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看到这只棒球,我便觉得很是奇怪。首先这间休息室是用老师的办公室来改造的。
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然则让我好奇的。自屋子里横向看去,除了这只棒球外,似乎没看到任何和棒球有关的元素。
包括棒球杆和棒球手套。
“这能说明什么?”
胖子对我的猜想似乎并不太认同。
“这不过是第一条!你再看这里。”
我的怀疑并非仅此而已,否则也太过武断了。
当我这话出口,我的注意力自刚才的棒球上挪开,进而顺着墙角下移。与此同时,胖子的目光也跟着向下窜去。
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里。我有了比负责搜查的那两个人更为惊人的发现。
这两人在别墅里窝了一个晚上。人都不在状态。收集证据也只是例行公事。这么一个不易觉察角落根本不可能发现
胖子随着我的手缓缓挪动目光。
突然,我将地面上一块拇指头大小的玻璃片拾起。
“这是?有什么特别么?”
胖子看了老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我说,“你看这儿!”
“这块玻璃片分明就是先于血迹落在地面上的。”
玻璃片掀开,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上赫然一个中空的区域。
注意到这里,胖子顿时吸入一口凉气。八成连他也觉得甚是奇怪。
因为按照我们几个预先设想的逻辑。
被害人先是被人切喉杀害,之后凶手砸窗逃遁,然后才是经纪人接到短信让邹蓉过去,继而是邹蓉和经纪人来到屋子前打开门,注意到现场,最后才是我和胖子赶到。
可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块看似寻常的玻璃片根本不会出现眼前这一状态才对。
“所以说这玻璃极有可能早就破了!”
我而今重新拾起那只棒球,然后找守在警戒线附近的警察借来取证袋,说是负责人的意思。
将棒球装入取证袋里,我一刻没有闲着。
“喂,钱哥,你干什么去?”见我回到休息室将东西递给外边的景小甜。进而闯进去,胖子估计大惑不解,不禁问我。
然而我十分清楚我究竟在干什么。
我之所以来这里,目的不外乎两个。第一,我想重新看下摄像头拍下的影像,确定我的猜测。其次,我不能让邹蓉就这么走了。
休息室里,我一进去,邹蓉在经纪人的陪同下正要开门。
尽管景小甜已经对负责人嘱咐过,然而遗憾的是,没有证据,就算负责人也没辙。
反倒是那个叫陈岑的,无论怎么看都证据确凿,都是需要进一步调查的人选。
“钱哥,我已经说了,可是!”景小甜露出一脸为难。
我这时抬起头,声音清朗:“请大家给我三十分钟好么!就三十分钟!”
胖子更是不解:“钱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并不想干什么,而是此时,我的脑海深处,有一种冥冥的预感,邹蓉不能走。
这人一旦前脚出门,那么后脚她极有可能摧毁身上的证据。
而一旦这一证据消失,这件案子就成了悬案。
那么案子背后的隐情将彻底掩埋。这并不是我担心的。倘若这件案子里没有和人头事情相重叠的人选。
案件接下去如何发展,如何演变,可以说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可是这个邹蓉,偏偏是两个案子之间共通的部分。
这件案子不结束,那么人头案子也将毫无进展。到最后我们几个也无法定位那些埋伏在暗处的杀手。
堕落天使的任务完不成那是必然,更可怕的是,我们几个将无法逃脱被下黑手的宿命。
“不行!你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邹蓉听见我的话,明显眉头一皱。大概是受到了情绪上的影响,陈岑也一脸烦躁。
“我说你们到底想怎样?我都说过了,不是我干的,你们偏不信!”
负责人很是苦恼。
然则我的声音再度洪亮:“就三十分钟,如果一切水落石出,那么接下来的时装交流会也不会受影响!”
我这话显然是正中下怀。
邹蓉率先表露自己的态度,她重新坐下,翘起二郎腿!
“所以,钱哥,你该不会真觉得这件事是邹蓉干的吧!”
李菲雅也是操着疑惑的语气,因为无论怎么看,一众人等都对陈岑是嫌疑人这点深信不疑。
摄像头毕竟不会骗人。
摄像头确实不会骗人,然则东西是死的,人却是活的。
我的目光而今在摄像头拍出的镜头上一番扫视,我很快明白对方的作案手段。
“有人告诉我死者所在的房间是什么时候被租用的么?”
我的问题显得不着边际。然则却是相当的重要。
经纪人先是回忆,继而开口:“好像是七天前,没错,就是七天前,包括休息室也是一样,因为交流会需要筹备!”
“筹备是必要,可也没有必要延续七天,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时间点恐怕和摄像头有关!”
“什么意思?”
