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往外看去,刘媛媛进了家里,福伯却没走,而是一步一步朝车这边走了过来。 那一刻,我赶紧把头低下,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当时我只是祈祷着,这群孙子赶紧走,千万不要发现我。
可有的时候,你越担心什么,就越来什么!
还不待我喘口气,外面的车门,却“砰”地一声;我浑身一紧,额头的汗“啪啪”往下掉。
这群孙子,难道他们发现我了?不可能啊,除非刘媛媛出卖我,否则没人知道我在车里。
“他妈的!20岁就开300万的跑车,他妈的凭什么?!”福伯在外面破口大骂,“我他妈为刘家,天天拼死拼活,最后却只开辆奥迪,看着就他妈不爽!”
听到这个,我微微舒了口气;原来他是心里不平衡,并不是我暴露了。
可这口气还没喘完,我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虽然我调了震动,但由于是深夜,周围寂静的要死;所以手机震动的声音,还是蛮大的!
糟糕!
“谁?!”
听到车里的动静,福伯猛地一吼,接着车窗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脑袋;再接着,一个手电筒的光亮,一点点顺着前车窗,缓缓照了进来。
我赶紧抱头,蹲在车座下面;由于光线不好,我躲的又靠下,光线刚好被方向盘挡住了;那时候,说不害怕是假的,如果我被揪出去,就以福伯现在的情绪,估计能将我千刀万剐!
忍着后背的汗,我死死闭着眼睛;那一刻,我甚至后悔没听王美玲的话,后悔自己单枪匹马地闯刘家。这次过来,不仅目的没有达到,而且还极有可能,把命搭进去。
“打开车门,进去看一看!”
福伯没有放弃,而是异常冷静地发号施令。
接着外面的车门,被人拽了两下;“福伯,媛媛小姐把车子锁上了,打不开。”
福伯瞬间又怒了:“你他妈的傻吗?不会砸车窗、砸车窗吗?!”一边骂,我还听到了打人的声音。
直觉告诉我,这个福伯在刘家的地位很高,刚才对刘媛媛没有很客气,对下人更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可是福伯,这是小姐的车啊!而且还这么贵,小姐要是生气了,我们可担待不起!”
“你他妈的饭桶!”
话音一落,外面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好,那老子砸!老子早就看这车不爽了,给我找块石头来!”
听到这话,我尾巴根儿都凉了!是谁这个时候给我打的电话啊?我真的被害死了!而且我也真是笨,干这种事的时候,手机干嘛不关机?!
可越是后悔,心里就越是害怕;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这一次,我恐怕在劫难逃了……
难道今天我张伟就要死在这里不成了?
不一会儿,头顶上的车窗,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厚厚的玻璃,瞬间如蜘蛛网般蔓延开来!
“给我堵好了,如果车上真的下来了人,直接给我往死里打!不要留活口!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福伯说完,我头顶上的车窗,又是“砰”地一声;若不是这车质量好,玻璃上有贴膜,我估计自己已经被揪出去了……
压着内心的恐惧,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要害怕!如果一会儿,他真的把车砸开了,那我就直接冲出去,给这孙子一拳,撒腿就跑!
反正横竖都是死,我不能像个窝囊废一样,躲在车里被他们揪出去!
想罢这些,原本发抖的腿,渐渐安定了下来;手捏拳头,我深吸了两口气;以我现在的实力,他们这几个小小猫还不是我的对手!
如果动粗,吃亏的是他们,只是我来刘家的事情就暴露了,这倒是比较麻烦。
操!
心里面忍不住骂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头顶上的玻璃,轰然破碎。
下一刻,一束手电筒的光亮,慢慢照进了车里;我抬起手,抓着门把手,脚下发力,刚要往外蹿;突然,在不远处的地方,刘媛媛猛地朝这边喊:“福伯!你们干什么?!”
那束光亮,在离我头顶还有一厘米的地方,瞬间停住了!“丫头,你这车里,是不是藏了个人?如果有,赶紧让他滚出来!”
刘媛媛顿时生气说:“福伯!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心里不平衡,总觉得自己赚的钱少!可这跟我有关系吗?你要有本事,你找我爸撒气去啊?你欺负我、砸我车算是什么意思?!”
