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毕云涛发愣，在他想来，自己估计是沉入到了什么幻象当中，心头又记起了菩提树下的那一世。
    可当他与红山居士那双眸子对视之时，他才发现那双眸子如此的真切，如此的不可思议！
    在这一刻，毕云涛几乎是瞬间便确定了下来，这绝不是幻象！
    顿时，毕云涛心头百味杂陈，他没想到，再次见到红山居士时，自己已经从一个少年，成为了一名苍苍老叟！
    “老师……救我！”
    毕云涛百感交集之下，顿时悲从中来。
    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向红山居士长长作揖道。
    红山居士摇了摇头道：“我救不了你，唯有你自救。”
    “自救？云涛不知如何自救，还请老师指一条生路来。”毕云涛叩首。
    红山伸手指了指山巅，便又闭起了眼睛。
    毕云涛一愣，那山巅云起云落之中，唯有自己盘膝而坐，红山居士的意思，是要让自己去问自己吗？
    毕云涛想不明白，也不知道那个自己能不能见到自己，不过红山居士竟然让自己去山巅之上，应该有其中道理。
    毕云涛往山巅之上走去，山巅之上，云起云落，唯有一人高高立于其上。
    ……
    轰轰轰！
    第七座宫殿之内，此时凤无忌正在通道内与一名虚幻恶灵激战连连，一声声怒喝在通道内传出，凤无忌爆发出来的实力让人心惊胆战！
    而在凤无忌一旁，霓凰圣族的公主凤胜依一脸萎靡之色，面色无比苍白，肩头尚流淌着鲜血，俨然是命不久矣了。
    原来是这几日时间，众人都在盘膝打坐调养状态，调整完毕之后，便由赵半仙打头阵。
    赵半仙行进到了山路上时，遇见了潜伏在山路旁的恶灵伏击，但赵半仙实力功参造化，加之他先前又得到了困仙棋盘这等中品洪荒灵宝，也是顺利的走脱了。
    可惜赵半仙与恶灵交战之时，恰好在山的背面，众人根本没有察觉到，仍然一个个排好队路过山路。
    第二个进入的凤胜依便没有赵半仙那般实力了，被恶灵几乎要了小命，幸亏凤无忌身上有凤胜依的魂简，感应到魂简之光变得微弱，凤无忌立马上路，恰好见到那恶灵行凶。
    不过这恶灵的实力委实可怖，战力甚至不下与妖王高级的凤无忌，加上凤无忌必须得分化出一部分实力抵挡来自山巅上的画圣仙人之威，与那恶灵激战没有多久，便带上了伤势。
    “给老夫滚！”
    凤无忌毕竟是霓凰圣族的大长老，身上岂能没有一点保命的宝贝？
    他掏出了一枚钉子模样的细小之物，催动灵力向那恶灵袭击而去，那钉子诡异莫测，竟然直接飞入了恶灵的肩头，恶灵身躯一阵涣散，哀嚎一声，立马消失不见了身影。
    凤无忌收回钉子，抱着凤胜依，连忙往通道外面走出去。
    当他来到第八座宫殿前时，见到赵半仙正在这里守候，不过此时赵半仙正仰头望着某处。
    凤无忌顺着赵半仙的视线望过去，只见那山巅云峰之上，画圣笔下仙人之旁，竟然有一个步履阑珊的身影正在一步一步，登临绝顶！
    “不好，那红尘仙只怕要醒了！乱灵之地要变天了！”
    蓦地，凤无忌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抱着凤胜依往第八座宫殿里面走去。
    赵半仙闻言，心头也是一凛，再不敢耽搁片刻，跟着往宫殿走了去。
    在第七座宫殿里面的妖白灵等人，亦是看到了山巅之上多出的那人，顿时人心惶惶，多半不会是什么好事。
    “咦！仙人威压消失了！”
    “大家快走！”
    何千愁先喊了一句，急忙往山路通道里跑去，山岳与妖白灵众人同样跟着跑了进去。
    “为何……那道人影，我感觉如此熟悉？”
    妖白灵在进入山路时，抬头望了一眼山巅之上多出来的那人，心头闪过一丝疑惑。
    山巅人如画，本来就看不真切，妖白灵倒也不知晓具体是谁。
    ……
    毕云涛一步一步往红山之巅走去，当他见到红山顶上那个望着山下芸芸众生、望着来来去去的人们的自己，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踏出了脚步，往前方走了过去。
    他来到自己的身旁，亦或者称其为馒头更为贴切一些。
    他望着馒头，此时馒头专心致志的望着山下，根本没有察觉到毕云涛的到来。
    “咳咳！”
    毕云涛低声咳嗽了一声，立马将馒头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馒头见到毕云涛的那一刻，顿时怔了一下，目光之中满是怀疑。
    毕云涛先是一愣，不过立马便知晓了馒头在怀疑什么，他点头道：“我能看见你。”
    “你能看见我？”馒头不可思议道。
    毕云涛再次含笑点头，“我能看见你。”
    “你是谁？”
    这一次轮到毕云涛愣了一下，不过他马上便回答道：“我就是你！”
    “你就是我？”馒头脸上迷茫更深了，他再问：“那我又是谁？”
    “这……你是馒头。”毕云涛想了想，如此回答道。
    菩提树下的那一世轮回中，他确实是馒头。
    “你不是说你是我吗？这样说来，你就是馒头了？”
    “我不是馒头，我是毕云涛。”毕云涛摇了摇头。
    “你说你是我，又说我是馒头，最后却说你不是馒头，那到底你是谁？”馒头追问。
    “我是谁？”毕云涛愕然，他再一次确认道：“我是毕云涛。”
    “毕云涛是谁？”馒头再追问。
    “毕云涛是……”毕云涛苦笑了一下，他知晓自己若是再如此跟馒头说下去，只怕说一辈子都说不清楚。
    重新思索了片刻之后，毕云涛道：“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我即是我，你是我的一世轮回幻象，我是你的本我之我。”
    “我此行前来，是为了向你讨教生路所在，并非是于你研究这个问题。”
    馒头摇了摇头道：“不说清楚你是谁，我又为何要帮你。”
    “要不你跟我再一同好好想想，我们各自是谁吧！想清楚了之后，我们再一起找你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