在场所有人的疑惑犹如潮水一般翻腾,毕竟我连续开口说出的话,看似毫无逻辑和章法,就好似从一个患有精神病人的口中吐出的。
我不管不顾,目光落向负责人,径直开口:“你应该知道这里的摄像头画面的保存时长吧!”
“知道,他们这里说,目前只保存七天。七天后的资料基本上被录入系统保存起来,所以不去翻找很难找到。短时间里,我们取来的也都是七天之内的。”
“七天与七天前!”
负责人说着,伴随着他言语的继续,他似乎也隐隐约约觉出了这两个时间节点内在的某种关联。
“七!难不成这窗户七天前就破了!”
我点头,“恐怕当时只是一个小洞!而作案者留着它另有用意!”
不等负责人理清思绪,胖子的声音将我给打断,“钱哥,还真有点像,你看邹蓉!”
注意到邹蓉脸上时而平静,时而慌乱的表现。我心头忐忑的心绪逐渐恢复正常。
此时我已经有80%的把握认定邹蓉就是这件案子的始作俑者。只是在我彻底理清思路,找到最后如铁一般的证据之前。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此时我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刚才我讲那番话,用去了十分钟。“还有二十分钟。”时间不多了,我得加快进度。
坐在椅子上的邹蓉大概同样注意到了时间的流逝。原本平静的脸颊上现出一丝浅笑。她那泓若有似无的笑很显然出卖了他。
“这不过是作案人的一个手段罢了。他之所以这样做呢?目的恐怕是为了遮挡一个事实。就是这个。”
说到这里,我身子后撤,与此同时将手向身后的景小甜伸去。
从她的手里接过那个用取证带装着的棒球。而今将棒球重新挪到一众人的眼前。
“这东西是从那间屋子里搜到的。这东西就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如果作案人在场的话,她一定认得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吧?”
“还有这个!”我的手里此刻拿着另外一样东西。玻璃片的一面沾染的血迹,另一面却光洁如新。
负责调查的负责人毕竟有着多年的经验。凭这两样东西,他的脑子里显然已然展开了一张完整的图样。
“你们该不会是说这个棒球就是用来打破玻璃的工具吧?还有,你们的意思是说,在受害者死之前,这窗户就已经打破了。”
“完美!”我此刻不由衷的朝负责人竖起大拇指。才是轻轻被我提供的两个证据提醒。这人便已然想到了这份上。
专业的不愧是专业的,我和胖子确实有一定的差距。
“可这些也不能说明是我弄的。”邹蓉看到这一层。摸出一支烟,缓缓的点燃。
我此刻不理会她的说法,径直说下去,“接下来我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对吧。摄像头里。一个翻窗的影子。紧接着陈岑就从下面的屋子里出来了。”
“但是很遗憾的是。如果这一个前提不存在。也就是这窗户上的破洞并不是受害人死之后就形成的话。那么摄像头里的所谓的翻出窗户的人影。恐怕也不过是一个用道具形成的幌子罢了。”
作案人恐怕极有可能利用了我们大脑补全习惯这一缺陷!
负责人听到我的话,迅速的查看笔记本电脑。笔记本电脑里摄像头翻出的那个人影相当的模糊,时间相当短。人根本不可能如此迅速。我这样一说,他大概是八成也觉得那人影只不过是给我们脑补出的错觉罢了。
“所以说当时根本就没有人翻出去对吗?”负责人此刻再度扭过头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当时确实没人翻窗,只是之前有没有人,那我就不好说了!”
邹蓉再度提醒我注意时间。这一次不光是邹蓉,陈岑也跟着在一旁起哄。
“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了,还剩下一刻钟。到时候你要是真弄不出所以然来,那别怪我们两个人立刻走人。”
听到这话,负责人明显慌乱了。一开始陈岑倒是愿意配合,现如今就连他也耐不住了。
我心头却是格外笃定,我眼下不由得伸出一只手向陈岑,“你能把手机借给我么?”
对方格外疑惑的掏出手机。我接过手机,找到最顶上的一条信息。确认这条信息无误之后,我不由按通了拨号键。
一阵犹如乍雷般的声响此时在整个屋子里顿时出现。
“钱哥,果然那人就在现场!”
“可是钱哥,你看邹蓉!”
脸上出现煞白的却不是邹蓉,而是另外一个人。
李菲雅冲着我投来目光,“钱哥,难道你该不会是想说?”
此刻,景小甜也跟着一头雾水。提醒我出现了判断上的失误。眼下发出的铃声并不在邹蓉身上,而是来自经纪人肩膀上挎着一只包。
“为什么会这样?”
经纪人一脸愕然,整张脸上布满着一层青白色,显然,她是被吓住了。
“我……我我我。”那人掏出手机。显然不利索。
第三百零六章 过程与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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