,一双眼睛瞪成铜铃,他脑子一热手支到腰后差点要拔枪,谁知美人们非但没有花容失色,反而集体逼了上来,在这个医院走廊里上演了无数次的一幕又在这狭小的病房里重演,美人们用胸脯生生将秦穹挤到了角落里。
可怜的秦二爷海拔一米九二,一低头看到的情景瑰丽不可描述,他眼角抽搐,嘴唇哆嗦,面色涨红,气得全身都在颤抖,特种军人以一打十,但是女人这种生物,秦穹觉得就算是自己单挑都扛不赢!
画面在下一刻静止。
所有的女人都保持着一秒前的姿势,叉腰的,挺胸的,甚至还有把食指差点杵到秦穹脸上的,全都一动不动,整个世界一片安静。
秦穹死里逃生无数次,就数这次让他热泪盈眶:“小鹿啊,还是你有办法啊!”
少年背着双手优哉游哉走进来,身后是长身玉立面不改色的秦钊,眉梢眼角都在抽搐拼命忍笑的秦朗,还有抱着小熊猫张大了嘴巴无声大笑的秦越。
方景行偷偷掀开被子一角,秦穹如同怒目金刚一般正站在床头瞪视他,大有把他拖下床狠尅一顿的架势。
“呵呵,呵呵,都走了啊?”方景行贼一样把头探出来在病房里逡巡一圈,纳闷道,“怎么忽然都走了,我赶半天她们都不走。”
别说方景行不解,这层楼的医生护士看到一排溜美人鱼贯整齐地出了病房,如同训练有素的礼仪小姐一样大方端庄,走过廊道,走进电梯,都惊愕地张大了嘴巴,觉得自己看到了幻觉。
“你他妈就死在女人堆里吧!”秦穹狠狠踢了病床一脚。
这时被按了许久的护士铃终于有了响应,小护士进来了,给点滴瓶里续了药,又做了几项检查,便抿着嘴带着笑出去了。
没办法,方公子这个笑料,全医院都可以玩一整年。
方景行讪讪道:“你别说,我这次还真差点死女人手里了!”他说完蓦的瞪大眼,像是才想起来这个问题一样,“卧槽!我见鬼了!我真的见鬼了!”
“你是见鬼了,还是个煞鬼。”鹿九点头道。
方景行这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秦家的几个他都认识,至于鹿九,他虽然没被正式引见过,但遥遥看到过几次,这少年成天跟秦家人在一起,想不认得都难。
此刻听鹿九一开口,方景行一张斑斑血痕的脸就吓得煞白。
他连话都说不全了:“煞煞煞鬼……什么是煞鬼……”
“你有累世桃花劫,所以才总跟女子纠缠不清,这些女子,今日虽与你亲近,但若是哪日心生怨气,可就都是你的桃花煞了。”鹿九一副谆谆教诲的语气,“原本你族中一门军武,阳气甚重,你日夜受此熏陶,该是个百鬼不侵的好体质,唉,可惜呀!”
方景行简直惊呆了,鹿九的话带给他极大的心理阴影:“我……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不行我就出家去……”
秦穹皱着眉又踢了他的病床一脚:“先别他妈怂,赶紧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景行缓了许久,这个时候想起当时厕所里的那一幕他还是忍不住脊背发寒。
其实不是没有预兆,进门时摔倒的玻璃渣子,厕所里的灯明明灭灭,像是接触不良一般,他那时候就感到有彻骨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往上窜。
水龙头也像是得了前例腺炎滴滴哒哒,他连换了两个水槽都是如此。
他用双手盛在水龙头下接了许久,才勉强接了一捧水,他低着头,正想把水把脸上扑去好醒醒酒,猛然被一股大力握住后脑勺,被强制着重重向前面的镜子砸去!
方景行也是大院里长大的,从小跟着警卫练武,反应力一点不弱,他当下就用两只胳膊撑住了镜壁,再一低身挣脱那只手的钳制,然而等他转过身来,身后却空无一人。
他晃了晃脑袋,那么大的力道,像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撞,难道只是喝多了的幻觉?
然而下一刻,一个全身白衣,黑发覆面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二话不说张开双臂就向他扑过来,眨眼之间他的脸上就被划出数道血口子。
方景行回忆着那场惨烈的无止尽的单方面的殴打,女鬼也不急于一下子弄死他,各种抓挠,猫逗老鼠一般,其中血泪方公子只觉用言语描述不出其万一。
方景行此时十分郁闷:“我问她找我做什么,要钱要香火随便提,就是她想要替身也特么的给个明白话啊,好让我自己死也死得明白点,可她一言不发就追着我往死里打,卧槽!这套路跟电影里完全不一样啊!”
鹿九道:“她不是不跟你说话,她是不能说话。”
“啊?”
方景行昏睡的这两天,鹿九也没闲着,先是去了事发地看了会所那间厕所,用骊山昆仑镜查看了当时的情景,女鬼长发覆面口不能言,当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贵妃墓中刚起出来的那具女尸。
秦越得知女鬼身份后,还上网查了不少关于楚婉的资料,他拿出平板递给方景行:“方叔,你看看,找你的女鬼就是这个人!”
方景行一头雾水地接了平板,照着上面的资料念:“楚婉,晟朝顺翊年间人,陵州太守楚瑜之女……”
鹿九看门见山:“你前世是晟玄宗秦子湛,楚婉据说是个贵妃。”
方景行第一反应是想笑,但看着鹿九那张认真的脸,他一点都笑不出来。
最后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晟朝,到现在已经一千多年了吧?”
鹿九点头,走上前去,在平板上划了划:“楚婉应该很早就成煞了,但是她被封印在了自己的墓里,这个条石上的图案,就是镇压邪煞用的,陵县地震,把条石震了出来,上面的咒印被解开,楚婉也就出来了。”
“历史上关于楚婉的记载都不真实,至少从她的入葬方式看,她死得极为凄惨,想要化解她的煞气,就要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鹿九取出骊山昆仑镜,在方景行呆若木鸡的神情下,对着他就直接照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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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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