“呵呵!丫头,你这话就过分了!”福伯冷笑着说,“刚才你车里有动静,有手机铃声!我怀疑是你把杀我狗的人藏了起来;我打开你车,搜查一下不过分吧?!今天我一定要把毒狗的人抓出来活活打死!”
“什么叫不过分?!我车里藏谁了?你听见什么动静了?!”
一边说,我斜眼往上看,刘媛媛已经凑到车门前,将坏掉的车窗挡了起来。
可福伯仍旧不依不饶说:“刚才你车里,有手机震动的声音!不光是我,这几个兄弟都听见了!”
刘媛媛却气愤地说:“那是我的手机!下车的时候,我放在副驾驶上了!”
说完,刘媛媛猛地拽开车门;她弯着腰,刚好把藏在车座下的我,完全挡了起来。
拿起手机,刘媛媛把门狠狠一关说:“我手机响了,你们就砸我车!那要是我车里真有人,你是不是连我也砸?!”她越说越生气,最后竟然带着哭腔说,“好啊,你不是说我车里藏了人吗?你来搜,你现在就搜!”
“好,这可是你让我搜的!”福伯咬着牙说,“给我搜!”
我曰!刘媛媛,你这个逼装大了……
福伯可是完全不给她面子啊,我心里面就纳闷了,福伯怎么说也就是家里一个老管家,在刘家呆了十几二十年的又怎么样,依然是个老管家,为什么完全都没有对刘媛媛的尊重?
果然是时间呆久了,估计又看着刘媛媛长大,有点超越了主仆的界限和感情了。
“等等!”
就在我默默交代后事,已经想着被发现后要怎么应对的时候,刘媛媛突然叫了一声,“福伯,我可说好了,如果你搜出来人,那任你处置;如果搜不出来,那这件事咱可没完!您还有两年就退了,我爸正愁着,怎么把你手里的股权给捞回去,拿给我哥呢!今天你砸我车,还污蔑我,别怪我没提醒你!”
福伯竟然也有大江集团的股份?
看来刘永福对福伯还真的好,毕竟是老战友,又在刘家伺候了二十年,刘永福应该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一样了。
静,格外的静!
刘媛媛说完,外面一点动静都没了。
她说的话,估计击中了福伯的内心,福伯无声了。
我蜷缩在车里,手心、额头的汗,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紧张和狼狈。
福伯这个混蛋,他会被刘媛媛吓退吗?捏着拳头,我感觉神经都要绷断了……
“呵呵!大侄女这是哪里话?!福伯我…呵,是福伯混蛋了!”
福伯话锋一转,随即笑着说,“你知道的,福伯对这几只狗的感情,比对自己的儿子都亲!它们被别人毒死,福伯上头了,有些不理智!大侄女,你理解我的吧?!”
刘媛媛冷哼了一声说:“福伯,您可不要忘了,刘家能有今天,那都是我爸爸的功劳;如果没有他,你现在应该还在码头上,风吹日晒地当把头吧?!做人要知足,不然手里什么也剩不下!”
“福伯明白、明白!”
福伯彻底软了,语气特别谄媚地说,“媛媛,这事儿是福伯不对,修车的钱我出,不过大哥那边,就没必要说了吧?你也知道,我一把年纪了,养几条狗不容易;每天起早贪黑的,大晚上还得爬起来,给它们加餐;而且这几条狗,也给咱们看家护院了那么些年,这可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行了福伯,你回去吧;这事儿到此为止,如果要让我爸知道了,你为几条狗弄得满城风雨,他老人家脸上,恐怕也挂不住。”刘媛媛叹了口气,算是给了福伯台阶。
“好好!这事儿就此打住,都不提了,谁也不提了!”福伯说着,就开始收拢人手往家走。
我窝在车里,长长舒了口气,脸上的汗,就跟被雨水淋过一样,就连头发都湿了。
卧槽!
又过了一会儿,直到刘家大门上了锁,刘媛媛这才抬脚,踢了踢我说:“行了,窝在里面也不嫌难受,出来吧!”
我直起腰,腿都麻了;当时脑袋往外一伸,整个人都滚了出去。躺在地上,我大口喘息着,从下往上看着她说:“谢…谢谢!”
1837 惊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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