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曼有点懵,试探地叫了下:“小景?”
童景充耳不闻,继续看他的景,但手却是一点没有要松的意思。
感受到他的排斥之意,季遥揉了揉硬挺的眉心骨,俊朗的面容显露出些倦意。
童曼看到了,略微心虚,完了,这是因为她被迁怒了呀。
她伸手拽了拽他的衣领子:“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嘛?”
童景抬了抬眼。
见有戏,她一喜,那软糯糯的讨饶声,跟不要钱似的,叽叽咕咕就出来了。
好在成果也是斐然的,说八句,他偶尔能应一句。
就算应的只是无意义的一个嗯,也够她高兴的呐,说得也是愈发起劲。
“以后我要是再惹你生气,我就是……”
她兴奋地一翘头,却撞上面前季遥的目光,看不出什么异样,却让她心内警铃大作起来。
糟糕,忘了这儿还有个大醋缸子来着。
仗着童景背对着看不见,她朝季遥可怜巴巴地做着口型:“出去跟你解释,出去跟你解释。”
见季遥不为所动,还冲他眨了眨眼,一副我很乖,我真的很乖的小模样。
童景凉凉地开口问道:“就是什么?”
“啊……”脑子没转回来的童曼,卡了下壳,脆生地接了下去:“就是……就是小狗。”
“好了,小狗,去把饭吃了吧。”
“哦。”
童曼乖乖地爬下来,又坐回餐桌边,一边拿勺子舀粥喝,一边紧张兮兮地盯着那边的战况。
两个男人都生得极为出色,一站一坐。
站着的,袖口微挽,英挺的军装衬衣收束进冷硬的皮带,军旅刀枪中锤炼出的大气稳重范,轻易就能让女人沉迷。
坐轮椅上的,一身素净的蓝白病服,漂亮到近乎绝艳的面容上,神色却永远冷然出尘。
两人气质截然相反,却又都带着常人所难言的贵气,左不过一个是上位者的极贵,一个却是如藏世珍宝般的矜贵。
“季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童景淡淡地回望他,说不上来什么情绪。
但季遥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称呼的变化,眸色略深,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我来找曼曼。”
“啊?什么!”神经紧绷下突然被叫到,童曼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童景瞥她一眼:“着什么急?先吃饭。季部不急这会儿吧?”
“不着急。”季遥同跟上来的警卫摆了摆手,便拉出餐桌旁的椅子,随意地坐下,等她吃饭。
他倒是自在,惹祸精被他看着,身上却根鸡毛掸子滚过似的,刺挠挠的,坐都坐不住,一直在扭。
季遥唇角微翘,被她看到,端碗避着童景的视线,悄咪咪地瞪了他一眼,很凶:再看,再看就……就……
没想到威胁人的词,眼神从恶狠狠变得犹犹豫豫起来,最后颓然放弃,一副你爱看就看的无赖样,继续喝她的粥。
童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冷不丁开口道:“季部长,我没在国内这段时间,给你添麻烦了,等出院以后,我们就搬出去。”
“啊?”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的童曼有点懵。
周围的人好像都理所当然地默认了这件事,她也已经习惯了生活在她姐的管辖下,压根没想过要搬出去住。
现在乍一听童景提及此事,第一反应就是害怕,但心思一转,接着就乐开了花,搬出去,搬出去好啊。
要是搬出去了,那她岂不是能胆大妄为,胡作非为,为所欲为了吗?
还没等她再想点美事,尖利的冷意,就让她精神一振,她往来源看去。
季遥与童景四目相对,慑人的气势倾压而出:“为什么?”
他心里隐隐有了答案,只尚待确认。
童景不答,转而提起另一个问题:“季部长是以什么身份问我的呢?”
他知道了。
季遥扫了眼缩着脖子装鹌鹑蛋的女人,并没多大意外的感觉,只好像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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