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
    顾恺沉声问，语气笃定了钱松南的知情。
    话落，他对钱松南的老婆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她先坐下。
    钱松南不太确定地回答：“有可能是卫静姗，之前在医院里，她听到过我和白小姐通电话，后来，她请我喝过咖啡，我把找人威胁方芷薇的事情告诉了她。”
    “你有证据吗？”
    顾恺眸底划过一抹冷意，英俊的五官线条也瞬间变得冷峻，果然，如他猜测的一样，是卫静姗。
    不过，没有证据，卫静姗是不可能承认的。
    “我之前和她的谈话录了音的。不过，卫静姗答应了我这次会帮我。”钱松南说后面，声音低了下去。
    顾恺却是听得一惊，“卫静姗帮你，钱松南，你是太天真了吧，她有什么能力帮你？”
    到后面，他话语里参杂着一丝嘲讽。
    “她说，她有办法的。”
    “所以呢？”顾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放弃了你儿子，打算只顾你自己吗？”
    顾恺相信，钱松南这些话，一定不敢让警察听见。
    他一只手伸进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
    “当然不是，顾医生，只要你能治好我儿子，我一定给你证据。”钱松南那只老狐狸，哪怕到了现在，他还在跟顾恺讲条件。
    顾恺知道，他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给证据，而且，就算钱松南有证据。怕也不能证明这一次的快递，是卫静姗寄的。
    挂了电话，顾恺迈着双腿走到沙发前坐下，把手机还给钱松南的老婆，挺拔身躯靠进沙发里，眉宇间，神色极淡：“钱太太，钱小军的手术时间怕是会推迟往后。”
    “顾医生，您昨晚不是说，可以三天后手术的吗？”
    钱太太一听这话，腾地就从沙发里站了起身。
    一脸焦急地看着顾恺，“我一定在手术前，让我家老钱把证据给顾医生。”
    “不，我不是为了钱松南手里所谓的证据。”
    顾恺神色不变，只是眸底深处掠过一抹犀利，“他手中就算有证据，也证明不了这一次，是卫静姗寄的快递害死了方教授。”
    钱太太也不是傻子，不仅不傻，还大脑转得很快。
    “顾医生，我懂了，如果真是卫静姗那个小贱人害死了方教授，冤枉你和白小姐，那我一定让她说实话。”
    钱太太说完，转身就走。
    顾恺没有出声阻止，只是眸底划过一抹冷意，看着钱太太离开办公室。
    钱松南或许会为了自己的自由，自私的选择和卫静姗合作，但钱太太爱子如命，他之前就看出来了的。
    做为一个母亲，她定然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死掉，她一定会想办法，从卫静姗那里得到证据。
    手机铃声响，还是墨修尘打来的，顾恺眸子眯了眯，长指按下接听键。
    ***
    下班后，白一一直接去了温然家接瞳瞳。
    瞳瞳和陌陌，馨馨，梓奕，还有周琳家的甜甜，五个小家伙正玩得开心，温然和周琳坐在旁边的吊椅里聊天。
    看见白一一上来，温然笑眯眯地朝她招手，又吩咐带她上楼的张妈，给白一一倒水。
    白一一和周琳打了声招呼，坐下后，轻声问：“然然，我听说你昨天去了方家？”
    温然眸子轻闪了闪，有些诧异白一一如何知道。
    “今天有人把那些相片和信发到了网上，我下午看见了，后来，我给你哥打电话，是他告诉我的。”
    白一一的话，让温然惊愕地睁大了眼，她忙掏出手机，“怎么会被传到网上的，那些相片是ps的，难道就没有看出来吗？”
    “然然，你不用看了，帖子已经被删了。”
    见温然掏出手机，白一一平静地开口，抿抿唇，轻轻地说：“方芷薇一定很恨我吧，虽然那些相片是假，信也不是我写的，但她父亲是因此而走的。”
    “没有啦，薇姐说，她知道那是别人故意寄的，想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温然勉强地扯起一抹笑，她不想白一一有心理负担。
    “一一，这些事本来就不是你所为，你不用内疚，既然帖子被删了，那说明，顾恺已经处理了。”
    周琳也轻声安抚，她是今天中午回来的g市，下午便带着甜甜来看温然，两人陪着孩子玩了一下午，没有看电视，也没有上网，并不知道网上帖子的事。
    “然然，方教授的葬礼是哪一天？”
    “你要去吗？”温然疑惑地看着白一一，方教授把自己的遗体捐献给了医学，但葬礼还是要有的。
    “我想去。”白一一犹豫了下，说出自己的想法。
    温然眉心轻蹙，“一一，要不，等查清楚之后，你到时去方教授的墓前拜祭吧。”
    她虽然解释过了，但方芷薇心里肯定是不愿意见到她的。想到昨晚，方芷薇对她哥哥的态度，温然并不希望白一一去参加葬礼。
    白一一看着温然这样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沉，“然然，方芷薇并非真的不怪我是吗？”
    温然叹口气，“她刚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情绪不好在所难免，不是针对你一个人，她对我哥的态度，也很差的。”
    “我知道了。”
    白一一垂眸，轻轻抿唇。
    “对了，一一，你把白阿姨接哪里去了？”温然犹豫了下，转移话题地问。
    提到她妈妈，白一一神色微变了变，“我让她回之前住的乡下去了，经过这件事，她要是还出现在你们面前，她自己也会觉得尴尬。然然，我妈让我替她，跟你说声谢谢。”
    “不用谢，我不是为了她。再说，不追究责任，是我哥的意思，不是我。”温然面上浮起一抹温和的笑，“你真要谢，就去谢我哥吧。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在意你的。”
    “然然，以后别拿我和你哥开玩笑了。在发生这么多事之后，我和他是绝对不可能的。”
    白一一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
    也许，这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她注定了要孤独一生，不得爱情的。
    温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意识到白一一和她哥哥之间，怕是真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